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麽尷尬的,本來就是他說話不算話,要尷尬也是他尷尬。他還好意思來這裏見蘭箬,我猜他肯定不是湊巧跟著我們來的。”我湊到鳳羽耳朵邊低聲說道。


    “想聽故事嗎?小妹?”金俊不再理會徐先知,反而問向我和鳳羽。


    “想啊,你說說。”我立馬豎起耳朵坐正身子,有免費的說書先生,而我也剛好有空,豈有拒絕的道理。


    鳳羽輕輕撇了我一眼跟著也禮貌的點頭。


    “哎呀?這是要跟我們說你和蘭箬的愛情故事嗎?”徐先知也挑了個舒適的姿勢坐下,一臉八卦的看著金俊。


    這徐先知真的很有八卦的潛質,要不是他是個男的,長得也像個男的,我都懷疑他是哪個村裏喜歡串門的中年大媽了。


    “你聽著就好了。”金俊並未有一絲不悅,而是溫和的看向徐先知,他對徐先知是真的好,感覺比對蘭箬還要好。


    我們不再說話,安靜期待著金俊接下來要說的故事。


    相傳在很久以前,在深山老林的邊緣住著一戶姓花的大戶人家。這戶人家裏住著有錢的員外爺和他的夫人,他們有好幾個兒子,還有一個最小的姑娘,還有很多的奴仆下人。


    姑娘名字叫作花蕊,由於她是家裏唯一的女子,父母和幾個兄長都把她嗬護得跟個寶貝一樣,讓她享受了比被人更多的疼愛。


    隨著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花蕊漸漸從小姑娘長成一個漂亮的大姑娘,變得美麗動人,美名遠揚,家裏人也越發的疼愛她。


    日子就這麽平淡溫馨的過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直到有一天,花員外帶著幾個兒子上山狩獵,很晚都沒有迴家。花家下人通通上山尋人。花蕊擔心她爹和幾個哥哥的安危,便跟著一眾家丁奴仆提著燈籠上山找去人了。


    那天,天空下著大雨,一眾人等提著燈籠穿梭在偌大的深山老林裏。花蕊肩上披著大哥獵狐給她做的精美的狐裘,在奴仆的擁護中匆匆忙忙的往山上走去。


    她們走啊走啊!在山林中來迴穿梭很久卻一直找不到人,大家都焦急地叫喊著。老爺,少爺,爹,哥哥……嘈雜的聲音一陣蓋過一陣。


    花蕊擔心她爹和哥哥們出事,便不由得嚶嚶嚶哭了起來。雨水打濕了她的頭發,臉頰,順著她的頭發劃過她的眼睛鼻子,混著她的淚水一顆一顆滴落在地上。


    花蕊不覺間哭了很久,走得累了便安靜的坐在了地上,奴仆們也安靜的倚在一起坐在地上睡著了。


    此時雨已經停了,燈籠已經息滅了,林子裏麵非常安靜。靜到能聽見各種蟲子的叫喚聲,還能聞到雨水衝刷後泥土的芬芳。月亮也適時的爬了出來,給樹林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整個林子理靜謐中透著別樣的熱鬧。


    “嗯,嗯……”一陣呻吟輕輕的傳來,花蕊仔細一聽,以為是她爹的聲音,忙不迭的爬起來朝著聲音的方向跑過去。


    “爹、哥哥?是你們嗎?是不是你們?你們在哪裏……”


    花蕊循著聲音越走越遠,漸漸脫離了大家的隊伍。


    第二天,花老爺帶著幾個兒子迴家了,原來他們收獲的獵物太多又趕上下雨,索性就在林子裏臨時搭棚子住了一晚。


    然而他們迴到家,才發現出去找自己的寶貝女兒竟是一夜未歸。迴來的奴仆們都說不知道小姐去了哪裏,於是花老爺開始動員全家人去山裏找花蕊。


    花蕊半夜裏一個人摸黑探路,竟不知不覺間走進了人熊布下的結界中。


    人熊在深山裏修行五百年之久,從未涉足過人類世界,一心隻想著有朝一日得道升仙,脫離輪迴之苦。哪知這升仙之路何其坎坷,各種劫難都在無形中等著他,而這花蕊正事他命中必須經曆的一劫。


