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遷來了又走了,走的時候是一肚子的意猶未盡。


    在他將兩家網站的遭遇告訴鄭善之後,鄭善卻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隻道:“這些事情我都已經交托給鄭常了,既然恆哥沒有通知我,就表明他自有解決的方法。而且即使讓我知道了,我處理的也不會比他更好。至於給我們添麻煩這話,千行哥你就不要再提了。我投資看中的是你們的未來,可不僅僅是出於人情關係。本質上我為的也是獲得有可能的高額迴報。想要獲取迴報自然就不能不承擔相應的風險。所以你也不必覺得有什麽可愧疚的。”


    言盡於此,鄭善就以要上課為由結束談話讓時遷安心迴去吧。


    見鄭善如此說,時遷雖然還想再說些什麽,但也隻能閉口不言,默默的離開了。


    越想越覺得這個小老弟與眾不同了。


    封師範為什麽能夠說服校方允許他們獨立,真的是因為校方不清楚他們的價值嗎?


    當然不是!


    隻是因為大家都知道太平洋通訊和摩詰通信已經占盡先機,時遷他們想要趕上是難如登天。但是他們既不想和這兩大巨頭直接交鋒,又不想放棄其中的利益而已。


    所以才順水推舟讓通信小組獨立組建公司。


    所以時遷他們才能這麽迅速又順利的達成目的。


    無限通信公司成立之後,為了提高公司的資金充足率,時遷又試著向京城的幾家基金和投資公司提出了融資意向。然而到目前為止,一點迴音也沒有。


    是他們沒有眼光嗎?


    時遷現在覺得也不是,也許隻是在他們看來風險和迴報不成比例而已。


    但是,為什麽長元小弟對我們充滿信心,甚至比起我們這些技術研發者還要信心十足呢?


    時遷越想越不明所以,隻能將之歸咎於鄭善的天才直覺。


    畢竟不是誰都能在這年紀就白手起家擁有萬貫家財的。


    畢竟這是一個明明在軟件編程上有超卓天分卻讀的是曆史係偏偏還翹課去聽博士生的課的怪人。


    …


    中午,


    …


    太平洋通訊京城分公司一樓大廳,客戶關係部江經理好不容易將鄭常兩人送走,隻覺得筋疲力盡。他轉身欲迴辦公室的時候,看到前台位置牆上的公司標語,忍不住冷笑一聲。


    “客戶至上?越看越覺得是一個笑話!”


    前台的一個女招待看他愣在那裏,打招唿問道:“江經理,人走了?”


    工作輕鬆的她們有大把的好奇時間,自然想要知道鄭常那一番大鬧的真相是怎麽樣的。


    江經理不想多說,敷衍道:“還能是怎麽樣?”


    “別這樣嘛!”太平洋通訊的招待對於相貌的要求嚴格,這位也不例外,仗著自己的美色撒了個嬌問道:“我們是想知道那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江經理不為所動,正色道:“當然是假的,公司裏怎麽可能有這種笨蛋做出這種以權謀私的事。”


    然而話語之中卻不自覺的帶著一絲陰陽怪氣。


    “什麽以權謀私?”


    江經理說完正想離開,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江經理聞言心裏一驚,暗道要遭。同時立即轉過身,看向發出詢問的來人。隻見一個中年男子陪著一個一身白衣的青年剛剛穿過大廳正門,從離他隻有十來步的地方向他走來。


    不待來人走到他身前,江經理雙腳並攏,站直身軀,躬身行禮道:“錢總掌!”


    錢總掌身為京城分公司的負責人,這一段時間葉宗望理事長等一眾葉家高層都在京城,他不能不前往聽候教誨,所以對上午的事是一無所知。這會兒剛陪著想要來參觀的葉公子迴公司,就聽到部下在大廳說著怪話,他臉色不鬱,再一次的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江經理是錢總掌的心腹,聽到上司的問話,他看了看周圍,隻起了個頭,示意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錢總掌明白過來,瞪了他一眼後,朝葉公子訕笑道:“讓公子見笑了,要不,我找人來陪你參觀一下?”


    葉公子右手摳著左手袖口上的扣子,本能得覺得這裏麵藏著一些有趣的事,饒有興趣的說道:“不用,錢叔,不介意的話,我能旁聽嗎?”


    …


    這天中午,鄭善照例穿過大半個校園和張如真在餐廳會合。在吃飯之前,鄭善給鄭常打了一個電話,了解一下情況。


    既然已經知道了,他也就不想裝作沒有聽見。


    電話裏,鄭常迴話說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準備物色一個新的由其他運營商提供網絡接入服務的地方作為備用的辦公地點。


    鄭善沒有意見,讓鄭常看著辦。


    因為是午餐時間,對麵姐姐鄭貞也在。聽到鄭善這樣一副萬事有你們的態度,搶過電話訓斥到:“這是你的網站,好歹給我上點心呀!”


