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得差不多了,洛凡幫塗曉楓全身打上泡沫,然後才打自己的。


    塗曉楓站在水下衝著衝著,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神秘兮兮的湊到洛凡跟前,「洛凡哥,你家裏有小黃漫畫嗎?」


    「你一個小學生!」洛凡一把拉住他胳膊,低頭往他下麵瞅著,手都伸過去了,「哥看看你長毛了沒你就說看小黃漫畫……喲這小毛毛……」


    「你大毛毛麽!」塗曉楓趕緊捂住自己,非常不服氣的瞪著洛凡。


    就算是不太懂事的小朋友,也知道什麽都是大的好!


    洛凡想我當然是大毛毛,甚至想給塗曉楓展示下來著,不過感覺這樣怪沒大哥樣的,便沒那麽做。


    他拿下著淋浴頭衝著塗曉楓頭髮沖,幫他沖幹淨頭上的泡沫,「你怎麽突然又想起小黃漫畫了,你姐和你二哥看了?」


    「不是。」塗曉楓搖搖頭,「是我們班同學帶到班上,老師沒收然後給他罵哭了,他本來說借我看的,我都沒看到,我就好奇裏邊畫什麽了,和氣功波不一樣麽?」


    那怎麽可能一樣……


    洛凡無奈的想,一邊覺得現在孩子真早熟,才十一二歲,都有往班裏帶小黃漫畫的了。


    他扯過大毛巾披在塗曉楓身上,「別捉磨這個,你才幾歲,等十五六了再研究這個也不遲。洗完了就出去把電腦幫我打開,遊戲掛上。」


    「哦……」塗曉楓應了一聲,披著大毛巾邊擦著頭髮出去了。


    洛凡出去後,陪著他一起玩了會小遊戲,十點半按時看著他上床睡覺。


    下鋪比上鋪寬敞一些,兩人睡的是下鋪,為了防止塗曉楓半夜滾到地上,洛凡讓他睡了裏麵。


    兩人躺下後,都閉上眼睛沉默的醞釀睡意。


    不比往常躺下就著,塗曉楓今天有點點失眠,不服氣的想著洛凡笑話他小毛毛的事。


    他轉頭見洛凡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的樣子,悄悄地拉開洛凡的內褲,把手伸了進去,手指捏著幾根毛搓了搓。


    切,也沒有很多嘛。


    正當他想把手抽出來的時候,洛凡突然動了動,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小流氓,幹嘛呢?」洛凡聲音裏帶著睡意。


