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你就作吧!(求訂閱!)
養狼為患，總裁心太汙 作者：紅塵斬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從前什麽樣?從前你跟本不像現在這樣！」塗輕語別開視線，「去找付夫人吧，你的計劃不是還沒完？還有葉斯辰，記得好好安撫一下，我剛才會不會嚇到他了？可別因為這樣不同意和你同流合汙。」
「姐，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白莫寒放開她的手，黑眸中點點寒芒，又有著受傷後的克製和隱忍。
「我在說什麽？白莫寒，你恨付溫晴我能理解，甚至你厭惡付東平我都能理解，但付靖華做錯過什麽？他為每一個人著想，對誰都溫柔體貼的好，你怎麽能無動於衷答應和葉斯辰同流合汙，你怎麽能？」
「對誰都好，還是對你特別好，嗯?」白莫寒尾音上揚，語調染上幾分輕佻，薄唇湊近，「姐，你是不是喜歡付靖華？他有那麽好，死了都讓你念念不忘？」
「是，我喜歡得不得了！」塗輕語近在咫尺與他對視，毫不相讓道，「我發現許初河付靖華都挺好，哪個都比你和葉斯辰強！」
「再好也都死了，沒機會了！」白莫寒眼中最後一絲溫情收斂迴去，冷冰冰的注視，「就算你覺得我不好，你也隻能和我在一起。」
話落，不等她迴答，唇逕自湊過去。
還差些許相接，塗輕語轉過臉避開。
「告訴我一諾在哪裏，現在！」
「你答應和我迴別墅，答應不離開我，我就讓你見林一諾。」白莫寒攬住塗輕語的腰，讓兩具身體貼近，「這是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
燈光下兩具身影交疊投射在地上，看似親密無間。
塗輕語盯著那影子，半晌，低低開口道，「我不會答應你，你也別想再用任何事威脅我，話我說到這裏，我要見一諾，如果你現在讓我見，我們愛情不在親情在，分手我還拿你和曉楓一樣，咱們一起長大的情份還在，你不讓我見，我們以後就是陌生人，你永遠別想靠近我一步，一輩子，你再這樣逼我，我死給你看。」
話落，她微斜視線睨著白莫寒，「你信不信?」
信，白莫寒想。
塗輕語真正倔強起來，和他的以退為進不一樣，這個人一旦敢說，就真的敢做，也真的是那麽想的。
白莫寒突然覺得很冷，卻又不想放手，他緊緊的抱著塗輕語，燈光下的臉孔表情軟弱，「姐，你說什麽都不肯再原諒我了？」
「是，無論你說什麽，做什麽，我都不會動搖，我要見一諾，這是我最後的請求，如果你不想形同陌路，不想把我對你的感情都磨滅了，就讓我見她。」塗輕語執意道。
白莫寒越來越無奈，明明緊緊摟著這個人，卻覺得這個人不在懷裏。
塗輕語一點迴應都沒有，連掙紮都懶得。
沉默良久，白莫寒鬆開手，站直身體，恢復成平時的麵無表情，英俊的臉上一派清貴高冷，語氣卻像個賭氣的孩子，「我讓你見，我答應，什麽都答應，你滿意了？」
「什麽時候？」塗輕語問。
「明天中午之前，我讓林婉白把人送到你家！」白莫寒咬牙切齒道。
「好，希望你這次別再食言。」
「不會！」白莫寒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塗輕語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才想起身上還披著白莫寒的衣服，腳步放緩下來，猶豫著要不要還給他。
想一想，便加快腳步，決定算了。
他什麽都有了，很快就會擁有更多，哪會在意一件衣服。
塗輕語又走了兩步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白莫寒的聲音。
「塗輕語，你走了我再也不會追迴你，你別後悔！」
那聲音乍聽起來冰冷又平靜，仿佛在宣告，細細品味，卻能感覺出裏麵的不甘怨懟，還十分少見的，有些可憐。
塗輕語沒有迴應，沉默的繼續往前，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出，上車。
白莫寒看著車開遠，消失在車流和夜色中，他用盡全部自製力克製著自己，沒有上去追迴那人。
塗輕語轉車去付家，取迴了自己的行李，順便打電話告訴林婉白不用取什麽手機了，葉斯辰根本就不需要。
林婉白反問為什麽，她也沒有迴答，隻說別再理那兩個人。
掛斷電話，計程車停在小區樓下，塗輕語付了車錢下車。
最近一直在付家，好久都沒迴家裏，塗輕語做好了家裏被塗曉楓弄得亂成一團的準備。
然而推開門，進入客廳，地板呈亮，茶幾上，浴室裏，都是幹淨整潔。
兩隻壁燈開著，燈光不算特別亮，但是很暖。
家的感覺。
塗輕語一看就明白是洛凡一直在這邊住，肯定是請了鍾點工人打掃，如果隻是塗曉楓一人，他連請鍾點工人都懶得。
聽到塗曉楓臥室中傳來動靜，塗輕語推門而入。
所見景像，卻讓她怔怔半晌。
洛凡騎在塗曉楓身上，扯著他的衣領，半提在空中。
這是，在打架?
