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發出通告,全城百姓宵禁。


    街道上行人匆匆,大家麵色凝重,彼此間低聲交談,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不安的氣息。


    吉安堂。


    司馬雷一早來拜訪,齊舒和陳吉祥在桌邊和他交談。


    司馬雷:“據說三皇子華燁帶著京城守衛軍叛逃了西藩,攝政王正在部署開戰前的事項,齊老板如果需要什麽,就讓人通知我。”


    齊舒麵容有些驚恐:“戰火會到這裏?”


    司馬雷:“那倒不會,攝政王擅長攻城略地,不會殃及百姓。”


    齊舒側眸看了一眼沉默的陳吉祥。


    陳吉祥心想,華燁居然叛逃,當年要不是自己手下留情,就不會有今天的災禍。


    司馬雷走後,齊舒似乎有點興奮。


    “這樣看來,醫館的生意貌似會更興隆啊。”他眉飛色舞地說。


    陳吉祥蹙眉瞥他:“你有沒有善心啊,虧你還是開醫館的,兵荒馬亂,民不聊生,你還開心?”


    “我這是救死扶傷,你看那些囤積糧油的老板,他們才是黑心呢。”齊舒不滿地搖搖頭。


    他眼眸一轉又說:“不過我們是不是也要囤積一些藥材高價賣出?”


    陳吉祥看著他一副算盤珠子劈啪響的樣子,嗤之以鼻:“世人說醫者父母心,你除外。你連君子都算不上。”


    齊舒撇撇嘴:“我對你已經夠君子了。”


    心想:【否則那天晚上就不隻是看看了。】


    陳吉祥一下子跳起來:“你說什麽?!”


    齊舒趕緊捂住嘴:“我沒說什麽啊?”


    陳吉祥剛想說什麽,被齊舒打斷:“你陪我去上藥材。”


    “我不去,容瑾出來看不到我會著急的。”


    “他那台手術要做到晌午了,快走吧。”


    陳吉祥噘著嘴:“你得給我們漲月給。”


    集市。


    兩人從一個商鋪出來,齊舒佩服得五體投地:“你怎麽能問出他的底價來?!”


    陳吉祥嘴角掛著一抹得意的笑。


    “以後上貨你都跟著我,拜托了。”齊舒笑嘻嘻地說。


    前麵有幾個人私下聊什麽,看他們走過來就散開了,一個顴骨很高,穿著藍布短衣的人轉頭往後走。


    【明日刺殺攝政王一定要萬無一失。】


    他和陳吉祥擦肩而過。


    陳吉祥轉臉看著那個人的背影,眼眸中閃過驚懼。


    她跟在他後麵,齊舒轉頭看她,跟上來問:“你往哪走?”


    陳吉祥把食指放在唇上,讓他別出聲,拉著他的手腕跟上那個人,並保持距離。


    齊舒不明就裏,又看看她拉著自己的手,隻好悄聲跟著她走。


    七拐八拐,那個男人進了青樓“紅香閣”。


    陳吉祥想都沒想就拉著齊舒跟了進去。


    “喂!你……”齊舒可從來沒來過這種地方,他覺得這純屬耗盡萬貫家財,最後光著屁股走出來的場所。


    走進廳堂,燈火輝煌,裝飾華麗。


    各色客人來來往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巧笑倩兮,迎送著每一位來賓,用甜美的聲音招唿著:“公子,您來了,快請進。”


    齊舒在陳吉祥耳邊低聲說:“你到底要幹什麽?!”


    陳吉祥壓根沒有看到任何人,她眼裏隻有那個藍衣漢子,她看到他在前麵和幾個女子調笑了一番後,轉向這邊走來。


    她急忙轉身攬過齊舒的脖頸貼上他的嘴唇。


    齊舒瞪著他的星目看陳吉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伸舌頭。


    陳吉祥側眸看著藍衣漢子走進了一個隔間,她拉著齊舒跟過去,看到那個隔間的牌子摘了,看來藍衣漢子要留宿。


    她看到隔壁的女子還沒有接客,叫過老鴇,讓她把這一間騰出來給他們住一晚。


    齊舒看著她和老鴇迅速成交,伸手問自己要銀子的樣子,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快點。”她瞪著他。


    這時候過來幾個公子哥,上下打量陳吉祥:“這個姑娘麵生,新來的吧,一晚上多少錢?”


    “他已經包夜了。”陳吉祥指指齊舒。


    公子哥一看齊舒穿著普通,一副看不起的樣子:“你出多少?我兩倍,你把她讓給我。”


    齊舒側眸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心想看不起誰呢?他掏出銀子交給老鴇,氣定丹田地說:“不讓!”


    兩人進了隔間。


    房間裏有精致的花鳥屏風,床榻上鋪著柔軟的絲綢或錦緞,一角放置著香爐,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彩色燈籠透出曖昧浪漫的氛圍。


    齊舒把門關好,咬了咬嘴唇轉過身:“容……吉祥,你的厚愛我很感動,你要是真想和我……我們最好能保密。”


    陳吉祥沒理他,拿了一個靠墊坐在一側屏風邊,把耳朵貼在上麵,靜靜聽。


    齊舒好奇地走過去,也把耳朵湊上去,那邊很快就發出呻吟呢喃夾雜著男人的喘息聲。


    “你還有這嗜好!”齊舒麵紅過耳,盯著她說。


    “別出聲,你去睡覺吧。”陳吉祥指指床。


    齊舒清了一下嗓子,輕輕說:“我不急,我等你。”


    隔壁進行了兩次,終於在藍衣漢子休息的時候,開始想想正事了。


    【在普淩渡口,我們五個人能不能一擊致命呢?倘若不行,隻能靠李將軍了。】


    陳吉祥立刻在準備好的紙筆上寫下密函。小聲招唿齊舒:“你趕緊讓老鴇叫送信的來,把這個交給司馬雷。”


    齊舒震驚地看著密函:“要麽我親自去送吧。”


    “不行,你走了真進來個男人我怎麽辦?!”陳吉祥低聲吼他。


    “讓司馬雷來,這樣更穩妥。”


    “好。”


    老鴇叫來司馬雷,齊舒在門口給他密函,囑咐他交給越州都尉徐華君,趕緊安排,還有另一路人馬行刺,時間位置還在等消息。


    說完,趕緊迴到隔間。


    這時候隔壁藍衣漢子已經睡了,陳吉祥隻好暫時站起來走動,活動一下手腳,她忽然想起來來沒有通知容瑾。


    “你讓老鴇給容瑾捎個信,說我和你在一起,要明早再迴去,讓他別擔心。”她說。


    齊舒心想,讓老鴇跟容瑾說,他老婆和我在青樓住一晚上,讓他別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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