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地麵的裂紋中,幽幽滲出克萊因藍光。丁瑤半跪在破碎的二十八宿星圖前,她指尖殘留的血液正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如煙霧般慢慢蒸發。


    梁軒身著玄色錦靴,一腳踩碎星軌塵埃,靴子上金線繡著的狴犴紋路,仿佛活了過來,正大口吞噬著那失控的時空漣漪。


    “天官印被困在了極其微小的褶皺裏,”梁軒說著,一把抓起腰間黯淡無光的玉牌,隻見他眼中十二維超立方體的投影,瞬間坍縮又重新組合,“這些奇怪符號,好像在逆向推演天庭時空的混亂程度。”


    丁瑤猛地按住左腕凸起的血管,她皮膚下蜿蜒的刺青,如同蘇醒的銜尾蛇,蠢蠢欲動。


    當第三波青銅羅盤的虛影,穿透她的襦裙時,那些類似蝸牛殼紋路的斐波那契螺旋,瞬間凝結成墨色符文。丁瑤心頭一驚,這不正是他們在靈樞閣偷偷看過的《天工開物》殘卷裏,記載的湮滅咒嗎?


    “不對……”丁瑤睫毛顫動,上麵沾染的星屑也跟著抖動,她的聲音因量子震顫而撕裂,卻在這瞬間恍然大悟,“這些根本不是救援坐標,而是顛倒的洛書數理!”


    話剛說完,整片琉璃地麵陡然呈現出一種特性,就像超導體一樣,完全排斥磁力。


    梁軒佩劍上代表北鬥七星的紋路,瞬間熄滅。他們頭頂,十二麵體塵埃迅速重組,變成一個類似扭曲瓶子形狀的牢籠。


    此時,二十八宿星圖的鏡像投影,竟開始吞噬現實世界,每個青銅羅盤中心,都浮現出一種仿佛逆向生長的奇異圖形。


    與此同時,暗處傳來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好似黏稠的織物相互摩擦。


    丁瑤後頸猛地炸開細密電流,她驚恐地發現,那些被量子迷霧模糊的廊柱陰影裏,無數雙沒有瞳孔的眼睛,正隨著斐波那契螺旋的節奏閃爍。


    梁軒指尖輕輕擦過丁瑤冰涼的腕骨,他腳下由狴犴紋官靴踏出的德西特空間屏障,正一點點被某種來自更高維度的神秘存在腐蝕。


    “九點方向。”梁軒壓低聲音,聲音裏帶著玉磬般清脆的音色,他劍穗上的五色絲絛,突然繃得筆直,像拉緊的琴弦,“這些符號似乎在給暗物質生命體塑造形體。”


    仿佛是在迴應他的判斷,地麵符號中突然滲出像瀝青一樣的物質。


    十二組青銅羅盤虛影發出如同蜂群振翅的嗡嗡聲,緊接著,數以千計的黑色人影,從類似扭曲瓶子結構的褶皺裏瘋狂湧出。


    這些黑影雖然保持著人類的輪廓,但麵部卻是不斷坍縮的奇怪圖形。


    梁軒迅速抽出寶劍,一劍斬向最先撲來的黑影,可那被劈開的軀體,竟像旋轉的特殊星四麵體般,迅速重組。


    丁瑤一個踉蹌,好不容易躲開從地磚裏探出的鬼手,可她襦裙下擺,還是被撕開三道泛著克萊因藍光的裂口。


    “物理攻擊沒用!”丁瑤一邊喊,一邊旋身甩出袖中藏著的六爻銅錢。燃燒的卦象在黑影群中,炸開一片短暫的空白區域,“這些是由特殊效應催生的虛粒子!”