    「摸摸你有多少毛。」塗曉楓如實迴答。


    「平時洗澡沒看過麽?」


    「沒注意。」


    「睡吧,別亂摸。」洛凡打了個嗬欠。


    「洛凡哥……」塗曉楓用手指戳了戳他下邊兒,「你打過飛機嗎?什麽感覺?」


    洛凡打嗬欠打到一半,張著嘴停住了,半天才問了一句:「你管這個幹嘛,以後自己打了就知道了。」


    「怎麽打?」塗曉楓又戳了他一下,還順手捏了捏。


    「哎……」洛凡迅速地把腿抬了起來,把他的手拽了出來,「別鬧。」


    塗曉楓的手很軟,這一下捏得不輕不重的,讓迷迷糊糊困意稍遲的洛凡頓時覺得有些異樣的感覺滑過身體。


    「我又沒用力。」塗曉楓貼在他耳邊小聲說。


    「我又沒說疼。」


    「那怎麽了。」


    洛凡沒說話,過了幾秒種突然翻過身摟住了塗曉楓,狠狠地摟了兩下之後,他鬆了手,翻身背對著塗曉楓說了一句:「睡吧,困死了。」


    ……


    因為開飯館的關係,塗輕語家裏總是人來人往,十分熱鬧。


    洛凡是常客自不必說,因為沒有塗雪含為了白莫寒的事在其中挑撥離間,又有塗輕語父母在,塗天和梅蘭也經常過來聚一聚一起吃飯,兩家人相處的可以說十分不錯。


    就這樣到第二年春天,一個相對意外的消息打破寧靜——梅蘭懷孕了。


    說來有些戲劇性,生塗雪含之前,梅蘭曾去醫院做過多次檢查,也試著吃過催孕的藥,效果都不太明顯,辛苦三年花了不少錢,才懷上塗雪含。


    因此在塗雪含出事後,塗天和梅蘭都沒報希望,覺得大齡生育肯定更不容易,才收養了葉斯辰。


    沒想到身心放鬆與世無爭下,梅蘭竟也悄悄懷上了。


    發現那天,塗輕語也在老叔家。


    姥姥姥爺從老家過來,到市裏看孫子,塗天知道後,想請二老在家裏吃個飯,正好趕上周末,一家人關了店都到老叔家來。


    做飯的時候,老媽和老嬸在廚房,塗輕語幫忙在客廳擇個菜什麽的。


    梅蘭菜炒到一半,突然就覺得不舒服,捂著胃到廁所吐了一通。


    當時大家都沒多想,以為她身體不適,王慧勸她去臥室休息會。


    然而到吃飯的時候,梅蘭才夾起塊雞肉,就又犯起了噁心,去廁所吐了一遍,迴桌上對著飯仍覺得噁心,有些吃不下。


    「我看蘭兒怎麽這麽像懷孕了啊?」王慧無心說了一句。


    一句無心勾起了很多有心,姥姥姥爺外加老爸,七嘴八舌的說起了懷孕的可能性……


    最後塗輕語被打發出去買了驗孕棒迴來,梅蘭去廁所一試,果然是真的。


    塗天自然很高興,他都三十多歲了,能再有個孩子不容易。


    一家人轟轟烈烈的下了樓,打車去醫院,陪梅蘭做個了全麵檢查。


    這時候花點錢是能檢查胎兒性別的,做過b超經醫生鑑定,梅蘭懷的是個女孩兒,已經三個多月了。


    這多少讓塗輕語鬆了口氣,說真的,她其實挺怕是個男孩兒的,那樣梅蘭萬一再想著兩個男孩爭家產什麽的,對葉斯辰可能就會不太好。


    好在是女孩兒,兩個孩子年歲相差又大,當哥哥的還可以照顧妹妹。


    其他眾人開心的同時也有些吃驚——孩子三個月的話,說明梅蘭至少兩個多月沒來月事,怎麽沒聽她說起呢?