床上二人同樣驚愕萬分。
塗曉楓冷汗都下來了，喃喃喚了句，「姐……」
洛凡極力維持鎮定，正打算從塗曉楓身上下來，就被塗輕語一把扯著衣服往床下拉，「趁我不在欺負我弟?嗯?」
洛凡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打著哈哈，「沒有，就是沒意思鬧鬧。」
心中卻驚魂未定，還好他手慢了點，沒把塗曉楓衣服扯開，這要是衣衫不整，塗輕語說什麽都不會覺得是在打架。
塗曉楓同樣有逃過一劫的感覺，趕緊下床，巴巴的湊到塗輕語身邊，「姐，你怎麽突然迴來了?不和二哥過二人世界了?」
姐姐不在家這段時間，過得著實有點浪，以致於塗曉楓都忘記姐姐會迴來這種事了，隻把家裏當成他和洛凡的家。
這麽一想，是不是還挺對不起姐姐的?
轉念一想，塗曉楓便拋開那些愧疚了，姐姐現在有二哥，哪裏還用住這裏，今天一定隻是迴來看看。
剛想到這裏，似乎老天都要反對他的話似的，塗曉楓餘光掃到門口立著的行李箱，著實一怔，「姐，你怎麽把衣服又帶迴來了?」
「怎麽，我還不能迴來了?」塗輕語餘怒未消，瞪了塗曉楓一眼，「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家吧?你這語氣似乎是特別不歡迎我啊！」
「哪有，你是我姐，我哪能不歡迎！」塗曉楓狗腿的道，「可是你不是有二哥了麽，二哥房子那麽多，你還迴來住這裏?姐，要我說你和二哥趕緊結婚吧，準備新房住一起，我沒事也過去湊湊熱鬧。」
「能別再提他了嗎?」塗輕語氣不打一處來道。
塗曉楓又是一怔，「真吵架了?」
塗輕語懶得理他，過去拉了行李箱往自己房間走。
塗曉楓賤了巴唧的跟上去，「姐，你身上的衣服是二哥的吧?你看二哥多好，天冷還給你披衣服，你們為什麽吵架啊?是不是你又欺負二哥了，你說你怎麽就總欺負二哥呢?他對你那麽好那麽喜歡你，什麽都順著你……」
「二哥又帥又有錢又有勢又專一，他從小就特招小姑娘喜歡，他從來都不招惹，就隻喜歡你一個，你怎麽不知道珍惜呢，萬一哪天把二哥氣跑了，他不要你怎麽辦?萬一二哥被哪個女人趁虛而入了怎麽辦?姐，你這樣不行的，快去找二哥道歉……」
「你有完沒完了?」塗輕語忍無可忍轉過身，一把揪住塗曉楓耳朵，「明天跟你二哥過去吧，瞧你這狗腿樣。」
「輕點……」洛凡心疼的走過來，拉掉塗輕語的手，「疼，別再扯壞了。」
「他又不是麵做的，扯一下就壞了?」塗輕語覺得洛凡未免太小題大做。
「小語子你吃嗆藥了吧?」洛凡被懟得怔了一下，「白莫寒又哪招惹你了?」
「吃火藥了！」塗輕語氣唿唿的關上門，李行箱往門前一推，將自己摔在床上。
被拒之門外的塗曉楓有點懵，連帶著洛凡也覺得莫明其妙，最近他並沒和白莫寒通過電話，也不知道這二人去哪裏發生了什麽。
塗曉楓抬手敲了兩下門，裏麵沒反應，不禁嘆了口氣，「洛凡哥，我發現我姐最近和我二哥總吵架，這算不算三年之癢啊?」
「他們這三年幹脆就沒見過麵，有什麽好癢的?」洛凡反問，邊說邊攬著塗曉楓肩膀，「走吧，迴房睡覺……」
塗曉楓隨著他走了兩步，突然原地一定，「不行！」
「有什麽不行的?放心，我隻睡覺，不做別的……」洛凡湊近他耳朵，壓低聲音道，「你也不想想你姐在家我敢麽……」
「什麽呀！」塗曉楓氣得推了洛凡一把，「我發現你越來越不正經了啊，我說的是這樣下去不行！我二哥上學的時候就特招小姑娘喜歡，那時候他還沒現在這麽有錢呢！現在這每天西裝革履的，公司裏得多少女人勾搭他啊，我姐還沒有危機意識，總吵架迴娘家，萬一我二哥因為被冷落寂寞了，移情別戀怎麽辦?我姐不得後悔死?」
洛凡都快被逗笑了，由其是看塗曉楓一臉認真幫姐姐捍衛愛情的模樣，更覺得有趣。
「你啊……」他伸手颳了下塗曉楓鼻尖，「你當小語子是你呢?動不動就哭?她和白莫寒的事，他們自己操心去，感情的事外人插不了手，你別想那些沒用的了，迴房睡覺。」
「我不！」塗曉楓一跺腳，「我得給我二哥打個電話！」
說完就迴房間拿手機，跑進浴室裏。
他房間緊挨著塗輕語的房間，一點都不隔音，說什麽話都會被聽到的。
洛凡沒再管他，自顧迴房間躺在床上等人，大約半個多小時，塗曉楓才抓著電話紅著半邊臉迴來。
臉紅是被電話捂的。
「說的怎麽樣?」洛凡漫不經心問了句。
「怎麽辦，我二哥說我姐要分手，他也答應了。」塗曉楓一臉茫然，轉而又氣急敗壞，「你說她是不是作?是不是作？二哥多麽好的人啊！怎麽能分手呢！」
塗曉楓最近拍戲跑了兩個劇組，見的人也和學校裏的不一樣，和從前的更不一樣。
娛樂圈裏什麽樣的人都有，有錢的不一定好看，但好看的多數花心，像白莫寒那樣又帥又專一的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她怎麽就一點都不知道珍惜呢！不行，我得去找她說說！」塗曉楓說著就要出去。
