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金水仙,是一個長相普通,能力普通,智商也很普通的普通姑娘。


    前些天我和我最喜歡的人——鳳羽,去外麵旅行了。


    我們參加了一場別開生麵的婚禮——魑王招胥;見識到嶺南神秘的風水秘術——以植物豢養魅影;還進入了這個古怪的地下迷城,經曆了一場如夢如幻的魏晉之旅。


    這一趟我們一點都沒有白跑,不僅見識了傳說中的鬼城,惡戰傳說中的魑。還認識了兩個年輕帥氣風水先生和美麗妖嬈的狐妖蘭箬小姐。


    相遇美好卻短暫,曆險結束之後,我們沒多做逗留便開始返程迴家。迴程的路上我們沒有走原來的路,而是選擇前往滇城那一條繞道遠行。


    鳳羽說我們不急著迴家,於是一路上悠哉悠哉的走著。


    原本鳳羽打算開著車帶著我一路往最南邊去,這走著走著我突然有些想念家中的爺爺。於是乎,我們還沒走到一半便又往迴走了。


    鳳羽一再跟我保證說爺爺絕對沒有半點問題,我才同意從顛城風向慢慢迴。加上半道上找了個地方打電話迴去,父親說不用那麽著急迴。村裏正忙著測量,聽說要趕在年前讓村民通電,大部分年輕人都迴家了,不用擔心沒人看顧爺爺。


    “鳳凰,我做夢都沒想到我們那裏有一天會通電。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再去鎮上更換蓄電池,也不用電視劇中間一插播廣告就去取小夾子。”我洋溢著由內而外的笑意,感覺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朝著好的一麵發展。


    “世界本來就在以我們無法預見的速度改變著。”鳳羽一邊開車,一邊應付似的迴答我的話。


    “你說金俊和徐先知現在到哪裏了?”我想了想又問。


    “你不是不喜歡他們嗎?為什麽才分開兩天又開始問了?”鳳羽一副看笑話的樣子問我。


    也對,跟那兩個家夥相處的幾天裏,我們沒少數落對方的不是。


    “就是好奇而已呀!怎麽說萍水相逢能處到這種關係,經一起經曆了幾番生死,我這輩子肯定不會忘記他們的。”我有些激動的說道。


    雖說我很討厭嘰嘰喳喳口無遮攔的徐先知,也很討厭總是裝的一本正經卻又膽小的金俊。可我們終究成了朋友,沒有人規定說討厭和喜歡一定不能並存的。


    “你之所以討厭金俊,是因為他畏懼世俗,不敢和蘭箬在一起嗎?”鳳羽突然,一本正經的問我。


    我見他嘴角含著笑意,就知道他又在笑我喜歡八卦的小心思了。


    “蘭箬小姐那麽好的姑娘,又溫柔又體貼,對他又如此的專一,錯過了他上哪兒去找這麽好的姑娘?”我想著蘭箬溫柔又體貼又很照顧我的樣子,忍不住誇獎道。


    “也許是他福氣太少,配不上蘭箬呢?”鳳羽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這樣的嗎?那還差不多,我相信終有一天,蘭箬能夠遇到一個比金俊強十倍八倍的好男人。”我才不希望金俊那種畏首畏尾的家夥和蘭箬在一起,就他那點膽量,若是遇到家族阻礙,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傷害蘭箬的事呢!


    “如果我說蘭箬的命定之人是蘭晨海,你信嗎?”鳳羽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放出了一個重磅炸彈,驚得我半天都沒迴過神來。


    我就那麽呆愣愣的盯著他半晌,直到他伸出一隻手戳了一下我的腦袋,才讓我迴過神來。


    “你剛剛說什麽?蘭箬的定知人是蘭晨海?他不是在返迴途中消失在時空通道中了嗎?”我半晌才驚訝的問出這句話。


    我們從魏晉時期迴來的途中,蘭晨海比我們所有人都消失的早。我們大家都曾猜測,是因為蘭啟軒的原因導致他從曆史中消失了。


    “誰跟你說他消失了?我們從客棧出來的時候,他才剛住進客棧。”鳳羽不是一副看笑話的模樣看著我。


    “是真的嗎?你為什麽不提醒我看一下呀?還害我難過了很久。”我想了想,覺得不對呀,又問:“他第一次來,不是跟著沈從之的馴龍探險隊一起來的嗎?這一次為什麽沒有?”


