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夠不留情的。」洛凡無奈的笑了笑。


    「怎麽,你擔心?」白莫寒直起身子。


    「我隻是覺得你夠厲害……」洛凡若有所思,「他若知道是因為砸店這件事把自己弄成這樣,肯定很後悔。」


    「那他可以慢慢後悔,牢裏清閑,有很多時間。」白莫寒勾唇笑了笑,開門走了出去,「告訴媽晚飯不用等我們,我們在外麵吃。」


    直到門關上,洛凡仍怔怔。


    他差點忘了,偷稅漏稅,是要做牢的。


    洛青峰這次不會隻是破產那麽簡單。


    一瞬間,心中更加五味雜沉。


    ……


    洛青峰的案子持續了近一個月,最終證劇確鑿,銀行宣布他名下的廣告公司破產,沒一切個人財產,包括洛家的三處別墅,四台車,和一些其他財產。


    洛青峰因為偷稅漏稅涉案金額巨大,遭到法院起訴。


    開庭當開,隻有洛凡一人以家屬的身份陪庭,至於洛淼和那個洛青峰自以為真愛的後母,早在洛青峰被抓時就不知所蹤。


    這是時隔一月後,洛凡再見洛青峰。


    不過一月時間,原來意氣風發的男人仿佛蒼老了十年,頭髮花白了一半,整個人都憔悴不少


    洛青峰在庭上與律師一起同法官據理力爭,卻無法改變判決結果。


    洛凡在下麵看著,腦中湧現四個字——垂死掙紮。


    洛青峰最後因偷稅漏稅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洛凡之後在接見廳見到了他。


    兩人之間隔著厚厚的玻璃隔物對望。


    洛青峰迫不及待拿起話筒,激動道,「洛凡,好孩子,你幫爸爸把那個賤女人找到,她手上有不少錢,你拿那些錢打點一下,爸爸若能出去,一定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顯然這件事,已經在他心中醞釀已久。


    洛凡見些情景,更覺悲涼。


    他本無意於落井下石,此刻卻忍不住,嘲弄的勾了勾唇,拿起電話放在耳邊,「那個女人不是你的最愛了?」


    洛青峰窒了窒,氣急敗壞,卻隻能先隱忍不發。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算我當初瞎了眼,錯看了她……」他盡量心平氣和,「洛凡,不管怎麽說我都是你爸爸,你不能見死不救。」


    「你早就不是我爸爸了,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洛凡無情的看著他,「在我媽自殺,你卻見死不救的時候,我在心裏已經和你恩斷義絕。」


    「你這個不孝子!」洛青峰火了,手狠狠拍在檯麵上,本就布滿皺紋的臉上皺得更深,「你竟然對你的親生父親見死不救!你不怕報應嗎!」


    「談不到見死不救,因為你不會死,隻是判刑五年,那些事都是你做的,法庭沒冤枉你,這是你應得的。」


    洛凡平心靜氣道,是一種大度的淡然。


    「雖然我不認是你我父親,但五年後你出來,我會扶養你,直到你死。」


    「就憑你?你以為你做那個什麽遊戲能有出息?要不是我一直以來養你這麽多年,給你零花錢,你能過上那麽好的日子?」洛青峰至此仍不忘嘲笑,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勢,「你根本就養不起我,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既然你這樣認為,就一下在牢中待著吧,免得出來餓死。」洛凡掛斷對接電話,起身離開。


    洛青峰一見他真的要走,急得在電話中直吼,最後見無用,氣得狠狠在厚重的玻璃上拍巴掌。


    兩名獄警見狀,上前將他架起離開。


    ……


    洛青峰的事塵埃落定之後,終於沒人再在洛凡的工作生活中搗亂,洛凡總算能得已專心,遊戲的製作也進入了緊張的中後期階段。


    塗輕語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


    好似從五個月開始,肚子變大的跡象就加重了很多,樓心若半個月不見她再見,每次都覺得比上次大了一點。


    塗輕語每晚最大的娛樂活動,就是拉著白莫寒聽胎動。


    抓著他的手輕輕按在自己肚子上,塗輕語期待的問,「摸摸快摸摸,寶寶今天動了嗎?」


    「動了……」白莫寒微笑著逗她,目光溫柔的落在塗輕語圓鼓鼓的肚子上。


    他有時候會覺得很神奇。


    從前他不是沒見過孕婦,但從沒認真關注過,隻覺得這是一種自然現象。


    但是現在,看著塗輕語的肚子一點點變大,近距離撫摸感受,才覺得生命真是很神奇。


    就這樣孕育在塗輕語的肚子裏,他和塗輕語的孩子……


    「你騙人,剛才我都沒感覺到動!」塗輕語在肚皮上來迴摸著,「怎麽你一摸他就不動了呢,昨晚睡覺的時候明明還動了,我都感覺到了,但是我拉了你的手過來摸,他就又不動了,寶寶是不是很怕你啊……」


    「會嗎?」白莫寒若有所思的垂下視線。


    如果孩子真的現在就能明白誰更疼他的話,或許會怕?總之是不會和自己太親近的吧。


    畢竟他真的不像塗輕語這般愛孩子,且這個孩子又讓他憋了這麽久,都不能碰塗輕語。


    想到此,白莫寒眸色暗了暗。


    塗輕語扶著腰在地上來迴慢走,「我多走走,讓寶寶也跟著多運動運動,就會長的活潑好動了。」


    晚上睡覺,塗輕語如今肚子大起來不比懷孕初期,要顧忌著肚子,仰睡總會覺得有些唿吸不暢,通常都會選擇側睡,比較舒服。


    白莫寒在她身後輕輕摟著她,修長的手指在她腹部輕撫滑過,「很辛苦吧?」


    「不辛苦不辛苦。」塗輕語枕著他的手臂,幸福的唿了口氣,「一想到還有不到四個月,寶寶就會出生了,我就覺得特別幸福。」


    「那就再忍忍……」


    自己也是,再忍忍。


    白莫寒幫塗輕語將被子蓋好,抓著她的手,在腕上輕輕按摩。


    隨著肚子變大,塗輕語身體有輕微的浮腫跡象,因為她身體健康又比別的孕婦愛動,浮腫並不嚴重。


    白莫寒睡前幫她按按,清晨清床幫她按按,就會疏解很多。


    「寒寒,你想好給寶寶取什麽名字了嗎?」塗輕語被按得舒服,迷迷糊糊閉著眼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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