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說:‘如果我死了,給我報仇。’”


    華燁冷冷地說。


    陳吉祥眼神驚恐地看著華燁,她不知道前身還會留下這樣的遺言。


    “你是不是在華辰案後服毒自盡,半日後死而複生。”


    “我不是服毒,是被遲流鳳灌的毒藥,但是佐鳴宇提前換了藥,會有半日的假死狀態,醒來後很多事情就記不清了。”


    陳吉祥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她看著華燁漆黑的眼睛,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


    “他為什麽要殺你?”


    “因為我和他陷害華辰,他想殺我滅口。”


    華燁眉頭越皺越深:“你為什麽要陷害華辰?”


    “我和太子府仆役私通被他撞破,我怕他休掉我,就偽造他謀反的證據要挾他,結果被遲流鳳利用了。”


    陳吉祥想,多虧佐鳴宇告訴他前後發生的事情。


    看到華燁一時間無言以對,陳吉祥繼續說:“我死而複生後,覺得前半生大夢初醒,做過很多錯事,想重新來過,就是這樣。”


    良久,華燁站起身,來迴踱步,時不時迴頭看看坐在床上的陳吉祥。


    然後他又坐迴到陳吉祥對麵,把一隻手搭在陳吉祥的肩膀上,盯著她的眼睛。


    “所以,你因為愧疚愛上了華辰?”


    “一開始是,現在不是,現在我真的喜歡他。”


    “那我呢?你愛過我嗎?”


    華燁眼中有期待。


    陳吉祥不知道怎麽迴答,說沒有怕他反應過激,說有又太虛偽。


    沉默就是答案。


    華燁深吸了一口氣,他體驗到了比被背叛更痛的感覺,從來沒有被愛過。


    他慢慢站起來,俯視著陳吉祥,難道一切都是他的臆想,他以為吉祥不愛任何人,而她隻是不愛他。


    沒有兩小無猜的情緣,沒有豆蔻年華的等待,沒有青春的誓言和守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獨角戲。


    過去的吉祥沒有了,愛也不曾存在過。


    他是個戰士,戰士在戰場上隻有兩個結果,勝利或者失敗,失敗的結果就是馬革裹屍。


    不,他不會失敗,從皇宮中連最低級的太監都看不起他,連王府中的仆役都可以推倒他,到現在實力最強的皇子,他走的很辛苦。


    而最初的動力,就是吉祥。


    吉祥和自己母親一樣的身世,和自己一樣的不甘於平庸,以為最後可以殊途同歸,在最終的榮耀裏合二為一,等來的卻是,她愛上了別人。


    是另一個男人拯救了她。


    這個人,是從小就處處壓自己一頭的華辰,他什麽都有,自己什麽都沒有。


    原來小醜是自己。


    不,他不接受。


    “你隻有兩個選擇。”華燁用沙啞的聲音對陳吉祥說:


    “一,忘記華辰,做我的妻子,給我生兒育女,我會成為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人,讓你得到過去想要的一切。”


    陳吉祥沒有說話,她抬頭看著華燁,等著他接下來說的話。


    “二,如果你執意和華辰在一起,我就要囚禁你,並把華辰拉下馬,我最終還是會成為這個國家最有權勢的人,而你什麽都沒有。”


    “無論我怎麽選擇,你都不會成為最有權勢的人。”


    陳吉祥眼中帶火,她無懼地還擊。


    華燁的拳頭握的咯咯作響,陳吉祥覺得他一拳下去自己一定沒命了,就心一橫閉上了眼睛。


    華燁俯下身,捏著陳吉祥的下巴:“睜開眼,我要讓你看著華辰死。”


    陳吉祥默然看著他,想想昨天還萬千寵愛的樣子,現在完全由愛到恨,人心真是難測。


    這種眼神激怒了華燁,他從腰間掏出一條拇指粗的鎖鏈,一頭鎖在陳吉祥的腳踝上,一頭綁在床邊的柱子上。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華燁見她不說話,坐在床上的樣子像一隻被鎖住的小貓,有一瞬間覺得於心不忍,但是他很快調整了情緒,轉身離去。


    軒親王府。


    “王爺,我願意站你這一邊,我們一起對付華辰。”


    華燁平靜地說。


    “太好了!”軒親王喜笑顏開,又轉念一想:“那吉祥?”


    “和她無關。”


    “哦……那我就不再問你的家事了,我還會跟皇兄說,華辰已經瘋了,是吉祥自己願意和你在一起的,偽造一紙休書,很簡單的事。”


    華燁笑了笑,他想軒親王這些偷雞摸狗的行為,怪不得不成事。


    他想,軒親王並不知道華辰沒有瘋,這件事他並不打算告訴他。


    “親王,如果我要加入,有些事就需要我來決斷,您同意嗎?”


    “當,當然。”軒親王眼珠子轉了轉:“如果你能順利成為太子,未來繼位,那還不是一言九鼎。”


    華燁沒有理他的彩虹屁,一板一眼的說:“我聽說你的宰相張道順已經被查出和外族私自建交,他完了,我們需要新的人才加入。”


    軒親王聽到這個,無奈的捋捋胡子,這個事確實讓他說話的底氣又少了幾分。


    “我們需要正派的人,一些貪汙受賄賣官鬻爵的人,都裁剪掉,這樣一條船才能穩。”


    “好,好都聽你的。”


    軒親王連連點頭,華燁滿意的笑了。


    太子府。


    華玦在太子府住了數天,這幾天除了張道順伏法,壞消息接連不斷的傳來。


    華燁和軒親王聯合。


    吉祥被困在宇王府。


    華燁改革軒親王集團,他們的勢力開始迴升。


    吉祥被鐵鏈鎖在臥室的床上,華燁還會時不時過去羞辱她。


    軒親王偽造休書,皇帝將陳吉祥賜給華燁。


    三個人急的一籌莫展,佐鳴宇來迴踱步,看的華玦眼暈,他用手指敲著桌子:“你別晃好不好,看你平時挺沉穩的,坐下。”


    “吉祥……”


    “行了別說了,我們都知道。”華玦皺著眉頭說:“華辰都比你沉得住氣。”


    華辰咳嗽了幾聲:“吉祥應該是拒絕了華燁的求愛,才會被這樣對待,華燁也才會鋌而走險一定要把我扳倒,得到太子位,報複吉祥。”


    “華燁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爭奪太子位?”華玦有點懷疑:“說不定吉祥隻是個幌子,他本就是這麽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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