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心思想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商晚晚腦子裏多餘的空間都留不了給霍東銘一點點。


    曾經她在他家幹的家務還少嗎?沒什麽好感動,也沒什麽好害臊的。


    身體早看過八百遍了,至於洗衣服這種事,他做了,的確令她意想不到。


    商晚晚匆忙從衣櫃裏挑出了衣服,打扮妥當後拿了包包出門。


    臨走前刻意在身上噴了一遍香水,昨天是真的喝多了,洗過澡換了衣服身上還殘留著未散的酒味。


    她不想讓人發現,那狀態肯定像個十足的酒鬼。


    商晚晚上了車,輕而易舉的甩掉心裏升起的莫名情緒,思緒全部被吳正揚說的畫展場地所占據。


    才上計程車,手機在包裏響了。


    她拿出來屏幕上是霍東銘的名字。


    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接聽了。


    “醒了?你昨天喝醉了,給的藥吃了沒?”


    他聲音裏帶著一絲綣怠,像是沒睡飽。


    “嗯——”


    一個字的迴應,商晚晚不想多提。免得又想起那條來了姨媽的內褲,怎麽都覺得滲得慌。


    “吃過早餐了?孩子我剛剛送去了學校,你不用擔心。”


    “好的。”


    商晚晚敷衍著迴答,根本沒心思聽他說話。


    因為她漫不經心的態度那邊沉默了幾秒:“你在哪?”


    霍東銘本能覺得商晚晚似乎不在家裏。


    正好計程車師傅開口問:“去哪?”


    “有點事,先這樣聊,掛了。”


    商晚晚匆忙將手機塞進包包,對著司機將手裏的地址遞了過去。


    她沒發現霍東銘的電話還沒掛斷,屏幕一直亮著。


    那邊聽到隱約有嘈雜的聲響,又傳來男人聲音。


    “哦,這個地方,知道。”


    司機將紙條還給商晚晚,見她長得漂亮沒話找話。


    吳正揚給她找的展館在市中心一家大型商場中間樓層,規模約有五百平的樣子。


    有錢的時候他以便宜的價格拿下了整層商業區,一直放著沒管,商場管理也多次找到他問他要不要租出去,租金很可觀。


    程正揚進入藝術品市場多年,收入已不再是他特別關心的,他在乎的是更有價值的東西。


    他的這個樓層總因為這樣或者那樣的事讓他忘了處理,一拖再拖,幾年下來怕是錯失了上千萬的收入了。


    閑聊間司機透露了商場地址,並充當了熱情的嘴上向導,霍東銘握著手機,一直沒有放下來。


    他將她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直到商晚晚下車,他聽見裏麵說拿手機付錢才將電話掐斷了。


    商晚晚到了目的地,吳正揚西裝筆挺站在商場門口,見到商晚晚,他立馬走了過來。


    “搭車來的嗎?你看你跟我總是見外,我去接你不好嗎?”


    吳正揚欣賞商晚晚這種獨自帶著孩子還不忘自己的夢想的獨立女性。


    這世上多少女人隻想找個男人嫁了躺平,幻想財富加身又不用做任何努力,事實上,男人在外頭打拚有多累,個中辛苦也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哪個還不想衣食無憂,吃喝不愁又能天天享受生活。


    商晚晚這樣的實在讓人欽佩,他對她的好感節節攀升。


    “真不用,你能幫我忙人情我已經還不清了,怎麽還能再勞煩你。”


    吳正揚笑。


    “這叫什麽話,我又不是白幫你,我要抽成的。”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湊到她耳邊:“你的畫賣得好我是要多加錢的。”


    商晚晚知道他在說笑,也忍俊不禁。


    “沒問題,我巴不得。”


    說說笑笑間,吳正揚已經帶著商晚晚到了商場二樓。


    商晚晚看著麵前空曠的地方,傻了眼。


    她之前以為吳正揚會帶她來看的是個小攤位,類似商場一角,十幾個或者幾個平方而已,然而,這個吼一下都有無限迴音的地方真的是他要提供給她的展覽錧?


    “你說的是這裏?”


    商晚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的,這裏不是很大,也就五百平左右。你別嫌棄。”


    商晚晚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她嫌棄,她哪來的資格嫌棄,太和她心意了。


    作夢都沒想到吳正揚會有這麽大塊地方。


    “天哪,我真沒想到會有這麽大。這裏是租的還是?如果是租的肯定很貴吧,租金你發個價格給我。”


    吳正揚從她的眸子裏看到了“滿意”二字,他心情很好道。


    “這是我自己的。整個二層都是我買下來的,放了好幾年,剛好你來了,我就記起還有這麽個地方,閑著也是閑著,你需要就給你吧。”


    商晚晚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她太開心了。


    “吳先生,這樣吧,我也不知道畫展能辦多久,你說個數,我拿租金到辦不下去為止。”


    這裏太棒了,關鍵是一層樓都沒有任何別的亂七八糟的人打擾,她想怎麽擺放自己的畫作都行。


    吳正揚操著手:“你又來了,剛剛說了我也不是白給你的。從你賣出的畫裏抽成抵租。”


    商晚晚爽快的答應了,吳正揚更樂了。


    這女人,還真是他說什麽是什麽,要是自己把她賣了怕是她還要替他數錢,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像個孩子似的。


    吳正揚心裏漾出一絲溫柔,看商晚晚的眸色也深了幾分。


    這個女人值得欣賞,他挺喜歡的。


    以後兩個人的合作機會還多著,他想自己若是真的喜歡了要追她也不急於一時。


    不然,把女神嚇跑了他腸子可是要悔青的。


    “帶你到處看看,你可以在腦海裏設想怎麽布置這個地方。我這裏一眼就看到底了,至於怎麽裝飾,後期我們再商量,一切以你的喜好為準,我隻負責來的客戶。”


    吳正揚的話句句落在商晚晚心上,無一處不讓她動容。


    “行,合作愉快。”


    她伸手,吳正揚有些愣了,好官方的動作和言語,這女人真是可愛。


    他微微勾唇,嘴邊掛著笑容也將手伸了過去與她盈盈相握。


    “合作愉快姚小姐,祝你席開得勝,財源廣進。”


    說完又覺得不太妥,雖然是筆生意,但總歸是藝術品,藝術家對藝術的追求是無價的。


    於是他趕緊解釋。


    “商小姐別怪我這個人太功利,我是說祝你的畫作早日覓得知音,能得個好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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