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摸!」沐璃啪地拍掉他的手,一邊脫了自己的外套往他身上一披,「別以為苦肉計什麽的有用,我才不吃這套,我是怕你病要我賠錢……」


    沈明涵被罵了也沒脾氣,反而很開心,手又不老實的伸過去抓住沐璃的,小心翼翼開口問,「沐璃,你之前……是不是吃醋了?」


    「或許吧……畢竟心思和想法這種東西不受控製不是?」沐璃調皮的眨了眨眼睛,靈動漂亮的表情看呆了沈明涵。


    沒有口是心非的否認,比想像中平靜很多。


    沈明涵怔了怔,才道,「我隻是怕對她太冷淡,會影響到你的同事關係,我以為你和她關係不錯……你不喜歡,我以後不都和別的女生說話了。」


    「那倒不用,你隻要別用那雙眼睛到處放電就行。」沐璃抬手在沈明涵額上戳了一下,留下個淺淺的紅印。


    「我不會的,我隻喜歡你一個人。」沈明涵執著沐璃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他其實很想吻沐璃的唇,但怕會驚到沐璃,反而對他更警惕。


    「走吧,別在這裏占著車位了,迴去。」沐璃抽迴手坐正。


    「我今晚可以留宿嗎?」發動車子前,沈明涵用熱情又飽含期待的目光注視著她。


    沐璃拒不動搖,毫不猶豫的迴拒了,「當然不可以……」


    當晚被沈明涵送迴家之後,他還神采奕奕地對沐璃說了晚安,沒想到第二天一大早,那人就蔫了巴登地垂著頭來按了她的門鈴。


    「誰啊——」沐璃踩著拖鞋叼著牙刷,頂著一頭亂髮啪嗒啪嗒跑去開門。


    刷,門被拉開。


    沈明涵麵色土黃嘴唇慘白兩眼青黑地提著行李箱,虛弱地對沐璃笑,「早安……」


    啪嗒。


    沐璃嘴巴裏的牙刷慘烈地摔在了地上。


    「大清早的你……」低頭間看到了整整兩大箱行李,「你怎麽把行李都拿來了?」


    「我生病了,求收留。」沈明涵苦著臉,表情十分可憐,「床上沒地方,睡地板也好。」


    「地板也沒有!」沐璃拒絕。


    這麽幾天就原諒沈明涵,太不甘心了,她可是個記仇的人。


    「那我就睡在你家門外好了。」沈明涵溫柔的笑了笑,在門口放下行李箱,打開,往外麵拿被子,作勢就要打地鋪。


    沐璃忙伸手攔住,扯著男人進了門,「進來進來,別在樓道裏丟人!」


    沈明涵如願以償入住了沐璃的小出租屋,覺得比住別墅都幸福。


    ……


    因為前一天白莫寒送塗輕語迴去後就離開了,到了很晚才迴來,第二天一早又匆忙離開,塗輕語沒找到機會和他說林悅的事。


    今天,塗曉楓約了同學一起出去聚餐,收工後就打車離開。


    塗輕語則等到白莫寒來接。


    今天男人不像昨天那麽忙,聽說塗曉楓和洛凡都不會在家吃晚飯,還提議出去吃。


    二人說話間正好路過一間海鮮大酒樓,塗輕語目光掃過,心中有了地方。


    「去吃海鮮吧,沐璃推薦過的店,聽說味道很好,價錢也很合理,就在歐亞商貿對麵。」


    「好。」白莫寒轉了個彎,往塗輕語說的地方開過去。


    沐璃推薦的地方,肯定不會是什麽豪華海鮮大酒樓,但也不是大排檔,是個環境頗舒適的中檔餐廳,裝修設計的比較別致,頂樓還有露天用餐的地方,不過要晚上七點後才開放。


    白莫寒不喜人多,要了三樓的包廂。


    「香辣蟹好像很好吃……」塗輕語低頭翻著菜單,「你想吃什麽就點,不要跟我客氣,今天我請你。」


    海鮮對白莫寒的吸引力遠不如塗輕語,他一手微微撐著下巴,很專注的盯著塗輕語,「你點就好,我的喜好你都知道。」


    他最近一邊忙著應付陸展風,另一方麵還要做林婉白拿迴公司的幕後推手,又要抽時間去看白瑞山,非常忙碌,被擾的心神不安。


    白瑞山的病,白莫寒之後讓嚴森查過,的確是感染了 hiv,且已經到了病發期。


    他曾找醫生大概谘詢了一下,這種病的潛伏期很長,白瑞山有可能是在車禍之後才感染的病毒,也有可能是在車禍之前。


    一旦進入病發期,病人也就命不久矣,興許受不了後麵身染數病的痛苦,還會自己提前結束生命。


    將死之人是最無可顧忌的,因此白莫寒不敢太刺激白瑞山,既然男人希望有親人陪,他就勉強過去,但是那邊的飯菜他從不會吃,連水都不會動。