    鳳羽再次伸出手戳了我一下,像說傻子一樣說道:“你想想他第一次和沈從之是來幹嘛的?”


    我立刻搶答;“不就是為了解除蘭氏一族的詛咒嗎?”


    “那不就對了,第一次他和沈從之的相遇是為了解除蘭氏一族的詛咒。如今詛咒已經不存在了,地底迷城也徹底消失,他也沒沒有了和沈從之認識的契機。”


    “那他有沒有認出你來?”我突然好奇的問道。


    “自然不認得了,現在的蘭晨海不過是一個年少有為的歸國精英,之前的所有種種都不再跟他有任何關係。”鳳羽眼神專注的看著前方,語氣平靜的講述著關於蘭晨海的一切。


    “他沒有了那些他痛苦的責任和記憶,隻有著對故國的美好憧憬,這一顆探索新世界的心來到這裏,遇到一個他從未見過的神秘女子,從此一起沉淪。”


    鳳羽一副說書人的語氣緩緩的說著,我隨著他所說的內容,腦袋裏開始想象著斯文成熟的精英人士蘭晨海,柔美豔麗又溫柔可人的蘭箬。如此才子佳人站在一起,確實比金俊那家夥要養眼了許多。


    這一天鳳羽精神狀態特別好,以至於晚上我說找地方休息,他都執意要開夜車行駛。這一走,便直接走進了顛城和百越的交界處。


    這一夜我睡得十分香甜,夢裏斷斷續續出現鳳羽口中,蘭晨海和蘭箬再次相遇的場景。


    蘭晨海活脫脫一個富家子弟的裝扮,內生得體的西服裏麵套著一個馬甲,就像民國故事裏走出來的大少爺。蘭箬一襲煙青色旗袍,弱柳扶風一般的腰肢和銀白光潤的臉頰,那如沐春風的笑容讓人一眼便會沉淪。


    他二人就那麽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對方,蘭箬的心裏是見到已故之人的慶幸,蘭晨海的眼裏,卻是一個翩翩佳人突然就撞進了他的心尖尖上。


    愛情的火苗在這一刻突然滋生,他十分優雅紳士的走上前問道:“這位美麗的小姐,請問店裏還有房間嗎?”


    蘭箬盈盈一笑,柔聲說道:“有的呢?您想住多久都成?要不我親自領您去?”


    蘭晨海眼裏閃過一絲欣喜,隨即應道:“那就有勞老板了,我是隨著海外考察隊前來探索此地的古城,在這裏住上很久,段時間便有勞老板諸多照顧了。”


    蘭箬立馬客氣的迴道;“老板說的哪裏話呢?您來我這裏住店,我照顧好您不是應該的嗎?”


    他二人並排著走上了二樓,一對背影何其般配,何其令人羨慕……


    次日一早,我們在小鎮上停車休整。我脖子因為吊著睡覺,竟然動不了了,隻能歪著頭說話。


    鳳羽看我的時候總是憋著笑,我欲哭無淚的看著他,要不是因為他開夜車,我至於坐著睡了一晚上嗎?


    在小旅館住下後,店家十分熱情的給我們房間送來兩壺熱水。


    鳳羽依舊勤快的洗過澡才肯上床睡覺。


    他睡著了我能幹嘛呢?隻能無聊的在小鎮上閑逛,到處嚐嚐這裏的小吃,順便看看這裏的風土人情。


    這是一個建設在省道邊上的小鎮,房屋建築都是清一色的三層小樓,用統一的明黃色瓷磚裝修。使得整個小鎮像一朵鮮豔的小黃花,被一條瑩白的玉帶捆綁鑲嵌在綠油油的大地上。


    小鎮周圍隨處可見的芭蕉樹和成片的絲瓜種植,看上去別有一番景色。


    清晨的太陽竟出奇的炎熱,我不得不提起調解身上被炙烤引起的濕熱。


    今天十分趕巧,是小鎮的趕集日,九點左右,形形色色的村民開始從四麵八方趕來。年輕一些的都是挑著擔子疾步而行,老一些的就是背著貨物,拄著拐杖慢吞吞的磨著。


    而小鎮的街道兩旁,除了當地商戶已經占好位置擺出了貨物,能擠的地方也讓老鄉們都擺好了自己的山貨。


    我漫無目的的沿著小鎮亂走,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小鎮的邊緣,那裏擺攤的幾乎都已經八九十歲以上了。