洛凡趕緊坐起身將他拉了迴來，「你可別找罵去了，你沒見小語子都生氣了?想挨揍直說，我成全你。」
「就是挨揍也得去啊！」塗曉楓叫道，「萬一我二哥被人勾引了怎麽辦?婉白姐可說過，她們公司女的可多了。」
洛凡聽他左一個二哥，右一個二哥的，心中酸溜溜的，「我你是不是喜歡白莫寒啊?不就長了張妖精臉麽，他就那麽好?」
「你說什麽呢！」塗曉楓掐住洛凡的脖子，假模假樣惡狠狠的，「我二哥是我姐的！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我能看著他們吵架不管?」
「你還真就不應該管，因為你想管也管不了。」洛凡拍拍床，摟著塗曉楓的腰往床上一栽，「上床！睡覺！」
塗曉楓被強行壓在床上，心裏憤憤不平，「哼，萬一他倆沒機會和好，就怪你！」
「怪我怪我……」洛凡摟著塗曉楓的腰，扯了被子蓋過二人肩頭，「明天去我那裏住吧，我每天開車送你上學。」
「你工作不是忙麽?」塗曉楓微微側了側身體，正麵對著洛凡，雙眼玻璃珠似的亮，「在這裏住著不是挺好?我下樓就是學校，多近。」
「本來挺好，但你姐在家做什麽太不方便了。」洛凡俊臉往前湊了湊，熱氣吹在塗曉楓臉上，因為刻意壓低聲音，呈現出啞啞的性感，「憋的難受。」
塗曉楓一陣臉熱，微微別開視線，「你可真不要臉。」
「我也就和你這麽不要臉，別人想看還看不到呢！」洛凡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手臂摟得緊了緊，「行了，睡吧，明早我還要開會。」
「晚安。」
「晚安。」
兩人互道晚安睡下，僅有一牆之隔的塗輕語卻一直都睡不著。
晚上在醫院聽到那些話時，她除了震驚就是生氣，真想把那兩個達成一致的混蛋都給揍個好歹。
但現在冷靜下來，除了憤怒，還有很多不解。
白莫寒的話她沒有聽全，隻聽到付家三個人的死都和葉斯辰有關，現在想一想，葉斯辰無緣無故為什麽要殺人？付靖華明明待他那麽好。
葉斯辰就算再bt，他也不可能以殺人為樂，如果真的都是他做的，總要有理由。
這個理由，是什麽？
……
付氏，總裁辦公室。
從落地大窗眺望出去，是大廈十幾層高的窗外東四十條立交橋車流穿梭不息的盛景。
白莫寒筆挺的身影立於窗前，垂眸低斂，望著下麵的車流出神。
晨光透過明鏡玻璃斜照在他臉上，襯得暖光中的皮膚越發白希，仿若透明，眉眼下斂的憂鬱表情，像從畫裏走出的美少年。
「我發現你這個表情真是好看極了，要不要拍張照片發給輕語看看？」一直在站他身後的林婉白忍不住開口道。
「你在取笑我？」白莫寒轉過身，目光有些冷。
「我可沒有。」林婉白視線迅速漫射式地調開，散漫地望向窗外，做茫然無知也無所謂狀。
白莫寒低頭，又開始盯著地麵出神。
林婉白收迴目光，微微正色道，「三天後的董事會，白瑞山應該會在暗中給你幫助，加上付夫人昨晚簽的股權轉讓協議，你成為董事的事，基本上十拿九穩了。」
「我知道。」白莫寒淡淡應了句，臉上絲毫高興也無。
昨晚，迴付家別墅找付夫人簽股份轉讓協議時，林婉白已經問出了在醫院發生的事，自然知道男人為什麽不高興。
「你這是後悔答應她了？」她問。
「後悔什麽？」白莫寒眯起雙目，口氣略微不自在：「後悔答應她分手，還是後悔答應把林一諾還給她？」
說實話，都後悔。
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
塗輕語這次決然的超出他的想像，無論他用什麽辦法，那個人都無動於衷。
「你說她到底喜沒喜歡過我？」白莫寒看著林婉白的目光中有些不確定。
他想起那晚在鏡前，塗輕語抱著他說喜歡的樣子。
身體泛著情一欲的粉紅色，蜷在他懷裏，全身心依賴的樣子。
心……擰得發疼。
真想不管不顧把那人綁迴身邊，綁迴別墅，綁在床上，讓她每天隻對著自己一個人。
但同時也明白，那樣隻會越來越糟，塗輕語反抗起來，他束手無策，而看她受傷，自己又會很心疼。
「我覺得輕語是喜歡你的，隻是你最近有些過份，恩……」林婉白手指按唇想了想，「我覺得你不如先冷一冷，彼此冷靜一下，和緩心情，等以後……」
「冷一冷？」白莫寒銳利地直視她，「冷到他喜歡上別的男人？徹底把我忘記？」
「……」林婉白啞然。
她真是不明白為什麽白莫寒總覺得塗輕語會喜歡上別人。
他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塗輕語沒信心？
說是對自己沒信心吧，明明就引得那麽多女人趨之若鶩，還不足以證明他的魅力？
