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聞言都是一怔。


    大頭髮隊長經常會將白天表現不佳的同學單獨叫出去,塗輕語就曾替隊長傳過話,那次名單裏也有妙妙。


    然而涼心被「叫崗」,還真是第一次。


    「沒想到你也有被叫崗的時候。」妙妙拍了拍涼心的肩膀,頗有揚眉吐氣之感,好像能和這個全級第一一起被叫崗,都成了光榮似的。


    塗輕語心中則是悲嘆,這下又是要幾百蹲起的節奏。


    三人洗漱後收拾妥當,出寢前特意檢查了一下穿戴,生怕被隊長挑出毛病,罰上加罰。


    比預計提前十分鍾到操場集合,三人列好隊形等待隊長。


    然而等了半天,都沒見人影,快過去二十分鍾的時候,遠處晃晃蕩盪來了三個人——三個陌生的男生。


    塗輕語和涼心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而這時三個男生已經走了過來。


    「你們有事?」妙妙本以為這三人是路過,卻見人停在麵前不走了,開口問道。


    「這話應該我們問你們吧?」中間的男生拽拽的,揚了揚眉,「不是你們寫了情書叫我們來的?」


    說完,還打量物品一般上下掃了三人幾眼,滿意的點點頭,「還不錯。」


    三人都很討厭男生這副樣子,彼此交換眼神的後,心中有些明朗。


    「我們沒有寫那種東西。」塗輕語道,「你們認錯人了。」


    「落款是你們啊,什麽妙妙什麽語的……」男生表情有些不爽,「不然你們大晚上不睡覺,來操場幹什麽了?站崗啊?」


    「你說是我們寫的,那情書呢?」涼心朝男生伸出手,「拿出來,對照一下筆跡。」


    「看完就扔了,誰還留著啊。」男生不屑的撇撇嘴,「那又不是鈔票。」


    「那……」妙妙還想再說點什麽,被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三人轉身,見到來人後異口同聲,「隊長。」


    「有同學說你們幾個在操場上約會……」女隊長掃了三人一眼,又看了看幾個男生,「你們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老師,明明是她們三個寫情書約我們過來的,我們隻是赴約,不是約會!」三男生趕緊澄清,頭搖的波浪鼓一樣。


    女隊長見狀,看向塗輕語她們。


    「我們是被張洋叫出來的。」妙妙趕緊解釋道。


    見大家都不承認,反還越推越遠,女隊長想了想,道,「迴去叫張洋,都到我辦公室去。」


    說完轉身離開。


    塗輕語和涼心對視一眼,無奈的嘆了口氣。


    妙妙則十分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這個張洋居然敢陷害我們!」


    ……


    七人到隊長辦公室集合,果然張洋並不承認傳話的事,反而委屈兮兮的和隊長說冤枉。


    至於那三個男生,則認定了情書是塗輕語她們寫的,他們隻是赴約看看怎麽迴事,絕對不該他們領罰。


    塗輕語她們三個不會承認自己沒做的事,和隊長解釋張洋誤傳話的事。


    事情一時有些僵化。


    如果聽張洋和三個男生的口供,整件事確實很像是張洋無辜被牽連,塗輕語她們做錯事還要拉人墊背。


    然而塗輕語她們無論是話還是表情,都不像在說謊,且就算想推脫責任,為什麽一定要咬定張洋?


    兩邊各執一詞,女隊長也辯不出個裏表,最後隻能將幾人統統訓了一頓,讓大家迴去反省,不準再犯。


    三個男生離開辦公室時瞪了塗輕語她們好幾眼,顯然還在以為是她們戲弄人。


    一出辦公樓,妙妙就提起張洋的領子,將人推壓在樓前樑柱上,「你想打架就直說,我隨時奉陪!陷害這麽下三濫的招數虧你想的出來!」


    「有本事你就打!」張洋有恃無恐的看著她,「你們三個平時就作風不正,約了男生在操場約會還說是我誤傳,現在又想打人?你打吧,我看你打一下試試!」


    「你以為我不敢啊!」妙妙氣極,一拳朝張洋揮了過去,被涼心擋住。


    「你打了她,我們知道的是她活該,隊長不知道,你覺得她會怎麽罰你?」塗輕語看著她問。


    涼心也跟著點點頭,手用力將妙妙拳頭移開,「她就是想看我們受罰,你這樣隻能讓她如願罷了。」


    妙妙氣結的看著二人,心裏充滿不甘願,卻也隻能忍氣吞聲的放開張洋。


    「滾,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再看見你!」


    「這是你家的地方嗎?這是學校,我願意在哪裏,就在哪裏,你們誰都管不著也沒權利管。」張洋梗著脖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要是不願意看到我,你們可以退學啊,守著你們喜歡的帥哥美男過去,別把學校攪得烏煙瘴氣的!」