    這些老人有著佝僂的背脊,瘦骨嶙峋的身材。臉上和手上露出來的肌膚上都遍布著灰色、褐色等顏色不一的老年斑。他們的牙齒也都隻剩下幾顆不等,頭發或紗白,或銀白,或已經掉光。


    老人們雖然都已經上了年齡,卻都是一副精神爍爍的模樣。


    見到我走過去,他們用我聽不懂的方言熱情的招唿我買東西。


    出於好奇,我走到了一個懶老人的麵前蹲下。


    他笑嗬嗬看向我,拿起放在地上塑料袋上的黃瓜遞給過來,一個勁兒的招唿著,那意思應該是讓我買下他的黃瓜。


    就在我剛準備問他多少錢一斤的時候,一個腦袋胖乎乎的大爺突然衝過來,穿著木屐的大腳突然一腳踢落他手中的黃瓜。黃瓜落在地上,接著木屐重重的踩了下去,黃瓜的汁水也濺到了我的手上。


    急忙起身去阻攔胖大爺,賣黃瓜的大爺隻能急忙將地上的黃瓜撿起來鋪在懷裏。


    胖大爺罵罵咧咧的指著賣黃瓜的大爺,嘰裏呱啦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黃瓜的大爺就那麽直勾勾的抱著他的黃瓜,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胖大爺罵完之後,嫌棄的將我的手拿開,衝過去搶走了賣瓜大爺懷裏的黃瓜,再次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我長這麽大,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尷尬的情況。趕緊環顧一下四周,果不其然,隻要能看到這地方的大爺大媽們,都在直勾勾的盯著我看。


    “小妹仔呀,你要黃瓜的話,其他人還有賣啊!要嗎?”一個熱心的奶奶突然過來拉我。


    我尷尬的衝著他笑了笑,不停的搖頭,這黃瓜我又不是非買不可。


    就在這時,黃瓜那大爺突然往我手裏塞了一半截。


    他用蹩腳的普通話說讓我吃,說還可以吃。看著他真誠的眼神,我尷尬的將黃瓜碎到嘴邊咬了一口,隨即摸了兩塊錢遞給他。


    他卻把錢退迴來,還不停的朝著我擺手。


    “他的意思是說他不要錢,送給你吃了。”奶奶又跟我解釋。


    “您跟他說說,買東西付錢天經地義,既然吃了他的東西自然就得付錢,他一定得拿著。”我將錢用力遞給老爺爺轉身便走了。


    他就那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我離開。


    見我走了,他才彎下腰去撿地上的尼龍口袋,將口袋用力卷成一坨,塞到褲兜裏才慢悠悠的往迴走了。


    之後我又逛了一會兒,在街上隨便買了些喝的吃的才迴旅館,鳳羽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看著我,他問:“你這是又去哪裏閑逛了?”


    我將買到的東西放在一邊,嚕嚕嘴說道:“就隨便到處走走啊!本來想買些吃的在車上解悶,好像也沒什麽可買的。”


    “確實沒什麽可以買的,這裏看著還挺繁華的,有沒有什麽好吃的東西?”鳳羽再次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問。


    “我覺得沒什麽特別的,好像跟我們那裏差別不大。”我懶羊羊的迴答。


    “既然這樣,不如你先睡一覺,等你醒了我們就走?好不好?”鳳羽詢問的看向我。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甜糯,我順從的點點頭便躺到了床上。


    鳳羽想著我落枕,走到我身後坐下,溫和的大手輕輕的揉著我的脖子。他這麽一揉,僵直的脖子好像是沒那麽難受了,我很快便進入了睡眠。


    再次醒來時已接近傍晚,落日的餘暉散發出暗紅色的光芒,透過窗簾照進來,打在鳳羽好看的側臉上。


    這一幕讓我仿佛迴到了當年我帶著他第一次迴家時,我倆一起爬山時的情形。


    “鳳凰,你真好看。”我側著身子盯著他輕聲說道。


    鳳羽起身輕輕走到我身邊,居高臨下的注視著我,他好像有些無奈契合的問:“你要不要起來了?我覺得我們應該走了。”