說對塗輕語沒信心吧，從小到大那麽多年，他就看不出來塗輕語不是那種花心的人？
那個人以前沒喜歡上他的時候，都沒和誰有過不清不楚的關係，現在喜歡他，就更不太可能移情別戀。
「我在問你，你在走神？」白莫寒冷如冰刺的聲音傳來。
林婉白無奈的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充當了愛情顧問這個角色。
「忘記一個人不是那麽容易的，像是你離開輕語三年，不也沒把她忘了？」
「因為我愛她。」白莫寒說這話時一臉深情不加掩飾，和剛才簡直派若兩人。
林婉白又嘆了口氣，「她也愛你。」
「愛我會和我分手？」
「你難道不覺得是你先做錯事，她才生你的氣？」
「我做錯什麽事？我做一切都是為了她，我想有能力保護她，我想讓她隻愛我一個，哪裏有錯？」白莫寒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林婉白覺得這男人真是沒救了，怪不得塗輕語說他的懺悔都是假的，都是緩兵之計。
一個人不覺得自己做錯，你怎麽能讓他真心悔改？
他這樣一副我全對的樣子，對上塗輕語真的隻會火上澆油。
可勸他冷一冷，人家又不同意。
「你覺得沒做錯過什麽，輕語也沒做錯過什麽，她無論是和許初河還是葉斯辰，都沒有過什麽越矩的地方。」林婉白循循善誘，「首先，你要學會相信她。」
「現在沒什麽，常久相處就不會一直沒什麽了，她從前還說不喜歡我，後來不也在一起了？」白莫寒凝眸反問。
林婉白突然覺得好累，白莫寒伶牙俐齒，那些認定的歪理邪說讓人說不過，明明聽上去是錯的，但你就是找不到話去反駁。
「好吧，我隻能說我也沒辦法。」林婉白無奈攤臂。
她明明是為了報仇才和白莫寒湊到一起，結果到現在什麽都沒開始，每天心理醫生一樣的為他分析塗輕語的心情，跟著塗輕語，看著塗輕語……
「你不覺得我們應該見南昊一麵嗎？」林婉白問。
「你很著急？」
「對，我確實很著急……」林婉白猶豫了一下，豁出去道，「就像你把輕語壓倒在床上時那麽著急。」
白莫寒表情變幻了一下，陰森的笑了笑，「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溫柔了？」
「你對我溫柔過嗎？」林婉白反問。
白莫寒沒說話，低頭沉吟片刻後，若有所想的抬起頭，「要你找的人找了嗎？」
「找了。」林婉白道，「要現在就去看嗎？」
「我先去醫院，晚些時候過去，你先帶我姐去見林一諾，晚上到成娛等我。」
「好……」林婉白覺得自己真是被白莫寒支使慣了。
因為自己是女人，容易接近塗輕語，也比較能和塗輕語說上話，直接把嚴森的地位都取代了。
……
塗輕語很早就醒了，怕起的太早動靜太大，吵到塗曉楓和洛凡睡早覺，才在床上躺到六點半。
聽到隔壁二位起床的動靜，她才鋪好被子走出房間。
塗曉楓在洗手池前刷牙，一見她便瞪大眼睛，趕緊喝了兩口水漱了嘴，堪堪跑過來。
「姐，我有話和你說。」
塗輕語被拉到沙發上按著坐下，頂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無精打采的眨了眨眼，「說吧，什麽事。」
「你和二哥分手了？」
「是。」
「你提的？」
「和你沒關係。」塗輕語疲憊的嘆了口氣，「我說你最近是不是特別閑？你不上學不拍戲總關心我這事幹嘛？」
「你是我姐，我不關心你關心誰！」塗曉楓跳起來道，「你就作吧！你都不知道二哥在外麵魅力多大，你啊，以前就傻，就知道賺錢賺錢，學校裏多少小姑娘追二哥你知道麽？他們公司又有多少小姑娘？我都不求你自強一點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了，可你也不能眼瞅著把二哥往外推啊，萬一他因為寂寞喜歡上別的人怎麽辦？到時候你後悔就晚了！」
「喜歡就喜歡，和我沒關係……」塗輕語順勢倒在沙發上，一晚沒睡好，頭有點暈，她抬手遮住眼睛，覺得以這種狀態去找葉斯辰問，恐怕也問不清楚。
「姐，你到底怎麽迴事啊！」塗曉楓恨鐵不成鋼，扯著塗輕語往外拉，「走，你跟我去找二哥道歉，你把分手的話收迴去！」
塗輕語猝不及防差點被他扯到地上，抓了一把沙發扶手才穩住身體，「塗曉楓！什麽都不知道就別摻和！該幹嘛幹嘛去！別上趕著來找揍。」
「揍，你揍你揍……」塗曉楓湊過臉去，一臉無賴，「你先把二哥甩了，再揍我一頓，你多能啊你！」
