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門幻境的迴廊如蛛網般延伸,胡列娜的第十尾在虛空中劃出猩紅血痕。每步落下,腳下便浮現初代羅刹神征戰的記憶碎片——白發神隻手持弑神匕首,刀刃刺入的卻是自己的心髒。血珠懸浮空中,凝成一句句殘缺的弑神詩篇:
「懺悔非怯,弑神者方知神痛。」
胡列娜的妖狐真身突然僵直。幻境深處傳來鎖鏈斷裂聲,初代羅刹神的虛影自血泊中站起,白發如瀑垂落,眉心鑲嵌著與比比東同源的逆鱗碎片。她的弑神匕首尖端,正滴落著千仞雪的神血。
";你終於來了,傳承者。";虛影的聲音帶著三重迴響,仿佛三個時空的羅刹神同時在低語,";來見證真正的弑神之罪。";
幻境驟然扭曲。胡列娜的第十尾不受控地刺向虛影,卻在觸及逆鱗時被吸入記憶漩渦——那是二十年前密室中的比比東,正將弑神匕首刺入千尋疾胸膛,刀刃上流轉的卻是初代羅刹神的神血。
---
晨霧未散的妖狐學堂後院,緋兒蹲在藥圃旁,塵世藤編織的手套泛著琥珀微光。五個孩童圍著她,指尖輕觸淨化後的鬼藤幼苗,葉片上猙獰的倒刺已退化成絨毛。
";記住,毒性的本質是求救信號。";她摘下枯萎的曼陀羅花冠,露水順著花瓣滴入陶罐,";就像受傷的小獸齜牙,不是想傷人,是怕被傷。";
最小的男孩突然指向西牆角。那株本該淨化的碧磷七葉草正滲出翡翠黏液,葉片背麵浮現微型羅刹咒印。緋兒的塵世藤手環突然收緊,藤蔓自主纏向毒草——這是三日前從獨孤雁的翡翠麥田移植的樣本。
";退後!";她展開殘破的第十尾護住孩童。毒草根係暴長,地底傳來龍吟般的嘶吼,泥土中翻出半頁被腐蝕的弑神詩篇:
「羅刹非惡,弑愛者方墮永夜。」
---
幻境中的記憶碎片突然炸裂。胡列娜的第十尾纏住初代羅刹神脖頸,卻在發力時聽見比比東的慘叫——二十年前的密室場景重現,弑神匕首貫穿千尋疾的瞬間,刀刃迸發的不是神血,而是初代羅刹神封印的創世星圖。
";看懂了嗎?";虛影的逆鱗映出胡列娜蒼白的臉,";弑神者殺的從不是神,是藏在神軀裏的創世火種。";
記憶再次流轉。胡列娜看見初代羅刹神跪在龍神隕坑,將弑神匕首刺入自己眉心;看見比比東在教皇殿地牢刻下相同的封印陣;最後看見自己抱著暴走的第十尾,尾尖正刺向沉睡的緋兒。
弑神詩篇第七章在空中重組:
「弑神即弑己,羅刹的詛咒是創世的慈悲。」
胡列娜的妖狐真身突然潰散,人形狀態下的她嘔出帶著星屑的黑血。虛影的指尖點在她眉心,初代羅刹神的記憶如毒液注入——原來弑神匕首的真身,是龍神為終結自己暴走而鑄的救贖之刃。
---
妖狐學堂的地窖內,塵世藤已爬滿四麵牆壁。緋兒將暴走的第十尾釘在淨化法陣中央,藤蔓刺入尾骨時帶出腥臭的黑血。孩童們按照教導,將淨化後的毒草汁液滴入陣眼,翡翠色的光暈中浮現星門虛影。
";姐姐,它在哭。";紮羊角辮的女孩指著第十尾。的確有細微的嗚咽從尾尖傳出,那聲音竟與胡列娜在幻境中的悲鳴同頻。
緋兒的手忽然顫抖。塵世藤在接觸到第十尾本源時,反饋迴的畫麵令她窒息——幻境中的胡列娜正被初代羅刹神侵蝕,而弑神匕首的刀尖,對準的正是現實中的自己。
";去找獨孤姨姨!";她將孩子們推出地窖,反手鎖死鐵門。第十尾突然掙斷三根藤蔓,尾尖的星屑凝成唐三殘魂的麵容:";多好的容器,正好承載羅刹的懺悔。";
---
幻境在此刻裂成兩半。胡列娜的左眼映出初代羅刹神的白發,右眼倒映著比比東的紫眸。弑神匕首懸浮在兩者之間,刀刃如鏡麵般映出三個時空重疊的景象:
初代羅刹神將匕首刺入龍神逆鱗;比比東用同樣的手法封印千尋疾體內暴走的創世神力;而此刻的胡列娜,正持刀對準緋兒心髒。
";這才是完整的弑神儀式。";三重聲音在耳畔轟鳴,";用至親之血澆熄創世餘火。";
胡列娜的第十尾突然調轉方向。她將匕首刺入自己肩胛,神血濺在虛影的逆鱗上:";羅刹的傳承,該由我改寫!";
幻境轟然崩塌。現實中的第十尾停止暴走,尾尖的唐三殘魂被神血灼燒殆盡。緋兒癱坐在法陣邊緣,手中攥著的半株毒草已開出茉莉——白色花瓣上鑲著羅刹紫紋。
第六節:晨露筆記
三日後清晨,緋兒在藥圃邊發現胡列娜的日記。泛黃的紙頁上除了星門坐標,還畫著歪扭的毒草圖鑒——那是她們幼年在武魂殿學院時,胡列娜為保護她不被毒草所傷而繪製的。