    不諳世事的人熊對突然闖入的花蕊一見鍾情,豈料花蕊被他半人半獸的模樣嚇得三魂丟了七魄,又如何會鍾情於他。


    至此,這一人一妖便注定不會有好結果。人熊用自己認為對的方法強娶花蕊為妻,並請求山神為他們作證。


    花蕊一開始苦苦哀求著人熊放過她,讓她迴家與家人團聚。可癡迷花蕊的人熊,又怎麽可能會答應她的要求呢?他終歸是不明白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非要強迫她跟他生活在一起。


    時間一長,花蕊從一開始的戰戰兢兢對著人熊哀求,變成了每日無情的咒罵和怨懟,從來沒有給對方一絲的好臉色,


    “簡而言之就是人熊搶了大戶的女兒花蕊去做媳婦,並把她藏在自己的山洞裏,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三年。這期間花蕊被迫給他生了一個熊寶寶,但是這個寶寶有個致命缺陷,身體有一半是人,有一半是熊。樣子自是異於常人。”


    “人熊?”聽故事的幾人都驚訝了。


    “花蕊對這個寶寶的感情是自相矛盾的,她不能接受自己生下的寶寶是一個怪物,她愛他卻又害怕他。愛是母性的直接表現,害怕卻是人類對異類的未知的恐懼。


    直到有一天,天人交戰中,恐懼最終戰勝了母愛。她趁著熊出去捕獵,獨自一個人丟下寶寶偷偷地逃迴了家裏。”


    “後來呢?”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花蕊他爹下山請了非常厲害的道士,在家的附近做滿了各種各樣的捕獸陷阱和捉妖陣法。”金俊語氣平靜的繼續說道。


    “陣法?道士?這麽神奇,感覺在聽鬼故事一樣。”徐先知一副若有所思的呢喃。


    花蕊如願迴到了家裏,她本以為迴到家一切就會如以前一樣平靜幸福。豈知她內心既害怕又自責,恐懼愧疚交織著無窮無盡的折磨她,讓她每天以淚洗麵,度日如年。


    黑熊懼怕道士擺下的陣法,不敢靠近花蕊家,隻得背著半人半熊的孩子,每天坐在她家屋子附近的一塊大石頭上哭喊。他哭孩子也哭,一大一小的哭聲淒慘無比,嗡嗡聲聽起來既淒慘又嚇人。


    這情況接連持續了幾個月,周遭的住戶都被嚇得不得安寧。這時就有人出了個主意,找了好大一堆柴火把熊每天坐的那塊大石頭捂起來燒了幾天幾夜,燒得那叫一個火紅滾燙,並在此處加上了可做困獸之用的殺陣。


    那天,人熊照例背著寶寶走過來,看到石頭的時候他沉默了良久。似乎是看透了人類的伎倆,又似是真的絕望了,眼神決絕一閉直接朝著石頭坐了下去。一陣毛發燒焦的臭味發出來,小熊似乎感受到了父親的絕望,哇哇大哭起來。


    人熊一開始隻是隱忍著坐在石頭上紋絲不動,任由自己的身體被灼燒,毛發被點著散發出陣陣燒焦的臭味。


    沒有人能理解他此時的想法,他對花蕊的愛有多執著,他又是怎樣堅守到此時才決定放棄,這中間他的內心打了多少個主意。


    而他的這些深情直到此刻都沒有得到一絲一毫的迴應,也沒人願意去深究了。


    直到許久,孩子的哭聲和身體的劇痛讓他漸漸失去理智,表情也逐漸由隱忍變得憤怒起來。眼神從一開始的平靜變成了兇狠的樣子,他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憤怒充滿了它的雙眼占據了他的理智。


    他突然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反手一把抓下背上的熊寶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徒手將寶寶撕成了兩半。


    血紅的熱液頃刻間被揮灑一片,在空氣中形成了蒙蒙血霧,久久未曾散去。


    哭聲戛然而止,剛剛還在嚎啕大哭的熊寶寶瞬間被自己的親爹分了屍,連疼痛都未曾體驗就離開了人世。


    人熊憤恨說道:有毛一半是我的,沒毛一半是你的。今日我把你的一半還給你,從此,你我兩清,生生世世永生永世不複相見。


    這,這,這,聽到這裏的幾人都驚恐的捂住了嘴。


    饒是聽過很多驚心動魄的鬼故事,我內心依舊被人熊的做法嚇了一跳。


    徐先知愣愣的看著金俊,再轉頭看我和鳳羽,仿佛想在我倆臉上看到與他相同的震驚。


    “後來怎麽樣了?”我忍不住繼續追問。


    “沒有最後了,人熊從此消失了。隔了幾年,花蕊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尋了一個頂好的夫婿,生兒育女相夫教子,度過了屬於她的一生。”