「塗曉楓！」洛凡從房間裏出來，頂著一頭蓬亂髮型，過去把塗曉楓扯開，「你能不能老實點？去洗漱，然後我帶你下去吃早點，再磨蹭看我晚上怎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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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白莫寒放開她的手，黑眸中點點寒芒，又有著受傷後的克製和隱忍。
「我在說什麽？白莫寒，你恨付溫晴我能理解，甚至你厭惡付東平我都能理解，但付靖華做錯過什麽？他為每一個人著想，對誰都溫柔體貼的好，你怎麽能無動於衷答應和葉斯辰同流合汙，你怎麽能？」
「對誰都好，還是對你特別好，嗯?」白莫寒尾音上揚，語調染上幾分輕佻，薄唇湊近，「姐，你是不是喜歡付靖華？他有那麽好，死了都讓你念念不忘？」
「是，我喜歡得不得了！」塗輕語近在咫尺與他對視，毫不相讓道，「我發現許初河付靖華都挺好，哪個都比你和葉斯辰強！」
「再好也都死了，沒機會了！」白莫寒眼中最後一絲溫情收斂迴去，冷冰冰的注視，「就算你覺得我不好，你也隻能和我在一起。」
話落，不等她迴答，唇逕自湊過去。
還差些許相接，塗輕語轉過臉避開。
「告訴我一諾在哪裏，現在！」
「你答應和我迴別墅，答應不離開我，我就讓你見林一諾。」白莫寒攬住塗輕語的腰，讓兩具身體貼近，「這是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
燈光下兩具身影交疊投射在地上，看似親密無間。
塗輕語盯著那影子，半晌，低低開口道，「我不會答應你，你也別想再用任何事威脅我，話我說到這裏，我要見一諾，如果你現在讓我見，我們愛情不在親情在，分手我還拿你和曉楓一樣，咱們一起長大的情份還在，你不讓我見，我們以後就是陌生人，你永遠別想靠近我一步，一輩子，你再這樣逼我，我死給你看。」
話落，她微斜視線睨著白莫寒，「你信不信?」
信，白莫寒想。
塗輕語真正倔強起來，和他的以退為進不一樣，這個人一旦敢說，就真的敢做，也真的是那麽想的。
白莫寒突然覺得很冷，卻又不想放手，他緊緊的抱著塗輕語，燈光下的臉孔表情軟弱，「姐，你說什麽都不肯再原諒我了？」
「是，無論你說什麽，做什麽，我都不會動搖，我要見一諾，這是我最後的請求，如果你不想形同陌路，不想把我對你的感情都磨滅了，就讓我見她。」塗輕語執意道。
白莫寒越來越無奈，明明緊緊摟著這個人，卻覺得這個人不在懷裏。
塗輕語一點迴應都沒有，連掙紮都懶得。
沉默良久，白莫寒鬆開手，站直身體，恢復成平時的麵無表情，英俊的臉上一派清貴高冷，語氣卻像個賭氣的孩子，「我讓你見，我答應，什麽都答應，你滿意了？」
「什麽時候？」塗輕語問。
「明天中午之前，我讓林婉白把人送到你家！」白莫寒咬牙切齒道。
「好，希望你這次別再食言。」
「不會！」白莫寒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
塗輕語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走了幾步，才想起身上還披著白莫寒的衣服，腳步放緩下來，猶豫著要不要還給他。
想一想，便加快腳步，決定算了。
他什麽都有了，很快就會擁有更多，哪會在意一件衣服。
塗輕語又走了兩步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白莫寒的聲音。
「塗輕語，你走了我再也不會追迴你，你別後悔！」
那聲音乍聽起來冰冷又平靜，仿佛在宣告，細細品味，卻能感覺出裏麵的不甘怨懟，還十分少見的，有些可憐。
塗輕語沒有迴應，沉默的繼續往前，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出，上車。
白莫寒看著車開遠，消失在車流和夜色中，他用盡全部自製力克製著自己，沒有上去追迴那人。
塗輕語轉車去付家，取迴了自己的行李，順便打電話告訴林婉白不用取什麽手機了，葉斯辰根本就不需要。
林婉白反問為什麽，她也沒有迴答，隻說別再理那兩個人。
掛斷電話，計程車停在小區樓下，塗輕語付了車錢下車。
最近一直在付家，好久都沒迴家裏，塗輕語做好了家裏被塗曉楓弄得亂成一團的準備。
然而推開門，進入客廳，地板呈亮，茶幾上，浴室裏，都是幹淨整潔。
兩隻壁燈開著，燈光不算特別亮，但是很暖。
家的感覺。
塗輕語一看就明白是洛凡一直在這邊住，肯定是請了鍾點工人打掃，如果隻是塗曉楓一人，他連請鍾點工人都懶得。
聽到塗曉楓臥室中傳來動靜，塗輕語推門而入。
所見景像，卻讓她怔怔半晌。
洛凡騎在塗曉楓身上，扯著他的衣領，半提在空中。
這是，在打架?
