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五年過去。


    蕭夜也已年滿十七。


    五年前,他測出了金、火靈根兩條靈根,是元靈大陸較為少見的多靈根。得蕭嶸的親自教導,他用了三年時間便已成功築基。而其他天賦一般的修士,通常需要五年以上,甚至更久。


    築基成功,他正式踏入了修真之路。後來,蕭嶸將他送進了東臨書院繼續修煉,穩固修為。


    今日,是他迴府的日子。


    “恭迎少爺迴府!”他踏入大門,王府的下人紛紛行禮。


    “少爺,一路辛苦!王爺在書房等您。”


    蕭夜微微點頭示意,路過長廊、越過花園,去往書房。


    蕭夜抬手輕輕敲了兩聲,“進來。”


    蕭夜推開門進去,行至書案前,“義父。”蕭夜雙手並攏,恭敬的彎腰行禮。


    坐在書案後的蕭嶸看見他,放下了手中的兵冊,繞過書案親自將他扶了起來。麵上有了一絲喜意,“迴來了!”隨後,目光審視了蕭夜一番,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看來去東臨是個正確的選擇,修煉頗有成效、靈力穩固了許多!”


    “多虧義父的栽培,蕭夜才有今日。”麵對蕭嶸,蕭夜周身的冷漠淡去許多。


    “坐——”蕭嶸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兩人相對坐下,蕭嶸沉吟片刻,開口道:“你進步如此之快,很令我意外。不過義父要告誡你——修真之路漫長,萬不可急於求成,需得穩中求進。”


    蕭夜認真點頭。他明白義父是關心他,擔心他急於求成而最終走火入魔。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道:“義父,那名女子......可有消息?”


    說完,他的目光朝書架中央望去,卻突然書架正中央空了。那裏,原本掛著義父念念不忘的那名女子的畫像。


    兩個月前他迴來時還在,現在卻......


    難道說,這兩個月期間...那名女子來過了?


    “義父,那畫像......”蕭夜疑惑開口。蕭嶸順著他的目光,明白了他的意思。


    蕭嶸神色微黯,搖搖頭說道:“畫像——我撤下、收起來了!這些年,我派人四處打探卻始終沒有她的蹤跡。我已經不是很執著了!可能終究,沒有那個緣分。”蕭嶸灑脫的笑笑,但語氣中免不了帶著遺憾。


    蕭夜低下了頭,掩住了眼中的情緒。


    他內心也不免感到一絲失落,遺憾的——從來不止是義父一人。


    有一個秘密,他一直未曾對蕭嶸言明。他並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因著這張臉,而給予他幫助的。


    雖然他也許並不是那位高人尋找之人,但他卻因她得益。若能見麵,他也是想鄭重的言明他的感激。還有,他有時不免多想:萬一找的就是他呢?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了一個在乎他的人......


    “不談這些了!”蕭嶸擺擺手。“說說你吧。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蕭夜點頭,望向蕭嶸:“兒臣是想尋一靈氣充盈之地,閉關潛心修煉,嚐試結丹。不知,義父有何建議?”


    蕭嶸緩緩開口:“你可知——仙靈書院。”


    蕭夜:“義父說的,是那個不屬於四國管轄範圍,入門條件嚴苛的仙靈書院。”


    蕭嶸笑著點頭,“正是!”


    “義父......是想讓我去仙靈書院!”


    “仙靈書院是元靈大陸頂尖的學府,匯聚了天下修煉人才。而且靈氣得天獨厚,若能進入其中,得名師指點,修煉定會事半功倍。且那裏不會因為你是何身份而存有偏見,一向強者為尊。”


    “在那裏,也許你能結交些性情相投的夥伴、共同曆練成長。如此——你便不會那麽孤單了!”蕭嶸語重心長地說道。


    蕭夜下意識想開口反駁,自己不需要朋友,一個人就很好。但心中無端泛起了漣漪,生出了隱秘的期待和喜意。


    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他還是閉嘴吧。


    “義父,仙靈書院的選拔有何要求?”如果他沒記錯,義父曾入過仙靈書院。隻是後來要替陛下撐起東臨,這才從仙靈書院自請除名,不再為仙靈弟子。


    蕭嶸開始詳細講解。“仙靈書院的選拔分為一共分為三步:初選、魔域試煉以及心魔測試。”


    “首先是初選。築基成功的修士,皆可通過。特殊情況除外,例如尚未成功築基但處於一個臨界點,煉丹天賦或者畫符布陣天賦極高者,便會破格通過,由書院內的長老幫忙,協助築基後,開始第二步。”


    “其次魔域試煉。這——才是真正的考驗!魔域距離仙靈書院不遠,且裏麵魔物兇殘,無主約束最是殘暴,因此被選為了試煉地點。在那邊,保護百姓、誅殺魔物,不讓其出魔域是書院所有修士的職責。”


    “最後是心魔測試。千萬別小看這一步!往屆不乏有那麽幾個天資卓越的修士被這一步拒之門外。它測的,是一個人的陰暗麵。沒有人是一張全然的白紙,或多或少都會有些黑暗。修士的內心,一旦黑蓋過了白、惡多過了善,那麽...就不適合進仙靈書院了!”


    蕭夜仔細聽完,認真記下。“義父,我願往書院一試。”


    蕭嶸露出欣慰的笑容:“好!既已決定,那你準備準備,一個禮拜後出發。雖然書院選拔還有半年之久,但你一路上可朝著書院的方向,自行去曆練。對於屆時的魔域試煉之行,大有益處。”


    “義父處處為我考慮,孩兒感激不盡!”蕭夜站起身,鄭重的深深鞠躬。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行李過幾日再收也不遲!”蕭嶸拍了拍他的雙肩。


    “孩兒告退!”蕭夜說完,抬腳走了出去。


    *


    很快,一個禮拜過去。


    蕭夜收拾好行裝,準備離開王府。


    王府沒有人,因此隻有蕭嶸以及府中的管家老李帶著下人來送行。


    “此去路途遙遠,自己保重!”蕭嶸小聲叮囑。


    蕭夜點點頭。“義父亦是。”


    說完後,轉過身對著老李鞠了一躬:“李叔,義父就拜托你照顧了!”


    老李連連點頭:“少爺放心,老奴一定盡心盡力!”


    告別了眾人,蕭夜轉身離開,難得有了一絲傷感。他沒有迴頭,一路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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