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這個皇帝不隻能文也能武。


    皇上來靖王府來的勤了,安王爺就再也沒有來過,自從知道了皇上去定了戰場之後,安王就徹底的與他劃清了界限,話都不想和他說,橫豎皇上也不會想見他,兩人之前還會選著日子一道去太皇太後那裏,可如今都是先打聽對方去了沒有,隻要聽到對方在太皇太後屋裏,都會故意避開。


    知道了皇上真如衛疆所說要去沙場,安王的心就徹底的慌了,就差弄個房間將林婉清五花大綁的綁起來,不讓她出門,是以這些日子也不打算去哪裏混了,日日纏著林婉清陪著他一塊兒練武,不是他有多麽的想切磋功夫,主要就是想隨了林婉清的意,投其所好,如此一來就能留得住她,不然動不動就不見了人影子,急得他額頭的黑線都多了幾根,脾氣就越發的暴躁了。


    去安王府上的衛疆派頭也是水漲船高,越來越講究,在外人眼裏他是得了安王府的青睞,安王府給了他好處,他乘坐的高檔馬車,他穿的綢緞,侯府上下所用的開支用度,所講究的那些派頭,無不證明著他衛疆如今是出人頭地了,正在光耀他侯府的門麵。


    可也隻有衛疆知道,秦家知道,這些所謂的派頭,那都是用的秦家的家產所充出來的虛假麵子,安王爺除了打賞過幾次布匹牛羊之外,一個銀錠子也沒有給過衛疆,侯府的侯夫人都著急了,可衛疆卻是說:「不急,還不到時候。」


    衛疆嘴上雖然如此說,但是內心多少也是有些慌的,但又想想以後等到安王登基,他得到了重用,日後還怕撈不到銀子不成。


    可日子久了,衛疆不急,急的人可就多了,最急的還是秦家,就為了支持他侯府世子出人頭地,秦家的幾間鋪子每天都會抽走大量的現銀,侯府倒是風光了,名聲也出來了,隻是秦家這邊卻是越來越空。


    想他侯府的侯夫人就單單過了一個壽辰,就花了五千兩白銀,這要放在之前,侯府哪能花得起,哪裏敢花?


    起初侯夫人也是沒打算要辦壽宴,可不辦吧又有些不心甘,就對衛疆說隨便辦辦就好,衛疆哪裏有時間理會這些,轉身就讓秦雨露去辦,如今侯府的所有的開支用度都是秦雨露說了算,倒不是她有多大的管理能力,而是所有的銀子都是她秦家拿來的。


    秦雨露聽了衛疆的安排之後,還是有些緊張,畢竟是小戶人家出身的,沒有操辦壽宴的經驗,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問侯夫人,直接問她想怎麽辦。


    侯夫人聽了秦雨露這麽一問,心裏還有些不舒服,想著銀子在你手頭,你想怎麽辦就怎麽辦唄,你對我有多大的心就辦多大唄,怎的還有跑來問她的道理。


    當下也就迴了兩個字:「隨便。」


    秦雨露是個實心人,聽了侯夫人的話就說:「宴會就按往年的規矩來辦,銀子我來出。」


    往年?


    侯夫人一想起往年,心裏就更不好受了,往年沒用一分銀子,都是在割她的肉,哪裏會鋪張浪費,可如今……她雖說還是心痛銀子,但是一想到這些銀子也不用自己出,橫豎她花了也是花了,節省了也不會把省下來的那部分拿出來給她,何不就講究一下排場,壯壯自己的臉麵?


    侯夫人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個理,自己不好出麵說,就讓身邊的丫頭素素明著暗著的去找過幾次秦雨露,說如今侯府的麵子都掛出來了,再按照往年的生日宴會來辦,莫不是又一朝打迴原形,好不容易撐起來的麵子,全部都沒有了嗎。


    秦雨露聽了,當場眼皮子就跳了幾下,也明白了這就是侯夫人自己的意思,秦雨露就忍不住的想起了前些日子,侯夫人還抱怨了衛世子的馬車太過燒錢了,之前的馬車又不是不能坐人,怎麽非得用那黑楠木,還配了硫金鑲鑽嵌寶石。


    可這會兒,到了她的壽辰了,她怎麽就沒有想過要節儉了,侯府如今用的這些錢,都是她娘家出的,每一分都是秦家那些秀坊鋪子裏賺來的錢,可秦家賺的再多,給的再多,也經不起他侯府這麽花,衛疆就不說了,他如今在安王爺跟前效力,自然要講究一些,可侯府其他人,按理來說,就不應該也跟著起風,要與衛疆一塊兒要那臉麵,使勁了的燒銀子,最近幾次秦雨露明顯感覺到了母親那裏的難處,現銀沒有,幾家鋪子都沒錢進新貨,進賬也大不如之前,更有幾間偏遠的鋪子,都直接抵押了出去。


    秦家都做到這份上了,他侯府的侯夫人怎麽就看不清?


    秦雨露雖然這麽想著,但是侯夫人都派人來三番五次的說了,她隻能打腫臉充胖子的替她操辦,秦雨露拿來足足五千兩的銀子來為侯夫人辦壽宴,自然是比往年的要好很多,賓客們飯後閑著無聊,見侯府如今已經變了樣,壽宴也辦的比之前好,一時就誇起了侯夫人,說她有福了,世子如今有出息,壽宴也辦的好。


    侯夫人一聽心裏樂嗬了,可嘴頭還是說了一句:「這那能與雲府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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