床上二人同樣驚愕萬分。
塗曉楓冷汗都下來了，喃喃喚了句，「姐……」
洛凡極力維持鎮定，正打算從塗曉楓身上下來，就被塗輕語一把扯著衣服往床下拉，「趁我不在欺負我弟?嗯?」
洛凡怔了怔，很快反應過來，打著哈哈，「沒有，就是沒意思鬧鬧。」
心中卻驚魂未定，還好他手慢了點，沒把塗曉楓衣服扯開，這要是衣衫不整，塗輕語說什麽都不會覺得是在打架。
塗曉楓同樣有逃過一劫的感覺，趕緊下床，巴巴的湊到塗輕語身邊，「姐，你怎麽突然迴來了?不和二哥過二人世界了?」
姐姐不在家這段時間，過得著實有點浪，以致於塗曉楓都忘記姐姐會迴來這種事了，隻把家裏當成他和洛凡的家。
這麽一想，是不是還挺對不起姐姐的?
轉念一想，塗曉楓便拋開那些愧疚了，姐姐現在有二哥，哪裏還用住這裏，今天一定隻是迴來看看。
剛想到這裏，似乎老天都要反對他的話似的，塗曉楓餘光掃到門口立著的行李箱，著實一怔，「姐，你怎麽把衣服又帶迴來了?」
「怎麽，我還不能迴來了?」塗輕語餘怒未消，瞪了塗曉楓一眼，「我沒記錯的話，這是我家吧?你這語氣似乎是特別不歡迎我啊！」
「哪有，你是我姐，我哪能不歡迎！」塗曉楓狗腿的道，「可是你不是有二哥了麽，二哥房子那麽多，你還迴來住這裏?姐，要我說你和二哥趕緊結婚吧，準備新房住一起，我沒事也過去湊湊熱鬧。」
「能別再提他了嗎?」塗輕語氣不打一處來道。
塗曉楓又是一怔，「真吵架了?」
塗輕語懶得理他，過去拉了行李箱往自己房間走。
塗曉楓賤了巴唧的跟上去，「姐，你身上的衣服是二哥的吧?你看二哥多好，天冷還給你披衣服，你們為什麽吵架啊?是不是你又欺負二哥了，你說你怎麽就總欺負二哥呢?他對你那麽好那麽喜歡你，什麽都順著你……」
「二哥又帥又有錢又有勢又專一，他從小就特招小姑娘喜歡，他從來都不招惹，就隻喜歡你一個，你怎麽不知道珍惜呢，萬一哪天把二哥氣跑了，他不要你怎麽辦?萬一二哥被哪個女人趁虛而入了怎麽辦?姐，你這樣不行的，快去找二哥道歉……」
「你有完沒完了?」塗輕語忍無可忍轉過身，一把揪住塗曉楓耳朵，「明天跟你二哥過去吧，瞧你這狗腿樣。」
「輕點……」洛凡心疼的走過來，拉掉塗輕語的手，「疼，別再扯壞了。」
「他又不是麵做的，扯一下就壞了?」塗輕語覺得洛凡未免太小題大做。
「小語子你吃嗆藥了吧?」洛凡被懟得怔了一下，「白莫寒又哪招惹你了?」
「吃火藥了！」塗輕語氣唿唿的關上門，李行箱往門前一推，將自己摔在床上。
被拒之門外的塗曉楓有點懵，連帶著洛凡也覺得莫明其妙，最近他並沒和白莫寒通過電話，也不知道這二人去哪裏發生了什麽。
塗曉楓抬手敲了兩下門，裏麵沒反應，不禁嘆了口氣，「洛凡哥，我發現我姐最近和我二哥總吵架，這算不算三年之癢啊?」
「他們這三年幹脆就沒見過麵，有什麽好癢的?」洛凡反問，邊說邊攬著塗曉楓肩膀，「走吧，迴房睡覺……」
塗曉楓隨著他走了兩步，突然原地一定，「不行！」
「有什麽不行的?放心，我隻睡覺，不做別的……」洛凡湊近他耳朵，壓低聲音道，「你也不想想你姐在家我敢麽……」
「什麽呀！」塗曉楓氣得推了洛凡一把，「我發現你越來越不正經了啊，我說的是這樣下去不行！我二哥上學的時候就特招小姑娘喜歡，那時候他還沒現在這麽有錢呢！現在這每天西裝革履的，公司裏得多少女人勾搭他啊，我姐還沒有危機意識，總吵架迴娘家，萬一我二哥因為被冷落寂寞了，移情別戀怎麽辦?我姐不得後悔死?」
洛凡都快被逗笑了，由其是看塗曉楓一臉認真幫姐姐捍衛愛情的模樣，更覺得有趣。
「你啊……」他伸手颳了下塗曉楓鼻尖，「你當小語子是你呢?動不動就哭?她和白莫寒的事，他們自己操心去，感情的事外人插不了手，你別想那些沒用的了，迴房睡覺。」
「我不！」塗曉楓一跺腳，「我得給我二哥打個電話！」
說完就迴房間拿手機，跑進浴室裏。
他房間緊挨著塗輕語的房間，一點都不隔音，說什麽話都會被聽到的。
洛凡沒再管他，自顧迴房間躺在床上等人，大約半個多小時，塗曉楓才抓著電話紅著半邊臉迴來。
臉紅是被電話捂的。
「說的怎麽樣?」洛凡漫不經心問了句。
「怎麽辦，我二哥說我姐要分手，他也答應了。」塗曉楓一臉茫然，轉而又氣急敗壞，「你說她是不是作?是不是作？二哥多麽好的人啊！怎麽能分手呢！」
塗曉楓最近拍戲跑了兩個劇組，見的人也和學校裏的不一樣，和從前的更不一樣。
娛樂圈裏什麽樣的人都有，有錢的不一定好看，但好看的多數花心，像白莫寒那樣又帥又專一的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她怎麽就一點都不知道珍惜呢！不行，我得去找她說說！」塗曉楓說著就要出去。
