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過來烤烤火,吃點餅。”吳伯達的聲音傳了過來。


    趙四這時才發現沈嬌的小手冰冰涼的,心不由地有些慌了,更是懊惱自己太過粗心,總是把沈嬌當成以前的學生一樣對待!


    他忙一把抱起沈嬌朝火堆快步走了過去,沈嬌摟著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小小聲提醒道:“四叔,剛才的話您可別再同其他人說了,會惹禍的!”


    趙四抬眸朝她看去,表情很嚴肅,一臉鄭重其事的模樣,眉頭也緊皺著,看著就跟小大人似的,操不完的心。


    他忍不住又笑了,同樣也小小聲地迴答:“放心,我就隻同嬌嬌你說!”


    沈嬌長舒了口氣,這下可算是放心了。


    趙四惹不住又笑了,這一個月裏他笑的次數比他以往十幾年加起來都還要多,自己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呢!


    沈家興心疼地接過孫女,不斷地替她揉搓雙手,小手都凍得跟冰塊一樣了,不過他這迴倒是沒有埋怨趙四,沈家家訓裏最嚴的一條就是‘尊師重道’,趙四作為孫女的先生,對孫女嚴格要求,他又怎能埋怨呢!


    沈嬌安慰道:“我一點都不冷,爺爺別擔心!”


    其實她現在隻覺得後心冰冰寒,之前與野狼對抗時,汗水把裏衣都打濕了,現在就跟冰塊一樣緊貼著皮肉,凍得她舌頭尖都木了,豈會不冷?


    吳伯達得意地笑了,從筐裏拿出一個搪瓷杯,再又變戲法一樣取出一塊老薑,在杯裏倒了些水,將生薑削成片灑進杯裏,放在火上燒了起來。


    其他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顧塵朝他豎起大拇指:“吳伯您想得可真周到!”


    吳伯達嘿嘿一笑,麵上有幾分自得:“當年兩萬五長征時,我同戰友們身上兩樣東西是少不了的,一樣幹辣子,一樣就是老薑,困了冷了就咬口幹辣子,休息紮營時就熬老薑湯喝,就是靠著這兩樣寶物,我們才能爬過雪山趟過草地呢!”


    說到這裏,吳伯達的麵上散發著耀目的光芒,頭上的每一根白發都讓人打從心裏尊敬!


    其他人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長征,可卻都有所耳聞,這個軍事行動不要說是在z國,就算是在世界軍事史上,都是一項偉大的奇跡,足以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錢文良歎道:“m真的是個偉大的軍事家,歐洲有拿破侖,我們z國有m!”


    沈家興與顧塵都沒有發表意見,他們與錢文良不一樣,他們兩家是真正的商人世家,不參與政治,是以,他們也不會對政治發表任何意見,以免惹禍上身。


    趙四也沉默不語,火光照映著他冷峻的麵龐,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薑湯很快就煮好了,稍稍攤冷了些,沈家興忙捧了杯子讓沈嬌喝兩口,燙得她舌頭都快起泡了,又辣又辛的湯讓她眼淚直流,舌尖也麻得沒知覺了。


    “爺爺,放塊糖再喝吧?”


    沈嬌從衣兜裏掏出塊水果糖,撕了糖紙就往杯裏扔,亮晶晶的糖塊很快就被滾燙的薑湯融化了,大家都誇沈嬌聰明,知道想辦法讓薑湯變得更好喝,每個人都不吝於表揚她,把她誇得小嘴都合不攏了,眼睛也笑眯了。


    幾人就著薑湯將油餅給分吃了,餅足湯飽,每個人身上都暖洋洋的,滿足地打起了哈欠。


    “現在下午兩點,外麵不會有啥人了,我們下山吧。”趙四抬腕看了看,沉聲說道。


    吳伯達點頭表示讚同:“兩點他們肯定都在睡午覺,得睡到三四點才能起床。”


    顧塵打趣:“吳伯您老不會把農場裏這些人的作息時間都掌握了吧?”


    吳伯達又得意地笑了:“那是自然,你吳伯我以前可是優秀的偵察兵,到一個新地方,不出三天,那疙瘩的情況準得摸熟了!”


    顧塵明顯不相信,臉上懷疑的神色刺激了吳伯達,急著想用事實來證明自己寶刀未老,眼睛一轉就想到了一人。


    “我就說一人吧,頭天接我們的那個車把式,叫馬喜喜的,你們還記得吧?”吳伯達問道。


    眾人齊點頭,俱都感興趣地看向吳伯達,這種被眾人矚目的感覺讓吳伯達極為受用,便也不再吊大家胃口,慢悠悠說道:“這個馬喜喜是馬隊長的親侄子,今年二十九歲,以前結過婚,不過老婆生娃沒了,一屍兩命,外頭人都說這個馬喜喜命硬克妻,所以沒女人肯嫁他!”


    顧塵哂了聲,自嘲道:“這和咱們有啥關係?再說馬喜喜有啥可憐的,起碼還有過老婆呢,我覺得以我現在的情況,就算是到三十九歲也不會有女人肯嫁給我!”


    運動一來,以前那些圍在他屁.股後麵的女孩都躲得遠遠的,反而個個去巴結班上平時最讓人瞧不起的男生了,隻因那個男同學根紅苗正,且還有個叔叔是紅袖章,盡管這個男同學長得實在是慫頭慫腦,連他的一個腳趾頭都比不上。


    姆媽安慰他說這些女同學鼠目寸光,將來一定會後悔的,當然他也並不難受,隻是這其中的落差還是讓他有點心酸!


    吳伯達沒好氣地瞪了顧塵一眼,他說這些事不過是為了證明他卓越的能力罷了,扯到你自己頭上幹啥子?


    旁邊被趙四背著有些犯困的沈嬌聽到馬喜喜的大名,下意識地就說道:“喜喜叔有個相好的,是胡大娘的侄女兒,她是個寡婦,有個女兒叫小草,杏花姐說她們是狐狸精,不是好人!”


    “我也覺得這一家子不是好人,都是臭老鼠!”


    沈嬌著重強調了最後一句,重又開始眯起了眼,四叔的背趴著可真舒服,比顧塵那瘦不拉嘰的背要厚實多了。


    大家夥瞠目結舌地看著犯瞌睡的小丫頭,沈家興最著急,在沈嬌耳朵邊問道:“嬌嬌,這些事你從哪知道的?”


    “杏花姐說的。”沈嬌迷迷糊糊的,隻覺得爺爺的聲音好聒噪。


    沈家興對馬杏花有點怨念,咋能把這些齷齪事說給孫女聽呢?沒得髒了嬌嬌耳朵!


    “嬌嬌,這些話以後你可別衝外頭人說了,這不是一個女孩該說的話,尤其是狐狸精相好這些詞……”


    沈家興在沈嬌耳邊碎碎念,看得其他人笑個不停,沈嬌卻煩得不行了,火大地吼道:“別吵吵,我要睡覺!”


    世界頓時清靜,沈嬌滿意地笑了,趴在趙四背上進入了夢鄉,睡得同小豬似的。


    沈家興被吼得愣了愣,有心想捏捏孫女臉頰,最後還是沒舍得,改為在沈嬌臉上摸了把,嘿嘿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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