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科研成果表明:如果你覺得時間過得很慢的話,那麽在你身上,時間就真的過得很慢。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如果長時間處於這種狀態,你就會遇到傳說中的——穿越。

    不管你信不信,這確實是真的。

    一個剛剛從高考的戰場上爬進一所二流大學冷門專業的女孩蒲尋廿就遇到了那可與而不可求如雷貫耳的傳奇的——穿越。

    事實證明,這個世界上的確是天雷滾滾。

    當蒲尋廿睜開眼睛看到一片茫茫冰雪的時候她忍不住罵了句粗口。前一眼還是綠葉蔭蔭烈日炎炎滿街的吊帶短裙,後一眼就說冰山雪海寒風凜冽,尤其是麵前還有一隻不知是虎還是豹的全身雪白的猛獸一臉兇相的盯著她!

    原諒我們的尋廿吧,她分辨是虎是豹的唯一辦法就是二者身上的花紋,可麵前的這隻獸忽然把馬甲一脫對她說:“小樣兒,我脫了馬甲看你還認識我不?”尋廿隻能傻兮兮的搖頭。

    蒲尋廿開始迴想,她有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嗎?大概也許有那麽一點點吧,進了大學之後一下子變得慵懶起來,每天過得跟隻pig似的除了吃就是睡,生活自然無聊,十分鍾裏看了七次時間,總覺得這一天咋就跟一年似的,還真應了中國那句古話——度日如年。

    可是——蒲尋廿恨恨的想——可是,大學生不都是這樣的嗎,怎麽就我這麽一個貌不驚人才不出眾平凡的在人群裏挑挑揀揀都挑不出幾個的人倒黴穿了越了?現代不是你隨隨便便扒拉一個人就會鋼琴會吉他會書法會載歌載舞嗎?想她蒲尋廿可是連五音都不全哪。

    不過,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怎麽逃過眼前的這隻或虎或豹的家夥的魔爪才是關鍵。

    蒲尋廿小心翼翼的往後蹭了蹭,可是這一蹭卻讓她差點趴下——要不是她本來就趴著的話。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被凍僵的,微微一動就是刺骨的麻痹疼痛。蒲尋廿這才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的身體。

    “魂穿啊,也不知道這個身體長的什麽樣,可千萬別比我還難看,那樣子我還真沒勇氣活下去了。”蒲尋廿心裏念念叨叨,同時小範圍的嚐試活動身體,試圖讓凍僵的肢體活絡一下,雖然讓凍僵的身體稍稍動一下那種刺骨的疼痛刺激的她不停倒抽涼氣,但兩害相權取其輕,這一點蒲尋廿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當下隻好狠狠咬牙。

    麵前的猛獸確實讓蒲尋廿恐懼,卻沒有讓她恐懼到歇斯底裏。在恐懼外還有一些輕鬆的調笑。為什麽?這不是因為她有多勇敢,而是因為她看過的獸都是動物園裏那些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的獸,潛意識裏根本就沒把眼前的危險生動化!

    由此可見,無知是多麽可怕,知識是多麽重要,常識更加重要。

    身體受凍的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嚴重的多,上身還有刺痛的感覺,雙腿卻已經連感覺都沒有了。

    蒲尋廿的神經繃緊了。如果不能動的話,就算是動物園裏的馴化了的虎豹也可以把她當作美味大餐了!

    究竟要怎麽辦?

    冷靜,冷靜,冷靜。

    蒲尋廿心思急轉,腦袋裏的念頭一個接一個的蹦出閃過,堪比當年高考時候的緊張狀態。

    高考結束後不管遇到什麽難事,蒲尋廿都會想,高考我都挺過來了我還怕什麽啊我。

    但眼前的情形卻不容她這樣想。不管怎麽說沒穿過來時她壓根就沒遇到過生命危險,更沒有和一隻連是什麽獸都不知道的家夥對峙過!

    蒲尋廿又在心裏忍不住罵了一句粗口。

    事到如今,跑掉是不切實際的,攆它走是更不切實際的。所以她就隻有——裝死。

    反正現在的她跟死也差不多,不是都說很多野獸不吃死人的嗎,但願這是真的。蒲尋廿默默祈禱,然後一動不動的趴到在雪地裏,全身早就沒有了溫度,衣服都已經結了一層不薄的冰,所以也沒怎麽覺得冷。

    蒲尋廿緊閉了眼屏住鼻息,半晌後聽到了那隻百獸爪子踏在雪地上輕淺的聲音靠近了她。蒲尋廿此刻的心跳如同最熱烈的掌聲。

    笨蛋!蒲尋廿暗暗罵自己。這哪是裝死,明明就是招唿它“喂,你的食物在這等著你呢,還不快過來大快朵頤?”

    那隻獸低頭圍著蒲尋廿的臉不停的嗅,溫熱的氣息讓蒲尋廿越發覺得臉上皮膚被凍得刺痛難忍。不過現在她更怕的是它猛的一口咬斷她的喉嚨。

    心跳越來越快,跑了一千米以後心跳都沒這麽快,更重要的是跑了一千米以後她不會這樣恐懼!

    坐以待斃!蒲尋廿隻能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阿迅。”就在這分秒都是煎熬的時候,一個溫柔如水卻又清清淡淡的聲音忽然響起,蒲尋廿激動的心跳都停頓了一下。老天,你總算待我不薄,讓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蒲尋廿感激涕零。

    身邊的獸聽到那人的聲音立即撇下蒲尋廿歡快的跑了過去。蒲尋廿終於敢睜開眼睛了,費力的抬起頭,那隻猛壯的不知是虎是豹的沒穿馬甲的獸乖巧的臥在那人腳邊,不時的還用碩大的腦袋蹭蹭那人的袍擺,乖巧的跟隻貓咪似的。

    哼。蒲尋廿嗤之以鼻,頓感不屑。感覺到危險的遠離,身心陡然放鬆,蒲尋廿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繼續趴在雪地裏挺屍。

    麵前忽然出現了一雙靴子,純白色的,纖塵不染,甚至比冰雪還要潔白。外側是銀線繡的雲紋,隱隱約約影影綽綽,如同一縷若有若無的煙雲。

    蒲尋廿努力想要抬起頭,脖子卻僵的抬不起,無奈隻有作罷。

    來人站了片刻,低低的柔聲道了句“得罪了”,將蒲尋廿抱起。陡然出現的溫暖讓蒲尋廿一陣昏眩,還未及看清那人的容貌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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