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可能,在金玉琴的心裏,現在沈嬌就是世上最厭惡的人,是唯一,不是之一!


    因為她覺得,沈嬌應該努力勸說韓齊修與她改善關係,讓一家人和睦相處才是,可這個沈嬌太自私了,隻顧著自己享受著韓齊修的貼心和溫柔。


    嫉恨交織的金玉琴是越看沈嬌越不順眼,再見到韓齊修低頭看沈嬌那溫柔的眉眼,更是刺眼之極,忍不住開口刺道:“小沈還是去醫院查一下吧,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要真是有喜了,也好趁早想辦法!”


    本已平複心情的沈嬌,被她的話氣得眼眶都紅了,姑娘家的名節最是要緊,這個女人一個勁地在她頭上潑髒水,這是想逼死她嗎?


    韓齊修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轉頭衝金玉琴冷聲道:“嬌嬌有沒有懷孕,我比誰都要清楚,你故意誣蔑嬌嬌是何居心?這是最後一迴,若是再讓我聽見有人說有損嬌嬌名聲的話,別怪我不講情麵,xj那邊可差不少人!”


    金玉琴身子一僵,哀怨道:“齊修,我是你母親,你怎麽可以……”


    韓齊修冷笑一聲,不屑地看著她:“母親?一個自私到拋棄兒子的女人配作母親?你還真是給自己臉上貼金?”


    金玉琴頓時麵無血色,嘴唇顫抖著,眼淚簌簌地流了下來!


    韓家其他人也被韓齊修的話震住了,關於十四年前的事情,韓家除了韓青野和韓世輝外,就連舒明蘭都知之甚少,隻知道那一年韓齊修母子出了事,韓齊修差點送掉小命,金玉琴肚子裏的韓齊威也差點沒能保住。


    也是那一年後,韓齊修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冷血無情,變成了令家人都懼怕的魔王!


    韓青野咳了聲,沉聲道:“吃飯,把菜都吃完,別浪費!”


    所有人立馬低頭吃飯,隻是——


    品嚐過了鮮美的魚羹,眼前這桌豐盛的豬食,他們實在是咽不下去了呀!


    可老爺子發了話,就算真的是豬食,他們含著淚也得吃完嘍!


    韓世白給金玉琴盛了碗蕃茄湯,木訥道:“喝碗湯吧!”


    金玉琴拿出手帕擦幹淨眼淚,衝韓世白哀怨地看了眼,這一眼生生把韓世白這個書呆子的心給揪成了一團,跳出來為妻子主持正義了。


    “齊修,你怎麽可以這樣說你母親?快同你母親道歉!”


    韓齊修對韓世白倒沒對金玉琴那般厭惡,可也無甚好感,一個不作為不承擔責任的父親,他韓齊修一點都不需要!


    “嗤!”


    韓齊修不屑地嗤笑了聲,完全把韓世白當成了隱形人,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坐下來對沈嬌說道:“吃飽了我們就走吧!”


    沈嬌也不是太想呆在韓家,這一次的會麵完全出在她的意料之外,要不是看在韓青野的麵子,她真想把那一盆番茄蛋湯扣在金玉琴頭上!


    不止是因為這個女人毀謗自己的名節!


    更因為這個女人對韓哥哥不好!


    剛才韓齊修在同金玉琴說話時,她能夠感受到韓齊修身上的低落和哀傷,肯定是這個女人以前對韓哥哥做過不好的事情,韓哥哥才會這樣對金玉琴的!


    真是個惡心之極的女人!


    和她前世的母親一樣惡心!


    韓青野有些意外韓齊修會這麽早走,失望道:“齊修不住在家裏嗎?你和嬌嬌的房間都收拾好了。”


    老人年紀越大,對於兒孫的依賴也越強,即算韓青野是個叱吒風雲的鐵血將軍,可他到了晚年,也變成了依戀兒孫的普通老人。


    尤其對方還是他最為看重的長孫,乍一聽韓齊修說要離開,濃濃的失落湧了上來,現出了幾分老態。


    李雲浩心疼自家老首長,忙衝沈嬌不斷地使眼色,想讓沈嬌勸說韓齊修住在家裏。


    沈嬌也被韓青野的傷感觸動了,心不由就軟了下來,輕輕地扯了扯韓齊修的衣袖,小聲道:“韓哥哥,要不然我們留下來陪陪韓爺爺吧?”


