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隻虎頭鶴翼的鎮墓獸向兩人衝來。它的身形龐大,虎頭上的眼睛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鶴翼展開帶動一陣陰森的氣流。那鎮墓獸的動作迅猛無比,仿佛一道黑影閃過。


    兩人迅速躲開,他們的身體敏捷地向兩側一躍。葉明川的眼睛裏還帶著未幹的淚花,但此時已充滿警惕。


    那野獸便一下撞擊到棺槨上。“轟”的一聲巨響,棺槨劇烈搖晃,灰塵從棺槨的縫隙中揚起。鎮墓獸的撞擊力使得整個墓室似乎都晃動了一下,牆壁上的一些小石塊掉落下來。


    鎮墓獸晃了晃腦袋,似乎被撞得有些暈頭轉向,但很快它又重新調整好狀態,再次將目光鎖定在葉明川和謝梓謙身上。


    它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那聲音在墓室裏迴蕩,震得人耳朵發麻。


    葉明川隻覺得眼前的鎮墓獸有些眼熟。沒等他細想。鎮墓獸再次發動攻擊,它扇動著鶴翼,高高躍起,然後朝著兩人俯衝下來。


    謝梓謙看準時機,向前衝去,他手中的元素球蠢蠢欲動,想要攻擊鎮墓獸的腹部。


    然而,鎮墓獸的反應十分敏捷,它在空中一個側身,避開了謝梓謙的攻擊,同時用它鋒利的爪子朝著謝梓謙抓去。


    謝梓謙急忙向後退去,但他的手臂還是被鎮墓獸的爪子劃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滲了出來。傷口處傳來一陣刺痛,謝梓謙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緊緊盯著鎮墓獸,準備再次尋找進攻的機會。


    “阿謙!”葉明川見狀,心中一緊。


    葉明川集中精神,他調動體內的力量。體內的力量像是一股沉睡已久的溪流,開始緩緩湧動起來。忽然他迴頭看了一眼棺槨,對再次準備發力的謝梓謙大喊:“不要使用元素力!”


    謝梓謙聽到葉明川的話,雖然心中疑惑,但他還是立刻收迴了即將釋放元素力的動作。


    鎮墓獸看到謝梓謙停止了攻擊動作,並沒有放鬆警惕,它依然虎視眈眈地盯著兩人,喉嚨裏發出低沉的咆哮聲,像是在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忽然,它突然停止了咆哮,眼睛裏的敵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疑惑和驚訝的神情。它歪著頭,仔細地打量著葉明川,像是在努力迴憶著什麽。


    過了一會兒,鎮墓獸像是認出了葉明川,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熟悉。它將翅膀收起,快速跑到葉明川的身旁,它的虎頭在葉明川的身上蹭來蹭去,喉嚨裏發出輕柔的唿嚕聲,那原本兇狠的模樣此刻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親昵。


    謝梓謙看到這一幕,非常吃驚:“這個靈獸,認識你?”他顯然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


    忽然,就在這時,鎮墓獸突然抬起頭,對著墓室的一個角落發出了一聲低鳴。那角落原本一片黑暗,但隨著鎮墓獸的叫聲,漸漸泛起了一陣柔和的光芒。光芒越來越亮,逐漸勾勒出一個模糊的身影。


    “合安!”葉明川又驚喜,又激動的喊著。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睛裏閃爍著光芒,那是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


    那個身影走到葉明川麵前,是半透明的狀態,看來已經不在人世了。他的麵容有些虛幻,但依然能看出那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謝梓謙一眼就認出這個模模糊糊的身影就是壁畫上的黑發少年。他心中不禁一驚,沒想到壁畫上的人物竟然出現在眼前,謝梓謙不知道他們之前是怎樣的關係,下意識的後退了一小步,給他們兩人讓出一些空間。


    楊合安目光在葉明川身上停留著,仿佛在打量著一個多年未見的老友,眼神中滿是欣慰。竟然還輕輕微笑了一下。


    “你這家夥,之前怎麽沒笑過,現在笑什麽……”葉明川的聲音有些哽咽,他的眼眶泛紅,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藍焰,怎麽長成這樣,我都不認識了。小時候明明那麽可愛……”


    楊合安依舊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隻是靜靜地看著葉明川。


    葉明川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剛說完你就不笑了是吧,和當年一樣地無聊……”葉明川的話語裏帶著一種老友之間的親昵與嗔怪,雖然多年未見,但曾經的默契仿佛還在。