洛凡趕緊坐起身將他拉了迴來，「你可別找罵去了，你沒見小語子都生氣了?想挨揍直說，我成全你。」
「就是挨揍也得去啊！」塗曉楓叫道，「萬一我二哥被人勾引了怎麽辦?婉白姐可說過，她們公司女的可多了。」
洛凡聽他左一個二哥，右一個二哥的，心中酸溜溜的，「我你是不是喜歡白莫寒啊?不就長了張妖精臉麽，他就那麽好?」
「你說什麽呢！」塗曉楓掐住洛凡的脖子，假模假樣惡狠狠的，「我二哥是我姐的！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我能看著他們吵架不管?」
「你還真就不應該管，因為你想管也管不了。」洛凡拍拍床，摟著塗曉楓的腰往床上一栽，「上床！睡覺！」
塗曉楓被強行壓在床上，心裏憤憤不平，「哼，萬一他倆沒機會和好，就怪你！」
「怪我怪我……」洛凡摟著塗曉楓的腰，扯了被子蓋過二人肩頭，「明天去我那裏住吧，我每天開車送你上學。」
「你工作不是忙麽?」塗曉楓微微側了側身體，正麵對著洛凡，雙眼玻璃珠似的亮，「在這裏住著不是挺好?我下樓就是學校，多近。」
「本來挺好，但你姐在家做什麽太不方便了。」洛凡俊臉往前湊了湊，熱氣吹在塗曉楓臉上，因為刻意壓低聲音，呈現出啞啞的性感，「憋的難受。」
塗曉楓一陣臉熱，微微別開視線，「你可真不要臉。」
「我也就和你這麽不要臉，別人想看還看不到呢！」洛凡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手臂摟得緊了緊，「行了，睡吧，明早我還要開會。」
「晚安。」
「晚安。」
兩人互道晚安睡下，僅有一牆之隔的塗輕語卻一直都睡不著。
晚上在醫院聽到那些話時，她除了震驚就是生氣，真想把那兩個達成一致的混蛋都給揍個好歹。
但現在冷靜下來，除了憤怒，還有很多不解。
白莫寒的話她沒有聽全，隻聽到付家三個人的死都和葉斯辰有關，現在想一想，葉斯辰無緣無故為什麽要殺人？付靖華明明待他那麽好。
葉斯辰就算再bt，他也不可能以殺人為樂，如果真的都是他做的，總要有理由。
這個理由，是什麽？
……
付氏，總裁辦公室。
從落地大窗眺望出去，是大廈十幾層高的窗外東四十條立交橋車流穿梭不息的盛景。
白莫寒筆挺的身影立於窗前，垂眸低斂，望著下麵的車流出神。
晨光透過明鏡玻璃斜照在他臉上，襯得暖光中的皮膚越發白希，仿若透明，眉眼下斂的憂鬱表情，像從畫裏走出的美少年。
「我發現你這個表情真是好看極了，要不要拍張照片發給輕語看看？」一直在站他身後的林婉白忍不住開口道。
「你在取笑我？」白莫寒轉過身，目光有些冷。
「我可沒有。」林婉白視線迅速漫射式地調開，散漫地望向窗外，做茫然無知也無所謂狀。
白莫寒低頭，又開始盯著地麵出神。
林婉白收迴目光，微微正色道，「三天後的董事會，白瑞山應該會在暗中給你幫助，加上付夫人昨晚簽的股權轉讓協議，你成為董事的事，基本上十拿九穩了。」
「我知道。」白莫寒淡淡應了句，臉上絲毫高興也無。
昨晚，迴付家別墅找付夫人簽股份轉讓協議時，林婉白已經問出了在醫院發生的事，自然知道男人為什麽不高興。
「你這是後悔答應她了？」她問。
「後悔什麽？」白莫寒眯起雙目，口氣略微不自在：「後悔答應她分手，還是後悔答應把林一諾還給她？」
說實話，都後悔。
但是他沒有別的選擇。
塗輕語這次決然的超出他的想像，無論他用什麽辦法，那個人都無動於衷。
「你說她到底喜沒喜歡過我？」白莫寒看著林婉白的目光中有些不確定。
他想起那晚在鏡前，塗輕語抱著他說喜歡的樣子。
身體泛著情一欲的粉紅色，蜷在他懷裏，全身心依賴的樣子。
心……擰得發疼。
真想不管不顧把那人綁迴身邊，綁迴別墅，綁在床上，讓她每天隻對著自己一個人。
但同時也明白，那樣隻會越來越糟，塗輕語反抗起來，他束手無策，而看她受傷，自己又會很心疼。
「我覺得輕語是喜歡你的，隻是你最近有些過份，恩……」林婉白手指按唇想了想，「我覺得你不如先冷一冷，彼此冷靜一下，和緩心情，等以後……」
「冷一冷？」白莫寒銳利地直視她，「冷到他喜歡上別的男人？徹底把我忘記？」
「……」林婉白啞然。
她真是不明白為什麽白莫寒總覺得塗輕語會喜歡上別人。
他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塗輕語沒信心？
說是對自己沒信心吧，明明就引得那麽多女人趨之若鶩，還不足以證明他的魅力？
說對塗輕語沒信心吧，從小到大那麽多年，他就看不出來塗輕語不是那種花心的人？
那個人以前沒喜歡上他的時候，都沒和誰有過不清不楚的關係，現在喜歡他，就更不太可能移情別戀。
