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說啥啊?”


    謝危樓道。


    林清凰道:“第一,為何額頭有碰傷?”


    謝危樓看著屍體:“如今天氣寒冷,這池子結冰,人突然掉下去,麵部碰撞冰麵,有傷痕不正常嗎?”


    林清凰暗自點頭,又問道:“為何他衣衫不整呢?從屍體上看,他此刻的穿著,並非是睡袍。”


    謝危樓道:“或許是他感到太熱,所以去扒自己的衣物。”


    “那麽問題來了,如此寒冷的天,為何他會覺得熱呢?”


    林清凰問出了關鍵性的問題。


    謝危樓漫不經心的說道:“我聽人說,一個人被凍死之際,會察覺到全身發熱,那麽就會下意識扒衣物,而且臉上還會帶著笑容,好似是死神給死者最終的溫柔!”


    “不對!”


    趙虎搖頭,他反駁道:“人若是被凍,恨不得加衣物,怎麽可能要反扒衣物呢?”


    謝危樓聳肩道:“誰知道呢?可能是意識模糊,出現了幻覺吧。”


    林清凰道:“其實謝危樓說的沒有問題,每一年寒冬到來,都會有不少人被凍死,根據各州郡的一些典籍記載,凍死之人,大部分都會扒去衣物,麵露詭異的笑容。”


    “這個現象極為奇特,暫時還無確切的解釋,但是很多凍死的屍體,都有這兩種征兆,算得上是一個評判凍死者的特征!”


    “這......”


    趙虎神色一愣,看來他讀的典籍還是太少,凍死之人竟有這種征兆,倒是奇特。


    林清凰看向謝危樓:“所以你認為這人是凍死的?”


    謝危樓神色懶散的說道:“凍死也罷、溺死也罷,都是後話,眼下最為關鍵的問題,不該是探查導致他做出這一切行動的因素嗎?”


    他盯著地麵上的張載屍體道:“一個正常的大活人,總不能閑著無聊,放著溫暖的房間不待,刻意出來吹寒風,還把自己吹到意識模糊,最終墜入池塘吧?還說是他出來吹寒風的時候,本就不對勁了?”


    這個案子,肯定不簡單,或許需要與另外一個案子相結合。


    畢竟死者是嶽父、女婿,二者本就有聯係,那麽他們死亡之因,可否有什麽聯係呢?


    “......”


    林清凰嘴角微微上揚,深深的看了謝危樓一眼,這家夥,果然有點東西。


    上次的浣紗樓案件,便展露了一些不凡,這一次也是一樣,看到了最為關鍵的問題!


    一個死亡案子,要麽是他殺、要麽是自殺、要麽就是意外死,總得有一個核心的致死因素。


    林清凰揮手道:“將屍體帶去天權司。”


    說完,她便往閣樓走去。


    謝危樓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兩個案子同時發生,定然不是巧合,得將另外一個案子也探查一下,到時候說不定會有什麽特殊的發現。


    “......”


    謝危樓看著林清凰的背影,淡然一笑。


    這兩個案子的出現,應該不是什麽巧合,或許是有人在牽著林清凰的鼻子走,刻意引導她去查什麽。


    總是別人出手,終究不行,謝危樓覺得自己也得動動手了,陰謀詭計?誰不會啊!


    閣樓之中。


    林清凰認真檢查一番。


    “嗯?”


    她有了一些發現,正彎下腰盯著一個左邊方位的地麵,這閣樓大部分地方都較為整潔,唯有左邊書櫃的地方,有一部分灰塵。


    林清凰立刻上前,打量著書櫃,書櫃上有諸多卷軸,每一份卷軸,上麵都有一根線,她接連嚐試。


    轟隆!


