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這早上還想著來著,那個誰,跟我說得給孩子去打針呢。”


    老太太跟他倆說說。


    “打什麽針?”


    “我也不知道啊,就說叫領著孩子上醫院去,人家那有針。”


    石頭沒聽明白,這沒頭沒尾的,怎麽就帶孩子上醫院去打針了。


    “今兒都誰來了?”


    於玲看看他,眨巴占吧眼兒,“我也不知道啊,我在店裏一頭晌,我晌午才迴來,我哪知道誰來來著?”


    石頭又問老太太:“誰來了?”


    “沒有,沒人來。”


    老太太有點說不清楚。


    “沒人來,你怎麽知道要打針?”


    石頭想了想:“你是聽誰說的?”


    老太太覺得自己有點健忘了,那人名字就在嘴裏頭,就是說不上來叫啥。


    “不是,就是那個。”


    “哪個?”


    這個溝通這個費勁,誰知道這是說的誰?


    於玲老佩服這些人了,每次都是你上那個哪去,拿那個什麽給我,給我拿點那個,把那個什麽遞給我。


    其實她每次聽見這樣的話,都不太懂,到底是怎麽聽懂的?


    難道彼此之間都有心靈感應?


    就那麽水靈靈的聽明白了?


    好神奇。


    “你聽會計說的?還是婦女主任?”


    石頭想了想,這種事兒估計就是粗村幹部這些人能知道,胖的人也不關注這些。


    “可不哪滴,我聽那個婦女主任說的。


    我今兒領著苗苗在大道上溜達,俺來就在東麵大道邊上的楊樹底下耍。


    她騎個決紮車子,上東門不知道做什麽去,正合適碰上我,她下來跟我說的。”


    婦女主任?


    “咱村婦女主任到底是誰啊?”


    於玲不大在村子裏玩,也沒有交往的人家,說實話,她一天的對村裏人,除了自己本家幾個人,都不如今年新嫁進來的。


    “咱村還有婦女主任?”石頭也奇怪,他沒聽說還有這個人啊?


    “咱村哪有婦女主任來?


    那不是希誌他幹村長,他幹的時間長,有什麽事兒就叫他兒通知,有時候管著婦女生育計劃的,他兒不好出麵,就叫他兒媳婦來通知。”


    就這?


    “這個婦女主任不是上麵派的人?”


    於玲好奇了,這村幹部還能這麽操作?


    “誰派人下來?誰願意上村裏來當官,也沒個工資。”


    “沒有工資嗎?”


    不對吧,村委會也算是基層管理單位吧,那為村民服務的,怎麽也得有點工資吧?


    “一年有限點錢。”


    那不對吧,那照這麽說,沒錢拿,那怎麽還有那麽多人想幹村幹部?


    這話她不好問,這會兒最主要的是打什麽針。


    她琢磨著估計是疫苗。


    她記得小時候大家都打了不少的疫苗,而且還是國家規劃疫苗,免費打。


    要是這樣的話,那確實應該去打針。


    “是不是疫苗啊?”


    於玲問她。


    “我不知道,我不想著她說的什麽針,反正是街裏醫院有,叫我迴來跟嫩倆說說,有空去。”


    一聽疫苗這個詞,石頭看了於玲一眼,自己媳婦還知道疫苗?這東西他也聽過,不過不是在這聽說的。


    他知道這會兒有些疫苗是進口的,老貴了,打針得花錢。


    這要是疫苗,還不知道是啥樣兒的呢!


    而且他還聽人家說,這會兒有人打針打壞了的,得病了,那些針都有毛病,拿著人體做實驗呢!


    這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這要是真的,那可不能帶著孩子去紮針,再給她紮壞了。


    想到這,石頭就說:


    “先不著忙,等我去醫院問問,要是好的,咱就去打了,要是沒必要,咱就不打了。”


    孩子這麽小,沒病沒災的,打什麽針?


    “等我上村裏去問問,看看跟苗苗這麽大小的孩子,般的班的,有沒有去打的,先問問什麽樣兒。老太太覺得這事兒她家孩子不好冒頭,光說打針,以前的孩子也都沒打過針,長得也好好的。


    於玲看著孩子喝奶。


    這會兒的苗苗已經自己端著碗,咕嘟咕嘟的幹了一小碗了,這點奶對她來說根本不夠。


    於玲目測,孩子那個小碗的容量,估計也就能有二百來毫升不到三百毫升,孩子自己端碗喝,每次就倒一小半。


    這麽一算,不能夠有一百毫升的。


    這點量對她來說就是塞牙縫的。


    喝完了,她看著於玲,這當媽的又給她倒了半小碗。


    小苗苗一點不含糊,捧著碗喝第二碗。


    這第二碗下肚,差不多了。


    苗苗放下碗,輕飄飄的打了個奶嗝,這才挺著小肚子跑向裏屋去。


    自己墊著腳夠看上的小花枕頭。


    這小枕頭是她睡覺神器,不抱著睡不著。


    “拿枕頭幹什麽?”


    “幹什麽,累了歇歇,她得躺著。”


    老太太指揮石頭給她抱炕上去。


    石頭很聽話 給自己寶貝閨女提起來放炕上。


    “嗯,她這個枕頭好洗了,一股子酸味。”


    於玲就在邊上,頭趴過去聞了聞,確實是,酸啾啾的,一股子味兒。


    “怎麽這股味兒啊?”


    “它能沒味兒?你不看看她一天得抱著,嘴裏啃著,睡覺了那吃水拉拉的,都沾上麵了。


    老太太看看眯縫著眼的小孫女 ,“拍拍就行,別叫她睡多了哈,睡多了她下黑不願意睡覺。


    走困了都。”


    “就這麽抱著酸枕頭睡覺?不能給她換個?”


    石頭覺得這味兒這麽大,自己閨女一天淨聞臭氣了。


    “換也得等她起來了再換。等我給她洗洗就好了。


    這好天,洗了掛鐵絲上,一陣兒就幹了。”


    倒也是。


    小苗苗估計是真累了。


    哭一場又鬧一場 ,還折騰一頓,然後還喝了兩碗奶,喝奶也累人的。


    這會兒眯縫著眼歇歇,於玲歪在炕上,一邊給她拍拍一邊看著她。


    大約過了年能有五六分鍾,孩子沒動靜了。


    她以為孩子睡著了,就想著起來吧。


    自己還沒動呢,剛停下拍拍的手,小苗苗就睜一眼閉一眼的看她。


    嘿,還斜眼看人呢!


    得,繼續拍拍,她閉上眼繼續唿唿。


    笑死了,這小東西心眼子是真不少,這心眼看著不像是隨她親媽,那這是隨了誰?


    隨她爸?


    她細細端量石頭,石頭被於玲看的莫名其妙:“你看我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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