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我都知道了,何止我,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陳吉祥打趣他,語氣戲謔。


    華玦歎了口氣,將手臂伸到她肩膀下麵,摟住她的腰身:“睡吧,什麽事明日再說。”


    陳吉祥側頭瞥了他一眼,他甚少用這個姿勢摟自己入眠,一般都是自己伏在他肩膀上,摟著他的腰。


    她喜歡那種感覺,聽著他強健的心跳聲,枕著溫暖的胸膛,再摟著他的凹凸起伏的腹肌,沉浸在鬆柏的清香中。


    手還可以不老實地往下探。


    陳吉祥轉身拱到他懷裏,推他,讓他恢複自己喜歡的姿勢,閉上眼眸,入眠。


    翌日破曉,陳吉祥還在沉睡中,華玦起身,他替陳吉祥蓋好被角。


    華玦走進側殿,崔正鬥正蜷縮在牆邊打瞌睡,安青已經起身,他走過來問:“怎麽處置他?”


    “送迴高麗女帝那裏。”華玦側眸看了一眼崔正鬥。


    安青點點頭:“我讓高麗人自己來帶走他。”


    早朝後,陳吉祥叫住青顏,問詢是否和扶桑國聯絡購買南洋金珠的事。


    青顏搖搖頭,無奈地說:“扶桑國沒有金珠,不僅扶桑沒有,附近所有群島國家的南洋金珠,都被高麗高價買走了。”


    陳吉祥緊蹙眉頭:“怎麽會這樣?高麗要這麽多金珠幹什麽?”


    “聽聞金玉姬陛下常年炮製養顏藥,南洋金珠是必備品。”


    陳吉祥氣惱地歎了口氣。


    她想再和金玉姬談談,隻要不過分,什麽條件都可以答應。


    她讓人請金玉姬在女王寢殿說話,這樣更私密,能讓她推心置腹說點真話。她和金玉姬坐在桌榻兩邊,身邊隻留華玦和安青。


    “玉姬,我想真誠地和你聊一聊,南洋金珠的交換條件。”陳吉祥正視她,誠懇地說。


    金玉姬彎唇一笑,白皙的臉上溫和自然:“我的要求也很簡單,我想要攝政王陪我迴高麗。”


    陳吉祥一怔,轉頭看了一眼華玦,有些意外,華玦對她輕輕搖頭。


    金玉姬將手伏放在陳吉祥手背上: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和華玦是舊相識,他的能力我是知道的,我們國家最近動蕩,我想請他幫助平叛。”


    陳吉祥沉吟片刻,將手抽出來,搖搖頭:“這個條件不可以,攝者王在西藩的地位舉足輕重,他不能離開本土,還有別的條件嗎?”


    金玉姬眼眸一冷:“那好吧,我隻好帶走金珠了,京城太後也很想要這些金珠。”


    她說罷站起身,躬身行禮,轉身緩步走出了寢殿。


    陳吉祥氣惱地轉頭看華玦:“你們以前很熟嗎?她怎麽會想讓你去?”


    華玦眼眸微轉,低聲說:“金玉姬和母後是閨中密友,我隻在十八歲的時候見過她,後來她去京城我都迴避。”


    陳吉祥站起身,踱了幾步:“她故意提了一個我不可能答應的請求,是想幹什麽呢?”


    華玦蹙眉低下頭,他知道金玉姬就是想為難陳吉祥,逼迫自己讓步。


    “阿蕭可怎麽辦?”陳吉祥站在長窗前,憂心忡忡,繼而,她眼眸一深:“我讓人把金珠偷出來,誰讓她在我的地盤上!”


    “你想讓誰偷?”


    陳吉祥唇角一翹,轉身看著華玦:“內閣就有一個盜賊,終於派上用場了。”


    夜幕低垂,迎賓殿在月光下透出幾分森然。


    白墨天一套深色夜行衣,頭戴麵罩,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悄無聲息地潛伏著。


    一隊高麗侍衛邁著整齊的步伐走過來換崗,白墨天身體緊貼牆壁,待侍衛經過,他輕巧躍出,潛入宮門。


    他躡手躡腳進入宮殿內部,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腳步輕盈,金玉姬躺在床榻上沉睡,絲毫沒有察覺。


    白墨天在窗邊找到金玉姬的貼身行李箱,他從腰間取出一根細長的鐵絲,熟練地插入鎖孔,微微轉動, “哢噠”一聲輕響,鎖應聲而開。


    他的目光落在箱子裏,珍珠盒,還有……


    不多時,白墨天來到女王寢殿門口,陳吉祥已經在等他了,迎上來,急切地問:“找到了嗎?”


    “珍珠盒子是空的。”白墨天迴答。


    “什麽?!”陳吉祥眼眸大睜:“她是放在別處還是壓根沒帶?”


    “我猜應該是放到別處了,否則她不會帶盒子。”白墨天捋了捋頭發,分析道。


    “可惡……”


    白墨天摸著陳吉祥的頭發安慰她:“你別著急,我再想辦法,等明日我再去迎賓殿找找。”


    “行,我再留她住幾天。”陳吉祥點點頭。


    白墨天抬眼一看,華玦在後麵的陰影裏站著,他沉吟片刻,伏在陳吉祥耳畔說:“你先去休息,我和華玦商量一下。”


    然後輕輕推她,讓她迴寢殿,對華玦打了個響指,示意他出來。


    兩人站在寢殿外的迴廊裏。


    “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華玦看著他問。


    白墨天側眸瞅了他一眼,從袖子裏抽出一件衣服遞給他。


    華玦不解,接過來,垂眸衝著月光一看,不禁大驚失色——


    這是他以前的貼身衣物,上麵有他的名諱,看著已經保存很久了。


    華玦瞪著白墨天:“你從哪裏得到的?”


    “金玉姬的箱子裏,她應該是知道我們要去偷金珠,故意讓我發現的。”白墨天蹙眉看著華玦:“你跟那個妖婆有一腿?”


    華玦緊緊抿唇,隨後定了定神,說:“謝謝你沒有直接給吉祥。”


    白墨天將手臂搭在華玦肩膀上,歪嘴一笑:


    “男人嘛,還是互相體諒的,我看那個妖婆是想威脅你,你的東西她應該還有,你看怎麽處理。”


    華玦唿吸沉重,他沒想到金玉姬準備這麽充分,這些東西一旦落到吉祥手裏,他根本無法辯駁。


    他迴到寢殿,看到陳吉祥已經睡著了,手裏還抱著他的枕頭。


    他坐在床邊,輕輕用手指摸著陳吉祥的臉頰,又想起華蕭小時候不會說話,急得痛哭的樣子,他深深歎了口氣。


    翌日,華玦約金玉姬在禦花園見麵。


    “金珠在你到底帶了嗎?”華玦問。


    “當然,你想讓人去偷,落空了吧。”金玉姬眉眼彎彎,朱唇淺笑:“你貼身的衣服我還留著,看到了嗎?”


    華玦壓住心中的怒火,低聲說:“我今晚去你那,你就把金珠給我,明日立刻離開。”


    金玉姬琥珀色的眼眸中閃過猩紅:“那要看我今夜是不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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