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逼迫自己不看不聽,不要去管他的任何作為,就當他是個空氣。

    她就像個沒有氣息沒有思維的布袋娃娃,腦袋偏向一邊,雙目冷沉的看著遠處,頭頂上方依舊是他濃烈陽剛的男性氣息不時的靠近纏繞在她的感官周圍,她逼迫自己閉上了眼睛,屏氣凝神,催眠自己隻要挺過了這段就可以了,她也顧不得自己還躺在冰冷的草地上,隔著厚重的衣物從背部傳來的冷意也絲毫抵消不掉就在剛才,莫少南加注在她身上的屈辱。

    想著他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占有了她的身體,那一幕就像是有人拿著棒槌不時的擊打著她最為脆弱敏感的神經,她承受不住那肆意妄為的痛苦,緊閉的眸子禁不住的抖著,粉唇也逐漸發白死死的抿著。

    不能為這種事情流眼淚,尤其還是在莫少南的麵前,若是真的沒有骨氣的流下眼淚隻怕會讓他更加的有恃無恐。

    算了,真的就忍這麽一次吧!就當是被豬啃了又怎樣?

    可是,他能跟豬比麽?

    他就是禽獸……

    “在想什麽?想誰?想顧星辰麽?還是莫謹言又或者是你嘴裏的趙錢孫李?”

    雙手捧著她的小臉強迫她轉了過來看著他,一旦察覺她的目光有飄忽轉移,他立馬炸毛似的對著她的唇就咬,他就喜歡看她吃痛的樣子,然後用那種恨恨而又無奈的眼神瞪著他,他就覺得心情無比愉快。

    她不想說話,隻是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便又轉過眼去,下顎卻被他用力一捏,整張臉都在他的掌心之中動彈不得,她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真是可惡的令人發指。

    “你管我想誰?我就是真的想他們也是因為他們值得我去想,值得我去把心思放在他們身上,你問這些幹什麽呢?莫不是……你在吃醋?就因為我從頭到尾都不可能去想你。”

    她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在最後一句明顯加大了音調幾乎是怒吼出聲的話,整個大腦都像是瞬間缺氧一般,她隻覺得眼前的人影仿佛重疊了一下然後變成兩瓣跟著又再度重疊在一起,她看清了他臉上所有的惱怒與恨不得立馬掐死她才能解氣的兇狠。

    可是她卻不怕了,至少在這一刻。

    “誰要你想我,別把自己看得有多重要,你身上從頭到腳有哪一點值得我去花心思,除了你這具還算過得去的身體,若是連這唯一的一點資本都沒有了,你在我眼裏就是個屁,懂麽?”

    她覺得自己可以忍,結果還是太高估自己了

    ,這個可惡的男人,他的嘴巴就像一把泛著寒光的機關槍,他肆意出口的辱罵諷刺就是那噠噠噠連續不停掃射在她身上的子彈,伴著無盡的疼痛,攪著她的神經,她的心湖久久不能平靜。

    她終是忍不住的大力粗喘著,盯著他的眼神逐漸泛著濃濃的怒火,像是要看進他的瞳孔深處然後狠狠的放一把火,一定把他燒成黑碳不可。

    她伸手就去推他,可是他卻像是故意為之,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死死的箍緊了她的身體,一臉挑釁的望著她,邵靖雨隻覺得自己不能喘氣了,當下就越發的憤怒起來。

    “莫少南,我情願當一個屁,你把我放了啊!誰會在意一個屁,可悲啊!現在的你可不就是拽著你眼中的屁死都不放手嗎?你是喜歡我的對吧?甚至你是愛我的對不對?隻是你顧忌著你那所謂高高在上的身份不願降低你的姿態來迎合我這樣一個隻是屁一樣存在的女人,可悲不?你真是比我還可悲,哈哈——”

    “你給我閉嘴,別想著用激將法來惹怒我,當然你如果喜歡的我話我也不介意如你所願讓你嚐嚐痛苦的滋味,連帶顧星辰一起,你想試試麽?”

    “你想對顧星辰做什麽?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壓根就跟他沒有一點關係。”

    她急切的反駁,她臉上清晰可見隻為了另一個男人擔憂偏袒的神情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球,他隻覺得恨啊,可是從兩肋深處逐漸蔓延開來一種叫做無可奈何的情緒。

    他用他慣有的霸道與果決的手腕想要將她輕而易舉的就控製在他的掌控範圍,可是她的自由被他抓在了手裏,她的心卻是早已飄向了遠方,即便她是個一無所有的人,然而在她的眼中卻壓根就看不到對於他這樣天之驕子一般存在的男人有絲毫的期盼仰望之色。

    她不會像別的女人那樣嬌滴滴的跟他說話,也不會因為他的一個眼神一個笑容而興奮個半天,他能看到的永遠都是淡淡的事不關已的冷漠眼神,甚至更多時候就像是看個神經病一樣同情又譏諷的眼神,不管他用什麽方法,打罵也好,用不堪的言語來刺激她也好,她的確會生氣會發火,可是最終的結果卻隻是她像個彈床一樣越發的拒絕他抗拒他,隻想逃離他,逃得遠遠的。

