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源卻是拿著紙條,坐在台階上,沉吟了許久。


    然後說道,“老趙說這是前朝殿前司很常用的手法,然後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對啊!趙聖手不愧是準大儒,學識淵博!”


    薛源搖頭道,“你忘了北燕以前也屬於前朝,難道他們會看不出來麽?”


    王玉兒愣了愣,又說道,“可是北燕在前朝,還是邊荒蠻族,興許他們不知道這些呢?”


    “北燕奪走大乾幽、並、定三州之後,有大把乾國讀書人效忠北燕,據說現在北燕也有個大儒了,你說他們連這種公開的文字遊戲都不知道,我不信。”


    “那......王爺以為呢?”


    “八成是測試你的!”薛源道,“估計那裏已經有他們的人守著了,如果我們果真派人過去,那你就穿幫了。”


    王玉兒頓時“哎呀”一聲,道,“我差點誤了大事!如此說來,他們已經懷疑我了?卻不知,我究竟哪裏出了紕漏?”


    “本王倒是覺得,恰恰相反。”


    薛源微微一笑,道,“正是他們相信你,才來測試你。隻要你通過這次測試,他們便會將真正的任務交給你。而那個任務,可能就直接關乎他們要找的東西了!”


    王玉兒恍然大悟!


    “是了,因為接下來要我辦的事情過於機要,所以為穩妥起見,他們才再測試我一次!”


    頓了頓,又一臉敬佩地看著薛源,道,“王爺慧眼如珠,一眼識破,玉兒自愧不如!”


    薛源淡淡一笑,心想這種套路,在藍星的商界,自己見得太多了。


    又道,“你把破譯的內容,原封不動地告訴他們,看他們有什麽反應。”


    “是!”


    ......


    翌日清晨,用完早膳後,薛源來到風雅堂。


    寧州境內七縣的其餘六位知縣已經到了,都在堂外候著。


    七個縣,就是薛源目前所有的地盤。


    說起來,這個世界的大乾與北燕,拚湊起來差不多正好等於藍星上的華夏。


    隻不過主要的山脈、河流名字叫法不同罷了。


    薛源所在的寧州,相當於浙的寧紹台地區,而江南道則約等於整個“浙”,當然隻是大概,出入有一些,但不大就是了。


    對於薛源而言,這七個縣就是自己的命根,所以除了寧安知縣蘇躍山外,另外六個縣的知縣,自然要挨個重新麵試一遍。


    “學生紹安知縣王大從參見王爺!”


    第一位麵試者看上去很是恭敬,一進來就跪在地上行了叩拜大禮。


    薛源默不作聲,先看他頭頂的詞條。


    【沒有修為的廢物|性情豁達|賺夠三百萬兩就收手|娶夠十二房就收心|大力發展青樓產業,娛樂賺錢兩不誤|明麵給王爺納糧,暗地給朝廷捐稅,兩麵下注就問怎麽輸|我養了十個江南瘦馬,要不要送王爺一個|不送了,懷璧其罪,怕他惦記另外九個】


    薛源看完就歎了口氣,連跟他聊聊的欲望都沒了。


    兩麵下注怎麽輸是吧?


    那本王給你開個豹子通殺吧......


    於是說道,“王大從,本王聽說你養了十個江南瘦馬?”


    王大從一聽這話,就不由渾身一哆嗦,心中暗驚,寧王怎生連這都知道?


    趕緊說道,“王爺,這是坊間謠傳哪,下官......”


    “全部充公。”


    “啊?”


    “本王是說,你的家產充公,你原地解職發配礦山效力,至於妻妾瘦馬什麽的就都放歸原籍吧。


    當然,實在沒地兒去的,來王府也行......本王這人心善,眾所周知。”


    “王、王爺!”


    王大從就像被人敲了一記悶棍,整個人都木了,又從頭涼到尾!


    什麽情況,來的時候還好好的,這兩句話還沒說完就什麽都沒了?


    就算要搶那十個瘦馬你明說好了啊,還抄家,發配礦山,是人幹的事兒嗎?


    薛源卻是懶得跟他浪費時間,直接喊,“下一位!”


    “王爺,王爺,我是知縣,您不能這樣啊!瘦馬的事情可以談啊,可以談......”