    謝梓謙在一旁認真地聽著,看著葉明川對楊合安的態度,他心裏雖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沒有向前打擾。


    楊合安看了看棺槨,輕步走到棺槨前。


    他迴頭看著葉明川,示意他向前來,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將雙手放在棺槨上,忽然棺槨開始發起一道道亮光,那光芒起初很微弱,像是星星點點的螢火,而後逐漸變強,在棺槨上方匯聚成一個明亮的光團。隨著光芒的閃爍,一把扇子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把扇子通體烏金,在墓室的微光下散發著低調而奢華的光澤。扇麵帶有金色暗紋,那些暗紋蜿蜒曲折,像是古老的符文,神秘而又充滿力量。扇麵上還有很多細密的鋼針,鋼針閃爍著寒光,讓人不敢小覷。


    葉明川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陸棲法的戰器。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


    楊合安示意葉明川拿起扇子,“領主,要你拿的。”他的聲音平靜而冷淡,沒有過多的感情起伏。


    謝梓謙愣了一愣:“原來會說話啊,我以為是啞巴呢……”他小聲地嘀咕著。


    葉明川忐忑地拿起扇子,就在他握住扇子的瞬間,忽然楊合安一把抓住葉明川的胳膊,他的動作迅速而堅決。楊合安閉上眼睛,瞬間將自己化作一道黑霧融進了扇子裏。


    看到這一幕,藍焰發出陣陣低吼,好像是在嗚咽。它的虎頭低垂著,眼睛裏透著哀傷,原本威風凜凜的身姿此刻也顯得有些萎靡。


    葉明川來不及反應,隻哭著大喊了一句:“合安!”隨後語氣又平靜了起來,“原來你也沒有那麽冷血……”葉明川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緊緊握著手中的扇子,感受著扇子裏楊合安殘留的氣息,他知道楊合安這麽做的原因。


    葉明川上前安撫了藍焰,他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藍焰的頭。藍焰的毛發粗糙而堅硬,但在葉明川的撫摸下,它似乎稍微平靜了一些。


    葉明川輕聲說道:“藍焰,跟我一起走吧。領主也希望你自由,而不是在這暗無天日的墓裏守著他。”


    藍焰再次發出低吼,身體不停的後退,它的眼睛裏雖然還透著哀傷,但也有著一種堅定。


    葉明川忽然明白了藍焰的意思,他站起身來,最後看了一眼藍焰,然後轉身對謝梓謙說:“阿謙,我們走吧。”


    “不帶他嗎?”謝梓謙問,可又一想:“這麽龐大的靈獸,帶走也隻會有各種危險。”


    葉明川和謝梓謙從墓地出來,天色已經大亮,鎖雷穀恢複了往日的危險。轟隆隆的雷聲不斷,那雷聲在山穀中迴蕩,震得人耳朵發麻。閃電時不時地劃過天空,照亮了整個山穀。


    一路上,謝梓謙都沉默不語,平時總是掛著笑容的臉上此刻陰雲密布。


    葉明川察覺到了謝梓謙的異樣,他有些疑惑地問道:“阿謙,你怎麽一直不說話?”


    謝梓謙哼了一聲,別過頭去,小聲嘟囔著:“你們之前關係就那麽好嗎?他甚至可以把自己化作力量消散也要跟著你。”


    葉明川一愣,隨即明白了謝梓謙的心思,他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是在,哈哈哈哈……”


    謝梓謙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他有些惱羞成怒地說:“我幹嘛了,我就是問問而已。還有壁畫上那個真的是你嗎?”


    “是我啊。”葉明川嘴角含笑,眼中滿是戲謔,“壁畫上我們幾個的關係,那可相當不一般呢。”


    “那你這是恢複記憶了?你為什麽活那麽久?”謝梓謙冷哼著問道。


    “這……這個還沒想起來……”


    “那你的記憶恢複到多少歲?這個總記得吧?”


    “十九歲……我好像,也隻活到這麽大……”


    “……”謝梓謙聽到這個答案後,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就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那些話語就像輕飄飄的羽毛,在兩人之間的空氣中飄蕩著。


    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長長的影子,故去之人已故去,來日之人仍要前行。他們的影子在地上交疊著,像是一種無聲的陪伴。


    他們就站在這片陽光裏,短暫地沉默著,然後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又重新邁開腳步,朝著學院的方向緩緩走去,那長長的影子也在他們身後跟著移動,就像他們兩人一樣,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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