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直到剛剛為止還不斷的有人起身歡唿的教室裏,寂靜再一次的降臨。


    所有人都看著麵色慘白一片的池寬治、山內春樹和須藤健三人,紛紛都沉默了下來。


    雖然這三個人在d班裏屬於不受歡迎組合,可看著身邊的同學被退學,隻要不是和對方有什麽仇怨,估計都不會真的為此感到開心吧?


    更別說,池寬治、山內春樹與須藤健三人被退學,隻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


    接下來,這個班級還會接受更多的考試和考驗。


    到那時,還有多少人會被退學呢?


    一想到這裏,誰又能夠繼續歡唿?


    在這個時候,哪怕是堀北鈴音和綾小路清隆都陷入了沉重的氣氛裏。


    隻有兩個人,無法接受似的站了起來。


    “池同學、山內同學和須藤同學真的要被退學了嗎?”平田洋介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一樣,向著茶柱佐枝說道:“隻不過是因為一次考試的成績不及格而已就做出這樣的處分,未免太過分了吧?”


    “是啊,老師。”櫛田桔梗宛若也在為身邊的朋友奮鬥一樣,竭力的表示道:“學校這種做法,真的能夠被認同嗎?”


    其餘的學生雖然沒有為池寬治、山內春樹和須藤健出頭,卻也是一直點著頭。


    因為一次考試不及格就被退學,這種過於嚴苛的製度,無論放在哪一所學校都太過於過分了。


    但是,這所學校卻有充分這麽做的理由。


    “別忘了,你們在這所國家主辦的重點學校裏可是完全被免除了學費、住宿費乃至生活費的,相當於國家免費在養著你們、培育著你們。”


    茶柱佐枝冷漠的訴說著這一事實。


    “而你們沒有達成國家對你們的要求,還想要求國家繼續養著你們,究竟是誰更過分呢?”


    這樣的言論,讓平田洋介與櫛田桔梗當場失去了言語。


    其餘的學生亦是相同,一個個的全都啞然了。


    沒辦法。


    茶柱佐枝的話實在是太過於正確了。


    即使是一個實力至上主義的學校,但學校對學生的待遇的確沒的說。


    學費、住宿費、生活費全免不說,還提供著一個讓任何人都能憑借實力往上爬的機會,隻要能夠爭口氣,走到最後,站在學校的頂端,那就注定下半輩子都能過著前途無量的生活,還能實現自身的夢想,得到夢寐以求的職業。


    這樣的待遇,誰能說不好?


    “想想你們上個月過的多滋潤就知道了,在這所學校裏,隻要有能力的話,那就能過上美妙的生活不說,對將來還有保障。”


    茶柱佐枝環視了一眼所有人,話語似利劍一樣的刺出。


    “你們之所以沒有得到這些待遇,全是因為你們的無能和不爭氣而已,怪不了別人。”


    這話語,真的是無比的刺耳。


    可誰能做出反駁呢?


    就算是堀北鈴音都隻能默默的聽著,做不出任何的辯論。


    池寬治、山內春樹和須藤健三人更是猶如覺得那每一句話都像是敲在自己的心頭一樣。


    悔恨,充斥著這三個人的內心。


    直到這個時候,這三個人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天真。


    臨時抱抱佛腳就能過關?


    這所學校,才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混得下去的地方。


    堀北鈴音也說過了。


    “現在知道自己之前究竟虛度了多少光陰了吧?”


    “跟上一個月的肆無忌憚一樣,這一次你們也需要為自己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而承擔所有的後果。”


    “就盡情的嘲笑自己的愚蠢吧。”


    這就是池寬治、山內春樹與須藤健三人終於體會到的意義了。


    “為什麽會這樣呢…”


    “……我無法接受…”


    平田洋介和櫛田桔梗還是無法接受的樣子。


    隻是,那已經和理性沒什麽關係,純粹是感性上的緣由。


    平田洋介就是一個濫好人,即使昨天被須藤健那般對待了,依舊還是沒有辦法看著身邊的同學被退學。


    櫛田桔梗估計並不是真的無法接受池寬治、山內春樹與須藤健三人的退學吧?


    隻不過,在目前這個時候,如果櫛田桔梗不站出來的話,那她以往辛辛苦苦建立的形象就會全部被毀。


    所以,即使內心肯定覺得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櫛田桔梗還是得站出來,為三個笨蛋說話才行。


    當然,這跟茶柱佐枝沒有任何的關係。


    “如果你們想說的事情就隻有這些的話,那就到此為止了。”


    茶柱佐枝這麽說著。


    可是,在班上的人都以為茶柱佐枝會就這麽離開時,茶柱佐枝卻是突然對著班上的一個人出聲。


    “你也沒有什麽想說的吧?堀北?”


    茶柱佐枝突如其來的問話,讓堀北鈴音當場微微一怔。


    班上的同學們亦是相繼的看向了堀北鈴音,那是下意識的做法。


    沐浴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堀北鈴音才反應了過來。


    當下,堀北鈴音撅了一下眉頭,這般開口。


    “我並沒有什麽想說的話。”


    比起為同學出頭的平田洋介和櫛田桔梗,堀北鈴音的這番發言無疑無情得多。


    “是嗎?”茶柱佐枝像是早就知道堀北鈴音會給出這個迴答一樣,卻還是這麽問道:“即使池、山內和須藤三人被退學,你也覺得無所謂嗎?”


    “……那跟我並沒有什麽關係不是嗎?”堀北鈴音沉默了半響,隨即迴道:“這是他們三個人輕視考試的結果,自己承擔也是理所當然。”


    這個迴答,堀北鈴音給的沒有半點猶豫。


    池寬治、山內春樹與須藤健三人都感到極其的憤怒,可卻還是找不出反駁的話語。


    現在,說什麽都太晚了不是嗎?


    隻有茶柱佐枝,眼中反而流露出一絲失望。


    “……是嗎?”茶柱佐枝就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果然啊,堀北,這就是你的極限了。”


    “什…什麽?”堀北鈴音頓時愣住了。


    可茶柱佐枝已經將視線轉向第二個人。


    “你有什麽想說的嗎?綾小路?”


    茶柱佐枝所看向的人,正是堀北鈴音身旁的綾小路清隆。


    “……我也沒有什麽想說的。”


    綾小路清隆同樣沉默了半響,旋即給出了這麽一個迴答。


    而麵對綾小路清隆這個迴答,茶柱佐枝的反應卻是這樣的。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小啊,綾小路。”


    這一次,茶柱佐枝沒有失望,給了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評價以後,終於將視線轉向最後一個人。


    “你的話,應該是能夠明白我的問題的含義,又不會像那個膽小鬼一樣,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吧?”


    “七夜。”


    茶柱佐枝所看向的最後一個人,正是方裏。


    於是,方裏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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