    金俊說完深深的唿出了一口氣,眼神飄忽不定的看了遠處的閣樓一眼,似乎是想找尋那一抹身影。


    “木門對木門,朱門對朱門,門第觀念經過幾千年的洗禮,早在人類心裏根深蒂固,又何況這已經跨越了種族,人妖之隔豈能輕易跨過。”金俊遂又補了一句。


    說到底就是想說,他和蘭箬之間已經跨越了種族,即便心裏有對方,也斷不可能在一起唄。


    我不屑的瞟了他一眼,再看看身邊的鳳羽。我們又何嚐不是跨越了種族,一開始我們還跨越了性別呢。隻能說金俊想的太多,顧忌太多,多到他連愛一個人的勇氣都擠不出來了。


    “這都什麽年代了,要不是打小就認識你,我還以為你是剛從哪個古墓裏爬出來的人呢。”徐先知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樣子看著金俊吐槽。


    “說到底還是蘭箬小姐所托非人,錯把魚目當珍珠了,我真是替她感到不值。”我故意感慨的搖著頭,賊兮兮的看著金俊。


    “蘭箬此等風姿綽約的姑娘,我頭一次見著也是春心大動,想著把她娶迴家供著。怎奈我的好哥們兒也看上人家了,正所謂君子不多人所愛,強扭的瓜不甜,我隻能默默的退出了。”要是我知道退出之後這二人依舊沒有在一起,還蹉跎了這麽些年,他又何苦退出?徐先知默默在心裏補了幾句。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嗯哼。”鳳羽冷颼颼的說了一句,起身拉著我就往迴走了。


    “這,這是何意?”徐先知一臉賤笑的看著我,腦袋裏不知道在想什麽髒東西。


    金俊並未理會我們,依舊靜靜的坐在那裏,身子軟軟的依靠著柱子,眼神飄忽不定的望向某個點。


    我被動的跟著鳳羽迴了房間,他麵容平靜無波,一路上任由我注視著他的側顏。


    我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我們之間最親密的行為也就是以前試探式的親吻,最多也就是相擁而眠。


    他那句‘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不由得讓我一時間想入非非。


    “已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他一如往常一樣提醒我入睡,似乎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我內心湧現各種猜測,麵上去若無其事的順從他乖乖的爬床睡覺。


    由於內心戲太多,我並未能安然入睡,倒是一邊的鳳羽,不一會兒便發出均勻的唿吸聲。


    “鳳凰,鳳凰?”我小聲的試探叫了兩聲,他顯然已經熟睡,可能長時間開車,神也會累吧。


    暗自猜想著,翻來覆去竟熬了許久也沒睡著。我看了一下時間,才不過一點多。反正也睡不著,我索性悄悄的爬起身披了件外套又下了樓。


    一樓的大燈已經關閉了,隻留著昏暗的夜視燈光。一個值夜的服務生趴在進門位置的服務台看書,兩隻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手中的書籍。


    “您有什麽需要嗎?”他看著也就跟我差不多年紀,察覺到我靠近,他慌亂的將書藏起來,禮貌問我。


    “沒有,睡不著起來走走。”我略帶尷尬的解釋。


    “哦,好的,記得就在莊子裏走走,夜深了外麵不安全。”他害羞的提醒道。


    “好的。”我點點頭獨自出了門。


    風一吹整個人一激靈,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我索性把扣子也扣好了。


    信步走到之前乘涼的亭子裏,此時亭子裏的燈已經滅了,隻有滿月下微弱的白光,卻足以看清亭子裏的一切。


    “你怎麽還在這裏?”我被一動不動的金俊嚇了一跳。半夜三更不睡覺,跟個雕塑一樣定在亭子裏,沒事扮演什麽老僧入定。


    他並未理會我,轉了個身繼續蹲著一動不動。


    我見他這樣,便沒有理他,徑直朝著另一邊坐下,腦袋空空的看著月亮。


    記得鳳羽曾說過,他來自遙遠的仙女座星係,是那裏僅剩的生命。我不由得想更用力的看得更遠,思緒也飄忽的走遠了。


    “你們之間沒有遇到過阻礙嗎?”金俊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突然問了一句。


    “你們之間就沒有任何的差異嗎?”見我沒搭理,他直接起身過來踢了一下我的腳。


    “什麽?”我被拉迴思緒,不耐煩的看著他。


    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他又問了一句:“你跟他之間沒有遇到過阻礙嗎?你們之間沒有門第之隔嗎?”


