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等會兒我掩護你殺出去,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在這賊子手中。”


    騎兵夥長對蘇尚卓與左果毅都尉衛思航的卑劣設計恨得咬牙切齒,盡管被重兵圍住,卻絲毫不懼。


    “冷靜,不要輕舉妄動!”


    李小白擺了擺手,阻止了騎兵夥長的衝動,望著包圍圈外的蘇尚卓,語氣沒有任何波動地說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哈哈哈,想要幹什麽?當然是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屢次在李小白這裏跌得頭破血流,自認為完全占據上風和主動權的蘇尚卓似乎有一口憋了許久的惡氣終於能夠發泄出來。


    看到李小白沒有任何反應,他再次說道:“衛大人已經替俞大人向節度府發信,丁智那廝裏通外國,暗中勾結風玄國術士與三百死士偷襲我千雉軍大營,右果毅都尉戰死,折衝都尉大人重傷不醒,衛大人臨危不懼,運籌帷幄,率軍反擊,終於消滅所有來敵,本隊正也成功擊殺一名風玄國術士,因功擢升為校尉,而你,姓李的,盜竊我蘇家不傳秘術,竟敢私自散播縫合術與專治傷毒秘方,同時也是風玄國派來的奸細,等節度府的迴函到手,便是你人頭落地的那一刻,哈哈哈,怎麽樣,你怕了吧!”


    蘇尚卓再一次發出肆無忌憚的狂笑,就算丁智在此前與風玄國的交戰中立下大功,依舊架不住勾結外敵的死罪,待人頭落地,什麽功勞都是過眼煙雲。


    搶功!赤|裸|裸|的搶功!


    在場的許多軍士感同身受般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厭惡神色,然而忌憚於蘇尚卓的背景和左果毅都尉的權勢,隻能把憤怒和厭惡壓在心底。


    所有人都知道,是丁校尉最先組織了反擊,而不是奉所謂左果毅都尉的命令。


    中軍大帳遭到襲擊的那一刻,衛思航在親衛的拚死掩護下逃命都來不及,哪有功夫組織反擊。


    傷患營新得到的縫合術和消毒傷藥從一開始就是李小白傳授的,若是蘇家秘術,為什麽此前寧可看著軍士們嗚唿哀哉也不肯拿出來?


    蘇尚卓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與惡意,卻沒有察覺到圍住李小白等人的那些軍士們臉色越來越難看,讓如此卑鄙小人奪功,簡直天理難容。


    可是這個世族公子身後,卻有當前正執掌千雉軍大權的左果毅都尉衛思航撐腰,盡管心懷不滿,這些軍士卻隻能硬著頭皮聽命行事。


    “原來是這樣麽?”


    李小白臉上卻出乎意料的看不到任何怒意,他舉起雙手,玩味的深深看了蘇尚卓一眼,說道:“好吧!我束手就擒!”


    “什,什麽?小郎,別怕他,大不了跟他拚了!”


    一旁的騎兵夥長難以置信的轉頭望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棄械!”


    李小白笑了笑,向騎兵夥長確認般點了點頭,說道:“相信我的話,盡管放心就是,嗬嗬,有些人不作死,就不會死!”


    騎兵夥長楞楞地望著李小白,最終還是不甘心地將手中直刀扔到了地上。


    “棄械!”


    就聽到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騎兵們紛紛將兵器扔掉。


    周圍的軍士們一擁而上,用繩索將所有人都綁了起來。


    一名軍士捏著一枚黃豆般大小的黑黃色丹藥,獰笑著走了過來。


    “李小白,乖乖的把它吞下去,放心,這不是害人性命的毒藥,隻不過卻會禁錮你的靈氣而已。”


    禁錮靈氣?李小白漫不在乎的張口將那枚有些苦澀微辣的藥丸吞了下去。


    事實上這個蘇尚卓的狗腿手下並沒有把話說全,這枚墮仙丹不僅僅可以淤堵靈脈,使靈氣被禁錮,還能夠使術士體內的靈氣不斷消散,修為跌落,最終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凡人。


    見李小白沒有任何反抗的吞下墮仙丹,蘇尚卓得意地說道:“姓李的,果然夠義氣,放心,到時候,本校尉一定會給你一個痛快!”


    無法操控靈力的術士就和凡人沒什麽分別,他更加不再擔心李小白突然暴起反抗。


    “嗬嗬!”


    李小白報以一個仿佛看到白癡的冷笑。


    蘇尚卓聽出了笑聲中的嘲諷之意,惱羞成怒地喝道:“哼!還敢笑,有你哭的時候,給我帶下去!”


    當李小白剛剛被狗腿子們推了沒幾步的時候,蘇尚卓突然叫住了他們。


    “等等!那隻妖奴呢?還有你的法器,統統交出來。”


    蘇尚卓想起了那條在戰場上大發神威的青蛇妖,對方幾乎堪比一支精銳千人騎軍。


    李小白“老老實實”地說道:“都在我腰間的錢袋裏。”


    “錢袋?”身旁一個蘇尚卓的狗腿子貪婪地打量著那隻雲蛇紋蜀錦錢袋,用如此上好的料子做這麽大的錢袋,裏麵一定放了許多銀錢,甚至是更加值錢的東西。


    “拿過來給我!”


