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川!葉明川!”


    謝梓謙的急切聲音在醫務室裏地迴蕩,他的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眼睛緊緊盯著躺在病床上的葉明川,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攥著衣角。


    葉明川的意識像是從無盡的黑暗深淵中緩緩浮起,他吃力地睜開眼睛,隻覺得腦袋昏沉得厲害。


    醫務室裏那股淡淡的消毒水味衝進鼻腔,刺得他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發現自己竟在醫務室內,白色的牆壁、簡單的床鋪和旁邊擺放著的醫療器具,一切都顯得那麽陌生又令人不安。


    “你可醒了,你要急死我了!”謝梓謙見葉明川醒過來,焦急的聲音也變得平穩了一些。他長舒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心中一塊沉重的巨石,身體也跟著放鬆下來。


    葉明川揉了揉自己的頭坐起,他的動作有些遲緩,腦子裏還在努力拚湊著之前的記憶碎片。“阿謙,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為什麽會在這?”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弱和疑惑。


    “昨日在擂台,你看到女孩施法,便昏了過去,當時把我嚇壞了……”謝梓謙迴想起當時的場景,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仿佛又看到了葉明川當時突然倒下的畫麵。


    “啊?那……我昏了多久了?”葉明川瞪大雙眼,“你不是在騙我吧?”。他的手緊緊抓住床邊的欄杆,顯然怎麽也不願相信謝梓謙口中所說。


    “一天一夜……”謝梓謙歎了一口氣。


    葉明川一臉不可置信的盯著謝梓謙,“為什麽啊?自己怎麽會這麽脆弱,怎麽能因為一個女孩的施法就昏迷了這麽久呢?”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內心的驕傲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打擊得粉碎。


    “因為那個女孩使用的元素是幻元素,會使人致幻。元素力達不到一定水平,就會受到幻術影響而昏迷。”謝梓謙耐心地解釋著,眼睛裏帶著一絲無奈。


    “我不是已經?……”葉明川怎麽也不願相信,自己明明在入學當日釋放了如此巨大的元素力,竟然還會被小小的幻術所控?他的內心像是被一團亂麻纏繞著,既憤怒又沮喪。


    葉明川趕緊朝著窗外發力,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還在,可是無論他如何集中精力,如何在體內調動那股熟悉的力量,都發不出哪怕一絲元素力。他身體微微顫抖,眼神都變得空洞起來。


    謝梓謙看著葉明川失落的緊攥著被角,那被角都被他擰成了一團。謝梓謙的心裏也不好受,他想安慰葉明川,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張了張嘴,卻隻是發出了一聲無奈的歎息。


    “不對……致幻,幻覺,那麽說來,剛才的一切……也許是假的……”葉明川小聲嘀咕著。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可是這絲曙光又很微弱,他不敢確定自己的想法。


    “你說什麽?”謝梓謙疑惑地問道。


    “沒,沒什麽事情。”葉明川迅速搖了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腦子裏好像多了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他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記憶中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見葉明川不願多說,謝梓謙也沒有多問的意思,隻是一臉擔憂地看著葉明川,眼睛裏滿是關切。


    迴憶:


    在謝家那有些陳舊卻不失莊重的書房裏,昏黃的燭光搖曳著,映照出謝梓謙父親那張飽經滄桑的臉。


    “阿謙,明日就要入學了,小川在我們家也生活了四年了,他和你一同學習元素,你可知為何他一點元素力都展現不出?””謝父皺著眉頭,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疑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他背著手,在書房的過道裏來迴踱步,每一步都像是帶著重重的心事,破舊的木地板在他腳下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父親,也許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對元素感知力不強吧……”謝梓謙站在一旁,低著頭,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


    他的心裏有些矛盾,一方麵他也覺得葉明川可能就是個平凡人,但另一方麵,四年的相處又讓他覺得葉明川有些與眾不同。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揪著衣角。