    他無論怎麽做,於她來說都是洪水猛獸一般的存在,這個存在隻叫他氣餒。

    “你就這麽急著為他辯白,這麽袒護他?他需要你這麽火急火燎的擔心麽?別不是用錯了情。”他冷哼一聲,心口卻是有說不清的酸澀正在蔓延,這種莫名

    的滋味讓他的眼眸頓時沉了沉。

    “你有什麽不滿都可以衝著我來,他是無辜的,好歹他還叫你一聲少南哥,你不能為難他。”

    “邵靖雨,你他媽就那麽喜歡他,當真這麽快的就愛上了他?”雙眸頓時瞪著像是隨時能噴出火來,可是她卻管不了這麽多,現在最讓她擔心的是生怕莫少南會變著法的為難顧星辰。

    真要這樣的話,她就真的成了罪人了,她不想把顧星辰拉近她和莫少南這攤泥潭當中,當下說話的語氣稍稍軟和了下來,帶著一絲乞求般的輕聲。

    “莫少南,普天之下可以有很多很多的女人想引起你的注意,也會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她們隻想簡簡單單安安穩穩的找到份可以讓她們信任依靠的感情,顧星辰就是我可以依靠可以信任的那個存在,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人民警察,他是在我跟你之間已經宣布結束之後才出現的,他是無辜的,請你不要把對我的情緒遷怒到他的身上,如果他真的因為我出了什麽事,我真的會去一頭撞死,倘若我救不了他,那我情願跟他一起去死,你不是一直想毀了我麽?不勞你動手,我自毀行不行?”

    “這才離開多長時間,你就這麽快的確定他就是你可以依靠可以信任的狗屁存在,你的感情還真他麽廉價。”

    “因為我也是個自私的人,總是要為自己做打算的不是嗎?還是說你以為我會腦子犯抽的給你這個混蛋守身如玉,還等著你再對我招手,我就屁顛屁顛的迴去再看你的臉色過火?我沒有自虐的嗜好。別人的感情在你眼裏就是廉價,那什麽是高價的感情?就像你丟給我的那一百萬的信用卡麽?你是不是覺得一百萬就可以讓我死心塌地的在你麵前臣服?”

    “原來你是嫌一百萬太少?看不出來啊!你的胃口還挺大,那你說說看,你想要多少?兩百萬還是一千萬?甚至更多?”

    “我想要你去死……”

    她閃著水光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他,有隱忍有憎惡有不甘有恥辱更多的卻是一種他看不懂的悲傷,她從不願意將自己與他的金錢掛鉤,私心裏一直幻想著她其實和別人是不同的,她不要他的錢,她會留在他的身邊也隻是因為他手裏拽著她的把柄,她想要的從來就是那張光盤,可是最後,他還是給了她一張額度不小的信用卡,讓她不可避免的跨進這個落俗的境地。

    “我死了你就開心了是吧?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跟顧星辰親親我我了是吧?邵靖雨,妄想擺脫我已然是你的異想天開,你以為顧星辰是你的救命

    稻草嗎?隻能說你真是幼稚。”

    “我就願意幼稚了怎樣?要你管嗎?商場上叱吒風雲說一不二的莫少南先生,別忘記了你的承諾,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是麽?我怎麽記得有誰剛剛還和我在這裏翻雲覆雨,高、潮的滋味怎麽樣?你還能在別人身上體會到這種滋味麽?邵靖雨,你的身體遠比你的口是心非來得更加誠實,這具身體喜歡我的觸碰,更加不會抗拒我的進一步深入,就像這樣……”

    “你……”她驚愕的睜大了雙眼,為著他毫不遮掩的下流語言,更為著他突然襲擊的手,臉頰頓時變得通紅一片,連帶太陽穴開始所有可以跳動的神經都在肆意鼓動著,仿佛下一秒就會撐不住的爆裂開來,“莫少南,你住手,你不嫩這樣欺辱我……”

    她撐不住的有了哭腔,她真是恨死了自己的無力反抗,他沒有說錯啊!即便她用盡了一切的方法去抗爭,去掙紮,可是她的這具身體卻從來都不會和她踩在同一陣營,永遠都是最快的倒戈,完全被莫少南掌控在身下。

    她隻覺得屈辱之極,心中早已悲憤不已,如此這般沒有尊嚴的任憑他占有著自己的身體,她還有什麽資格在他麵前昂著頭顱為自己爭取那狗屁的自由?

    被淚水迷蒙的視線中,她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逐漸往下靠近她的臉,下意識的眨了下眼睛,被擠掉淚珠的視線之中是他俊美如神祗的臉龐,瀲灩的桃花眼幽深如潭,仿若細碎星空下波瀾平靜的海麵,一眼望不到頭。

    這雙眼睛就是她逃脫不得的枷鎖與噩夢。

    “阿南……承認你有點喜歡我……很難嗎?”

    心口狠狠的沉了一下,像是長久堵在裏麵的一塊大石頭在他毫無準備的空檔咚的一聲掉了出去,竟有說不出的輕鬆與喜悅。

    阿南……

    此時此刻,他竟覺得沒有誰能比她叫出這個名字更讓他開心暢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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