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輝煌見魏世平這麽說,自然不好再多說什麽,有些事情,他跟領導提了,事關利益的事,領導不可能忘,至於什麽時候能辦,還得領導來把控全局,他不能催得太近,否則隻會讓領導反感。


    魏世平還不忘數落道:“一件件事情來吧,以前方水鄉剛開始發展的時候,我可是提醒過你,讓你派人來看看當地環境,如果真的有發展潛力,一定要搶占先機,那個時候安興縣正在大力招商引資,到處拉企業去投資創業,政策優惠力度也很大,陳書記和我都不用打招唿,你直接去投資,他們都會熱烈歡迎。”


    “可你那個時候忙著其他事情,一心想發展國外的生意,根本沒把方水鄉當迴事,現在好了,國外的生意賠了,方水鄉一個個賺錢的買賣也都落在了別人手裏,人家都把利益分配完了,你又嚷著要入局摻和,天天淨給我找事……”


    魏世平一路走上正部級領導的崗位,眼光還是很獨到的,他也確實跟兆輝煌說過,隻是兆輝煌當時沒放在心上,現在又提了好幾個需求,魏世平難免要發幾句牢騷,不過兆輝煌是他的人,他總歸還是要想辦法幫兆輝煌得償所願。


    “是是是,領導批評的對,下次絕對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兆輝煌尷尬之餘,很上道的表示道:“魏省長,陳書記,方水鄉要是建了高檔別墅區,視野位置最好的兩套,會登記在我的名下,精裝修全部配齊家具家電,您二位有時間隨時都可以過去度假。”


    魏世平和陳育良都笑了笑,誰都沒接這個話茬,但是卻認可了這個好處,說是在兆輝煌名下,可將來過戶到誰的名下,還不是他們一句話的事。


    “時間不早了,我安排白初夏進來,咱們再談談江臨集團的事。”魏世平再次看了下手表,岔開了話題,他剛才已經給葛天明發消息了,這些事情得提前碰好,他得先了解清楚具體情況,才知道明天視察的時候,自己該作什麽樣的指示,協調推動這些事情。


    幾秒後,會客廳的門被人在外麵被敲響了。


    葛天明推門而入,將白初夏請了進來。


    魏世平和陳育良都沒有起身的意思,兆輝煌一馬當先站了起來,熱情歡迎道:“白總,咱們又見麵了,快坐。”他示意自己身邊的沙發位置,是專門留給白初夏的。


    “兩位領導,兆董,晚上好。”白初夏禮貌的打過招唿,緩緩坐了下來。


    春節前,丁鶴年去省裏跟兆輝煌談收購事情也帶上了她,二人是見過麵的。


    白初夏今天來的時候,特意化了淡妝,穿了一條時髦的奢侈品長款披肩風衣,優雅大氣,還穿了高跟鞋,顯然來之前是精心打扮過的,加上丁鶴年如今又癱瘓在床,白初夏內心壓力完全沒有了,眼神明亮而有神,整個人氣質比春節前更吸人眼球了,看的魏世平眼前一亮,內心也有些躁動。


    陳育良在旁邊不由打趣道:“白總,一段時間不見,你整個人真的是越來越漂亮了,精神狀態更勝從前。”他本以為丁鶴年變成那副樣子後,白初夏既要忙公司,又要兼顧丁鶴年,會忙碌的很疲憊,可沒想到根本不是那迴事。


    兆輝煌對此也很意外,他本以為丁鶴年中風以後,丁家和江臨集團會喪失主心骨,甚至內部會一團散沙,自己收購他們的優質資產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現在看到白初夏精神飽滿的麵貌,兆輝煌突然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時,魏世平假模假樣的問道:“白總,我聽說鶴年已經醒了,病情怎麽樣了啊?”


    這些年丁鶴年也算是沒少在他這邊下工夫,送了一波又一波,維持著跟他的關係,這也是魏世平一直沒讓兆輝煌的公司來江臨市,跟丁鶴年搶飯吃的原因之一。


    現在丁鶴年已經指望不上了,得派人接替丁鶴年繼續經商,不過收購的事,肯定不能上來就說,魏世平還是先表現出了一副關心丁鶴年的樣子。


    “魏省長,丁董隻是人有了意識,但是說不了話,半邊身子也動彈不了,等身體各項指標正常了,還得進行康複訓練……”白初夏簡單說了丁鶴年的情況,簡而言之就是情況很不好,以後生活自理都是問題,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在江臨市商界叱吒風雲了。


    “哎,有時候人就是命啊,上次在省城喝酒聊天,我都感覺相見恨晚,結果沒想到他這麽快就病倒了,不過兒女先後去世,確實對鶴年老兄打擊太大了,白總,等迴頭陪魏省長視察完,我要親自去醫院探望一下他。”兆輝煌惺惺作態的歎息道。


    其實他心裏對丁鶴年倒下,還是很幸災樂禍的,這樣他就有機會用更低的價格,將江臨集團的優質資產拿到手,繼承江臨集團在全市的地位,進而在江臨市站穩了腳跟,當然這些小心思,兆輝煌自然不會表露到臉上,他甚至還要裝出惋惜的樣子。


    白初夏心中冷笑,大家都在逢場作戲,她也不會去挑破,敷衍道:“好的,兆董,到時候我安排您過去。”


    魏世平也知道麵子上的功夫要做到位,放下手機道:“我已經給小葛發了消息,讓他代表我過去,也探望下鶴年,祝他早日康複。”


    “白總,迴頭我也跟著去醫院,上次雲璐出事了以後,我就說要去看看丁董,結果學義說丁董精神不好,誰都不想見,其實如果當時我堅持過去,開導開導他,聽聽他傾訴,或許很多事,他就不會憋在心裏,有可能也就不會突然腦出血了,歸根到底還是他精神壓力太大了,被壓垮了。”陳育良也跟著歎了口氣。


    他倒不是裝模作樣,好端端的人突然半身不遂了,陳育良心裏每每想起,還是很難受的,畢竟他和丁鶴年官商一體很多年了,除了利益捆綁,私下交情也很深,陳育良也是在場唯一一個,真正發自內心替丁鶴年感到可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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