    和姐姐拌了幾句碎嘴之後,鄭善這才收起手機,拿起筷子準備開吃。


    張如真今天難得的在鄭善之前先把飯吃完了,她擦了了擦嘴角,問起了鄭善剛剛電話裏說的事:“你的網站出問題了?”


    “嗯!”鄭善今天點的是麻婆豆腐蓋飯,有些辣,他喝了一口清湯後,用手當扇子邊扇風邊說道:“簡單說就是被人使絆子了。不過恆哥說沒什麽大問題了。”


    “哦!給你!”張如真遞了一張紙巾給他,讓他擦擦汗,“對了,中秋的同鄉會你去不去?”


    “不去!”


    “也不迴家?”


    “嗯!我給鄭叔鄭嬸打過電話了!你呢?”


    “哦!”張如真單身撐著下巴,想了想說:“希望晚上不會被媽媽埋怨。”


    “啊?不迴了?”鄭善將豆腐攪碎,頭也不抬地說道:“那不被埋怨是不可能的,我記得在上火車之前你好像答應過她老人家的。”


    “你那樣越攪會越辣的。真是的,不會吃辣就不要點啊!”張如真避而不談,數落起鄭善來了。


    “真的嗎?”鄭善信以為真,不再攪了,“我隻是想把食堂每個菜嚐試一下而已。”


    張如真想起了一個事,又問道:“還有,京城同學的聚會有叫你嗎?”


    “同學聚會?誰?你覺得有可能叫我嗎?”鄭善朝她翻了下白眼,覺得她在明知故問。


    張如真捂著嘴笑了笑:“丸子不管在哪個集體裏都不受待見呢?無論是少學還是中學,異或是現在。”


    “以前姑且不論!”鄭善弱弱的反駁道:“大學開學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月,你憑什麽就下結論了。”


    張如真抿了抿嘴,視線看向了鄭善的身後,說道:“從那個人在你身後看了你半天猶豫了半天也沒有過來和你打招唿就可見一二了,她是你的同學吧?”


    鄭善聞言轉過頭,隻見不遠處史雲霜端著餐盤看著他們。


    見鄭善發現了她,史雲霜滿臉不情願的走到他的麵前,招唿也不打,直接說道:“鄭長元,既然運氣好在這裏碰上了,也省得讓鐵樹心晚上去找你了。我們決定在中秋後的十六號辦一個聚會,你參加不參加?”


    “呃…”鄭善正想著怎麽拒絕的時候,史雲霜搶白道:“你不用顧忌我,雖然現在你逃課比誰都多,但我也沒有不歡迎你的意思。我臉色不好也沒有針對你,隻是因為…身體,對,身體不好而已!”


    “呃…實在是不好意思。”鄭善仰著頭向史雲霜迴答道:“那一天我要和中學同學一起去秋遊,所以…很抱歉。”


    史雲霜的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然後一臉遺憾的說:“這樣,是我們沒有即時通知你的錯,不過沒有關係,下次還有機會的。既然這樣,我先走了。”


    說完之後,史雲霜立刻端著餐盤離開了。


    張如真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說:“你看,我就說你不受人歡迎吧!那位是你提起過的史地官吧!”


    “還有,你這樣當著我的麵撒謊,不太好嗎?”


    鄭善扒了一口飯,不在意的說:“既然是當著你的麵說的,你就不能把它當作是撒謊了。”


    “但對她來說,你還是在撒謊啊!”“而且,你找的借口也太隨便了吧,不怕她在那兒已經聽到了我們前麵的對話嗎?”


    “你也知道這是借口了,所以不論她知道還是不知道我在撒謊,她都能明白我確實是在拒絕就可以了。”


    “盡說歪理。”張如真辨不過他,轉移話題說:“我從美術練習室迴來路過公務樓的時候看到那邊圍了很多記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鄭善猜測說:“是不是追蹤采訪天子在學校時代的事啊?”


    張如真搖搖頭:“不太像!以天子為目標的記者都是在圍繞著師範和學長們在取材,而且也沒有這麽大張旗鼓的做事。”


    “好了,這有什麽可好奇的,有新聞等報道出來不就知道了。八卦!”


    被貼上八卦標簽的少女不高興了:“丸子!”


    “嗯?”


    張如真雙手撐著臉眯著眼睛‘征求’他的意見:“我們十六號去秋…遊…吧!”


    “…我們不是在說記者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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