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亮李思文和尉遲寶琪看到李泰走過來,剛想起身問禮,卻被房遺愛一個眼神鎮住。


    剛起半身的他們又坐下,目光聚集在房遺愛身上,不知道房遺愛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貞觀律,三品下見到皇子須行禮,這邊幾人也就是仗著有個國公老爹,連個官身都沒有,自是應該向魏王泰行禮的。


    跟著魏王泰的賀蘭楚石見房遺愛幾人坐著不動,不向魏王泰行禮,便出言嗬斥道。


    “大膽,見了魏王殿下為何不唱禮迎接?”


    房遺愛假裝喝多了酒,借機撒開酒瘋。


    “魏王殿下?在哪?魏王殿下該在武德殿讀書,怎會來這煙花之地,兄弟們說是:不是。”


    “是。”


    “是。”


    “是。”


    早就配合默契的四個人,現在程處亮李思文和尉遲寶琪算是明白了,房遺愛要開始裝瘋賣傻了。


    “這位兄台麵熟的很,好像哪裏見過,怎的一看到你,我的屁股卻隱隱作痛,是何故?”


    房遺愛看著狗仗人勢的賀蘭楚石,不知道這廝怎麽和胖子魏王泰廝混到一起了。


    心道,這廝不會因為是自己找李承乾和程處默兄弟他們幾個以練武為由打了一頓。


    給逼到魏王泰那一夥了吧,心裏莫名的替李承乾高興了一把。


    這種天生反骨之人,靠山山倒,靠河河幹,反正誰挨了這種人,鐵定倒黴。


    自己無意之舉,還幫李承乾鏟除了身邊的一個禍害,這下李承乾又得欠自己一個大人情。


    賀蘭楚石心中冷笑,你就裝吧,魏王殿下在這,看看今天倒黴的會是誰?


    說著話,李泰又走近了幾步,來到房遺愛跟前,房遺愛瞧著胖子泰,違心說道。


    “咦,這位兄台你別說確實有魏王殿下身姿,若不是某與魏王殿下相識,怕還會認錯人。”


    話鋒一轉,房遺愛又道。


    “莫說是個假的,就是真的魏王殿下在這萬花樓,也是皇子狎妓,有失國體。”


    “房某記得太子殿下隻不過在花滿樓吃酒一次,就被押送大理寺,至今仍被禁足東宮,除了每日與皇後問安,然不得出東宮半步。”


    “房遺愛,你且仔細看,本王是誰?”


    魏王李泰一襲華服,神色悠然,目光落在房遺愛身上,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房遺愛假裝正眼仔細打量,從頭到腳,從裏到外,恍然大悟道。


    “還真是魏王殿下,你瞧我這老眼昏花的,魏王殿下恕罪,我酒喝多了,貌似一時半會起不了身,無法問禮,恕罪,恕罪啊!”


    小胖子魏王泰心中惱怒,自己這麽大個人,你會看不見?


    不過拿捏房遺愛之前,自己要為長孫衝和杜荷,還有自己洗脫狎妓的罪名。


    凡事先禮後兵,這樣也好師出有名。


    “房遺愛既然酒喝多了,坐著便是,這次本王與宗正少卿,尚乘奉禦,千牛備身來到萬花樓,乃是公事要辦。”


    “這不是要編撰《括地誌》嗎,我與他們來此取材,卻並不以皇子身份,喝花酒。”


    “哪像遺愛兄台幾人,左擁右抱,好不快活。”


    簡單幾句話,就把長孫衝和杜荷他們狎妓的事說成公辦取材。


    房遺愛一聽,樂了,大聲嚷嚷道。


    “不以皇子身份行事,那就更不用行禮問安了,魏王殿下來我這雅閣所為何事!”


    李泰很氣,很氣,很氣,因為房遺愛話中他感受不到一點尊重。


    眼中也不曾有一種叫做對皇權畏懼的光,雖生氣,但還是麵笑心不笑的說道。


    “房遺愛,今日這萬花樓這般熱鬧,可不能少了風雅之事。”


    “聽聞你剛才作了一首好詩,不過最近坊間買賣謫仙人詩詞的事,傳的沸沸揚揚。”


    “你那詩,不會是買的吧?”


    “是又如何,房某有錢啊!”


    在場幾人看著房遺愛一臉正經的迴答,承認自己買詩行為,呆住了。


    這麽直接的嗎?不狡辯一下!


    李泰嘴角勾起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朗聲道。


    “在場皆是才俊,尤其是長孫衝和杜荷不服要和你鄙視一番,不如以這樓外的桃樹為題,現場各作一首詩。”


    “讓魚薇姑娘擔任裁判,也為這良辰美景添些佳話,如何?”


    “不要。”


    聽到房遺愛說不要,李泰,長孫衝,杜荷幾人才哈哈發笑起來。


    就知道是這個結果,以他們對房遺愛的了解,剛才那首詩絕對是買的。


    而李泰臨時以桃樹為題,自然是難住了房遺愛,沒真是才學的草包就是這樣的,容易露怯。


    可接下來房遺愛的話卻讓他們大跌眼鏡。


    “即是作詩比賽,當有賭籌才是。”說完之後直接拿出李二的玉佩交給魚薇姑娘。


    “既然魚薇姑娘是裁判,那房某就將賭籌交於魚薇姑娘,你們敢嗎?你們可以一起上,誰贏了賭籌歸誰。”


    賀蘭楚石率先站了出來,他羞辱房遺愛的好時機來了,這房遺愛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他會作什麽詩。


    “賭籌而已,有何不敢,我先來。”


    說完風度翩翩地對魚薇姑娘拱手行禮,解下腰間玉佩交給魚薇姑娘,而後清了清嗓子,吟誦道。


    灼灼嬌姿映日開,鮮妍恰似美人腮。


    蜂飛蝶舞添生意,留得芳菲入夢來。


    賀蘭楚石背完,引得眾人紛紛叫好,誇讚賀蘭楚石詩中把桃花盛開的爛漫、隨風飄香以及凋零時的韻味都寫得極妙。


    房遺愛“噗嗤”一笑,嘲諷道。


    “好什麽好,哪裏好?桃花早就謝了幾個月了。”


    賀蘭楚石鄙夷道:“意境,懂嗎?”


    這時候杜荷開口,他也做了一首詩。


    夭夭粉蕊綻春枝,占盡風情第一時。


    笑對東風香滿袖,繁英飄落韻猶癡。


    眾人亦是一番稱讚,稱此詩將桃花比作美人,又描繪出春日生機,充滿詩意。


    杜荷自是得意,這首詩去他今年賞桃花時,妙手偶得,現在拿出來,也不算晚。


    “又叫好,你們看門前那桃樹,有桃花嗎?有沒有點新意,還是說出了桃花你們從不看桃樹?”


    長孫衝不慌不忙的上前一小步,自信滿滿道。


    “既然不提桃花,那看看某這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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