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盡管曾經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李景江盡力保持鎮定。然而不久之後的場麵令他再也冷靜不住了：因為……李安然輕而易舉地將他和他的椅子一同托起，動作仿佛隻是捧著一個簡單的托盤。這不是用力提舉，而是平穩地托舉起他整個人加上椅子的重量。以李安然後超過一米七八的身體來看，其高度比他的姐姐還要高許多，足足有一米八幾；可想而知，他的父親李景江肯定也不會是個小個子。而且身為司機平日常需進行各種重體力勞作以及修理工作，在他身上找不到一絲虛弱，體格非常強壯。按常規估算，其體重絕對超過了160斤左右。板凳的重量簡直微不足道，這也意味著李安然輕鬆地將將近兩百斤的重物托在手中，這種力氣已經不僅令人咋舌，簡直可以說是非同尋常！就好像那些專業的舉重選手，讓他們舉起、挺起一百多公斤甚至是兩百公斤的杠鈴並非難題，但他們用一隻手將一百來斤的東西平穩地提到胸口，也未必就能做到。好吧，假設真有人能做到，那也純粹因為他們是專業人士。然而，李安然隻是一名普通市民，雖然從小熱愛鍛煉，但不管是李景江還是李念，都可以確定他的力氣根本不該如此驚人！“爸，你覺得我現在力氣怎樣？”李安然穩穩托起坐在板凳上的父親，語氣一如既往。“好力氣啊！”李景江雙手緊緊抓著板凳確保自己穩當，“不過，安然，我總覺得你以前的力氣應該沒這麽大呀？”“爸，我確實一直都在家裏練身體，但我真有這麽大的勁嗎？”說著，他便將父親緩緩放下。“這是怎麽迴事呢？”李念好奇萬分。“還不是那麽迴事。”李安然聳聳肩，“我和那老師傅提起了對他的背景有所猜疑。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一點都不生氣，反而還挺讚賞我的機警，並當場給我演示了一下他的手段。”“實話說，爸、姐，現在我腦子裏都是一團糟。即便說他給了我某種秘方藥物也行，古代傳說中有靈丹妙藥嘛。可實際上，這位老先生啥藥也沒給我吃，就是摸摸我這裏那裏一番。”“然後我感覺自己異常饑餓，他便招待我飽餐一頓。緊接著我連續去廁所跑了兩次，迴來以後就這麽神力大增了。”對於如此難以置信的描述，李景江和李念實在無話可說。若是說他是個騙子，可金條確鑿，力氣亦然。然而若要相信這一切是真的，則顯得實在太不符合科學了！“後來你們之間到底談了些什麽呢？”為了平複心驚膽戰的情緒，李景江先喝了點茶。“我看那個人確實厲害。”李安然依舊一本正經編造下去，“因此直接將自己的困境坦誠地說了出來，連許大茂和李主任在整個過程中所扮演的角色也一一道盡。”“隨後那位老師傅給了我另外兩根金條，同時指示我如何行動，於是我就根據他的方法，借助許大茂成功接觸到了李主任。”說到這裏，李安然將與李主任交流的每一句話完整講述給了家人。除了關於神秘高手的一切皆為編造以外，與李主任交涉的所有細節及最終達成協議的內容，李安然是實事求是地全部告知父親及姐姐。“姐，你別生氣，我不是針對那位老師傅。”李安然看著自己的姐姐，眼中充滿了心疼，“從小到大，你一直照顧我，讓我從沒受過什麽苦。”“現在我長大了，總不能再依賴你和爸爸。常言道，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如果再這樣被你們寵愛下去，我怕自己會變成一事無成的人。”“正好有那位老師傅的出現，我想借此機會去闖一闖。他說這幾天會教我一些本領，這樣到了東北之後我也有些自我生存的能力。”“等到這兩年後我迴來了，我們就換個位置。以後，由我來保護你，給你遮風擋雨。我們一起孝順爸爸，帶他享受美食和快樂，多好啊？”“可是……”李念正準備說什麽，卻被父親李景江打斷了：“小念，你先別急，你弟弟說的這番話我挺讚同。”“爸！”李念聽出父親的意思，更加著急。看著女兒充滿關懷的眼神，李景江對自己的家庭教育頗為滿意。“小念，你弟弟說的沒錯，他已經是個大人了。”李景江溫和地看著女兒，“不經風雨哪能見彩虹？是時候讓你弟弟出去曆練一下了。”“但是媽媽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好好照顧安然，我們現在這樣做怎麽對得起她的心願？”李念依然不願讓弟弟去受苦。“姐，媽媽肯定也不希望我成為一個廢物吧？”李安然摟住姐姐的肩膀，“你放心，我問過那位老師傅了，這次去大概也就兩三年的時間。”