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輕鬆!」塗輕語氣到跳腳,「我弟弟本來上學就晚,又剛跳級,休學一年之後迴來怎麽繼續上?以後耽誤高考怎麽辦?」


    「莫寒一直是三好學生,老師都喜歡他,我也不希望耽誤他……」談校長嘆了口氣,「但我身為校長,不能不照學生家長的看法。」


    「你……」


    「姐,算了。」白莫寒打斷還想繼續理論的塗輕語,拉著她往外走,「先迴家吧。」


    塗輕語爭不過有實權的校長,也爭不過那麽多家長,他不願意看到她為自己低聲下氣求別人,也不願意看到他為自己和別人吵架。


    不過是休學一年而已,就算在家裏自學,他一樣能跟上課程。


    氣急敗壞的塗輕語被拉迴家,仍舊不甘心。


    白莫寒以前就被耽誤了三年,好不容易追上了,這節骨眼上,休學絕對不行!


    隔天是周末,學生不上學。


    塗輕語下了班沒迴家,直奔談校長家。


    談校長睡眼惺忪的打開門,她一閃身就鑽了進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起來。


    「談校長,我弟弟這事兒我不同意,他得的不是肝炎,你們不能就這麽讓他休學。」


    「小語啊,你這人怎麽這麽擰啊!」談校長十分無奈。


    塗輕語上小學時因為打架進過兩次校長辦公室,他對她比較熟悉,這孩子被踹的肋骨青了都不會掉眼淚,骨子裏是個十分倔強的女生。


    「我不管,你要是不答應讓我弟弟去上學,我就不走了。」塗輕語慢悠悠把兩條腿搭在茶幾上,「我天天跟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塗輕語同學,你這是耍無賴!」


    「我就是耍無賴!」塗輕語騰地一下站起來,「你們因為幾句傳言就讓我弟弟休學,難道不無賴麽?」


    談校長被氣得不輕,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多少有點心虛,因為怕家長有怨言,就堅持不讓孩子上學,這行為確實不太好。


    但他沒辦法,要是莫寒迴來上學,惹怒班上的家長,一人一句壞話,舉報他兩次,這校長的位子就不牢固了。


    談校長以為塗輕語說話不過是嚇唬嚇唬,可他沒想到的是,小姑娘竟然真的貫徹到底了。


    他去菜市場買菜,塗輕語就跟在後麵,像條尾巴一樣甩不掉,弄得賣菜的熟人都問他,「談校長,這是誰家的孩子啊。」


    他到早點攤吃果子,塗輕語就坐在她對麵跟著吃,結果還是他買單。


    「喲,談校長,帶著學生吃早餐啊!」早點攤的大嬸笑嗬嗬道。


    談校長勉強擠出個笑,趕緊迴家了。


    塗輕語繼續跟……


    看電視,塗輕語跟他搶台,他去書房工作,塗輕語就坐在旁邊唱歌,他到臥室睡覺,塗輕語就蹲在床邊講故事……


    「從前,有一個女人死的特別慘,因為校長不準她弟弟上學,她一氣之下就跳樓了,變成怨魂纏著校長,整天……」


    「塗輕語同學你有完沒完了?」談校長活了快五十年,第一次見到這麽無賴的人。


    還不能打不能罵,隻能幹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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