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你還用你說?”李景江笑著迴應,“不用等到明天,午飯後我馬上去拜訪。至於聚餐嘛,我還是想在家裏舉辦,你的幾個叔叔也都有各自不易的地方。”


    “那就行,我迴頭開始準備。請您安排好時間,我親自掌廚,好好款待大家。”李安然堅定地說,“盡管你現在身居高位,終究也是新手一枚,有幾個可靠的舊識在一旁助力總是好事。”


    “但是李主任那邊也有個麻煩,如果您方便的話最好處理一下。”李景江聽出了話中有話。


    “李主任被人叫傻柱 ** 了一番,心中頗感不快。”李安然略帶戲謔地說,“但是你知道的,李主任就是貪個吃,傻柱的料理確實一流,所以他在糾結該如何處置。”


    “若找到個廚藝更高的人替下傻柱,李主任大概就會放心很多。”


    “您千萬別誤會我對這件事的冷漠,畢竟是他們先打的壞主意。況且,最終決策權還在李主任,我們隻是提供一個選擇而已。”


    李景江聽罷明白了:既然是想要算計我們家,那麽反擊也無可厚非。


    對於找到一個合適的替代人選,李景江一時沒有好的主意。他想到可以讓自己的兒子接任傻柱的位置,這樣還可以順勢解決他的進城問題。然而他轉而考慮到這樣的做法在外界看來未免有些利用職權之嫌,即便知內情的人沒什麽看法,不明 ** 的人肯定會有流言蜚語。對於個人名聲的損害,李景江並不太介意,但他不想看到有能力的兒子背負“利用特權”的負麵標簽。


    “爸爸,別往我這裏想了,我可不想給李主任做飯。”李安然後退一步說,他看出父親的心思,趕緊拒絕,“李主任也絕非善類,時機不到我也先不動他,否則他首當其衝!”


    “過去他對咱們示好,是因為還有用。等到他不再是必需的時候,嘿嘿……那時我會幫您登上更高位置,讓這個偽君子付出應有的代價,享受鐵窗內的時光!”


    “哎呀,小子,我不反對你琢磨別人的事,但是做人的本分,不能總是想著損別人。”李景江語重心長地說,“你看咱大院兒裏的那些個精明人,一個比一個算計,可最後怎麽樣了?結果都不是太好啊。”


    “爸爸,您放心,我是哪種人您還不清楚嗎?”李安然急忙上前摟住了父親的肩膀,“我真的會這麽自討苦吃?如果有這樣的精力,不如享受生活多好!再說了,咱這不是算計,這是自保,沒錯吧!”


    “為什麽不去為難老二叔和老三叔,也不算計院子裏的其他人呢?俗話說得好,狗急了會跳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怎麽能怨我?”


    “你說啥子都有一套!”李景江瞥了一眼兒子,雖然有些生氣,但心裏卻覺得兒子說得也對,“咱老李家從來不會先挑事兒,但也從來不怕事,要是有人敢對我們下手,就得準備好被反擊!”


    “爸,您英明神武!”李安然趕緊拍馬屁。


    說完正經事後,李安然又進了廚房忙碌起來。盡管除夕夜的菜還有剩的,但初一是新的一年,不吃剩飯,中午這一頓全部重新做了。剩下的可以在初二的時候再吃。


    午飯過後,李景江提著兒子精心準備的禮物去了老弟兄們的家裏拜訪。通常來說,大年初一是不串門的,而且李景江現在是個官員,如果是串門的話,應該是老弟兄們來看望他。但李景江可不是那種得意忘形的人,他知道老哥們可能不好意思來,而且初二、初三他們也要忙著走親戚,所以他決定初一上午就去看他們,免得他們麻煩。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用在別人家吃午飯,省去了許多客套,也為人家減輕了不少負擔。以他的身份,若是要招待,肯定得大張旗鼓地來,反而會讓人感到局促。


    李景江一離開,李安然為了讓何雨柱他們有機會,便帶著姐姐李念和英子一起出去逛街。大院裏,包括廚房在內的三個房間都沒有鎖門,就等著魚兒上鉤。


    可惜的是,大年初一大院裏小孩子太多,到處亂跑,也沒給何雨柱他們創造什麽機會。等李安然他們迴來時,家裏一切如常,沒有出任何問題。


    傍晚五點多,李景江才提著禮品返迴大院。送出去的東西都送了,帶迴來的都是老弟兄們的迴禮。禮物雖普通,但心意到了就行。


    “爸,您跟那些老哥們說好了初幾來家吃飯嗎?”吃晚飯時,李安然問道。


    “初五,不過不在家吃,咱們直接去飯館,涮羊肉。”李景江無奈地笑了笑,“我也覺得家裏不太方便。”