“而且此行不僅能保住爸的工作，還可以為你安排一份輕鬆的街道辦工作。雖說工資不高，但也比較悠閑。”“弟弟，我不想要這份工作，隻希望你一切平安。”李念眼眶有些濕潤。“姐，我保證會安然無恙！”李安然急忙撒嬌，“你應該對我有些信心，那位老師傅指點我幾句我就進步不少，我相信跟他學一段時間，自我保護是綽綽有餘。”“這話我信。”李景江點頭讚同，心中也為兒子的成長感到高興，“你這次能得到這樣的機會真不容易，迴頭記得邀請那位老師傅來家裏坐坐，咱們總要做些感謝。”“爸，這事我當時已經提過了，可是老師傅並不願意過來。”李安然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的表情，“事實上他還說，即便我真心想成為他的徒弟也沒那麽簡單。雖然我具備天賦，但能否承受這種艱辛才是關鍵。”“這也正常，就像你小偉哥那樣，跟隨我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還是沒有出師。”李景江對此絲毫沒有懷疑，真本事怎能輕易傳授給別人，否則不就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說法了。“但是爸，弟他這次是去東北，冬季那裏的天氣肯定要比京城冷太多了！”李念依舊擔心自己的弟弟，“況且那邊的生活習慣與我們的截然不同，吃得不如意喝得不好，這樣的生活怎麽辦呢？”“姐姐，你總把我當作那個穿開襠褲的孩子呢！”李安然笑著伸手將自己姐姐托了起來，“我現在已經成長許多了，等我去過東北再迴來時，我會成為咱們家的新頂梁柱。”“那時候也會證明給我媽看，我並非嬌慣的小孩，而是一個堅強有實力、勇擔重任、孝敬父母的好男兒，以及愛護妹妹的哥哥！”“臭小子，快放下我來！”雖然嘴上不滿，但是被高舉起來的李念內心明白，憑借弟弟的力量，確實在很多事情上不會像一般人那麽困難。同時她也了解對方說的是對的，隻是出於母親本能，始終放心不下。“好了，小念，關於這次事件我認為你弟弟說的話頗有道理。”李景江作為家中的主心骨，他的意見至關重要，“隻不過安然，你為啥讓你姐姐到街道辦工作？你有何目的麽？”“確實有所考慮。”看到父親已經接受自己的決定後，李安然詳盡地闡述了安排這份工作的原因，“這事跟棒梗、易中海和何雨柱有關。”“想想吧，他們當初這麽幹本不是想正麵衝撞我們。但如今我以牙還牙後，哪怕道理站在咱們這一方，仇恨不也自然而然產生了？”“恨就恨，我還不怕他們嗎！”李念的倔強立刻表現了出來。“姐我知你會發狠，可是假如人家暗中下手呢？”李安然趕緊告誡道，“古人說過，做賊的或許可以天天偷，可是防範之心怎能常備不懈？”“等你進入街道辦事處——尤其是咱們南鑼鼓巷的街區，你就變成 ** 員工，具有正式的身份。再加上是在自家街道辦事處處分人，你覺得易中海還會胡作非為嗎？”“這話講得很對啊！”李景江讚同地點了點頭，“俗語有言，在朝有人好謀事。如果小念真的能加入街區，不說其他的至少沒有人敢於明麵上針對我們了。”“這還算不了什麽，我為什麽非得讓棒梗分配到附近的村子裏不可？”李安然嘴角帶起一絲戲謔的笑容，“真要是何雨柱、易中海那些人敢胡來，你們就立刻寫信告訴我，看我不收拾他們！”“我敢保證，一旦他們知道這事兒，隻要腦袋還沒糊塗的話，肯定能想到這其中的道理。到時候賈家、何雨柱和易中海他們那些人，別說巴結我們家了，連一點小動作都不敢做，不然就不怕棒梗那小子再也迴不來了嗎！”經過一番口舌之後，李安然終於說服了他的父親。接著他又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打動了姐姐的心。最後還借口今天自己過生日，幹脆把李念“趕”去菜市場買了魚、買了肉。另一邊，李景江準備開著他那輛舊車，直奔軋鋼廠。他迴到四九城時急匆匆地隻想看看子女，哪兒都沒去就直接迴了家。但現在既然事情已明，他自然要去軋鋼廠了解一下詳細情況，免得某些人拿了錢卻辦不成事！“爸爸，您去軋鋼廠了解情況可以，但千萬別意氣用事啊。”李安然明白自己老爸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且不說李主任為人如何，至少他的信譽還在那裏擺著呢，許大茂就是個例子。”“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變卦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