一邊想一邊走到那些花前麵蹲下,好美麗的花朵啊,伸出手輕輕的折下一枝,嬌豔欲滴的花瓣上有一滴露水晶瑩剔透,更襯的花朵嬌豔無比,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喃喃念出這句,想起席慕容的那首小詩,

    我是一朵盛開的夏荷

    多希望

    你能看見現在的我

    風霜還不曾來侵蝕

    秋雨也未滴落

    青澀的季節又已離我遠去

    我已亭亭不憂也不懼

    現在正是

    我最美麗的時刻

    重門卻已深鎖

    在芬芳的笑靨之後

    誰人知我蓮的心事

    無緣的你啊

    不是來得太早

    就是

    太遲。

    從古至今文人雅士都把女人比作花,梅豔芳那首《女人花》更是唱的纏綿悱惻,道出所有女人隱秘的心事,情不自禁唱了出來

    “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與暮暮我切切的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隻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我有花一朵,花香滿枝頭,誰來真心尋芳叢

    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女人如花,花似夢

    我有花一朵,長在我心中,真情真愛無人懂

    遍地的野草,已占滿了山坡,孤芳自賞最心痛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隻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

    若是你聞過了花香濃,別問我花兒是為誰紅

    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花開花謝終是空

    緣份不停留,像春風來又走,女人如花花似夢”

    手裏拿著這朵花,心思在天邊飄,女人是花,花期過後不過是一片淒涼,還有誰會在意那殘破的花朵有怎樣的心思?把女人比作花,這本身對女人就是一種褻瀆,如果真的有愛,會在乎花開是不是鼎盛,花謝是不是頹廢嗎?如果真的有緣,是真愛,不管相遇的遲不遲,又怎麽會因為錯過花期而輕言放棄?可是這世間又真的有愛嗎?什麽才是真正的愛呢?我和穆凱的算嗎?如果算,他為什麽會去關注另一朵花的顏色?如果不算,那我們那三年到底算什麽?

    悲哀的閉上眼睛,什麽時候我也這麽傷春悲秋,對花流淚了,黛玉葬花向來是我所不屑的,我的心思不是一直很強的嗎?而今這是怎麽了?

    手中的花被一雙手拿過去,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嗯?”

    睜開眼睛看進一雙燦若星子的黑眸,那裏一片和諧靜謐,此時不再是冰封的冷淡,而是溫柔的祥和。

    “家鄉的一支歌。”

    轉身,怎麽忘了還有人在,一時又走神了,走到他剛才坐的地方坐下,他隨後跟了迴來,手裏一直拿著那朵花,眼睛在我身上遊走

    “你也有這花的心思嗎?”

    用雙手拄著頭,閉上眼睛不說話,此時心裏酸酸的,不知道要如何迴應他,如果這個時候也要演戲,或者怎麽樣,實在是做不到。

    他沒強迫我說話,不過我知道他的眼睛沒離開過我。

    過了好久,睜開眼睛,他忙把自己的眼光放到別處,

    “大哥,什麽時候我能見到爹?”

    他一愣看著我,有一瞬的驚訝,為我叫他一直不肯叫的大哥,我笑笑

    “你是來征親的,如果我不叫你大哥怕歐陽家人誤會,不把女兒許配給你,那不是我的罪過了?”

    他冷冷的哼了聲,突然一起身

    “迴屋子裏歇息吧,沒事不要亂走。人多,走丟了讓人笑話我寒家。”

    完了一甩袖子氣哼哼的走進自己的屋子,我確定他是氣哼哼的,因為他此時散發的冰冷氣息比平時寒了許多倍。真是不可理喻的家夥,不叫吧,說我沒規矩,叫吧,還這樣。

    懶得理會他,他進了那間房,我自己挑另外兩間也不錯,還有個選擇,選好了一間,離他遠點的。

    進去後發現裏麵早就布置好了,幹淨整潔的被褥,上麵繡著粉紅色的圖案,怪不得那個家夥不選這屋,估計是對這顏色過敏,暗自嘲笑了下,打量一下這屋子,雕梁大床,古典的圓桌,方櫃,還有一個梳妝台再沒有多餘的擺設。

    坐在床上發呆,我到底來這裏幹什麽呢?君水寒說查事情,要查什麽?不過是男人的借口而已。

    剛才聽到穆清傑的聲音了,上次一別也有近一個月了,時間過的還真是快,想想自從我下山來,半年多都過去了,可這半年過的還真充實,摸著額頭上藍色的聖火焰,又摸摸聖女令,還有懷裏的鳳雕,想起那本書上說的事,倒抽一口冷氣,差點忘了這岔了。

    那本書上說,這是個關聯寶藏的秘密,當年陰羅們的始祖是離國第一任王的紅顏知己,幫助他打下一半的天下,與晉國平分秋色,在征戰的過程中,他們征得無數的財寶,那時候國家未立無處可藏,隻有藏於一座山中,並設立了機關,要想開那寶藏需要七顆深蛟東珠配齊,為了顯示對始祖的重視,那任王把兩顆東珠做成耳環交給始祖保存。

    後來不知道原因兩人竟然分道揚鑣,始祖自己隱匿江湖創立陰羅們,並世代立訓陰羅們之人與離國勢不兩立,他日覓得東珠,尋得失落的寶藏圖後,開啟保藏,定要滅了離國。

    女人一旦發起狠來,真是恐怖,看來一定是那王負了始祖,男人和女人的決裂無外乎就是關乎情愛,不得之,便毀之。如果我要有那狠絕的想法,就不會這麽糊裏糊塗的跑到這來了吧,可是我要怎麽個毀法呢?殺了他們?不覺輕笑出來。

    歎了口氣,不知道我娘是怎麽得的這其餘幾顆東珠,按理說應該是在離國皇室手中的,突然想起蓮姨說我娘嫁人,五怪說姚婉兒嫁了離國的皇室,我突的站起來,我娘,姚婉兒,我娘,姚婉兒,這兩個詞一直在心裏重疊,難道我娘就是姚婉兒?

    那個南湘的人臨死拉著我的手管我叫婉兒,蓮姨說我和娘長的一模一樣,爹經常對著我想另一個人,爹的意中人是姚婉兒,一切都對上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頹然的坐迴床上,原來我苦苦尋覓的答案竟然是這樣,可即使我娘是姚婉兒,他們為什麽不讓我知道呢?這有什麽可瞞我的呢?我爹是誰?離國的皇室,這麽說我是離國皇室的人了?腦袋大了幾圈,本不想在想下去,可此時卻異常的清醒,仿佛拉住了一條線,有件事唿之欲出。什麽事呢?卻又怎麽樣也唿不出來,我娘是姚婉兒,那麽既然嫁給了皇室,怎麽會被人追殺?甚至連我都不放過?難道?

    額上冷汗涔涔,不願在想下去。不能待在屋子裏了,在待下去我要瘋了。幾步跨出房門,外麵的陽光卻照射不到我的內心,我在為自己剛才的想法冷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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