    拉到其中一根線的時候,書櫃後麵發出一道細微的聲音,書櫃自動往一旁移開。


    一個暗格出現在林清凰眼前。


    林清凰並未立刻去觀察暗格,而是盯著地麵,這一部分灰塵的出現,極為關鍵,因為上麵有三個腳印,還有一個指甲大小的點點。


    謝危樓看了一眼:“其他地方都打掃了,唯獨這裏,刻意留下一堆灰塵,這應該不是張載粗心,而是刻意為之。”


    地麵上的灰被書櫃擋著,若是書櫃移開,有人想要去動前麵的暗格,肯定會在下麵留下腳印,假設是有人夜晚來的話,很難看到這些灰塵。


    而張載知曉自己的刻意留下的灰塵,若是有外人靠近這裏,他肯定能快速知曉。


    “應該是這樣,估計是為了防人。”


    林清凰之前觀察過張載腳上的鞋子,其中兩個腳印是張載的,至於最後一個腳印,倒是不知道。


    她從衣袖裏麵取出筆,將那個單獨的腳印畫上去,又將紙張放入衣袖裏麵。


    隨後她看向暗格,裏麵有細微灰塵覆蓋。


    而在中央的位置,則是有部分並無灰塵,可見原本這裏麵有東西,此刻已經不見了。


    “張載生前不讓人靠近這裏,應該就是怕被人發現暗格裏麵的東西,可惜東西已經被人取走了。”


    林清凰自語。


    如今這裏麵的東西已經消失不見,張載也死了,有可能是殺人奪物。


    她往後退了一步,書架自動迴複到原本的位置,有此設計,地麵的灰塵更加不易讓人發現。


    “嗬!這酒壺倒是精美,你說那張載死前是不是吃了什麽特殊的東西,所以才會身軀出問題?亦或者是喝醉了?”


    謝危樓拿起桌子上的一個酒壺。


    林清凰走過來,從謝危樓手中拿過酒壺,裏麵還有一些酒水,她拿出銀針試了一下。


    謝危樓笑著道:“銀針試毒,可以試出很多毒,但有些毒,也試不出來,比如之前的天美人......”


    林清凰收起銀針,沉吟道:“這是天啟城的桂花釀,看起來並無太大的問題。”


    放下酒壺,她又往四周觀察,屋內桌椅擺放整齊,並無任何淩亂的跡象,這裏麵並無打鬥的痕跡。


    謝危樓則是盯著桌子上的桌布,輕輕嗅了一下,桌布上有一股特殊的香味,絕非酒香味。


    檢查了一會兒,沒有太多發現,林清凰道:“看來得去許攀那裏看看,希望能有特殊發現。”


    這邊並無太多痕跡,肯定難以探查出太多東西,後續就得對張載進行驗屍,但是在此之前,需要先去許攀那裏。


    ————


    許攀府邸。


    一座大殿之中,一具麵容猙獰的男子屍體躺在地上,天權司眾人守在周圍。


    此刻他們神色怪異,因為許攀的死相與張載的相差無幾,均麵容猙獰,且有碰傷,而且根據許家之人所言,許攀的屍體也是從池塘裏麵打撈出來的。


    不同的是許攀臉上並無詭異的笑容,衣衫也沒有太過淩亂,張載是額頭有碰傷,許攀是後腦碰傷。


    至於許攀的死亡時間,則是子時。


    林清凰看向張芸,淡然道:“你父親死亡的時候,你沒有在場,那麽你夫君死亡的時候,你可曾在場?”


    “夫人在場的。”


    旁邊一位身著黑袍的中年男子連忙開口。


    林清凰皺眉道:“你是何人?”


    中年男子行禮道:“小人是張府的管家,馬山。”


    林清凰淡然道:“既然你如此篤定張夫人在場,那麽想來你也是在場的,說一下此案的情況吧。”


    馬管家迴道:“家主是被水鬼殺死的。”


    “水鬼?”


    林清凰凝視著馬管家。


    妖物行兇,也很正常,但是這個案件,她隻需看一眼,便知不是妖物所為,有時候,人比妖更為兇殘。


    馬管家解釋道:“昨晚家主的慘叫聲響起,然後我們就看到一隻水鬼拉著他進入了池塘,此事府內的很多護衛侍女都看到了,有護衛上前阻攔,還被打成了重傷。”


    “沒錯,我們都看到了,家主是被水鬼殺死的。”


    在場的一些許家護衛和侍女心有餘悸的說道。


    昨晚他們的的確確看到了水鬼,那水鬼的樣子太過醜陋嚇人,對方拉著家主躍入了池子之中,這一幕,他們終身難忘。


    “謝危樓,若是讓你來查此案,你覺得該如何入手?”


    林清凰看向謝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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