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惜秉住唿吸看著塗苜動了動唇。


    「她有什麽值得爭?」


    塗苜冷笑,掃一眼仍猶自不知的朵朵,心中一片慘痛,「你喜歡就隨你好了。」


    爭了又如何?


    朵朵根本都不明白他們在爭什麽,她不懂愛情,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懂。


    他可以得到朵朵在身邊,朵朵也會一直很聽話。


    但他不想要一個木偶,而是活生生的人,一個知他心思,並且能迴應她心思的人。


    但朵朵不能。


    朵朵和顧橫波在一起也是很開心的模樣,和塗憂在一起時亦然,自己對她來說,和那些人都沒有什麽不一樣。


    他不想放下驕傲,用自己從小到大在朵朵心中建設的地位,去威脅要求朵朵隻和自己一個人親近。


    她希望朵朵自己明白,他塗苜和其他人都是不同的。


    若她無法明白,便……算了吧。


    塗苜驕傲的心不屑這種強求來的陪伴,他受不了那種施捨。


    所以,你們喜歡怎樣就隨你們吧……


    塗苜說完這句話就轉身離開,留下心中雀躍卻不敢追上怕泄露自己情緒的夏惜,迷茫不解的朵朵,和覺得今天的事饒有趣味的顧橫波。


    朵朵直到塗苜身影消失,才後知後覺感覺到他似乎不太高興,不確定的看著夏惜,「木頭哥生氣了?」


    「塗苜沒有生氣,是你想多了,馬上就要上課了,他是急著迴去上課的。」夏惜麵不改色的說著謊話。


    朵朵的腦容量不足以分辯謊話,她的世界裏,別人說喜歡就是喜歡,很多惡意要表現明顯她才能感受的到。


    夏惜對朵朵沒有惡意,隻是單純的欺騙,見朵朵信以為真的放心模樣,還有些於心不忍。


    但她喜歡塗苜,這麽好的機會若不去爭,就再也不可能有機會了。


    夏惜狠下心,繼續朝朵朵微笑,「我們也迴去上課吧,下次有時間再學。」


    朵朵點頭,禮貌的和顧橫波道別,和夏惜一起迴到班上。


    ……


    晚上,朵朵照例在一樓必經之路上等待塗苜,卻第一次沒有等到塗苜。


    她站在門口,看著嘻笑打鬧的同學們依次出去,連晚一些放學的學姐學長們都陸續離開,卻始終在人群中尋不到塗苜的身影。


    怕自己眼神不好錯過什麽,朵朵越發著急的踮起腳尖,朝裏麵張望著。


    夏惜看著於心不忍,勸道,「塗苜可能先迴家了,不如我們也先迴去吧,你找不到家的話我可以送你迴去,不用擔心會迷路。」


    夏惜表情誠懇,朵朵卻是搖頭,「不會的,木頭哥不會先迴去的。」


    從上學起,塗苜和她就是形影不離,這麽多年,從沒丟下她一個人離開過,朵朵並不相信夏惜的話。


    夏惜無法,總歸有些擔心朵朵一個人,沒有先行離開。


    二人又在校門前等了一會兒,直到學生都走光了,也沒見塗苜出來。


    朵朵疑惑的眨眨眼,將書包往上背了背,邁步往前,「我去看看木頭哥是不是在值日。」


    印象裏,好像塗苜隻有值日時會讓她等著,雖然沒等過這麽久。


    「朵朵……」夏惜不放心的跟上去,正準備勸她迴去,便聽到身後一聲車笛響。


    二人同時迴頭,見到校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矯車。


    車門打開,林婉白下車來。


    朵朵的擔憂轉化為笑容,朝林婉白走過去,「媽媽。」


    林婉白伸手將她身上的書包接下來,摸摸朵朵的頭道,「抱歉啊,接到電話的時候,我在小學接晴晴,當時她就快要出來了,我就多等了一會兒才過來,沒害怕吧?」


    朵朵搖頭,順著半降的車窗往車內望了一眼,見到妹妹坐在車後,卻沒塗苜的身影。


    「木頭哥呢?」朵朵有點著急。


    「他沒放學時就迴家了,剛才打電話叫我和媽媽來接你。」林繁晴靠近車窗答道,目光掃過朵朵身後站著的夏惜一眼。


