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們的車引發了無數的羨慕眼光,甚至有些人因此感到嫉恨。但話說迴來,若差距不是太大的時候可能還會心生不滿;然而差距巨大時,則連嫉恨都難以為繼。車輛抵達街道辦事處後,李安下車前還從後備廂提了一個袋子。


    袋子裏裝的並非珍寶,全是遊戲世界裏仆人們做的小食甜點。


    這批物品的價值雖然不高,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卻也相當寶貴。即便是條件不錯的家庭,拿到這樣一大包小吃也會覺得劃算。


    一進入街道辦事處,賈玲首先上前打招唿,盡管身形較胖,但她的動作頗為輕捷。


    “李念,你怎麽過來了?”話音未落,賈玲就注意到了跟在身後的李安及其手中的包裹。“啊,大家都快來瞧瞧,李念把她弟弟帶來了!”


    對於熱愛美食的人來說,美麗的外表遠不及眼前的美味來得吸引人。


    “你說什麽,又不是耍猴戲!”李念對對方瞪了一眼,“胖丫,我記得我們社區辦公室手上有幾處廢棄的房子吧,趕緊把檔案找出來。”


    “你要找這個幹嗎?”賈玲疑惑地問。


    “我弟弟這次迴來不走了,他已經結婚了,總要找個住的地方吧。”李念瞪了對方一眼,拍拍李安然手裏的包裹,“看這個,裏麵全是美食,如果你能把這件事辦好,這些零食就全歸你!”


    “保證完成任務!”賈玲一聽這個,哪裏還會多說什麽,馬上轉身開始找資料。


    “姐,這位胖同事是新來的嗎?”李安然感到好奇。


    “來了已經兩年了,隻是你們沒見過麵而已。”李念笑了笑,“別擔心,讓她去辦這個事肯定沒錯。走吧,我們去見見王主任。”


    “好的。”李安然點頭同意。


    兩人很快就找到了王主任,見到李安然,王主任笑得十分燦爛。


    雖然他的兒子和李念沒能成為夫妻,但這並沒有影響兩家的關係,反倒相處得很好。


    “安然,終於迴來了,這麽長時間不見,你變得更有神采了,也越來越帥了。”王主任說道。


    “哪裏,您也是越來越年輕呢,王主任。”李安然後笑道。


    在一陣寒暄之後,王主任才知道李安然此次迴來是準備長期留在這裏的。“這可是件好事啊,安然,要不要來我這裏工作?”王主任開玩笑地說。


    “我姐已經在您這裏了,要是我也加入的話,不知會有多少人議論呢。”李安然後搖頭笑道,“再說,我想試試看能不能在食品廠找到份工作,有了我爸的關係在那裏,應該也不用擔心。”


    “話雖如此,但對您來說,去食品廠做普通工人確實是有些屈才了。”王主任點點頭,“你難道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你在東北做的成績可是相當不錯的。”


    “不瞞你說,我這次迴來真的是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李安然後擺手說道,“這兩年來真的很辛苦,至於工作方麵的事情並不著急。不過有一件事想請您幫忙。”


    “有什麽事情,你說吧。”王主任的態度真誠,並非客套。


    “我現在已成家了,想找一個體麵的地方住。”李安然後直言道,沒有提到家裏現在的住所條件如何,“原本我還想繼續住在院子裏,但剛一迴來就遇到了秦淮茹她們家人。”


    “其實我不介意聽起來有點俗氣的話說,但我真的不想和她們同住在一處院子了。所以我希望您能幫忙看看,是否有合適的住宅我能夠考慮購買。地點好的,哪怕是有些舊或者需要維修也沒有問題。”


    “想買個院落?”王主任聽了有些驚訝,但接著便理解了他的意圖。“確實有這樣的情況,古話說得好,貴重物品不應與低劣品接觸。對於秦淮茹一家人我自然很清楚他們的底細。雖然他們已經從牢裏出來了,但誰能保證未來不會再生事端呢?另外你已成家,未來有了孩子的日子也不能在那樣的環境裏度過。”


    “小念,我記得這邊正好有這樣的房源,是吧?”王主任看向李念。


    “確實有這件事,我已經讓胖丫去找檔案了。”李念點了點頭,“當然,要是能找到更好的,那就更理想了。”