    “感知力不強也不可能一點都感知不到!他,絕不可能是感知力不強的普通人……”謝父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聲音提高了幾分。他的目光堅定,像是看穿了什麽真相一樣。他走到書桌前,輕輕撫摸著桌上那本已經有些泛黃的書本,像是在從書本中尋找到了某種答案。


    “父親……””謝梓謙有些疑惑地抬起頭,看著父親的背影。


    “你第一次發現他時的位置是冰倉雪山,那可是極寒的禁區。”謝父的眼神變得有些悠遠,似乎迴憶起了當時的場景。他的手停在書卷的封麵上,微微顫抖著,“在那樣的地方發現一個孩子,本身就充滿了謎團。”


    “可他……”謝梓謙剛要開口反駁,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的腦海裏浮現出葉明川的樣子,他總是很頑劣,平日裏也不願去努力練習。


    “阿謙,父親年輕時讀過這本書,傳說有一種力量,能使人元素力封印,也許,他就是中了這種力量的影響,元素力被封印在體內無法施展,好好待他,我們家已經沒落大不如前,未來還需要你來振興家族,還需要人脈……”謝父的聲音變得低沉而嚴肅,他轉過身來,眼睛緊緊盯著謝梓謙,目光中既有對家族未來的期望,又有對兒子的信任。


    “父親……”謝梓謙感受到了父親的壓力,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責任感。同時他也知道家族的重擔即將落在自己的肩上。


    “當然,萬事要以自己為先,萬一他做一些危險,甚至是違背道德的事情,還是要先以自己的第一直覺為先。”謝父拍了拍謝梓謙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知道的,父親……”謝梓謙看著自己父親蒼老的背影,默默地攥緊了拳頭。他的眼神中既有對父親的敬重,又有對未來的一絲迷茫。


    迴憶結束。


    葉明川呆呆地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


    “啊,阿川,你餓了吧,我這裏有粥。”謝梓謙不知何時端來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粥,小心翼翼地走到葉明川身邊。


    葉明川看了一眼謝梓謙搖了搖頭,“沒什麽胃口。”他的聲音很輕,像是一片羽毛飄落,沒有一絲生氣。


    他的心裏滿是對自己的失望,被幻術影響昏迷這麽久,又發現自己可能根本沒有元素力,這一切都讓他感覺仿佛陷入了一個黑暗的深淵無法自拔。


    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身體蜷縮起來,像是要把自己與這個世界隔離開來。


    夜晚:


    宿舍裏一片昏暗,隻有幾縷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葉明川靜靜地躺在床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望著上方的天花板,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白天看到的那些奇怪的畫麵。


    可葉明川卻輾轉反側睡不著。“那個黃發的年輕人和那抹藍色身影,為何都如此熟悉……為何年輕人摸他的頭,他又渾身充滿力量呢?”


    他的思緒努力在那段記憶中來迴穿梭,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試圖從中挖掘出一些線索。


    可是越想腦袋越亂,那些模糊的身影就像水中的月影,一碰就碎。


    “喂,你不睡別人還睡呢!”下鋪的花小落被葉明川輾轉反側的動靜弄得心煩意亂,他憤怒地猛踢了一腳葉明川的床鋪,床架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


    “抱歉,抱歉。”謝梓謙一下子坐了起來,急忙替葉明川道歉。他看了一眼葉明川,眼神裏帶著一絲擔憂和無奈。


    “謝梓謙,讓你家這小跟班注意點。”花小落翻了個身,背對著床鋪,嘴裏嘟囔著。


    葉明川聽到花小落的話,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他低頭看了一眼花落,剛要開口反駁,卻迴頭看到謝梓謙的“不要惹事”眼神,硬生生地把到嘴邊的話咽了迴去。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適合與人爭執,而且謝梓謙也是為了他好。他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重新躺了下來,可腦子裏的思緒卻像脫韁的野馬,怎麽也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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