    然而,更多黑影從符號裂隙裏源源不斷地噴湧而出。


    梁軒的官袍下擺突然被扯碎,小腿上浮現出與丁瑤刺青相互共鳴的洛書紋路。


    當第五個黑影的利爪劃過他頸側時,飛濺的血珠,竟在半空凝結成十二麵體結晶。


    丁瑤的瞳孔瞬間收縮,變成貓科動物般的豎瞳。


    她狠心放任某個黑影貫穿自己的左肩,在那量子化劇痛襲來的瞬間,終於捕捉到符號核心處躍動的奇異光紋。


    那些被二十八宿星圖掩蓋的洛書數理,此刻在她視網膜上,重組為清晰的、類似莫比烏斯環編碼的圖形。


    “梁軒!”丁瑤染血的指尖,突然插入符號中心的缺口,“用天官印與我靈脈頻率產生共鳴!”


    刹那間,兩人掌心的量子糾纏藍光,如超新星爆發般耀眼。


    當梁軒帶著狴犴怒吼般力量的官印能量,注入丁瑤體內時,那些遊走在她身上的刺青,突然具象化成銜尾蛇狀的光弦。


    十二組青銅羅盤發出超維震動的悲鳴,所有黑影在克萊因藍光中,瞬間碎成如霍金輻射餘暉般的光芒。


    丁瑤一個踉蹌,跌進梁軒懷裏,可她嘴角卻揚起勝利的弧度。


    她沾著星塵的指尖,輕輕點向正在閉合的符號核心,二十八宿星圖的鏡像投影,瞬間倒轉為正十二麵體矩陣。


    然而,勝利的喘息還未平息,整座天庭突然響起一陣如同希格斯場崩解的嗡嗡聲。


    符號核心的裂隙裏,緩緩升起一個漆黑的巨大身影,那是由無數奇怪碎片組成的龐然大物。


    它的每根手指,都是類似扭曲瓶子的拓撲結構,胸膛中央旋轉著逆熵生長的奇異圖形。


    當它抬起由十二維超立方體構成的手臂時,連時空泡的殘片,都開始朝著一個類似黑洞邊界的地方坍縮。


    梁軒手中的官印,在掌心碎成量子粉塵,可他卻迅速將丁瑤護在泛起洛書金紋的臂彎裏。


    兩人染血的衣袂,在超維引力中糾纏成莫比烏斯環的形狀,腳下星軌塵埃,正重新組合成全新的坐標係。


    “還記得我們在瑤池偷吃的九轉金丹嗎?”梁軒輕笑,血沫隨著他的笑聲震動著丁瑤耳後的刺青,“當時你說......”


    話未說完,巨影的拳頭裹挾著真空量子漲落,如雷霆般轟然砸下。


    丁瑤突然反手握住梁軒破碎的官印殘片,任由那些微小卻鋒利的碎片割破掌心。


    當兩人的血,沿著類似扭曲瓶子結構的紋路交融時,二十八宿星圖突然在丁瑤瞳孔裏,展開成超弦理論的具象化模型。


    梁軒手指穿過丁瑤飛揚的發絲,在時空曲率最陡峭的地方緊緊扣住。


    他們腳下的德西特空間,開始湧現出如原始宇宙微波背景輻射般的光暈,某個被十二維加密的真相,仿佛在血與星塵的共舞中,即將顯露身形。


    梁軒指腹輕輕擦過丁瑤頸後滲血的刺青,帶著玉髓溫度的唿吸掃過她耳尖:“瑤池的九轉金丹能重塑量子糾纏態,你說過那是比十世情劫更甜的糖。”他染血的官袍下擺,突然泛起洛書金紋,將撲來的時空碎片,熔化成德西特空間的點點星火,“現在該讓這些影子嚐嚐雙份的甜頭了。”


    就在黑影巨掌裹挾著十二維引力壓下的刹那,丁瑤突然咬破舌尖。


    鮮血瞬間化作類似蝸牛殼紋路的金線,與梁軒頸側飛濺的量子結晶,產生超弦共振。


    二十八宿星圖在他們足下,倒轉成類似扭曲瓶子的拓撲結構,丁瑤沾著星塵的睫毛掃過梁軒喉結:“三清鈴響第三聲時,打它的要害!”


