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不用吃錯,本王也喜歡淺淺。」


    靖王見她臉有鬱色,又說了一句。


    「王爺再這樣對我好,我都舍不得了。」雲淺終於眼眶紅了紅,一股心酸沒有忍住,就說出了口。


    「舍不得最好,本王會一直陪著你。」靖王的眼睛很堅定,說的語氣也很絕對,可他是不是忘記了還有秋季的那場戰役啊。


    但都聽他如此說了,雲淺也不再去糾結了,點了點頭,也明白了此次戰役靖王是非去不可了,如今這般對她說,也隻是來安慰她而已,既然他不願麵對,她以後就不提了,她相信他即便是去了,也會及時的趕迴來的,及時的在自己臨盆之前趕迴來。


    前世自己是如何死的,她隻告訴了靖王,她是難產而死,卻沒有告訴她,她是在等衛疆,等衛疆來看她一眼,哪怕是站在屋外什麽都不說,她隻要知道對方在意她,在意她們的孩子,再痛她也能堅持下去,可最後等到的卻是他摟著旁人已熟睡了消息,她怕,怕這一世,自己再臨盆的時候,又忍不住的去等待,等待靖王迴來。


    「淺淺躺一會兒,閉上眼睛,本王念給你聽就好。」靖王見她垂著眼瞼,以為是她乏了,便扶著她躺在了椅子上。


    靖王的聲音確實好聽,雖說書本的內容枯燥,可聽在雲淺的耳朵裏,就是最美妙的音律,雲淺閉了一會兒眼,耳旁有靖王的聲音,遠處有潺潺流水的聲音,心思靜下,便再也感覺不到夏日的燥熱,整個人都覺得踏實了,如此沒過多久雲淺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


    安王從靖王府出去以後,心中一直在想他珠寶鋪子裏的工匠到底怎麽了?那些人當初都是衛疆替他找迴來的,確實也如衛疆所說,找迴了那幾個工匠之後,他虧了幾個月的鋪子,突然就爆紅了,狠狠的賺了一筆,就連現在,鋪子裏都是紅紅火火。


    安王迴到府上就叫來了吳蹤,讓他去查。


    這事查起來也不難查,但就是有些麻煩,問了幾個工匠,要想找到當初那個珠寶鋪子,就得去一趟江南,一來一迴得半個月以上。


    但不管怎麽麻煩,安王爺都要查個清楚,立馬就讓吳蹤聯絡江南那邊的人手,為他查查這件事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難不成那幾個工匠是他皇上的人不成。


    吳蹤將信息放出去之後,也沒有先去質問衛疆,再說衛疆也有好幾日沒有來府上了。


    對於安王爺來說,他衛疆來不來他都不會稀罕,橫豎看到他都煩,不來就更好,但吳蹤卻是覺得奇怪,就派人去打聽了一下,一打聽就聽說侯府後院如今太鬧騰了,他那個妾室懷的孩子差點掉了,正在保胎,估計一時半會兒走不開。


    衛疆知道了吳蹤來打聽過消息之後,內心一陣激動,當時人還在秦雨露的房裏,也不管她心情如何了,興奮的說了一句:「安王爺來找我了。」


    說完又興奮的換了一身衣裳,急急忙忙的出了府。


    身後的雲傾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衛疆消失在她跟前,雙手握成拳,指甲都陷進了肉裏。


    自從新婚夜裏衛疆讓她空守了一夜新房之後,就來看過自己一迴,而那一迴也僅僅說了幾句話,倒是說了一句:「委屈你了。」


    可雲傾一聽到他說這話,就控製不住的流眼淚,眼淚一流,衛疆也不知道怎麽辦了,加上這幾日秦雨露那邊鬧的厲害,日日嚷著不活了,心裏本來就壓抑,此時見到雲傾流起來眼淚,心頭就覺得煩躁,雖說是虧待了雲傾,但當初自己能去求這門親事,也是因為雲淺,他當初是想氣氣雲淺的,如今經過了這段日子,物是人非,他心裏對雲淺的那份執著,已經淡了不少,再說雲傾哭起來,連雲淺的半分影子都沒有,衛疆隻坐了一會兒,就抬起屁股走了,徒留雲傾流著淚錯愕的看著他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眼前。


    這與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雲傾委屈的撲在床上又痛痛快快的哭了幾個時辰,第二日太陽升起時,她又如往常一樣冷著一張臉,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府上的丫頭都怕了她那張臉,不想伺候她,又怕得罪她,這便都避的遠遠的。


    雲傾在屋裏坐了兩日,心裏沉靜了下來,就打算去瞧瞧秦雨露,她倒要去看看她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有多金貴,需要犧牲她一個新婚夜,霸占了世子,侯夫人這麽久。


    雲傾剛過去,就看到衛疆從秦雨露的房裏出來,差一步就遇上了,但奈何衛疆走的太快,她想趕也趕不上,隻得再次看著他的背影消失了才迴過神。


    迴過神之後,雲傾就去了秦雨露的屋子。


    雲傾到了秦雨露的門口,幾個丫頭盯著雲傾好一會兒,你推我我推你,半天才反應過來去屋裏對秦雨露稟報。


    秦雨露躺在床上聽到丫頭來報,說世子夫人來了,當場心跳就加快,本想說一聲「不見」,可又覺得人家都找門上了,還能撕破臉皮不成?鬧出去也是會讓人笑話她一個妾室在世子夫人麵前耍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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