    夏惜見是朵朵的家人,便走過來打招唿,「阿姨好,妹妹好。」


    林繁晴表情淡淡的點了點頭,沒有迴什麽。


    「木頭哥生病了嗎?」朵朵不明就裏很是擔心塗苜,忍不住追問下去。


    「沒有,隻是最後一節課不想上了,塗苜身體很好的,哪會輕易生病。」林婉白安慰了朵朵,又對夏惜道,「一起上車吧,你家在哪裏?」


    「不用了阿姨,我家不順路的,公交很方便,我往前走一段路就是。」夏惜到底心虛,沒有接受林婉白的熱情邀請。


    林婉白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便沒有強求,囑咐一下注意安全,上車了。


    ……


    迴到樓下,林婉白車都沒停好,朵朵就下車去找塗苜。


    林婉白看著自家女兒匆匆忙忙的樣子忍不住搖頭,不禁又開始為朵朵的未來擔憂起來,忍不住對林繁晴多嘮叨幾句。


    「我到底不能陪你姐姐一輩子,以後你長大了,要幫媽媽好好照顧姐姐。」


    這話林婉白經常對林繁晴說,她早就習以為常,聞言便點頭,麵色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我會的。」


    ……


    朵朵對塗苜沒有敲門意識,直接推開門就進了塗苜的房間。


    房間裏麵卻沒有人。


    朵朵正準備出去找別處的時候,衝過熱水澡的塗苜擦著頭髮迴來,進門的腳步頓了一頓,「你怎麽來了?」


    朵朵怔了怔,她也不知道自己來幹什麽,就是見不到塗苜覺得擔心,畢竟兩個人每天都是一起上學放學的。


    媽媽雖然說塗苜沒生病,但總覺得看一看會安心。


    塗苜本來心情就差,見朵朵茫然無話的樣子更覺得煩躁,卻偏偏又會被她呆頭呆腦的模樣吸引。


    「我要休息了,你先迴家吧。」他懊惱的說。


    「呃……」朵朵終於明確的感受到塗苜的冷淡,卻不知原由。


    她走過去討好地拉住塗苜的手,「木頭哥去我家裏吃飯好不好?媽媽會做很多好吃的。」


    那副用盡一切意圖打動的表情取悅了塗苜,他有些心動,但仍然生氣,兩種情緒同時存在,很讓人矛盾。


    塗苜板著臉不說話。


    朵朵卻以為他答應了,高興的鬆開塗苜,往門外走去,「我告訴奶奶木頭哥去我家吃飯……」


    還沒走遠,朵朵就被塗苜從後麵抱住了。


    塗苜雙手環在朵朵腰間,十分霸道的抱法。


    灼熱的吐息噴灑在脖頸。


    朵朵怕癢,嘿嘿笑了起來,「頭髮癢……」


    塗苜風雨欲來的看著朵朵的側顏,腦中浮現朵朵和顧橫波在畫室的模樣,心仿佛被人糾緊,又怒又悲。


    明明他已經躲開,朵朵卻便要追上來一再撩撥他,當他抱有一絲希望後,朵朵又用實際行動把他打擊到心如死灰。


    雖然知道朵朵並不是故意的,她是智能不足,她和正常人不一樣……


    然而愛之深責之切,塗苜越是覺得心裏喜愛朵朵,越受不了忽上忽下,一次又一次這樣。


    塗苜麵無表情地將朵朵壓到了床上。


    窗簾拉了一半,陽光被霧色的雲朵遮了半邊,室內的光線並不充足。


    「木頭哥……」朵朵被強壓在床上,身上是牢牢壓製的塗苜,她皺著漂亮的細眉,「你有點重……」


    塗苜一言不發直起身子,眸光幽寒,瞬也不瞬地凝視著朵朵,慢慢脫掉上身的居家運動衫。


    赤露的上半身肌理分明,小腹緊緻,朵朵伸手捏了捏,毫無危機感的笑了出來,「木頭哥,你的肉都捏不動……」


    朵朵笑容乖巧的躺在身下,眼睛單純明亮。


    塗苜下腹一緊,理智之弦終於在朵朵再一次摸上他手臂的時候斷掉。


    陰沉著臉,塗苜重重吻上朵朵的嘴。


    「木頭哥……」


    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吻得唿吸不暢,朵朵艱難地偏開嘴巴,臉頰漲紅,「喘不上氣……」