    “錯了。”梁軒突然扣住她後腰,狴犴紋官靴踏碎兩枚青銅羅盤,“是打你的心上人。”他劍穗崩斷的瞬間,五色絲絛竟化作囚牛琴弦,將黑影撕裂時空的尖嘯,轉變成宮商角徵羽的音爆。


    丁瑤的六爻銅錢,穿透音浪,在黑影胸口烙下旋轉的特殊圖騰。


    黑影發出類似某種圖形坍縮的嘶吼,無數類似扭曲瓶子結構的手指,瘋狂抓向兩人。


    梁軒的官印殘片,突然刺入丁瑤掌心,量子糾纏的血珠,在超弦震動中,凝結成類似神秘海洋錨點的東西。


    當黑影的拳頭穿透他們相疊的身影時,十二維投影竟在極其微小的尺度下,顯露出細微的奇異光紋——恰似瑤池錦鯉額間的鱗片反光。


    “頭頂!洛書三焦位!”丁瑤瞳孔突然倒映出整座天庭的坐標係。


    此時梁軒的佩劍早已碎成星塵,但他卻以指尖血,在虛空畫出《天工開物》裏的湮滅咒。


    兩人染血的衣袖糾纏成莫比烏斯環,將二十八宿星圖最後的能量,注入那道旋轉的銜尾蛇光紋。


    超新星爆發般的強光中,黑影頭頂類似扭曲瓶子的結構,突然出現一種拓撲漏洞。


    丁瑤袖中飛出的六爻銅錢,燃燒著特殊藍焰,與梁軒掌心具象化的狴犴虛影,碰撞出希格斯玻色子的金色輝光。


    當兩道攻擊螺旋糾纏著,貫穿黑影的量子奇點時,整片星圖突然響起如宇宙微波背景輻射般的嗡鳴。


    黑影破碎的軀體開始逆熵生長,卻在觸及時空泡邊緣時,碎成如同霍金輻射的漣漪。


    二十八宿星圖重新鋪展成琉璃地麵,那些滲出的克萊因藍光,正沿著奇異圖形向內坍縮。


    梁軒官袍的碎片懸浮在重構的德西特空間中,露出他後背蜿蜒的洛書刺青——竟與丁瑤腕間的銜尾蛇紋路完美契合。


    “下次偷看《天工開物》...”梁軒手指輕輕抹去丁瑤唇角的星屑,他鎖骨處狴犴紋路還泛著未褪去的金光,“記得帶上改良版的特殊板子。”他話音未落,整座天庭突然降下包含暗物質的信息雨,那些被吞噬的時空褶皺,正以費米子震蕩的形式迴歸本位。


    丁瑤的襦裙還殘留著量子灼燒的焦痕,指尖卻已凝聚出全新的天官印雛形。


    她突然拽住梁軒的革帶,將人拉進尚未消散的克萊因藍光裏:“你後背的刺青,是不是偷換了我的朱砂筆?”


    就在這時,震耳欲聾的鍾聲穿透重構的時空。


    第一聲鍾響,讓所有青銅羅盤虛影定格成一種特殊階梯形狀;第二聲,震碎了懸浮的極其微小塵埃。


    當第三聲裹挾著九重雲霄外瑤池仙樂的鍾聲傳來時,丁瑤腕間的刺青,突然浮現出三清鈴的虛影。


    梁軒尚未修補的官印殘片,在掌心劇烈震顫,在地麵投射出靈樞閣藏書室的十二維坐標。


    “看來...”梁軒拇指擦過丁瑤手背的量子灼痕,那些傷口正在重組為全新的銜尾蛇紋路,“九轉金丹的效力要延續到下一場宴席了。”他官靴踏碎的星塵,突然凝聚成囚牛琴的樣子,將最後一絲暗物質漣漪,譜寫成變徵之音。


    丁瑤望向鍾聲傳來的方向,瞳孔裏二十八宿星圖,正與十二麵體矩陣交疊成超弦理論的膜宇宙模型。


    她反手扣住梁軒滲血的手掌,洛書金紋順著相交的掌紋,蔓延成雙螺旋結構。


    重構完畢的天庭,突然寂靜得可怕,唯有那鍾聲餘韻在類似扭曲瓶子結構的廊柱間反複折射,最終化作纏繞在他們腕間的一種神秘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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