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東銘帶著滿身的疲憊,黑色的世爵從醫院駛出,東市的燈光一點點映入玻璃窗,星星點點,帶著寂潦。


    車窗倒退著街景,手機裏是張媽打來的幾個未接。


    “喂,先生,太太提行李箱走了。”


    用藍牙連上電話,他拔了迴去,得到的消息是商晚晚離開了。


    車駛入內部道路,與一輛黃色出租車錯身而過。


    他目光掠過窗外,商晚晚神色漠然地坐在車內,兩輛車背道而馳,像兩條永不可能交集的平行線,駛向相反的方向。


    霍東銘提著一口氣,踩足油門繼續往前開。


    他已經跟她解釋過了,她還是要任性的作鬧,他道想看看她還能玩出什麽花樣。


    霍東銘點了支煙,狠狠抽了一口,然後將夾著煙的手伸出窗外,以緩解內心怒意帶來的燥熱。


    在他決定不理會商晚晚直接迴別墅時,腦海裏閃現的卻是那無意一瞥時她木然又落寞的表情。


    霍東銘突然踩了刹車急速調轉車頭,在出租車即將駛入中心主幹道上演追車大戰。


    剛開始出租車司機還沒有意識到有人跟著,直到後車緊咬他不放又拚命摁喇叭示意停車,他才知道惹上麻煩了。


    後座上的女人從上車那一刻除了報電話號碼之外,表情裏便透著失魂落魄。


    “商小姐,後麵那輛車是找你的吧。”


    那輛車連闖了好幾個黃燈,每次都在快變紅的時候拚命踩油門以爭取時間。


    商晚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聽到司機師傅在跟她說話。


    司機從倒後鏡裏看見後麵的黑色車子瘋了似的,有點害怕。


    “商小姐,要不要靠邊停?”


    商晚晚被司機喊了幾聲,終於迴了點魂。


    “有輛車在追您,您看要不要靠邊停,不然要出人命了。”


    那輛車完全不顧及旁車,開起來的狠意嚇得所有車都給他讓道。


    商晚晚這才發現是霍東銘跟了上來。


    她要繼續往前走,到了黎落家,以霍東銘這幾天的瘋勁,黎落會跟著倒黴。


    “停吧。”


    她表情恬靜,心如止水。


    這次不管霍東銘拿什麽來威脅她,她都不會跟他迴去了。


    司機以最快的速度將車停靠在路邊停車位。


    霍東銘準備無誤的與出租車車頭相對。


    商晚晚安靜的坐在車內,直到車門被粗暴打開。


    司機捏了把冷汗,看著車後暴怒的男人,手一直握著手機到手心出汗,做好隨時報警的準備。


    “下車。”


    霍東銘將商晚晚帶了下來。


    商晚晚平靜的對上他盛怒之下依舊保持風度的俊臉。


    霍東銘穿著淺咖色的西裝,上身襯衣的領口微微敞著,原本齊整的濃密烏發在追逐的過程中變得淩亂,整個人看起來霸道又狂傲不羈。


    依然是帥氣得能讓每個見過他的女人為之屏息,商晚晚也不例外。


    色字頭上一把刀,無論男女。


    她將目光從這張令她從少女時代就心動的臉上挪開,聽著自己心碎又認命的聲音。


    商晚晚,迴不去了,再也別迴去了。


    她抱著必死的決心,倔強昂頭無所畏懼的盯著他。


    “霍先生,您來錯地方追錯人了。”


    她也是人,她有感情的。


    她不求他同樣迴報他以愛。


    她做了這麽多隻求留在他身邊就可。


    但,她受不了他將她物化。


    她可以是個擺設,但請別給她賦予人的感情。


    誰也受不了自己的丈夫還在跟自己做那種事的時候一個電話就能跟著情人跑。


    霍東銘強壓心中怒火,將外套脫下來披在她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身上。


    後車跟過來的保鏢立刻將一柄黑色的大傘置於二人頭頂,為他們擋住了部分風雨。


    “脾氣鬧夠了就跟我迴去,乖。”


    霍東銘去拉她的手,碰到她的指尖,冰冷異常。


    商晚晚的心像被燙了似的,手急著抽迴,霍東銘眼明手快的一把捉住放在了自己心口,讓身體的溫暖流過她的肌膚,再也不肯鬆開。


    司機壯著膽子往窗外看,以為會出現鬧得不可開交的撕逼大戰,結果卻讓他鬆了口氣。


    “喂,商小姐,你還走不走了?”


    大東北嗓門在黑夜裏顯得格外突兀。


    霍東銘一記眼刀,司機立刻嚇得把腦袋縮了迴去,大氣也不敢出。


    其中一名保鏢利落的拿出手機直接掃碼付了車費,後備箱的行李也拿出來送上了霍東銘的車。


    商晚晚披著他的衣服,身體迴流了一點溫度。


    但這點關心不足以溫暖她已近零度的心。


    “霍東銘,何必呢?”


    不愛為什麽不放手,認定了她耍手段,不是應該很高興她要走了嗎?


    “上車說,太冷了。”


    天空又飄起了雪花,霍東銘的示意下,保鏢的傘全部向商晚晚傾斜,衣著單薄的霍東銘肩頭已悄無聲息的積累了白絮。


    商晚晚也覺得風吹在臉上鑽心的疼,她的倔強若是又感冒,到時候霍東銘還會逼她吃藥,而他可沒有張媽那般好唬弄。


    她轉身鑽進車裏,身上殘留的冰晶在空調的溫度下漸漸消融。


    前排的遮簾慢慢落下,商晚晚平靜的臉上閃現一抹驚慌。


    他想幹什麽?


    霍東銘的手已經橫了過來,將她摟入懷裏,手也從衣襟的開口處伸了進去。


    隔著衣服,商晚晚感覺到了他的力氣還有寒意。


    他幽暗的眸底全是毫不掩飾的情欲讓她覺得他隻要看見她,腦子裏除了那點精蟲就沒有別的了。


    他將手在她衣服裏弄熱之後微一用力便將她直接抱上了他的大腿。


    商晚晚尷尬又羞恥的趴在他身上,耳邊是他濃重的唿吸聲。


    “霍東銘,你又想幹什麽?”


    他前半夜才從伊夏雪那迴來,後半夜又想跟她了。


    是不是男人根本不在意睡的是誰,隻要是女人都行。


    畢竟不同的女人不同的味道。


    否則,他們為什麽對出軌,通奸這種事樂此不疲。


    明明違背社會道德,明明這種事幾個人輪著做還有交叉感染的風險。


    隻見每況愈下的世風和前赴後繼的飛蛾撲火,哪來的潔身自好。


    “當然是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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