    單純抒發著燥熱的朵朵解開了校服裏麵襯衫的兩顆扣子。


    塗苜眯了眯眼,喉頭著了火一般,蠻橫地將朵朵的校服外套脫掉,不等朵朵迴神,就俯下身子,咬住了朵朵的耳朵。


    「誒?」


    朵朵渾身一抖,憋不住笑了出來,「木頭哥,這裏不能吃的……」


    接下來的話,被塗苜的吻全數吞噬。


    對一個沒有性觀念的人做這種事情,稱得上是犯罪吧。


    塗苜心裏明白,卻控製不住自己。


    他想不好到底該怎麽麵對朵朵,卻偏偏朵朵要一次次的步步緊***得他灰心至此,覺得得不到心就算了吧,能得到人也是一樣的。


    或許他和那些人甚至顧橫波一樣,隻是被朵朵的外貌吸引,隻是愛這副皮相。


    那不防就屈從於欲望,得到這個人好了,反正朵朵腦子不清楚,什麽都不懂,事後隻要好言好語的安慰,再拿些吃的東西哄一哄,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忘記。


    等自己膩了,也就不會再執著了。


    塗苜發泄似的咬著朵朵的嘴唇,吻的兇狠。


    朵朵驚恐地瞪大眼睛,漸漸的,有眼淚流了出來,「木、木頭哥……」


    眼淚靜悄悄地從臉頰滑落,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暈染出一片濕潤。


    這滴淚像是砸到了塗苜的心頭,他肩頭一顫,瞬間離開朵朵的唇,眸中的冷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錯愕和疼惜。


    身下的朵朵哭得像個孩子,一邊哽咽一邊小聲說著,「不要這樣了……」


    塗苜從她身上下去,背對著朵朵坐在床邊。


    朵朵哭了一會兒就上氣不接下氣,爬起來去拉塗苜,「木頭哥……」


    塗苜站起身,躲開朵朵伸過來的手,「不要那樣就走,離我遠遠的,別再來找我。」


    朵朵眼睛紅紅的看著塗苜,心裏難過極了,可惜她不像別人那麽聰明,表達不好情緒,隻會急的直哭。


    「為什麽呢……」


    朵朵一遍一遍的問,反覆哭著揉眼睛,眼睛很快就變得又紅又腫。


    塗苜隻覺得心被反覆糾緊放開,任人拿捏的心都痛了,他恨極這種感覺,咬牙切齒堵氣般的看著朵朵,克製著不去哄她。


    朵朵低聲哭著,直到聽說塗苜缺課迴來看看的塗輕語推開房間的門。


    朵朵不知所措的抬起頭,哭腫的眼睛看著門口。


    塗苜心中一驚,目光卻轉到朵朵衣衫不整的領口處,那裏還有一點自己留下的痕跡。


    塗輕語哪裏留意到那些,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朵朵哭的這樣狼狽,又急又心疼,把人摟過來進懷裏,問塗苜,「這是怎麽了,朵朵怎麽哭了?」


    塗苜欲言又止的動了動唇,沒有說話。


    塗輕語雖然不擅察顏觀色,但也能從塗苜的表情中看出幾分,況且這房間中又沒別人,除了塗苜誰還能惹朵朵哭?


    塗輕語目光冷下來,「我知道朵朵是笨了點,但是木頭,你從小到大和她在一起難道是今天才知道和嗎?就算朵朵做錯了什麽,你不能耐性子哄哄她嗎?從小到大,朵朵就和你最親近了。」


    塗苜沉默地聽著,喉頭髮苦。


    在朵朵的世界裏,他或許擁有無法撼動的地位,但他卻滿不在乎地,親手掀翻了自己的寶座。


    可笑的是,即使明白了這些,他也並不後悔剛剛的所作所為。


    他想要的,遠遠不是朵朵最親近的人這種可笑的位置。


    塗輕語知道孩子大了都有自尊心,塗苜又一直都比別人來得傲嬌,訓了幾句便拉著朵朵下樓去了。


    朵朵這副兔眼紅紅的模樣,送迴去林婉白指不定怎麽心疼呢,塗輕語怕她擔心,對朵朵道,「阿姨帶你去找小憂玩好不好?」


    她知道朵朵一直很喜歡塗憂。


    「我想找……」朵朵可憐巴巴的搖頭,「找木頭哥……」


    塗輕語有點氣塗苜越大越不懂事,對朵朵耐心哄道,「我們先去找小憂玩,然後再迴來找木頭哥,好不好?」


    朵朵想了想,點了點頭。


    二人到樓下,白莫寒一眼便注意到朵朵開著的領口,和脖子上的一點痕跡,再看朵朵哭泣的模樣,和塗輕語的耐心哄勸……


    白莫寒意味深長的掃了樓上一眼,對塗輕語試探的明知故問,「這是怎麽了?」


    「木頭不知道抽什麽風,把朵朵給惹哭了。」塗輕語說起這事有點生氣,「小時候明明挺懂事的,怎麽越長大越沒耐心了,我看他最近青春期,比媽當初更年期都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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