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旭任的唿喚,鄭善卻是充耳不聞的加快了腳步。旭任無耐,隻能放棄了追趕。不像主業還是學生的鄭善那樣還有假期,正處於創業初期的他可還有一大堆的事等著去處理。


    鄭善大步往宿舍走,直到路過操場的時候,才放慢了腳步。


    操場上好像正在舉行比賽,跑道邊圍了一圈的人。內圈的足球場上,兩隊人馬正你來我往的交鋒著。


    鄭善迴頭看了一眼,確認旭任沒有跟上來之後,放下心來。


    雖然他確實喜歡玩遊戲,經過出版小說一事又證明他的文字表現力也不錯,但這也不意味著自己對文字工作有多麽的喜歡。


    實際上,自開學以來的兩個月,鄭善已經被一篇接著一篇的作業給嚇到了。這倒不是說作業有多難,而是它不像理科的作業以解題為主,曆史係的作業大多是讀書報告和綜述論文,突出的一個就是量大字多。師範還要求隻能手寫,絕不接受打印稿,為此,鄭善覺得他的硬筆書法又進步了不少。


    前些天,鄭善接到他的編輯花無缺的電話,說是她已經正式辭職創業去了,項目是將一個在網絡薄有微名的文學論壇轉型成網絡出版平台,現在正在召集作者。花無缺的意思是想向他約稿,但鄭善的答複還是和上次一樣。


    鄭善說:“至少在大學畢業前,我都不會再動筆了。”


    內心裏,鄭善又補充道:沒有意外的話。


    咦!


    視線穿過人牆,鄭善發現了一個熟人在場內很是活躍。


    時間還早,先看看再說。


    老早就聽吉姆不停的在我耳邊吹噓自己有多厲害,正巧看到他的比賽,怎麽能錯過呢?


    打定注意的鄭善找了個人不多的位置,加入了圍觀大軍。


    觀眾們分成兩邊,涇渭分明,各自為自己支持的隊伍及隊員加油助威,喊聲震天,就差鑼鼓齊鳴了。


    “竹書隊!加油!”


    “鍾鼎隊!加油!”


    很明顯,這是曆史係和政法係足球隊之間的對決。


    鄭善不太懂足球,隻是覺得比賽很激烈,足球在兩隊的腳下來來迴迴的滾動,就是沒能形成得分。過了一會兒,鄭善看著看著皺起了眉頭。


    吉姆的位置是邊鋒,時不時的接到球就往對方禁區闖,看準機會也會起大腳傳向門前,製造了不少的機會。對方明白了吉姆的危險性,對其加強了防範。在吉姆接球的時候,防守隊員就會上前拚搶,但是手上腳上動作卻不太幹淨。眼尖的鄭善甚至看到吉姆腰上被扭了一下。


    這樣的手段果然有效,吉姆被限製住了,傳出的球威脅性大大減小。幾個來迴之後,球也漸漸不再傳到他這一邊了,轉而從另一邊發起了進攻。


    十來分鍾後,鍾鼎隊破門了。


    比分落後,吉姆情緒激動起來,接到球後動作不由自主的大了不少,一來二去,對位的兩人心裏積滿了火氣。終於,在上半場快結束的時候,這份怒氣爆發了。


    吉姆持球,看門前有人接應,就要起腳,對方倒地就鏟,瞬息之間,球出去了,但吉姆卻避不開了,應聲倒在了地上。幸運的是,吉姆沒有受傷,隻是球襪破了個大洞。一般來說,這個時候對方隊員應該伸手將對手拉起,然而滿是火氣的他卻沒有這麽做,反而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嘴上罵道:“黃毛鬼,裝什麽裝…”


    於是,爭執爆發了,吉姆爆起和對方扭在一起,直到被眾人拉開。


    比賽還在繼續,但是卻成了十人對十人的比賽。


    意外發生之後,鄭善本想上前探聽真相,順便看看吉姆,來到竹書隊所在的地方後卻發現吉姆已經離開了。


    也許是迴宿舍了吧!


    抱著這個想法,鄭善向其他隊員了解一番之後沒有看下去的欲望,就這麽離開了。


    幾分鍾之後,鄭善迴到宿舍,可惜撲了個空。吉姆沒有手機,鄭善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裏,隻好在宿舍等著。


    下午,去參加益陽伯舉辦的座談會的鄭常給他打了個電話,詢問他對於李伯德提出的未來網絡管理的章程有什麽看法,有的話他好在會上提出來。鄭善聽完李伯德的章程概要之後,小小的提了幾個疑問,讓鄭常去提。


    下午六點,張如真神采奕奕的迴來了,給他帶迴了大包大包的衣服。


    為了感謝她,鄭善先將擔心收了起來,兩人一起去吃了頓好的。迴來的時候,鄭善打包了幾個好菜。


    這天晚上,鄭善沒有早早迴到臥室去看他的電腦,而是在客廳看起了電視。但他的注意力沒有放到熒屏上,反而時不時的抬手看手表的指針。


    晚上十點,就在鄭善困的眼皮打架的時候,宿舍門被重重的敲響了,梆梆梆的將他嚇了一跳。


    吉姆迴來了?


    鄭善趕緊將門打開,如他所想,一左一右兩個男人架著醉醺醺的吉姆走了進來。兩人白膚金發,一副典型的西方麵孔,鄭善一邊讓他們將吉姆扶進臥室,一邊猜想他們的身份。


    三人攜手將吉姆安頓好後,鄭善正要招待兩人,他們卻連連擺手就要離開。臨走之時也沒有說明兩人的身份,隻道是吉姆的朋友,讓鄭善幫忙照看一下,鄭善隻好同意。


    一夜無話。


    第二天,鄭善依舊起了個大早,但卻沒有獨自出門。八點左右,吉姆走出臥室,手上還撫著嘴角的淤青,一臉頹廢。


    “早上好!吉姆!”


    坐在客廳的鄭善招手打了個招唿,“要吃早餐嗎?牛奶配麵包!”


    吉姆愣了一會兒,麵無表情的坐了下來,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接過鄭善遞過來的麵包。


    鄭善看著他慢吞吞的咬著麵包,問道:“有什麽想和我說的嗎?”


    吉姆張了張嘴,半晌後卻反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鄭善說:“昨天的比賽我看了,你踢得確實不錯!”


    吉姆嘲笑道:“得了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對足球是一竅不通。”


    “確實,對足球技術,我是半點都不懂。但看場麵還是可以的。”鄭善肯定的道:“對方在怕你,不是嗎?要不然也不會動手動腳了。”


    “長元,球場上動手動腳是正常的。”吉姆一副你果然很無知的表情說到。


    “既然如此,後來怎麽會動起手來呢?”


    吉姆陷入沉默,好半天後才開口問道:“長元,在你眼裏,我們之間有什麽區別嗎?”


    鄭善搖搖頭,答:“除了膚色這類先天所賜的,我們之間能有什麽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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