    “嗯,好吧!起床出發。”我有些不情願的伸了個懶腰,慢吞吞的爬起來。


    鳳羽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們的東西,站到門邊等著慢悠悠的我。


    我們下樓結賬後離開賓館,便直接去停車場開車準備直接離開小鎮。


    今天小鎮上雖說趕集,臨近傍晚,除了鎮上的原住民之外,從四麵八方趕來的村民們已經陸續收拾東西迴家了。


    熙熙攘攘的單行道上被忙著迴家的路人堵了個水泄不通,我們廢了一番功夫才勉強擠進車道上。車子兩邊是根本不看路的行人,他們有的挑著擔,有的背著筐,有的還拉著水牛。


    前麵的車主在瘋狂的摁喇叭,後麵的車主時不時伸出頭來著路人貢獻一兩句三字經。


    嘈雜的人聲此起彼伏,宣示著這個小鎮今天究竟有多麽的熱鬧非凡。


    不知為何,我竟然有些喜歡這樣的擁堵與喧鬧。


    鳳羽似乎是察覺了我的想法,他側過頭問我:“你是不是很喜歡看熱鬧?”


    “嗯?”他這是什麽意思?是覺得我這樣很不好嗎?


    鳳羽見我遲疑,以為我沒聽見,便又問了一遍:“我說你是不是很喜歡看熱鬧?”


    “對啊,我覺得這樣心情會變得很好。”我直勾勾的看著他迴答,想從他的麵部表情看出一些其他的異樣。


    他伸手直接薅我的頭發,還笑著說:“小孩子才喜歡看熱鬧。”


    我有意的躲開他的手,好奇的問他:“鳳凰,你以前可不會這樣隨意摸我的頭發,什麽時候學了這種壞習慣?”


    “這是壞習慣嗎?我看到書上說男的對喜歡的姑娘都會這樣薅頭發。”他一副很了解的狀態迴我。


    “你究竟看了什麽書啊?姑娘們都喜歡自己的頭發柔柔順順的,怎麽可能喜歡被人薅亂掉?”我用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直勾勾的盯著他看,到底是什麽樣的書竟然這麽教人?


    他衝著我溫和一笑說:“你睡覺的時候我閑著無聊,在賓館的抽屜裏麵翻到的。”


    好吧,也許真有無聊的人寫了這種書,剛好有無聊的人將他買迴來,又恰好被無聊的鳳羽給翻到了。


    車窗外繼續傳來叫罵聲,人群也開始變得稀稀拉拉,看樣子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前方的車子開始緩緩啟動,還在我們後麵的車主又開始瘋狂的摁喇叭,還伸出頭來罵我們,罵的還有些難聽。


    “前麵的人是聾了啊?還是死車裏了?這麽久都不動一下?要是死車裏的話,我可以找人來免費給你拖走。”


    “真他媽的膈應人,你不走,老子要走啊?滾開……”


    罵人的同時,他還伸手扯了一下從身邊經過的一位老大爺。


    那位大爺,身上背著一個大竹筐,被他這麽一拉扯直接就摔坐在地上。


    幾個好心的路人上前將大爺攙扶了起來,大爺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鳳凰,我想揍這個家夥,可不可以?”我側過頭詢問鳳羽。


    “你揍他幹嘛呢?這種人就該等著天收他。”鳳羽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道。


    什麽等著天收他?我現在就想替天行道啊!


    就在這時,麵突然發出幾聲悶響,那男子的聲音突然又兇起來:“他媽的,究竟是怎麽迴事兒呀?誰幹的?究竟是誰幹的?”