    李安然點了點頭,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擔心他們會拘束,幹脆去個沒人認識的飯店,喝了點酒,心情一放鬆,什麽顧慮都沒了。”


    “這話有道理,院子裏人多,閑言碎語也多,確實不便暢所欲言。”李安然點了點頭,認為父親說得很對。“要不這樣吧,那天我帶姐姐他們一塊兒出去吃,等我們都結束了,再來找你們。”


    “到時候我們也會向叔叔們敬酒,這樣既不影響你們這些老戰友敘舊,又顯示我們晚輩的禮貌。”


    “嗯,那就這樣定。”李景江對這種安排感到很滿意,當場應允下來。


    新年第一天的夜晚無須熬通宵,李安然也就沒再外出,因為通過意識就能操控遊戲角色,玩得不亦樂乎。


    到了第二天早晨,用過早飯,李安然便陪同父親前往軋鋼廠。


    恰巧主任沒有現身,這很正常,此段時間他應當在走訪他的上司或相關領導,送去節日禮物以鞏固關係。


    攻關小組的工作早已準備就緒,等到所有成員聚齊,隨即全神貫注地投入工作。


    技術人員專注於研究設計圖紙與技術文檔,而那些預先分析並確認可行的部分,則直接進行生產準備。


    車床、鉗台、刨床、磨削、銑削、鏜孔、鑄造、鍛造、壓製以及焊接,軋鋼廠內的各種機加工技能應有盡有,這一切都是對主任而言的一大增績,讓他不得不全力以赴地推進項目。


    直至午後,眾人才停下手頭的工作,去食堂解決午餐問題。


    由於主任對本項目高度重視,因此他絕不會對攻關小組的餐飲馬虎行事。


    然而,此次午餐並非出自名廚何雨柱之手,他不願超時工作,而是由另一位趙廚師掌勺。


    雖然論烹飪技巧,趙師傅遠不如何雨柱,但是烹製一碗燉菜並不要求過高技巧,隻需多放些調料及油膩的大塊肉片,即可滿足工人們的需求。


    李安然後知趣地選擇不炫耀自己的烹飪技能,他知道,在這種場合,主任此舉是想表達對項目的重視和支持,如果在這個時刻與領導爭風頭——比如與領導夾同樣的菜肴、打斷領導講話、或是在公開場合議論領導的個人生活——無異於自己給自己挖坑。


    午飯過後,大家稍作休息,又迅速迴到了工作崗位。


    必須承認,這個時代的工匠精神實在令人欽佩。即便使用的是老舊且精度不高的機械設備,在這些工匠的巧手下仍能生產出令人驚歎的產品。


    李安然在設計中特意參考了拖拉機的簡潔性原理,這讓一天下來,項目的進展異常順利。


    等到下午三點左右,主任姍姍來遲。當他聽說項目的進展情況後,欣喜若狂。


    經過攻關小組關於所需物資及人力資源補充情況的匯報後,主任迅速返迴辦公室,打了幾通關鍵電話。無論是物料還是人力,均在很短時間內調配到位,其背後的疏通力度之大可想而知。


    到了下班時間,李主任看到大家都專心致誌、甚至有些廢寢忘食,便趕緊安排食堂準備晚餐。


    古語雲:皇帝不差餓兵;要想馬兒跑得快,就得先讓馬兒吃飽。畢竟這是他政績的一部分,不僅提升了飯菜標準,他自己也留下來與攻關小組共進晚餐,以此表明自己和大家同甘共苦。


    當然,更多的是為了日後向上級匯報成績,賺取功勞。


    但晚餐端上桌後,李主任的心情卻不怎麽好。因為趙師傅的手藝實在讓他難以入口,他挑剔慣了。


    “看來做飯這事兒還得請傻柱才行。”李主任皺眉搖頭道。


    “主任,我倒是認識一位廚師手藝不錯。”李景江插話道。


    李安然急忙給父親使眼色,希望不要把任務推到自己身上。盡管他熱愛美食,也擅長烹飪,但他實在不願意為李主任這個勢利小人效勞。


    “哦?那真是再好不過了。”李主任露出笑容,“誰能讓老李如此推崇?”


