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懷瑾這會兒真是沒轍了。


    城樓上的人鐵了心把城門關得死死的,難不成還能讓手下飛進去?


    帶兵攻城?那更是想都別想。


    他手頭這點兵力,連一副像樣的甲胄都湊不齊,就這麽去攻城,簡直是嫌命長。


    沒別的法子,隻能幹等著。


    他心裏直犯嘀咕,就不信這城門能一直關著不成?


    要是真這麽軸,一直不開,那他也不是沒退路,大不了繞路走,犯不著在這兒死磕。


    “哼,我倒要瞧瞧,這城裏的人到底在搞什麽花樣。”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洗漱好的寧懷瑾走到帳外,伸了個懶腰。


    軍士們正在埋鍋造飯。


    望向洺州城方向,城門依舊緊閉。


    “他媽的,這是衝老子來的?”


    寧懷瑾忍不住破口大罵,昨兒王家兄弟倆已經表明了,他們是護送王爺的,但守衛理都沒理。


    這麽看來,還真是衝自己來的。


    可他們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這除了讓我生氣,對我來說並沒有太大的損失啊?


    可雖說傷害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再不濟,他還是北靖王,而護送他的又是禁軍。


    當地官員這麽不給麵子,屬實有點不正常。


    寧懷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還不等天亮,他就派人叫來王守貞、王守素兄弟倆。


    “你們倆說說,他們為什麽不開城門,我想聽聽你們的看法。”


    王守素撓了撓腦袋,臉上露出一抹憨厚的笑,甕聲甕氣地說:


    “王爺,俺實在想不明白。不過您放心,隻要您一聲令下,不管讓俺幹啥,俺絕不含糊!”


    王守貞白了弟弟一眼,暗自腹誹。


    這個弟弟平日裏就知道埋頭使蠻力,遇到這種需要動腦子分析的事兒,果然就沒轍了。


    他微微眯起眼,沉思了好一會兒,腦海裏將各種可能性都過了一遍,這才緩緩開口:


    “王爺,既然城裏的人都已經知曉咱們的身份,卻依舊緊閉城門,卑職揣測,大概有這麽幾種緣由;


    其一,城中的官員是想故意給咱們來個下馬威,好讓咱們進城之後有所收斂,”


    說著,王守貞抬手指向天空,接著道,


    “其二,恐怕是上頭有人暗中下了命令,責令他們阻攔咱們進城;


    至於其三,也是緊接上一點,為何要阻攔咱們入城呢?卑職猜測,很可能是想逼咱們繞路而行。”


    寧懷瑾眼睛微閉,手裏盤著兩顆琉璃珠,珠子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啪啪”聲。


    營帳外北風唿嘯,掀起一片雪浪。


    突然,他睜開眼睛,做了一個讓人震驚的決定,


    “傳令,全軍拔營,連夜行軍,繞過洺州城。”


    這個決定無疑是冒險的,但寧懷瑾想看看,對方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王守貞以為自己沒說清楚,再次出言提醒:


    “王爺,他們逼咱們繞路,很有可能在我們必經之路上埋伏。”


    他都能想到的事,寧懷瑾怎會不知。


    逼自己繞路,這八成就是個陷阱,之所以不在城裏動手,就是擔心影響不好。


    想必龍椅上那位,大概已經猜到了自己痊愈,但他還不敢百分百確定。


    寧懷瑾將輿圖鋪在桌上,指著一個位置,


    “咱們去這裏。”


    “永濟縣?王爺是想退迴去走水路?”王守貞不解的問。


    “沒錯,從水路去臨津縣,然後貼著遼國邊境去易州。”


    王守貞恍然,任誰也猜不到,他們會挑一條這麽危險的路走。


    雖說退迴去,需要浪費一些時間,但是水路比陸路更快,完全可以彌補繞路的行程。


    甚至可以說,比繞路更近。


    而且就算別人知道了他們的行蹤,再想設伏,估計也來不及了。


    見兩人沒有什麽意見,寧懷瑾開始布置任務。


    “守貞,你帶幾個人,快馬先行一步,去搞船。我不管你是買,是租,還是搶,一定要弄到足夠數量的船隻。”


    說著他又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


    古人誠不欺他,窮家富路。


    當初賣琉璃搞錢是對的,不然現在哪怕想走,都走不過去。


    渡河和走水路是兩個概念,渡河可以分批,但是走水路就得一起走。


    這可是他的家底,如果沒有這一千禁軍,寧懷瑾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著到易州。


    退一萬步說,即便是安全到了,自己手裏沒人,說話都不硬氣。


    槍杆子裏出…


    這是他長期以來都非常認同的觀點。


    所以,他的目標就是——搞錢、搞糧、搞兵!


    王守貞帶著十個人快馬先行,倒不是不想多帶人,而是全軍上下,一共就十幾匹馬,這還要算上給寧懷瑾拉車的兩匹。


    隊伍連夜開拔,在寧懷瑾的命令下,連營帳都沒帶。


    這就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造成一種人還在的假象,給城樓上的人看。


    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轉移,悄無聲息的更換路線。


    ……


    “這瑾兒怎麽突然改變了行軍路線,不會出什麽事吧。”


    “這瑾兒,好端端的,怎地突然更改了行軍路線?可千萬別出啥岔子才好。”


    江韻坐在行進的馬車中,目光透過車窗,望著飛速倒退的景色,眉頭不,心間浮起一絲隱憂 。


    沈清婉的模樣看起來比江韻還要擔憂,而柳若煙與她的神色不相上下。


    “瑾哥哥應該有自己的考量,他呀,是一個走一步看三步的主兒,婆婆不必太過擔憂。”


    明明她自己就很擔心,還要出言寬慰江韻,足以見沈清婉多麽的賢良。


    (資料顯示,後周和北宋時期,未過門的媳婦會稱唿男方母親為婆婆。)


    柳若煙也跟著附和:


    “是啊,太妃,少主的謀略我們都是見識過的,您不必太過憂心。我看這路線,少主應該是想退迴去走水路。”


    江韻看著兩個俏佳人打心底裏高興,她抓過兩人的手,眼神中藏不住的喜愛,


    “還好有你們兩個在。也不知道我家瑾兒上輩子積什麽德了,能遇到你們這樣好的姑娘。”


    這話說的沒錯,寧懷瑾上輩子救人而死,可不就是積德。


    二女聞言,臉上皆是不自覺的染上一抹紅暈。


    三兒媳陳瑞櫻假裝略帶醋意的打趣道:


    “娘,有了新婦便忘了我等舊人了,兒媳我不依。”


    這話一出,引得車廂內笑聲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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