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男人朝沈嬌他們打量了一眼,眼眸幽暗,衝韓德雅笑道:“你的姐妹們倒是同德雅你長得不像。”


    韓德雅自嘲道:“是啊,她們都比我長得好看,不過她們不是我姐妹,比我高一輩,是我堂姑。”


    口罩男人忙道:“德雅不可妄自菲薄,在我看來,你比她們要美多了!”


    雖明知這個男人說的話攙了水分,韓德雅還是被哄得特別開心,柔情似水地看著男人:“就你嘴甜,和華民一樣甜,難怪你們會成為好友!”


    想到齊華民,韓德雅麵上帶了幾分黯然,幽幽地歎了口氣。


    “蘇謹,你同我老實說,華民他到底是怎麽死的?當真是病死的嗎?”韓德雅問道。


    口罩男人即蘇謹,眼神閃爍,露出了幾分心虛,說道:“是的,四年前,華民得了絞腸痧,就這麽去了,是我親手送他去火葬的。”


    “他妹妹齊華容呢?去哪了?”韓德雅神情激動,聲音拔高了些許。


    蘇謹腮上的肌肉顫了顫,歎息道:“華容她去得更早,七年前就沒了,華民為此傷心欲絕,身體也一直不是太好,整天鬱鬱寡歡,唉,蒼天無眼啊!”


    韓德雅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蘇謹,喃喃道:“華容也死了?怎麽可能?她才那麽小,怎麽就死了呢?”


    “華容是怎麽死的?”韓德雅質問道。


    蘇謹唇角微勾起詭異的微笑,隻是被口罩遮掩了,韓德雅毫無所覺。


    “七年前華民兄妹被趕出了新泉村,路上遇上了歹徒,見華容長得漂亮,竟生了色心,華民身受重傷,華容她被歹徒淩辱至死,華民他一直都深深地自責,覺得他太不中用,沒能保護好妹妹,唉,我覺得華民很大程度上是憂思過度,才導致身體不好的呀!”


    韓德雅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哽咽道:“華容她怎麽會遇上這樣的事?蘇謹,你早該告訴我的,華民他為何不對我說?我一點忙都幫不上!”


    蘇謹唇角再次上揚,眉眼裏卻滿是痛惜遺憾,柔聲道:“華民他不想你同家裏鬧矛盾,你也知道,華民這人總是為別人考慮很多,從不為自己打算的。”


    韓德雅實在是忍不住了,找了個角落失聲痛哭:“華民他怎麽這麽傻啊!”


    蘇謹從口袋裏掏出藍格子手帕,遞給她,輕聲道:“你也別太傷心了,逝者已逝,我們活著的人更應該活得開心一些,華民他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韓德雅接過手帕,熟悉的味道差點讓她再次淚崩,就是這種熏香,華民以前也總是喜歡在手帕上熏香,香味很淡,可卻能保持很久。


    是他自己配的熏香,可以說,世上僅有齊華民會用這種香!


    韓德雅再次聞了聞,狐疑問道:“這香味好熟悉,華民他就愛用這種香呢!”


    蘇謹淡然道:“這香是華民自己配的,他見我也很喜歡,就將製香的配方告訴了我,還教了我許多其他的,華民可以說是我的良師益友啊!隻可惜天妒英才呀!”


    韓德雅再無一絲懷疑,眼前閃過一幅畫麵:


    一個俊雅的男孩拿著一塊幽香的手帕,送到剛摔倒擦破膝蓋的她麵前,衝她和煦地笑著,笑得真好看,聲音也特別好聽!


    “姑娘,快拿手帕包紮一下吧!”


    這是華民同她第一次見麵說的第一句話,那塊手帕她一直都沒還給華民,現在還被收在箱底,幽香早已散去,可卻永遠留在她的心裏!


    隻可惜,那個好看溫柔的男孩再也迴不來了!


    她的心好痛啊!


    “蘇謹,你知道華民他們兄妹是犯了什麽錯誤嗎?”韓德雅問道。


    這件事情她知道得不是太清楚,隻隱約聽家裏人說,是齊華民兄妹犯了村裏的大忌,這才被修小叔趕出了村子。


    可她一直不相信,華民兄妹知書達禮,溫文爾雅,向來是與人為善的,怎麽會去觸犯村裏的大忌呢?


    蘇謹歎了口氣,猶豫再三方道:“華民臨死前還一直叮囑我,讓我不要對你說這些事情。”


    “你說!”韓德雅表情堅決。


    蘇謹唇角再次勾起,又歎了口氣,方才說道:“其實我也很想同你說的,違背華民的意願就違背了吧,大不了我到時再同他請罪!”


    停頓了好一會兒,蘇謹接著說道:“華民他們之所以被趕出村子,主要是因為華容她年少氣盛,得罪了一個姑娘,這才導致你小叔韓齊修發怒,將他們趕出了村子,落得如此結局。”


    “什麽姑娘?哪個姑娘在我們村子如此威風?”韓德雅冷笑。


    “沈嬌,據說現在是韓齊修的未婚妻,長得特別漂亮,是韓齊修的心頭寶!”蘇謹淡淡地說著。


    韓德雅麵色微變,想到了剛才見到的那位美麗的姑娘,韓齊萱介紹說是修小叔的未婚妻!


    也是叫沈嬌這個名字!


    想來就是這個女孩無疑了!


    長得確實是挺美的,可卻是個毒蠍心腸,比妲己還要毒啊!


    修小叔他是眼瞎了嗎?


    怎麽可以把一個蛇蠍美人當成心頭寶?


    韓德芙暗恨不已,可她發現自己卻無法拿沈嬌怎麽樣,有修小叔護著,她甚至連罵一句都不可能,頂多也就是不同這個女人說話罷了!


    蘇謹等了半天,沒等到他想要聽到的話,略箴了箴眉,再道:“這個沈嬌也不知是何方神聖,竟能夠把大名鼎鼎的韓齊修盅惑得死心塌地,唉,華民華容他們死得好冤哪!”


    韓德雅心刺了下,生疼生疼的,麵色變幻,過了許久,方才咬了咬唇,衝蘇謹說道:“我們去買東西吧。”


    說完她將手帕還給了蘇謹,朝前頭走去,蘇謹停了一小會兒,很快也跟了上去。


    沈嬌這邊卻對這些一無所知,她一迴到家就抱著涼茶一氣灌了兩杯,太陽曬得她嗓子都冒煙了!


    “大嫂,中午你想吃啥?飯還是麵?”


    韓齊萱手裏拿著掛麵,站在廚房門口問道。


    沈嬌被南平的高溫熱的一點胃口都無,有氣無力道:“隨便,你們想吃什麽就煮什麽,我不挑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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