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天沒想到男孩兒會答應的這麽痛快,怔了怔才道,「因為你現在已經有收養的人,叔叔如果想收養你,需要你向福利院的人證明現在的收養人有不檢行為,你願意證明嗎?」


    「願意。」葉斯辰說著站起身,「你願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和你去。」


    塗天本來想今天先談攏,明天約時間去福利院,見葉斯辰如此心急,一分鍾都待不下去的樣子,便點頭道,「好,那我聯繫一下福利院的工作人員,我們打車過去。」


    他掏出手機,給福利院的工作人員打了電話過去,確定了一下時間和流程,才帶塗輕語和葉斯辰到路邊找車。


    路上,塗天見葉斯辰穿的單薄,將自己的大衣脫下給他披上。


    葉斯辰禮貌的道了句謝,心裏卻並沒有什麽波動,更談不上感動。


    那個女人領養他的時候,在孤兒院時也對他很好,很大方很溫柔。


    然而迴到家裏,就全都變了,漸漸露出本性來。


    大人在外人麵前都是會偽裝的,裝成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但時間會暴露一切。


    他對塗天沒什麽期望與要求,隻想快點脫離那個女人,因為那個女人最近的舉動越來越不正常,總是用露骨的目光看他。


    那種目光他見過太多次,是她看稍帥氣一點客人的目光。


    就算被收養後,塗天對他不好也無所謂,挨打也總比以後被猥褻要強。


    ……


    白莫寒從洛凡家取了錢迴到家,發現塗輕語還沒迴來。


    想著她可能還和葉斯辰在一起,白莫寒心裏一陣不舒服。


    他帶著塗曉楓下樓,往後棟的筒子樓找過去。


    二人上樓,到三樓還沒轉過走廊,便聽到大聲的叫罵。


    「老娘水米供養了兩年的,就算是個小雜種,也是老娘的人,想不留錢就帶人走,休想!」


    塗曉楓嚇得一縮脖子,怯怯的扯了扯白莫寒的衣角,「二哥,在吵架……」


    「沒事。」白莫寒摸摸他的頭安撫,快步朝聲源走過去,拐過轉角便看到葉斯辰家門口站著幾個人。


    塗天和塗輕語站在門外,後麵站著葉斯辰。


    女人堵在門口,正在撒潑似的嚷嚷,「給老娘留兩千塊錢,老娘就把小雜種讓給你。」


    「嘴巴給我放幹淨一點,剛才福利院的人不是都解釋過了?你聽不懂麽!斯辰的領養權已經強製收迴,你沒權利不放人,我們帶著手續過來的!」塗輕語朝女人晃了晃手裏的手續證明。


    女人伸手就要去搶,塗輕語眼疾手快的收迴,疊了兩下揣迴褲袋裏,氣唿唿的瞪著女人,「我沒去警局告你虐待兒童就夠照顧你的了,還想要錢,你當你是太陽啊,大家都圍你轉,今天我們就是要帶斯辰走,不光帶人還得把他東西都拿走!合理合法,你不服氣有本事去告我們啊!」


    「我們是合法的,不需要給你錢,東西是當初離開福利院時就帶著的東西,我們有權利幫斯辰拿迴來。」塗天也道,語氣還算心平氣和。


    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和女人一般見識,因此不能大吵,免得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他欺負寡婦門。


    奈何女人就是油鹽不進,軟硬不吃,雙臂往門口一橫,「今天誰進去一個試試,有本事踩著我過去!」


    塗輕語氣得不輕,抱著肩膀笑了笑,「行啊,那我們不進去了,我們找警察來,我們找婦幼保護所的人來,讓他們都知道你虐待兒童,把你抓進去!」


    「小丫頭片子,你就是欠抽!」女人心虛同時又有點害怕,氣極下一巴掌朝塗輕語煽過來。


    塗輕語完全沒有防備對方會突然動手,她身邊的塗天同樣沒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事,情急下雖然抬手擋了下,卻完全沒擋對地方。


    這一巴掌重重打在塗輕語臉上,女人右手同時伸過來,指甲狠狠在她脖子上撓了一把,瞬間留下四個條血痕。


    一直盯著眾人的白莫寒眸色驟然暗下去,眸光銳利,沉沉的仿佛深不見底的深淵。


    塗曉楓被嚇壞了,拉白莫寒的手拉的十分緊,怯怯叫了聲,「二哥。」


    盛怒下的白莫寒沒有迴答,強硬甩開他的手走過去,將塗輕語拉到身邊,檢查她臉上的傷口,「很疼吧?」


    「沒事。」塗輕語瞞不在乎道,趕緊又轉過頭看那女人。


    她怕老叔對女人不敢下手會吃虧。


    好在塗天見侄女傷了,也不來紳士那套,直接上去將人給按在牆上製住了。


    動靜鬧得大,沒上班的鄰居聞聲出來一看究竟,塗天見狀,忙和大家解釋了一番。


    女人行為不檢點不是一天兩天了,大家平時對女人印象就非常差,此時更是義憤填膺。


    有給警察打電話的,有幫塗天牽製住女人的,女人被不止一個人按住,一邊掙紮一邊叫罵,髒話充斥在整個走廊裏,十分刺耳。


    白莫寒充耳不聞,隻心疼的看著塗輕語頸上的傷,語氣陰暗難明,「會留疤的。」


    「沒事,我知道寒寒不會嫌棄我的。」塗輕語笑了笑,伸手安撫的摸了摸白莫寒的頭。


    這個身高,很方便啊。


    白莫寒默不作聲抓住她的手,貼在頰邊,閉上眼睛斂去眸中陰暗。


    他這般視若珍寶的人,怎麽能讓別人這樣傷?


    若不是這副小身體實在做不了什麽,白莫寒一定會好好給那女人一個永遠能記住的教訓。


    女人又如何?他一樣動得。


    在他眼中,從不分男人女人,隻分喜歡的人與討厭的人。


    筒子樓由於距離警局較近,警察很快就過來了,這時候的人對警察還是很有尊敬懼怕之意的,女人和民眾撒潑又耍賴,見到警察後卻收斂很多,立時老實不少,也不用壓製著了。


    塗天和警察反應了一下情況。


    其中一名民警過去看了看塗輕語的傷,覺得沒什麽事,當場給二人調節了一下矛盾。


    塗輕語不想把事情鬧大讓老媽擔心,更不屑女人陪什麽醫藥費;女人傷人理虧怕陪錢,聽到塗輕語鬆口也不再為難,任塗天進門將葉斯辰的東西拿走了。


    二人各退一步不再為難,事情算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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