最新一頁的墨跡未幹:
「毒與藥本同源,弑與生皆宿命。今日方知,老師當年教我辨毒,實為辨心。」
孩童們的嬉鬧聲從學堂傳來。緋兒抬頭望去,胡列娜正用第十尾卷著竹籃,給孩子們分發新製的解毒糖——糖衣是用塵世藤汁液混合茉莉露凝成,在陽光下泛著翡翠光澤。
西牆角那株暴走的碧磷七葉草,不知何時已開出潔白小花。葉片背麵的羅刹咒印淡去,化作一行微不可察的刻痕:
「懺悔的盡頭是新生。」
---
當夜,妖狐學堂的地窖深處。胡列娜將弑神匕首插入星門碎片,刀刃上的初代羅刹神血與塵世藤汁液交融,在虛空繪出第八章弑神詩篇:
「至親之血澆星火,塵世藤開見月明。」
緋兒的第十尾輕輕纏上她的手腕,暴走留下的傷痕正在結痂。她們透過地窖的氣窗望去,星鬥森林上空的七十二星門中,屬於羅刹的那扇正緩緩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株橫跨星海的塵世藤虛影,每片葉子都托著朵盛開的茉莉。
";該去給孩子們準備明天的毒草課了。";胡列娜收起匕首,刃麵映出她眼角的淚痣——那裏新生的皮膚下,隱約可見茉莉形狀的魂力印記。
星門的風吹散地窖的腥氣,帶著淨化後的毒草清香飄向翡翠麥田。在無人察覺的角落,最後一絲羅刹詛咒滲入土壤,催生出星輝般的夜茉莉——白晝閉合如毒囊,月下綻放似慈悲。
「懺悔非怯,弑神者方知神痛。」
胡列娜的妖狐真身突然僵直。幻境深處傳來鎖鏈斷裂聲,初代羅刹神的虛影自血泊中站起,白發如瀑垂落,眉心鑲嵌著與比比東同源的逆鱗碎片。她的弑神匕首尖端,正滴落著千仞雪的神血。
";你終於來了,傳承者。";虛影的聲音帶著三重迴響,仿佛三個時空的羅刹神同時在低語,";來見證真正的弑神之罪。";
幻境驟然扭曲。胡列娜的第十尾不受控地刺向虛影,卻在觸及逆鱗時被吸入記憶漩渦——那是二十年前密室中的比比東,正將弑神匕首刺入千尋疾胸膛,刀刃上流轉的卻是初代羅刹神的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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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未散的妖狐學堂後院,緋兒蹲在藥圃旁,塵世藤編織的手套泛著琥珀微光。五個孩童圍著她,指尖輕觸淨化後的鬼藤幼苗,葉片上猙獰的倒刺已退化成絨毛。
";記住,毒性的本質是求救信號。";她摘下枯萎的曼陀羅花冠,露水順著花瓣滴入陶罐,";就像受傷的小獸齜牙,不是想傷人,是怕被傷。";
最小的男孩突然指向西牆角。那株本該淨化的碧磷七葉草正滲出翡翠黏液,葉片背麵浮現微型羅刹咒印。緋兒的塵世藤手環突然收緊,藤蔓自主纏向毒草——這是三日前從獨孤雁的翡翠麥田移植的樣本。
";退後!";她展開殘破的第十尾護住孩童。毒草根係暴長,地底傳來龍吟般的嘶吼,泥土中翻出半頁被腐蝕的弑神詩篇:
「羅刹非惡,弑愛者方墮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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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中的記憶碎片突然炸裂。胡列娜的第十尾纏住初代羅刹神脖頸,卻在發力時聽見比比東的慘叫——二十年前的密室場景重現,弑神匕首貫穿千尋疾的瞬間,刀刃迸發的不是神血,而是初代羅刹神封印的創世星圖。
";看懂了嗎?";虛影的逆鱗映出胡列娜蒼白的臉,";弑神者殺的從不是神,是藏在神軀裏的創世火種。";
記憶再次流轉。胡列娜看見初代羅刹神跪在龍神隕坑,將弑神匕首刺入自己眉心;看見比比東在教皇殿地牢刻下相同的封印陣;最後看見自己抱著暴走的第十尾,尾尖正刺向沉睡的緋兒。
弑神詩篇第七章在空中重組:
「弑神即弑己,羅刹的詛咒是創世的慈悲。」