    迴去的路上,王慧順嘴問了一句,梅蘭這才說出原因。


    塗雪含出事後,她情緒不穩定,有過幾個月的閉經,後來吃藥轉好。


    這幾個月沒來月事,她也沒在意,隻以為和從前一樣,便多吃了些調養神經的藥物。


    自打梅蘭懷孕後,兩家人都變得忙碌起來,王慧經常煮雞湯送過去,塗天也是下班就立刻迴家,加班都盡量不參加了。


    梅蘭被大家重視,心情好,看誰都笑眯眯的,和從前那個刻薄的人完全不是一個樣兒。


    第二年冬天,梅蘭生下一個女孩兒,因為營養跟的上去,孩子足有八斤重。


    孩子出生那天是周末,下午,大家都去了醫院。


    十多年沒有小孩子出生,眾人爭先恐後都想抱抱孩子親一親,姥姥姥爺最喜歡孩子,抱著哄著好一會不肯鬆手。


    最後輪到葉斯辰,塗天將孩子輕輕放進他懷裏,「抱抱妹妹吧。」


    葉斯辰小心翼翼的抱著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油然而生一股喜愛之情。


    孩子出生不過幾個小時,眼睛睜的還不是特別開,琥珀色眸子藏在眼瞼下,充滿新奇的盯著他看,小手微微抬了抬。


    「以後她就是你妹妹了。」塗輕語在旁道,對孩子也是喜歡的不得了。


    「恩。」葉斯辰心中由然而生一股使命感,認真的點了點頭,第一次有了想要照顧好一個人的心情。


    這個孩子的世界是純白的,以後會和他生活在一起,被他照顧著,保護著。


    「取名字了嗎?」白莫寒走過來問塗輕語,同時掃了一眼葉斯辰懷裏的娃娃。


    有點皺皺的,並不是很可愛,不知道大家為什麽都那麽喜歡。


    說實話,他有點理解不了這種心情,因為他並不喜歡孩子。


    「還沒有呢。」塗輕語一臉雀躍的轉過身,「聽老媽說老叔之前在本子上寫了好幾個,後來都覺得不好,又勾掉了。」


    「我前幾天倒是遇到個算命的,讓幫著起了幾個,就是不知道天兒能不能相中。」塗地在旁聽到二人討論,也加入陣營。


    「你還找算命的去了?」王慧一聽就眯起眼睛,「我說剛給完你零花錢怎麽又要,給了多少錢,嗯?」


    「也沒給多少……」塗地知道她不信這個,忙陪著笑,「就一百塊……」


    「男人花點錢有什麽,一家之主這點事還不能做主了?!」王敬國威嚴的插了句嘴。


    王慧在他麵前從來都很給塗地麵子,笑了笑道,「我就是隨便問問,爸。」


    「哥,你都取了什麽名字?」塗天在病床前轉身問。


    「那人說了三個,兩個我都覺得不好,最後那個我挺喜歡。」塗地道,「塗芷,怎麽樣?草字頭下麵是止住的止,我覺得女生叫這個名字挺文雅好聽的。」


    「是挺好聽的。」病床上梅蘭滿意的點點頭。


    「那就叫這個吧,我也挺喜歡的。」塗天附和道。


    「塗芷……」葉斯辰在心中默念一遍,低頭看著懷中的孩子笑了起來,「芷芷……」


    塗地沒想到自己取的名字會被採用,高興的不得了,迴家還在笑嗬嗬的說這事兒。


    「我和小芷真是有緣啊,名字居然是我取的呢。」


    白莫寒見他高興得異常,好奇的插嘴問了一句,「爸,姐和曉楓的名字是誰取的?」


    塗地聞言,酸溜溜的看了一眼王慧。


    白莫寒便明白了,兩個孩子的名字都不是他取的。


    他不禁有些失笑,塗地這麽大的人,竟然對這種事有怨念。


    「不是我不讓他取,實在是他取的名字太難聽,小語出生那會,也不知從哪本書上看來的,非要取名叫塗一一……」王慧說著嘆了口氣,「你們說這叫什麽破名字,我讓他換一個,他說那叫塗二二?」


    塗輕語聽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老爸,你是對數字有多麽深的怨念。」


    白莫寒也忍不住笑了笑,「爸取的名字還是挺有趣的,比較容易記住。」


    「對唄。」塗地趕緊接了一句,「難得我二寶貝兒這麽懂我,我當時就想取個容易記住的,名字最好是疊音,自家人叫起來也親切不是,可惜你媽死活不同意。」


    「我倒是想同意,我怕小語長大不同意。」王慧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那後來是怎麽幫我姐取現在的名字的?」塗曉楓好奇的問。


    「是我想的。」王慧道,「女生,說話輕聲細語,性格溫柔體貼,我是想著這個寓意,給小語取的名字。」


    輕聲細語?溫柔體貼?好像和自己一點都不搭邊的樣子……塗輕語暗搓搓的想著。


    ……


    自從塗芷出生後,葉斯辰來塗家的次數明顯少了,每天一到放學,就匆匆忙忙跑迴家照顧妹妹,儼然一副好哥哥的形象。


    就算來家裏看羞羞,迴去前葉斯辰也會將全身上下好好打理一番。


    他不知從哪裏聽來的孩子容易對狗毛過敏,每次和羞羞玩過之後再抱塗芷,都非常小心。


    塗輕語也經常拉著白莫寒去看塗小芷,小孩子長的快,三個月就初具模樣,一雙大眼睛比老叔老嬸都好看,眨巴眨巴像小天使似的。


    塗輕語忍不住湊上去親了又親,輕輕按了按塗芷粉嫩的小臉蛋,愛不釋手。


    葉斯辰全程緊緊盯著她,生怕她用力過頭把妹妹親壞了似的,待塗輕語一離開嬰兒床,就將塗芷抱進懷裏。


    「妹妹乖,我們去吃米糊。」


    梅蘭生了孩子但沒有奶,沒辦法母乳餵養,塗芷出生後一個月開始,都是由米糊和奶粉摻著喂,葉斯辰做起這些來也很有一套。


    「我發現葉斯辰其實是個好哥哥來著……」塗輕語看著屋外葉斯辰熟練的衝散米糊,搖晃奶瓶,心有所感道,「以後有孩子也肯定是個好爸爸。」


    「或許吧。」白莫寒收迴先前的目光灼灼,輕聲答了句。


    「寒寒,我發現你是真的不太喜歡孩子。」塗輕語轉頭看他。


    「哦?」白莫寒揚了揚眉,伸手將塗輕語攬進懷裏,單臂圈在她腰間,「何以見得?」


    經過兩年的多吃多鍛鍊,他現在已經長的和塗輕語差不多高,身體也不再那樣瘦弱,小小一隻的沒氣勢。


    塗輕語單手搭在他肩上,幽幽嘆氣,「小芷從出生到現在,你一次都沒抱過,以前沐璃生寶寶,也沒見過你主動去抱,還是我硬塞給你,你才勉強抱一下的……」


    抱一下就放迴去了,非常敷衍!


    「確實談不上喜歡。」塗輕語說的都是事實,白莫寒也不去辯解。


    「為什麽呢?」塗輕語不解的看著他,「小孩子多可愛啊,你不覺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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