    韓齊修其實一早是打算住在家裏的,剛才不過是被韓世白夫妻給氣壞了,現在冷靜下來,且見到韓青野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心早就軟了。


    正好沈嬌送了張梯子過來,便也就趁勢下了:“那就聽嬌嬌的,以後要是再不開心,咱們就走!”


    韓青野立馬恢複了精神,瞪眼道:“看誰敢再亂嚼舌根,老子把她趕出去!”


    韓齊修沒好氣白了他一眼,倒是沒再說什麽,瞟見沈嬌有些睡眼惺鬆了,便帶她去了客戶休息,看她睡著了才出來,韓家人俱都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齊修,你和小沈真沒……那個?”韓世輝得到了妻子的指示,當然,他自己也跟貓撓一般。


    同為男人,且還是開過葷的男人,身邊有小沈這麽鮮嫩的一朵花,哪個男人能忍得住?


    就算是公公也守不住吧?


    反正他是不相信自家血氣方剛的侄子滴!


    韓齊旭他們也都尖起了耳朵,包括尚未成年的韓齊威童鞋!


    韓齊修冷冷地瞪了自家二叔一眼,衝韓青野說道:“嬌嬌是臘月的生日,她生日一過就舉辦婚禮。”


    韓青野問道:“你準備在哪舉辦婚禮?”


    “東平市。”韓齊修言簡意賅。


    舒明蘭問道:“南平市不辦了嗎?”


    “不辦,來不及。”韓齊修答道。


    韓青野也並未說什麽,在他看來,婚禮不過是個形式而已,隻要兩人自己過得好,婚禮就算不辦也無妨,像他和老太婆結婚時,是在戰壕上舉辦的婚禮。


    他和老太婆宣誓時,一顆炸彈正好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為他們的婚禮獻上了禮炮,也見證了他和老太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


    “小沈的家庭問題,你解決了?”韓青野還是挺好奇的,不知道自家孫子會如何解決這個大難題。


    韓齊修自信地笑了:“您就等著看吧!”


    這幾年上麵的風雲變幻,他都仔細地分析過,尤其是今年上麵發生的一些事情,他得出了驚人的結論——


    國家要變了,而且是徹頭徹尾的大變!


    就如同一個長了大腫瘤的病人一樣,隻有將那個大腫瘤割下來,病人才可能康複,他們的祖國也才能富強!


    他覺得這一天很快就會來到了!


    到那個時候,哪裏還會講究什麽家庭成分?


    說不定到時候又會調個個兒,越有錢越光榮呢!


    韓齊修不知道的是,他這些在現在看起來荒誕不經的想法,在未來的日子裏,竟成為了現實,而且還演變成了笑貧不笑娼的畸形觀念呢!


    金玉琴這時才醒悟到沈嬌的家庭成分問題,家裏辦濟民堂這麽大的藥房,怎麽可能會不是資本家嘛!


    她覺得韓齊修是真被沈嬌的外貌迷惑了,找了這麽個禍害迴來。


    “我不同意這門婚事,齊修你還想不想要前途了?”金玉琴壓低了聲音吼道。


    韓齊修嘲諷地看著他那總喜歡擺出道貌岸然的麵孔,指責別人的母親,嘲諷道:“我結婚幹你什麽事?你應該慶幸十四年前我沒有死去,若不然這個時候我隻能上陰間結冥婚了!”


    趴在門口偷聽的沈嬌耳朵抖了抖,對韓齊修說的十四年十分感興趣,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為什麽韓哥哥看起來那麽傷心氣憤?


    原來沈嬌並沒有睡著,韓齊修一走,她就醒了,陌生的床讓她不能安心,本打算數羊羊的,可客廳傳來的聲音讓她數到一萬隻羊了,卻越數越清醒!


    索性便下床聽這些人說什麽,正巧就聽到韓齊修再次提起了十四年前,鹹覺應該是金玉琴在那一年做過對不起韓齊修的事情,差點害韓齊修失去性命!


    以前聽韓德芙說過韓齊修小時候像是生過一場大病,沈嬌隱約記得好像就是十四年前,韓齊修生病和金玉琴到底有沒有關聯?


    沈嬌總覺得,韓齊修生病和金玉琴百分之八十是有關聯的,而且還是直接的關聯!


    說不定就是這個女人害得韓哥哥生病的!


    要真是這樣的話,這個女人可真是太可惡了!


    還有那個像木頭一樣的韓世白,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剛才還指責韓哥哥來著呢!


    以後不孝順這兩口子了!


    也不讓她和韓哥哥的孩子孝順他們!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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