    「哎我這爆脾氣!」妙妙被氣極了,不管什麽罰不罰的衝上去就要揍人。


    塗輕語和涼心忙合力把人拉開,硬是拽到了寢室。


    寢室裏小潔和另一個女生都在,見妙妙氣沖沖的進門,紛紛過來尋問怎麽迴事。


    妙妙打開櫃子就開始收拾衣服,「你們願意忍你們忍吧,我可受不了她了,我要換寢!」


    「……」小潔和另一個女生都是一臉懵。


    塗輕語見狀,把事情和她們簡單說了下。


    二人聽後,意見都是一致的義憤填膺,「別啊,要走也是她走,憑什麽你走?」


    「我倒是想她走,但是你問她會走嗎?」妙妙氣唿唿的反問。


    張洋自己不提出換寢,大家誰也沒辦法把她換出去——而她自己提出換寢的可能性……基本上等於零。


    因此妙妙這一問之後,兩人都不出聲了。


    誰有那種本事把那個奇葩弄走?


    妙妙也沒再說話,專心收拾東西,收拾到一半的時候,想起換寢要先找老師和宿管,又將裝了一半的衣服塞了迴去,下樓找老師去了。


    塗輕語和涼心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的一起往外走。


    下樓的時候,涼心看了塗輕語一眼,「你怎麽打算?」


    「我肯定不會躲。」塗輕語笑笑。


    「我也一樣。」


    兩人出了宿舍樓,往前走了沒多遠,便看到妙妙滿麵煞氣的走迴來。


    見到二人,妙妙停住,氣得跺了跺腳,「大頭髮不同意我換寢,還說要是和宿舍裏的人有矛盾就換寢,學校豈不亂了套?她這風涼話說的可真夠可以的,有本事她和張洋住一寢試試,就不信她還說得出來這種話!」


    後麵,小潔也不放心的追了出來,正聽到她說這句話,接話道,「算了吧,你就再忍忍,大二我們就換四人寢了,到時候肯定不會那麽倒黴還和張洋分到一起。」


    「那萬一要是還分到一起呢?」妙妙反問。


    小潔窒了窒,無奈道,「你就不能往好處想想?」


    「不能,我本來都那麽憧憬大學,結果一個奇葩每天給我堵氣,不敢往好處想了。」


    「行了,先迴去吧,你東西櫃子都沒鎖就跑出來了。」小潔道,「我去給家裏打個電話,你們先走吧。」


    ……


    三人迴到宿舍的時候,宿舍裏隻有張洋一個人,推門進去的時候,張洋正蹲在床前整理鞋子,門打開的時候,她猛地跳了起來,就跟蹲野外拉屎被人看見了似的。


    這動靜把三人都嚇了一跳。


    妙妙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埋地雷呢。」


    張洋沒說話,躺到了床上。


    三人都沒再理她,各自洗漱完了爬上床,塗輕語拿手機打算和白莫寒視個頻。


    手機她就放在床上,剛才出去的時候著急沒有帶,她拿起來看,發現屏幕是亮的。


    她還沒按,就是亮的。


    有人動過她的手機。


    塗輕語敲敲上鋪的床板,涼心探下頭來,塗輕語意有所指的指了指手機,涼心朝她眨眨眼,然後點點頭。


    她手機也被動過了。


    塗輕語默不作聲的躺了迴去。


    她不太明白這個張洋到底想幹什麽,估計就是單純的看她們幾個不爽,雖然也沒見她看誰爽過。


    ……


    這件事之後,妙妙再看到張洋都要狠瞪幾眼,塗輕語和涼心則和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每天照常生活。