「我在問你，你在走神？」白莫寒冷如冰刺的聲音傳來。
林婉白無奈的嘆了口氣，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充當了愛情顧問這個角色。
「忘記一個人不是那麽容易的，像是你離開輕語三年，不也沒把她忘了？」
「因為我愛她。」白莫寒說這話時一臉深情不加掩飾，和剛才簡直派若兩人。
林婉白又嘆了口氣，「她也愛你。」
「愛我會和我分手？」
「你難道不覺得是你先做錯事，她才生你的氣？」
「我做錯什麽事？我做一切都是為了她，我想有能力保護她，我想讓她隻愛我一個，哪裏有錯？」白莫寒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林婉白覺得這男人真是沒救了，怪不得塗輕語說他的懺悔都是假的，都是緩兵之計。
一個人不覺得自己做錯，你怎麽能讓他真心悔改？
他這樣一副我全對的樣子，對上塗輕語真的隻會火上澆油。
可勸他冷一冷，人家又不同意。
「你覺得沒做錯過什麽，輕語也沒做錯過什麽，她無論是和許初河還是葉斯辰，都沒有過什麽越矩的地方。」林婉白循循善誘，「首先，你要學會相信她。」
「現在沒什麽，常久相處就不會一直沒什麽了，她從前還說不喜歡我，後來不也在一起了？」白莫寒凝眸反問。
林婉白突然覺得好累，白莫寒伶牙俐齒，那些認定的歪理邪說讓人說不過，明明聽上去是錯的，但你就是找不到話去反駁。
「好吧，我隻能說我也沒辦法。」林婉白無奈攤臂。
她明明是為了報仇才和白莫寒湊到一起，結果到現在什麽都沒開始，每天心理醫生一樣的為他分析塗輕語的心情，跟著塗輕語，看著塗輕語……
「你不覺得我們應該見南昊一麵嗎？」林婉白問。
「你很著急？」
「對，我確實很著急……」林婉白猶豫了一下，豁出去道，「就像你把輕語壓倒在床上時那麽著急。」
白莫寒表情變幻了一下，陰森的笑了笑，「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溫柔了？」
「你對我溫柔過嗎？」林婉白反問。
白莫寒沒說話，低頭沉吟片刻後，若有所想的抬起頭，「要你找的人找了嗎？」
「找了。」林婉白道，「要現在就去看嗎？」
「我先去醫院，晚些時候過去，你先帶我姐去見林一諾，晚上到成娛等我。」
「好……」林婉白覺得自己真是被白莫寒支使慣了。
因為自己是女人，容易接近塗輕語，也比較能和塗輕語說上話，直接把嚴森的地位都取代了。
……
塗輕語很早就醒了，怕起的太早動靜太大，吵到塗曉楓和洛凡睡早覺，才在床上躺到六點半。
聽到隔壁二位起床的動靜，她才鋪好被子走出房間。
塗曉楓在洗手池前刷牙，一見她便瞪大眼睛，趕緊喝了兩口水漱了嘴，堪堪跑過來。
「姐，我有話和你說。」
塗輕語被拉到沙發上按著坐下，頂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無精打采的眨了眨眼，「說吧，什麽事。」
「你和二哥分手了？」
「是。」
「你提的？」
「和你沒關係。」塗輕語疲憊的嘆了口氣，「我說你最近是不是特別閑？你不上學不拍戲總關心我這事幹嘛？」
「你是我姐，我不關心你關心誰！」塗曉楓跳起來道，「你就作吧！你都不知道二哥在外麵魅力多大，你啊，以前就傻，就知道賺錢賺錢，學校裏多少小姑娘追二哥你知道麽？他們公司又有多少小姑娘？我都不求你自強一點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了，可你也不能眼瞅著把二哥往外推啊，萬一他因為寂寞喜歡上別的人怎麽辦？到時候你後悔就晚了！」
「喜歡就喜歡，和我沒關係……」塗輕語順勢倒在沙發上，一晚沒睡好，頭有點暈，她抬手遮住眼睛，覺得以這種狀態去找葉斯辰問，恐怕也問不清楚。
「姐，你到底怎麽迴事啊！」塗曉楓恨鐵不成鋼，扯著塗輕語往外拉，「走，你跟我去找二哥道歉，你把分手的話收迴去！」
塗輕語猝不及防差點被他扯到地上，抓了一把沙發扶手才穩住身體，「塗曉楓！什麽都不知道就別摻和！該幹嘛幹嘛去！別上趕著來找揍。」
「揍，你揍你揍……」塗曉楓湊過臉去，一臉無賴，「你先把二哥甩了，再揍我一頓，你多能啊你！」
「塗曉楓！」洛凡從房間裏出來，頂著一頭蓬亂髮型，過去把塗曉楓扯開，「你能不能老實點？去洗漱，然後我帶你下去吃早點，再磨蹭看我晚上怎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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