    “確實是這麽個理兒。”王主任點了點頭,“明天正巧我要去區裏開會,順便打聽一下別的街道有沒有合適的院子。如果有合適的地方,找個時間我們去現場看看,如果滿意就定下來。”


    雖然在這個時代普通人買賣房產頗為複雜,理論上私人交易是不允許的,但對於像李家這樣的家庭來說,並不存在太多障礙,總是有些辦法可以變通。


    就像李家之前購買的那幾間屋子,不論從法律還是從人情角度看都挑不出任何毛病,即便是秦淮茹也無可奈何。


    欠債歸還,這是應當遵守的基本道理。另外,如果是通過街道辦事處處理,這些無人問津的廢棄院子能夠賣出價格,不僅能夠帶來一筆收入,還能使胡同環境更加美觀,可謂是雙贏,有何不可呢?


    至於以前為什麽不這樣做,主要是因為當時有能力的人看不上這些廢棄的院子,而感興趣的人卻沒有相應的財力。街道辦事處雖然有過類似的設想,但在那時正處於動蕩時期,考慮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也就沒有積極推動此事。


    實際上,不僅是75年的背景如此,即便到了李安然穿越時空來到2022年時,北京、上海、廣州等國際化大都市仍有不少城中村存在,其背後邏輯相似。


    “那麽我就先謝過您了。”李安然後退一步,作了個揖,“順便提一句,我對院子也有一些自己的要求。首先是權屬要明確,我不想未來有什麽麻煩出現。”


    “其次,我更傾向於選擇單獨的小院子而不是多人共用的大雜院,即便它需要修繕也無所謂,甚至可以說破損一些反而更合適,因為我計劃請人拆除舊屋重建,可以節省很多步驟。”


    “最重要的一點是,新的居所需要離我和姐姐還有爸爸的距離盡可能近。”


    “其實說起來可能有點不好意思,一開始我希望能夠一起買下原來的院子裏,但是因為那是多人居住的大雜院,實施起來可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性價比不高。”


    事實上,雖然真正的商品房市場需要等到98年房改政策實施後才正式開啟,在此之前人們普遍解決住房問題主要依賴公房、集資房或經濟適用房等方式。但在此之前房地產交易行為並不是完全沒有,實際上當時的房產管理部門已經存在了。


    早在1956年7月,山城市房產管理局就已正式成立;北京作為首都自然也有其自身的房產管理局。不過那時的房產管理局與後來的功能有所不同,它的首要職責在於保護和修複古城的重要文化遺產和曆史建築,包括對某些城樓定期檢查與維護等工作。


    而由於政策因素的影響,現代意義上的房管局的相關職能當時大部分由街道辦事處及派出所以及類似機構承擔,如家庭成員之間的房屋轉讓等具體操作通常由這些部門辦理。


    因此,李安然後來為何能在購入房屋方麵進展如此順利,主要還是得益於街道辦以及派出所在這一過程中的配合與幫助,隻要有了足夠強的關係網絡,很多看起來棘手的問題都會變得迎刃而解。


    李安然正和王主任交談時,胖丫——即賈玲,手裏握著一份紙張匆匆走了進來。“李念,你要的資料我全給你寫在這上麵了,你看看。”


    “小賈啊,要是在平時的工作中你也能這麽有效率,年末絕對能晉升!”王主任微笑道。


    “如果每天都能發零食給我,我保證每天都保持這種高效率。”賈玲的眼睛不時瞄向桌上的包裹。


    “好了,別看了,快把它拿走吧。”李念揮手示意,並提醒:“對了,迴去記得詢問賈叔叔是否認識合適的院子。放心,事情成功了肯定少不了感謝。”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賈玲答應完,剛想抱起東西離開。


    “你站住!”李念一把抓住她,特別強調弟弟的要求:“記住,要滿足三個條件哦,缺一不可。”


    “您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賈玲用力拍著胸脯,盡管它並不適合做這個動作。“那可真是勞煩你了。”李安然後退幾步,微笑著說道。


    “你是小李的弟弟,就是咱們所有人的弟弟,這點小事不麻煩的。”賈玲說完迅速離開了。“等等,迴來,你還不到我能稱為弟弟的歲數吧!”李念被她的行為逗笑了。


    賈玲當然不會傻到停下來,很快就消失了,速度相當快。


    “不要介意,小賈就是這樣的人。”王主任笑著解釋說,“她爸爸可是區公安局的人,管轄的範圍比我的寬得多,這事情找他們幫忙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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