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穆九勾起嘴角看著葉祁,可言語間又瞟向了唐餘。


    “棋王,雖然我沒有確切的知道丁染在何處,但是我可以給你提供條線索,相信你很快便會找著的。”


    葉祁順著他的眼神看了一眼唐餘,並未開口。


    唐餘瞪大眼來,為什麽這兩個人都看著她,不會是……發現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這世上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她都已經掛了。


    這樣想著,她稍稍安下心來。


    蕭穆九看著唐餘的這副模樣,已經完全確定了自己的猜想,果然如此。


    他淺笑著目不轉睛的盯著唐餘,“唐餘,我可記得當初你與我說丁染在你手裏?”


    唐餘聽罷頓時瞪大眼看著他,又立馬側頭看向葉祁,果然他眉宇間有些微皺。


    唐餘有些許裝傻充愣的搖頭嗬嗬笑起,“沒有,上次我那是騙你的,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丁染,真的。”


    說完怕他們不信,又一臉真摯的看著他們,那眼神仿佛就在說,我是無辜的。


    顯然,蕭穆九並不相信她所說的,立馬挑起眉來,悠悠的開口:“當初你從玊國而來,而我可從未跟你提起過丁染,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丁染這個人的呢?”


    這句話顯然讓唐餘有些慌了,但她又快速裝作平靜,還是有些許裝傻充愣的成分,“嗬嗬~我那是聽玊錫說的,對,聽玊錫說的。”


    唐餘想著,反正現在玊錫不在,怎麽往他身上推都行,先讓她躲過這一難,以後要是他們找來玊錫對證再說。


    蕭穆九顯然並沒有那麽好糊弄,要說他剛才的話語讓唐餘有些慌張,那麽他接下來的話語直接讓她啞口無言。


    “哦~是嗎?可是我從未跟人提起過唐餘還未找到,而當時在燕國皇宮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唐餘無言。


    她轉頭看向站著一旁的葉祁,發現他並無表情,看不出來到底是何心情。


    唐餘有些許慌張,此時她腦海中有一萬種場景閃過,葉祁會嚴刑拷打她嗎?葉祁會扔下她嗎?葉祁也會這麽逼問她嗎?


    她正想著,一旁的葉祁看向蕭穆九,“多謝燕王的線索,剩下的交由我來處理便是。”


    說完還瞟了唐餘一眼。


    聽罷,蕭穆九點頭,也不再繼續逼問,倒是一派輕鬆的轉頭看向旁邊的楓樹,欣賞著美景。


    唐餘怨恨的盯著他的背影,這廝分明是在報複,他在報複當初自己取他的血。


    葉祁沒有再看唐餘一眼,也沒有多問,而是注視著前方落下的一片片楓葉。


    唐餘真的很想葉祁大聲逼問她幾句,倒是這樣安靜,讓她覺得更是可怕。


    接下來的幾天,葉祁也是沉默的可怕,也不知道出於何原因,蕭穆九要一路跟著他們,說是要把燕國好好遊玩一番。


    就這樣十幾天,他們三個尷尬的處在一起,裏裏外外的把婁塘玩了個遍。


    突然在一天下午,葉祁也不知怎麽地,雇了馬車,很是著急的說要迴蕭棋,那著急的神情是唐餘從未見過的,仿佛一個珍愛的寶貝失去了很久,終於迴來了一般。


    不停的趕了兩天的路,唐餘的臉色幾近煞白,坐在一旁的葉祁雖急,但也看出了她的不適,也就停了下來。


    唐餘一下車就立馬吐了出來,等她吐完低頭小步的走到葉祁身邊。


    葉祁低頭看著她,很想問她如何,卻怎麽也沒開口。


    兩天前傳來消息,說是在蕭棋的一個小城找到了丁染,他對唐餘好不過是她給他與丁染一般的感覺,如今丁染迴來了,他也該放下對唐餘的感覺了。


    唐餘抬起頭來看著他,瞬間讓他有些許錯愕。她紅了眼眶,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可是倔強的抬頭不讓眼淚落下。


    他認識她怎麽久了,好像還從未見過她流淚。


    鬼使神差一般,葉祁伸出手,用大拇指拭了拭她眼眶中的眼淚。


    不知怎麽的,唐餘覺得委屈的很,她靠在葉祁的胸前,‘哇’的一聲大聲哭了出來。


    葉祁也沒欄她,任由她發泄。


    “你不知道我暈馬車的啊,還讓車夫趕那麽快,又不停的趕了兩天路,你是不是想就這樣折磨死我?”


    葉祁撇了她一眼,終是不忍,“我的錯,可好?接下來我會讓他慢些的。”


    葉祁越來越拎不清和唐餘的關係了,按理來說,他就是覺得唐餘給他的感覺很像丁染,如今丁染迴來了,他也不必再如此。可是他卻越發覺得陷進去了。


    休息的一晚,第二天早晨,兩人繼續趕路。


    兩個人坐在馬車裏,唐餘有些許好奇,“我們這麽快趕迴蕭棋,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葉祁睜開眼來,頓了一下,“丁染找到了,現在在蕭棋。”


    唐餘瞪大眼睛,搖著葉祁的手臂,“你說什麽?丁染迴來了?”


