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吉祥冷冷看著他。


    思索片刻,她坐起身,讓他躺在自己懷裏,在他手臂的穴位上按壓下去。


    阮天澤低聲呻吟,居然慢慢緩和下來。


    他緩緩睜開眼,喘著粗氣,驚異地看著陳吉祥熟練的手法:“你怎麽會這些?”


    “京城的人都知道這樣應對癲癇。”她平靜地說。


    阮天澤輕輕摸了摸陳吉祥臉頰,有些愧疚地說:“我剛才對你太兇了。”


    陳吉祥搖搖頭,默不作聲。


    阮天澤漆黑的眸子裏有些不自信:“我知道,你不願意待在這裏,比較京城,我們什麽都沒有。”


    “你們這裏的女人都是騙來的嗎?”


    話一出口,空氣凝滯了,陳吉祥有些後悔。


    她不想激怒阮天澤,自己應該一直低調少語,等待華玦最後對南越一擊致命,救她出去。


    這麽多年,還是改不了口舌之快的毛病,陳吉祥暗自懊惱。


    阮天澤注視著她,沒有發怒,良久,他低聲說:


    “這些規矩不是我定的,是我父親和長老團定的,我從來沒有睡過那些女人,你是第一個。”


    他有些慚愧地說:“我雖然是首領,可是很多事都做不了主,他們會用規矩來壓製我。”


    陳吉祥沉默不語,她想盡快結束這個話題。


    阮天澤仍然躺在她腿上,他攬住她腰身,看著她:


    “我很喜歡你,但我知道你對我並不是這樣,你是個聰明人,隻是不想去陪別的男人才跟我。”


    陳吉祥仍然低頭不語。


    “如果我帶你離開南越,去北方,你願意嗎?做真正的夫妻。”他忽然這麽說。


    陳吉祥一怔,她不想節外生枝,眼眸閃爍:“你是首領,你走了南越怎麽辦?”


    阮天澤笑了,潔白的牙齒在暗夜中閃著微光:


    “長老團會選出首領,我隻想和你過平靜的生活,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南越人,不嫌棄我有病痛,或者有一點點喜歡我……”


    “太晚了,你剛發過病還是快休息吧,說不定明天還要出戰。”陳吉祥推脫。


    聽到她的迴答,阮天澤的目光中透出一絲脆弱,帶著受傷的痕跡,有淚光在黑暗中閃爍。


    自此,阮天澤對陳吉祥更加溫和,還有不易察覺地討好。


    為了避嫌,他再也沒在她麵前說起軍情,但是他的心聲依然會透露信息,陳吉祥準確地將情報傳遞出去。


    南越的軍火庫和糧倉再次被華玦洗劫。


    阮天澤明白了,華玦要耗盡他們的一切,然後再致命一擊,讓他們永無翻身的可能。


    並且他知道,內部一定有他們的眼線,正在裏應外合搞垮他們,華玦一直不攻打大本營,也是在保護這個眼線。


    他一邊在村子裏排查眼線,一邊做了最壞的打算。


    如果華玦圍攻他們大本營,他就帶著吉祥和弟弟阿南從一條隱秘的小道逃走,隱姓埋名去北方生活。


    他將地圖帶迴臥房,標了路線,並將一些金銀細軟交給陳吉祥放好。


    陳吉祥冷眼旁觀這一切,隻默默配合他。


    一天日暮,阮天澤帶迴一隻小巧的竹製口弦。


    他唇角一彎說:“我小時候母親經常吹給我聽。”


    他拉著陳吉祥坐在床上,將口弦放在唇邊,手指輕輕撥動,清脆悠揚,如星辰一顆顆墜入靜謐的夜色。


    漆黑的眸子裏有一絲淡淡的憂傷,又透著幾分堅韌。


    他輕輕閉上眼,濃密的睫毛輕輕扇動,眉心微微蹙起,想將所有的煩惱沒入曼妙的樂聲。


    陳吉祥有些動容,她想伸手摸他的臉龐,她咬了咬下唇,手伸到一半又放下。


    阮天澤看到了,他握住她的手,輕輕貼在自己的臉頰上:“你可以試著喜歡我,我沒有他們那麽壞。”


    陳吉祥垂下眼眸,沒有說話,她隻想靜靜等到最後離開的時刻,迴到她的朋友、愛人身邊,結束這一切。


    並且,她並不信任阮天澤,她不相信一個環境裏會長出不一樣的人。


    他們野蠻、冷酷,對背叛絕不容忍,像野獸一樣簡單而直接。


    這日,她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她在往磚縫裏塞軍情的時候,被一個人看到,告訴了長老。


    他們還是太蠢太心急,否則再等一等,會連安青一起抓獲,卻隻急於將陳吉祥抓了。


    陳吉祥做了決定,咬死不承認,因為這次塞入的紙條上並沒有軍情,隻是一張白紙。


    這是她想的主意,三次軍情就放一次白紙,這樣萬一被發現還有僥幸逃脫的機會。


    她站在他們的議事廳裏,五個長老站在對麵,冷笑著上下打量她,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誰是你的下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你塞紙條到磚縫裏幹什麽?”


    陳吉祥抿了抿唇:“隻是自己的小遊戲,並沒有什麽意義。”


    留著絡腮胡的長老走過來,眯著眼睛看著她:


    “小遊戲?我看你是不說實話。”


    他動手解開了陳吉祥的腰帶,扯開她的衣襟:“你嘴硬,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他撫摸著她的身體:“本來你來了之後,就應該來輪流陪我們,阮天澤居然霸著你不讓我們碰……”


    他親著陳吉祥的臉,像蛇一樣冰冷濕滑,陳吉祥躲閃著,被他一把握住脖頸。


    他惡狠狠地說:“你來的第一天我就看到你了,你圍著篝火跳舞……這次你要是想逃脫一死,就好好服侍我們。”


    他一邊解開自己的腰帶一邊說:“否則我就讓你去陪全村的男人,等他們玩夠了,你還活著,就放在篝火中燒死。”


    說著他一把將陳吉祥推倒在地。


    陳吉祥想爬起來逃跑,去向阮天澤求助,被絡腮胡抓住腳踝拖了迴去,他順便扯掉了她的裙子。


    “阮天澤的女人,我也要嚐嚐,是不是真的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陳吉祥抬手扇了他一巴掌,一腳蹬開他,另外四個長老都在嘲笑他:“連個女人也搞不定,你是不是老了。”


    絡腮胡並不氣惱,他脫掉上衣:“烈馬才有意思,你們快點過來,一起征服她。”


    於是,另外四個人也淫笑著圍上來,按住她的手腳,企圖對她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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