    蘇尚卓一點兒翻盤的機會都不肯給李小白,無法釋放法術,又失去妖奴,他更加不擔心對方會有什麽陰謀詭計。


    “是!校尉大人。”


    那名軍士迫不及待的一把從李小白腰間扯下錢袋,趁機將手伸了進去。


    然而在下一刻,他的表情突然凝固起來,一片黑氣順著手臂飛快上升,轉眼間滿臉詭異的青黑。


    “嘶!”


    周圍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任誰都知道這家夥死定了。


    這廝絕不是把性命送在小白同學錢袋裏的第一人。


    “蠢貨!”


    蘇尚卓恨鐵不成鋼的罵道,術士的東西可是那麽好隨便拿的,他向另一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你去!”


    那人臉色一變,遲疑道:“我?”


    蘇尚卓沒好氣地說道:“不是你還是誰,快去!別再像那個蠢貨一樣犯蠢了!”


    “是!”那名軍士哭喪著臉,硬著頭皮走過來,心中向漫天神佛祈禱,小心翼翼的取下已經遍體青黑僵硬的同伴手中那隻雲蛇紋蜀錦錢袋。


    聽了主子蘇尚卓的提醒,再加上前車之鑒,他沒再冒冒然打開錢袋,隻是一手提著袋口的絲絡束繩,倒也平安無事,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把他帶走!”


    蘇尚卓同樣鬆了一口氣,這才完完全全的放下心來。


    千雉軍大營內擺著幾個木籠子,裏麵關著丁智的手下,他們不少人身上還帶著傷,左果毅都尉和蘇尚卓不允許醫士給他們包紮,因此不少人因為失血過多,臉色並不太好看。


    其中一隻木籠子裏插著一根木柱,丁智被綁在柱子上,不僅身上鮮血淋漓,精神也有些萎靡不振,待聽到腳步聲傳來,一個五花大綁的人被推了進來,他有氣無力的抬起頭一看,驚詫道:“小郎,你,你怎麽也被抓進來了!”


    不待李小白開口,就聽到蘇尚卓的聲音傳了進來。


    “丁智,你們兩個難兄難弟還剩下最後一段時間,好好珍惜吧,哈哈哈!”


    這位世家少爺仰著頭大笑而去。


    “我是自投羅網!”李小白漫不在乎的笑了笑。


    “糊塗啊!你為什麽不逃!以你的術士手段,誰敢抓你!難道是……”丁智突然猜到了什麽,渾身顫栗起來,憤怒已極。


    “老丁,別把自己氣壞了!情況還沒那麽糟糕!”


    李小白好整以暇的找了根籠柱,用一個稍稍舒服點兒的姿勢靠了上去。


    “沒那麽糟糕?什麽意思?”


    丁智微微一楞,驚訝的望向李小白,小郎似乎胸有成竹。


    “字麵意思!”


    李小白看到丁智難以理解的表情,再次提示。


    “小郎,都這樣了,還能化險為夷?”


    丁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麻繩,又看了看李小白,苦笑起來。


    正如蘇尚卓那混蛋所說的那樣,兩人不就是難兄難弟嗎?


    “當然!”李小白淡定地繼續說道:“蘇尚卓背後有靠山,難道我們就沒有了嗎?”


    “啊!你是說……”丁智漸漸瞪大了眼睛,小郎明明是他親自帶進千雉軍的,若是有靠山,哪裏還需要他幫忙引薦。


    “咱們兄弟倆就拭目以待,看這一場好戲!”


    李小白促狹的向丁智眨了眨眼睛。


    有些人越是囂張,死的便越慘,他沒打算那麽便宜的放過蘇尚卓與為他撐腰的衛思航。


    現如今的苦頭是更加兇狠的複仇,對方並不知道越是這般對待李小白與丁智,便越是將自己逼到懸崖邊上。


    “好!咱們就看戲!”


    丁智沒來由的一陣心安,原本忐忑不安的心徹底踏實下來。


    小郎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這一次也應該一如既往。


    -


    蘇尚卓那個王八蛋也是一個心狠的,把丁智和李小白等人關在木籠裏,水也不給一口,飯更是沒有,兩人餓的肚子直叫喚,為了節約體力,隻好閉目養神。


    李小白不僅僅在假寐,更是將注意力投入心神裏,細細觀察著那朵與自己儼然成為一體的蓮花花包,第二片花瓣在白天中那支戰利品飛劍莫名變成細砂後,不經意的悄然綻放。


    福至心靈的李小白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片花瓣蘊含劍光的名字。


    名曰:奢摩!


    至於殺傷力如何,恐怕隻有真正使用過才能知道。


    “曦和”蓮瓣靈光微弱,“奢摩”蓮瓣則靈光盎然。


    從這一刻起,李小白不再是隻有一擊之力,他擁有了兩道劍光,不過體力消耗依舊是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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