    很快到了周五,過了期中測驗的緊張,隊長給了大家適當放鬆,取消了晚上的夜練。


    眾人迴到寢室洗漱完才六點,見時間還早,妙妙提議聚餐。


    張洋聽後不屑的哼了聲,抱著書去了圖書館。


    寢室眾人一開始遇到這種情況,還會麵麵相覷一下,如今已經習慣。


    張洋這個人就是這樣,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事,也要插一腳,哼一句,表示一下清高和不屑。


    眾人都沒有被她攪了心情,討論好吃什麽,就轟轟烈烈的出門了。


    涼心離開時,故意將手機和錢包塞進枕下。


    幾人出了校門,涼心停住腳步,突然想起似的道,「我錢包忘在宿舍了……還有電話。」


    「你個健忘的傢夥。」妙妙無奈道。


    「我陪你去拿。」塗輕語朝她走過去。


    ……


    兩人迴了宿舍,宿舍裏沒人,涼心走到張洋的床前,蹲了下去,往床下看了看。


    床底下除了那四雙鞋,隻有兩個盆兒,沒看到別的東西。


    「怎麽什麽都沒有?」她迴頭看著塗輕語,皺了皺眉。


    塗輕語想了想,「沒有誰會每天把自己四雙鞋來迴拿出來看看又放迴去……你再找找。」


    涼心迴過身,手往床板下摸了過去。


    床板不平,一塊高一塊低的,她的手指一路摸過兩塊床板,碰到了一個東西。


    她迅速跪到地上,夠著頭往裏看了看,一個牛皮紙的大信封用同色的膠帶粘在了床板下,如果不是這樣跪著,根本不會有人看到這個一眼就能看出放了東西的信封。


    涼心伸手從信封開口摸進去,抽出了一個小本子。


    張洋的日記本。


    她迴身朝塗輕語揚了揚。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


    聚餐吃的是火鍋,麻辣鮮香,席間幾人還喝了點白葡萄酒,幾十塊錢一瓶的那種山寨貨,甜的有點像飲料。


    飽足之後,幾個人迴宿舍,一進門就怔住了。


    張洋站在宿舍正中,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地上散落著不少書和本子,幾張床鋪都被翻亂了,小潔的櫃子沒鎖,也已經被拉開了,裏麵翻得一團槽。


    「這是怎麽了!」小潔喊了一聲,「進賊了?」


    張洋抬起頭,目光有些散亂地瞪著她們幾個人:「不知道,我有東西不見了。」


    「找著沒?」妙妙過去拎起自己的被子抖了抖,被子估計之前被扔到過地上,上麵有一大塊灰印子,她拍拍被子,「在我們的床上找到了麽?你真可以啊!」


    「丟什麽了?」小潔問她,這一屋子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這是賊翻的還是你找東西弄的啊?」


    「把你們的櫃子打開。」張洋突然說了一句,目光直直射向涼心,「我要看你們的櫃子!」


    「憑什麽?」涼心看著她反問。


    塗輕語走到櫃子旁邊,看到了櫃門上有一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砸凹了的小坑,估計是張洋幹的。


    宿舍都是鐵櫃子,每個人櫃子的鎖都是專門的,想弄開不容易,這個坑不知道是張洋用什麽東西砸的,看來是急了。


    她正想著,張洋撲過來,在櫃門上狠狠拍了幾下:「你打開!肯定是你拿了!要不就是涼心和妙妙!」


    小潔在旁邊站著有點看不過去了:「張洋,你到底丟了什麽?」


    「我……」張洋臉上的肌肉抽了幾下,「我丟了很重要的東西……肯定是你們拿了!涼心或者塗輕語拿了!或者妙妙!」


    「你能不能說重點,問你丟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小潔關上宿舍門,很不耐煩地說,「你說是誰拿了的證據呢,這是私人物品,不是你張嘴嗷嗷幾聲就得讓你亂翻的!」


    「就是很重要的東西,」張洋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中午還在,我迴來就沒了,就沒了……」


    「我們幾個聚餐一直都在一起,你懷疑的太沒有根據了。」小潔輕輕嘆了口氣,「你總是這樣真的不太好。」


    張洋沒再說話,突然轉身衝出了宿舍。


    「她到底丟什麽了?」小潔愣了半天才總算說出一句話來,「她跑出去不會是去自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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