    這種病傳播方式不會通過食物和空氣,但本著對那個男人的警惕,白莫寒還是防範的非常完善。


    這也導致他忙的都快要顧不上塗輕語,這會兒得了空,肯定要多看幾眼補迴來。


    塗輕語點了蝦,蟹和海貝,一口氣叫了八隻螃蟹。四隻清蒸,四隻香辣。


    去了笨重的殼,能吃進肚子裏的蟹肉其實並不多,麻辣小龍蝦更是頭大身小,兩斤也隻不過夠磨牙而已,所以多點些沒問題。


    海鮮原本就不是拿來填飽肚子的,主要是享受那種邊聊邊剝邊吃的樂趣。


    等服務生一出去,塗輕語便將林悅來找過她的事告訴白莫寒,還順便吐槽了一下那個女人,「你說婉白迴來那麽久她不找,怎麽才一離開她就找。」


    「姐,你變聰明了。」白莫寒語氣竟有幾分欣慰。


    「說的好像我原來很笨一樣,這叫吃一塹長一智!」


    塗輕語敲了敲桌子,然後拿過酒店贈送的自釀白葡萄酒打開瓶口,伸手拿過白莫寒的杯子,和自己的擺在一起,倒酒。


    「對了,婉白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個林悅到底是好人壞人?」


    「她和南昊還有南正宇一起奪了林婉白的家產,將林婉白騙到美國,關了起來,還打算找人繈堅婉白,逼得林婉白從樓上跳了下來……」白莫寒眨了眨眼睛,「姐覺得她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麽壞?」塗輕語砰的一聲把精緻的玻璃瓶敦在桌上,覺得先前對那個女人態度太好了。


    早知道是這麽蛇蠍心腸的人,應該多損她幾句!


    塗輕語磨牙霍霍,決定若那女人再找上門來,就好好教訓她一下。


    幫林婉白出氣。


    「所以婉白就是想找他們幾個報仇,才和你在一起的?」


    「恩,她確實一直在謀劃這些。」白莫寒抽出一張紙巾,修長的食指比著將指巾對摺,緩緩解釋道,「南正宇的父親叫南程厚,是位高官,並不好接近,也不好對付。不過招搖的同時也會樹大招風,陸展風最近就在查南家,南家汙點無數,隻要有人授命敢去查,倒台是必然的,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上次白莫寒就說過陸展風是檢察官,塗輕語之後還特意上網查了查,知道檢察官大概是做什麽的,最高檢直屬的那種權利很大,由此可見那個陸展風很不簡單。


    「你的意思是說,不用對付南正宇,南家也會倒台?」塗輕語問,「那婉白為什麽還會失聯?」


    「南昊雖然姓南,但和南家牽扯不大,即便是南家倒台也牽連不到他,所以婉白最近在想辦法把公司弄到手,到時南昊和林悅一無所有,自然就容易對付了。」


    白莫寒說話的同時手也沒閑著,紙巾已經疊成了玫瑰的初形。


    這是他和陸展風在一起時學來的。


    那男人討論和思索事情的時候,手上會習慣性的折東西,花樣百出。


    他速來過目不忘,隻看了一遍便記下來,眾多圖案中最喜歡玫瑰,一直想疊給塗輕語看。


    「那婉白現在在哪裏?不會和南昊在一起吧?她是不是想支開南昊?」塗輕語越說思維越開朗,「林悅那麽著急的找人,不會是因為公司出了什麽事吧?」


    「姐,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白莫寒將玫瑰最後一片花瓣疊好,拉過塗輕語的手,放在她掌心,笑著道,「確實像你說的那樣。」


    林婉白想拿迴公司,並不容易,因為南昊不是那種大意的人,也一直把公司經營的不錯。


    想要奪到董事權,一要收股權。


    這需要錢,很多錢,如果不先拿下付氏,他和林婉白沒有那麽大的經濟實力,所以林婉白才等到付氏到手後才動手。


    奪權的第二步,要挑起董事會的爭端,讓所有董事會占大幣股份的成員覺得南昊經營公司不擅,才能有機會重新票選董事。


    所以必須想辦法把南昊支開,攪亂內部,讓公司的經營屢出錯,萬難之際,董事會又聯繫不上南昊,自然會對他的好感度和信任值一再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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