    葉祁點頭。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唐餘嚇得大叫起來,絕對不可能,她就是丁染,她現在在這裏,又怎麽可能在蕭棋被找到。


    葉祁聽到她的話語,有些許疑慮的微皺眉頭,“為什麽不可能?”


    唐餘聽著他的話語有些許鎮定下來,她堆起笑來,小心翼翼的開口,“那個人真的是丁染嗎?你確定?”


    葉祁搖頭,“還不知,隻是手下的來報,也怕是錯不了。”


    唐餘哦了一聲,倒也沒再開口。既然不能確定那便還好,肯定是搞錯了。


    可唐餘不知道的是,葉祁的手下從未弄錯過,都是肯定了才來告訴葉祁的,而葉祁剛才說還不知,隻是一句客套的話語。


    接下來的幾天,唐餘跟打了雞血一般,不停的要車夫快些,快些,再快些。因為她要趕快去蕭棋確認那個自稱丁染的人。


    葉祁瞧她這樣,也沒再多說。


    因為唐餘的激動,趕到皇宮時比去燕國時的時間整整少了三天。


    下了馬車,唐餘立馬拉著葉祁不顧形象的跑去葉祁的然安宮。


    跑的途中,路過些許婢女,個個都不經意的瞟瞟唐餘拉著葉祁的手臂,等他們離開後,開始議論紛紛。


    等到了然安宮,唐餘戳了戳葉祁的手臂,“快把那丁染叫來看看,仔細的,好好的看看是不是真的丁染。”


    說完,安安分分的站在葉祁身後,儼然一副小婢女的模樣。


    葉祁點頭,叫來了門外的張來,“張公公。”


    張來聽見聲音,立馬快跑進來,“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去把那丁染給朕叫來。”


    “是。”說完張來邊行禮出去了。


    唐餘站在葉祁身後,說不緊張那是假的,怎麽可能不緊張,若是長的不像她原來的相貌還好,要是和她原來一樣……那不得了的。


    沒多久,張來便領了一個人進來,那人低著頭,小步的跟著張來。


    停下後,悠悠抬起頭來。唐餘大睜著眼,橫麽,怎麽長的和她原來的容貌一模一樣。


    葉祁也看到了她,他有些不確定的喊著:“染染。”


    隻見那人有規有矩的作揖,“皇上。”


    葉祁皺起眉頭,皇上?


    那人似看穿了葉祁的疑惑,悠悠開口:“奴婢發生了一些事,有些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還求皇上莫怪奴婢。”


    說話的正是衣斯的師妹蒞雲,她雖不知道葉祁和丁染的往事,但是她經常與師兄去左丞相府,這丁染軟糯的性子和說話的語調她卻是學的極像的。


    可她沒料到的是,丁染和葉祁相遇時,早被二十一世紀的魂魄附了身,性子與話語與以前完全不同。


    “不記得以前的事?”葉祁悠悠重複到。


    蒞雲見他的反應,慢慢的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來。


    唐餘定眼一眼,這玉佩不就是她埋掉的那一塊嗎,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在她身上。


    葉祁隻是看著那塊玉佩,並沒有說話,似在等待蒞雲開口。


    蒞雲小心的捧著那塊玉佩,“皇上,奴婢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一醒來奴婢就記得自己叫丁染,身上帶著這塊玉佩,想來這塊玉佩對奴婢很是重要,就一直被奴婢珍藏著。後來被張公公帶來了宮裏,皇上可是識得這塊玉佩?”


    蒞雲小心的開口,說完還楚楚可憐的看了一眼葉祁。


    一旁的唐餘看著她就是一個白眼,橫麽,一口一個奴婢,也不知道她累不累,還裝的那麽楚楚可憐,一點都不像嘛。這碰瓷碰的,也要搞清楚她以前的性格好不好,她以前會這樣???搞笑。她要是葉祁,用腳趾頭就能看出來她不是丁染。


    唐餘想完,便一臉悠閑的看著她怎麽被葉祁轟出去的。


    可是葉祁的反應卻讓她嚇得掉了下巴。


    “這塊玉佩是朕送與你的。”橫麽,別廢話,趕緊趕她走。


    蒞雲聽到葉祁說的,有些許欣喜,“是皇上送的?”對,可是是送給她的,不是你。


    “正是,你於朕有救命之恩,朕曾許諾拿著玉佩,可答應你一個條件。”什麽?還條件??葉祁,你腦子被驢蹄了吧。


    隻見蒞雲帶著些許女兒家的羞澀,小聲的開口:“丁染不求什麽,隻求能一生伴在皇上左右,服侍皇上,丁染就心滿意足了。”嗬嗬嗬,就你還丁染,你要不要臉啊,服侍葉祁??你害不害臊啊。


    “好,那朕就許了,你留在這然安宮吧。”橫麽?留在然安宮??不行,不行,應該趕出去的啊。


    蒞雲些許嬌羞的作揖,“奴婢謝皇上隆恩。”


    唐餘睜大眼睛看著葉祁,什麽情況,這葉祁腦子被吃了?看不出來這是個冒牌的嗎??


    葉祁沒理會唐餘盯著他的眼神,隻是揮手讓蒞雲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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