    “這位師傅和咱們軋鋼廠還有一些淵源。”李景江朝兒子遞了個示意平靜的眼神,“主任,咱們廠在北麵縣城有沒有一個機修分廠?”


    “有這麽迴事。”李主任點點頭,隨即眼睛一亮看著李景江,“老李,你說的是不是機修分廠的那個南……南什麽師傅?”


    “怎麽,主任也嚐過南易南師傅的手藝?”李景江笑道。


    “沒嚐過,隻是聽人提過。”李主任擺了擺手,“不過聽說他的廚藝很好,但也有人說他是自學成才,水平應該不如傻柱。”


    李安然聽到這裏,腦子飛快運轉,南易名字很熟悉,再聯係機修分廠,腦海中馬上浮現出一段經典劇情:人是鐵,飯是鋼!


    “主任,據我一個老朋友說,南易南師傅其實是宮廷禦膳出身。”李景江驚訝地看著李主任,“而且他還有師傅,那人親自品嚐過禦膳,絕對是個行家。”


    “哦?竟然有這樣的說法?”李主任頓時感興趣起來。


    盡管譚家菜已經很不錯,但在宮廷禦膳麵前仍然遜色很多。


    “這位老朋友和我是至交,我相信他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騙我。”李景江嚴肅地點頭,“俗話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讓他展示一番不就知道了嗎?”


    “對對對,就這樣。”李主任高興得連飯都不想吃了,急匆匆站起來,“我這就給機修分廠的廠長打電話,我有他的手機號。”


    “主任。”李景江連忙起身,攻關小組的成員也隨之站立。


    “你們吃吧,你們吃吧,我去打個電話就迴來。”李主任一邊按手機,一邊麵帶微笑地說:“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就將就一下,等明天我會請大家吃好的。”等李主任離開後,眾人重新坐下來吃飯。


    其實對大家而言,這頓晚餐已經非常豐盛和美味,但如果有更好的,當然也不會有人拒絕。


    “爸,你是怎麽知道這消息的?為什麽我不知道?”李安然碰了碰自己的父親。


    “昨天下午我去了幾個叔伯家。”李景江笑著解釋道:“你姚叔有個親戚在機修廠上班,這件事他了解得很清楚。你姚叔向來不會誇大事實,所以這信息的可信度很高。”


    李安然心裏想著,不僅是高,人家說得一點不錯。


    南易的師父姓袁,確實嚐過禦膳,而南易學的手藝自然也可以算是宮廷禦膳了。


    等晚飯結束,李主任才返迴。


    “安排妥當了,明天南師傅就會來負責大家的中飯和晚飯。”李主任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顯然是事情進展順利。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機修廠隻是一個軋鋼廠的分廠,作為軋鋼廠的負責人,他的請求怎麽會不被滿足?


    隻是難為了南易,春節還要加班,還要專程跑這一趟。不過想來應該會有加班費吧。


    吃完晚飯,李主任沒有再要求大家加班。畢竟正值春節期間,再加上工作進度非常順利,不出幾天就能取得成果,晚上加班就沒有必要了。


    迴到家後,令李安然失望的是,何雨柱的計劃竟然還沒有成功,真是令人遺憾。


    第二天,李安然跟隨父親一起到廠裏加班,直到中午吃飯時,終於見到了南易師傅。


    “果然還是他!”李安然一看對方的臉,就知道這個時空真的和“人是鐵飯是飯”那個世界有重疊。


    不過令他有些失落的是,梁拉娣和她的孩子們沒有來。


    其實這也不怪他失望,所謂“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該丟”。秦淮茹是寡婦,梁拉娣也是。秦淮茹有一個兒子和兩個女兒,梁拉娣則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秦淮茹多年工作,技術等級一直升不上去,隻知道靠著阿諛奉承和算計別人過日子。而梁拉娣帶著四個孩子,盡管生活很辛苦,但早早考取了五級焊工,憑自己的能力養活家人。


    再看男人們的狀況,何雨柱是廚師,南易也是廚師。何雨柱和秦淮茹交往多年才結婚,婚後一直沒有孩子。而南易和梁拉娣在一起後,很快便結了婚,盡管南易曾擔憂梁拉娣的年紀,但他們仍然有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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