胡列娜的妖狐真身突然潰散,人形狀態下的她嘔出帶著星屑的黑血。虛影的指尖點在她眉心,初代羅刹神的記憶如毒液注入——原來弑神匕首的真身,是龍神為終結自己暴走而鑄的救贖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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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學堂的地窖內,塵世藤已爬滿四麵牆壁。緋兒將暴走的第十尾釘在淨化法陣中央,藤蔓刺入尾骨時帶出腥臭的黑血。孩童們按照教導,將淨化後的毒草汁液滴入陣眼,翡翠色的光暈中浮現星門虛影。
";姐姐,它在哭。";紮羊角辮的女孩指著第十尾。的確有細微的嗚咽從尾尖傳出,那聲音竟與胡列娜在幻境中的悲鳴同頻。
緋兒的手忽然顫抖。塵世藤在接觸到第十尾本源時,反饋迴的畫麵令她窒息——幻境中的胡列娜正被初代羅刹神侵蝕,而弑神匕首的刀尖,對準的正是現實中的自己。
";去找獨孤姨姨!";她將孩子們推出地窖,反手鎖死鐵門。第十尾突然掙斷三根藤蔓,尾尖的星屑凝成唐三殘魂的麵容:";多好的容器,正好承載羅刹的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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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在此刻裂成兩半。胡列娜的左眼映出初代羅刹神的白發,右眼倒映著比比東的紫眸。弑神匕首懸浮在兩者之間,刀刃如鏡麵般映出三個時空重疊的景象:
初代羅刹神將匕首刺入龍神逆鱗;比比東用同樣的手法封印千尋疾體內暴走的創世神力;而此刻的胡列娜,正持刀對準緋兒心髒。
";這才是完整的弑神儀式。";三重聲音在耳畔轟鳴,";用至親之血澆熄創世餘火。";
胡列娜的第十尾突然調轉方向。她將匕首刺入自己肩胛,神血濺在虛影的逆鱗上:";羅刹的傳承,該由我改寫!";
幻境轟然崩塌。現實中的第十尾停止暴走,尾尖的唐三殘魂被神血灼燒殆盡。緋兒癱坐在法陣邊緣,手中攥著的半株毒草已開出茉莉——白色花瓣上鑲著羅刹紫紋。
第六節:晨露筆記
三日後清晨,緋兒在藥圃邊發現胡列娜的日記。泛黃的紙頁上除了星門坐標,還畫著歪扭的毒草圖鑒——那是她們幼年在武魂殿學院時,胡列娜為保護她不被毒草所傷而繪製的。
最新一頁的墨跡未幹:
「毒與藥本同源,弑與生皆宿命。今日方知,老師當年教我辨毒,實為辨心。」
孩童們的嬉鬧聲從學堂傳來。緋兒抬頭望去,胡列娜正用第十尾卷著竹籃,給孩子們分發新製的解毒糖——糖衣是用塵世藤汁液混合茉莉露凝成,在陽光下泛著翡翠光澤。
西牆角那株暴走的碧磷七葉草,不知何時已開出潔白小花。葉片背麵的羅刹咒印淡去,化作一行微不可察的刻痕:
「懺悔的盡頭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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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妖狐學堂的地窖深處。胡列娜將弑神匕首插入星門碎片,刀刃上的初代羅刹神血與塵世藤汁液交融,在虛空繪出第八章弑神詩篇:
「至親之血澆星火,塵世藤開見月明。」
緋兒的第十尾輕輕纏上她的手腕,暴走留下的傷痕正在結痂。她們透過地窖的氣窗望去,星鬥森林上空的七十二星門中,屬於羅刹的那扇正緩緩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株橫跨星海的塵世藤虛影,每片葉子都托著朵盛開的茉莉。
";該去給孩子們準備明天的毒草課了。";胡列娜收起匕首,刃麵映出她眼角的淚痣——那裏新生的皮膚下,隱約可見茉莉形狀的魂力印記。
星門的風吹散地窖的腥氣,帶著淨化後的毒草清香飄向翡翠麥田。在無人察覺的角落,最後一絲羅刹詛咒滲入土壤,催生出星輝般的夜茉莉——白晝閉合如毒囊,月下綻放似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