    他一邊說一邊罵罵咧咧的下來,原來是一個頂著啤酒肚頭的高個子。


    他下車後圍著車子轉了一圈,隨即吐了一口唾沫,難聽的罵道:“真他媽倒黴,堵車就算了還給老子爆胎,爆胎就算了,還一次爆四個輪子。”


    從他身邊經過的路人都用一種看笑話的眼神看著他,他忍不住又罵了一句:“看什麽看,給老子趕緊滾。”


    路人們都用一種漠然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便匆匆離開了。


    後麵響起了更多的喇叭聲,一時間這聲音竟然吵得我心裏有些開心。


    “鳳凰,是不是你幹的呀?”我激動的迴頭看他,臉上是抑製不住的幸災樂禍。


    “你覺得呢?我這麽善良,怎麽可能是我幹的?” 他故作高深的將頭扭向一邊,開始啟動車子出發了。


    身後那個家夥卻因為車子爆胎,隻能倒黴的站在原地求助。而他後麵,是一堆不停摁喇叭和不斷咒罵他的司機。


    還別說,這樣的懲罰對他來說肯定比揍他一頓還要難受吧?誰讓他之前罵前麵的人罵那麽狠?現在輪到他自己被別人罵了。


    就這樣,我們跟著前麵的車很快便進入省道,很快便開出了小鎮。


    一路行駛中路邊上都能見到那些步行迴家的人,他們有的賣光了東西臉上洋溢著笑容。有的也許是沒盡興,臉色陰沉的低著頭走路。


    我將車窗搖下來,任由逆風將頭發吹亂,享受著別樣的心情。


    走了約莫十分鍾左右,前麵又堵車了,鬧哄哄的聲音傳來,我們不得不再次停車等候。


    “前麵發生什麽事了?”我探出頭去邊看邊問。


    在路邊看熱鬧的路人迴我:“有個老大爺被車撞了,撞他的那個車逃走了,他就這樣坐在路邊起不來了。”


    “這樣啊!”我有些不相信的迴頭看鳳羽。


    “你就下車看看吧!”鳳羽突然說道。


    “好。”我立馬開門下車,三步並做兩步走的往前麵衝去。


    走了大約兩百米的位置處,便看見一個大爺就那樣直勾勾的坐在路中間。有一輛車似乎是為了躲避他已經打橫了,車主正氣唿唿的掐著腰站在他的麵前。


    “大爺,就當我求你了行不行?我急著趕路呀,您就不能爬到旁邊去嗎?”那車主一臉不耐煩的央求大爺挪位置讓他通過。


    “沒錯呀,大爺,您這樣躺在這裏妨礙的不止他一個人,後麵所有車輛都會被妨礙到的。”另一個沒下車的車主也扯著嗓子喊道。


    “就不能找幾個人將他抬到路邊去嗎?這樣大家都走不了呀?”又有人出主意說。


    “誰敢抬?誰來抬?這老人年紀這麽大了,若是他的家人找麻煩,你們誰負得起責?”另一個聲音又響起來。


    “也不知道救護隊什麽時候才能趕來,我們還是再等等吧!免得多生事端。”另一個車主又說。


    “好吧,要等大家一起等,等救護隊來將他抬走大家再上路。”之前說找人來抬的那個車主又說。


    大爺一臉的委屈,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眼睛就那麽空洞的看著地上。一雙枯瘦的手就那麽輕輕的護在他的膝蓋處,靜靜的坐在地上不發一語。


    我到那裏的時候,醒來一眾車主不耐煩的注視。


    “老爺爺怎麽是你呀?”我沒多加考慮就直接叫出了聲。


    “你認識他呀,你是他的什麽人?趕緊把他拖開。”一個男車主突然就衝過來,伸手要拉扯我的衣袖。


    此時氣候炎熱,我穿的是短袖,不想他觸碰到我,我就直接後退了一步,眼神十分厭惡的瞪著他。


    “你既然認識這個老頭,就趕緊把他弄走,他擋住我們去路了。”另一個有點胖的車主也指著我兇巴巴的指揮。


    大爺見到我來了,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不停的擺手讓我離開,依舊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小姑娘,你跟這大爺是什麽關係?他現在這樣就是耽擱我們的時間,要不你把它弄到一邊吧!”又一個女車主也走過來跟我商量。


    我見她態度還不錯,又是一張笑臉,便客氣的迴答她:“這位大姐,我和這位大爺並不相熟,隻是之前在鎮上有過一次照麵。”


    “原來是這樣啊!”那位女車主有些尷尬的說了一句。


    “既然不熟,你上前打什麽招唿?真討厭。”那個胖車主罵罵咧咧的看著我又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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