    王大從很快就被侍衛拖了出去,嚎得撕心裂肺,看得候在外頭的另外五名縣令無不心驚肉跳!


    “下官台東知縣李慶元,見過王爺!”


    第二位選手,來自台東縣,模樣周正,一雙劍眉,麵見薛源時並未下跪,隻是作揖。


    薛源感覺這是個正直的好官,先高看了他一眼。


    繼而看他詞條。


    【沒有修為的廢物|鐵骨錚錚|天子正統豈容挑釁|寧王不思君恩公然造反禽獸不如|假意投誠,暗通朝廷|秋收糧給了寧王,無論如何還得再收一批給朝廷|吾必不負朝廷|為聖上焚此殘軀又如何|台東百姓附逆,自當狠狠搜刮,窮百姓便是窮寧王】


    薛源一條條看下去,看到第三條時就開始皺眉,看完最後一條,就直接關門放老周。


    “老周,你先給他一巴掌,有多大勁使多大勁!”


    老周聞言二話不說,走到李慶元跟前,抬手就結結實實地甩了他一巴掌!


    李慶元頓時懵了,繼而怒道,“王爺,你因何毆打下官?”


    “因何?”薛源淡淡道,“本王接到密報,你首鼠兩端,一麵假意投誠本王,一麵又暗通朝廷,本王打你有打錯嗎?”


    李慶元大驚,自己給聖上的密折昨天才派心腹送出去,今天寧王就知道了?


    寧王恐怖如斯!


    既然如此,他就不藏著掖著了,當即大罵道,“寧王,你大逆不道......”


    但是老周反應也是快,連忙又抬手甩了他一巴掌,直接將他扇得暈頭轉向,連北都找不到了!


    “好大的膽子!來呀,押入大牢!”


    薛源擺擺手,道,“不必了,本王欣賞他桀驁不馴的樣子,長得也不錯,就送他去南風館吧,有人喜歡這一款的。”


    南風館,賣的當然是男色,有老鴇會好好教他做人的!


    你要說這人鐵骨錚錚,如果能收服的話是不是也能對自己忠心耿耿?


    倒是有此可能,可是薛源表示,自己為什麽要花時間精力,去收服一個沒有特殊才能,隻知道對百姓下狠手來成全自己所謂的“忠誠”的廢物?


    腫著臉的李慶元被拉出去以後,剩下的四位,臉色更加凝重了。


    接下來,薛源又看了三個,發現都差不多,打的依然是做牆頭草的主意。


    其中兩個都是貪官,一個為官還不錯,薛源就抄了兩個貪官的家,發配他們去礦山,為官還不錯的就地免職,許他迴家。


    終於到了最後一個。


    那人進來後,隻是一拱手,然後冷聲道,“王爺,既然是要清算我們所有知縣,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直接派兵前去將我們都宰了,豈非更痛快?”


    薛源笑而不語,先看詞條。


    【九品儒修|繁殖|朝廷無道,大廈將傾|良禽擇木而棲|寧王似有人主之資|看錯了,寧王貪戀美色錢財,土雞瓦狗之輩耳|一腔熱血何處覓明主|今日吾命休矣|早知道出門前把那碗紅燒肉給吃完了|狗寧王砍頭前給吃斷頭飯嗎|聽說斷頭飯可以點菜】


    詞條很長,但是薛源一直盯在第二個詞條上,有點發懵。


    因為那個詞條是黃色的。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黃色的詞條。


    所以,“繁殖”......黃色!


    那一瞬間他想得有點深!


    一個人類,擁有“繁殖”的特殊技能,那意味著什麽呢?


    意味著他能生出一個足球隊?還是生出一支大軍?


    還是指他在繁殖的這個過程當中,有某中常人無法企及的......特長?


    “不至於不至於……”


    薛源咧咧嘴,在心裏否定了這種可能性!


    係統給的詞條,但凡標上了顏色,就代表是特別有用的人才!


    如果單單是那些,那算什麽人才?就算他真能生下一堆天才來,等他們長大能用的時候,自己要麽已經兵敗被剁,要麽已經造反成功,還有個屁用?


    可如果不是那種,那又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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