    額,這孩子現在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他該不會因為這個原因才失眠吧?


    “我們的阻礙比你們可大多了。”我得意的一仰頭,鄙視的看著他,盡管我知道他不見。


    “說來聽聽。”他饒有興趣的坐正了身子,語氣竟帶著一絲真誠和期待。


    自從認識以來我就看不慣他,因為他總是端著,一點也不接地氣。可此時的他莫名的讓我覺得有些可憐。


    “你喜歡蘭箬的對吧?”我沒有迴答他問題,而是反問。


    “是的,我喜歡她,很喜歡。但是我很懦弱,因為我的家族傳承了幾千年,所有人都把家族的榮耀寄托在我的身上,他們希望我將金氏一門的玄術傳承下去,發揚光大。”他一口氣說出了壓在心裏許久的事。


    “十二歲那年,我和先知一起出遊遇險,得到了蘭箬的相救,自那時起她便在我心裏了。我和先知都喜歡她,因為她是我們從未見過的妖,美麗聰慧還很善良。我們並未因為她的身份害怕她,反而因為她是妖,對她更加的喜歡。我一開始以為這隻是當代人標新立異的獵奇心理作祟。直到十幾年過去,這份心思愈加的清晰可見。”金俊說完不由得長長的唿了一口氣,然後期待的看著我。


    “就因為她的身份,你們就不能在一起嗎?”我又問,愛情是兩個人的事,關家裏麵什麽事。


    “她是妖,壽命綿長,而我的人生不過短短不到百年。她無法融入我的生活,我也不能永遠陪著她,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這是我們之間無法跨越的鴻溝。”


    “如果你們真的相愛,蘭箬隱世於此,你二人也可相守一生。你若想念家人迴去小住即可,你若想把家族事業發揚光大,也可以去闖闖,想念蘭箬就迴來陪她一陣子。這兩者之間有什麽衝突嗎?若換做我,抽空生十個八個孩子也不在話下。”我豪氣的說出自己的見解。


    又不是什麽生離死別,人生道長且短,怎麽說也有幾十年,相愛的人能相守幾十年,還不夠嗎?


    “你是真的太天真了。”金俊一副你根本不懂我的表情看著夜空,茫然的摸索了一下衣服口袋,翻出香煙淅淅索索的點著。


    一股煙兒立馬飄過來,我皺眉揮了揮手,暗夜裏衝著他翻白眼。


    他輕嗤了一聲,反手將煙頭直接掐滅了,將煙頭裝迴盒子裏。


    這一通操作倒是讓我大為驚奇,這是舍不得煙還是啥意思?


    他輕聲說道:“忘了,不好意思。”


    我並沒有說話,他是個矛盾的人,前怕狼後怕虎。明明挺好選擇的一條路,為什麽要躊躇不前。


    “有人會任性的活出自我,天高海闊不顧一切,就像先知一樣。有人卻會瞻前顧後停滯不前,要顧忌到方方麵麵的人和事,而我就是這樣的人。先知是個極其看重兄弟情義的人,若不是因為我,他定會義無反顧的追求蘭箬,就因為我,在蘭箬這件事情上他都不像他了。”


    這?好兄弟和自己同時愛上一個一女人,好有戲劇性。若是影視劇裏不是反目成仇就是有一個遠走他鄉,他們仨兒能如此相處,倒也不錯。


    “你呢,說說你和小鳳兄弟?”他似乎是傾訴完了,開始好奇我的事。


    “我們,我們之間挺波折的,比你的要艱難一些。”我和鳳羽之間的差距確實很大,我們能在一起,家裏的阻攔不多,但外在因素確實挺大的。比如一開始他的性別,我的先天不足,單單就這兩樣隨便一個拿出來說,都是現在的人無法改變的悲劇。


    如果不是他用神秘的力量以命換命,或許我早在那年便已經一命歸西,如今隻怕是骨頭渣滓都被螞蟻咬成空心了。


    不過真要說,要怎麽說呢?說我差點成了死人?鳳羽來自某某星係?誰信啊?


    “你們最多也就是門第關係了吧?他的家庭應該很不錯吧?”金俊見我遲疑,狐疑的猜測道。


    “你這就過份了啊。”我故作生氣的提高了聲音,難道我就長得一副小門小戶的樣子嗎?


    沒錯,若說門第,往上數三代我們家在外人看來可能還真是土匪出生。


    鳳羽不一樣,明麵上就是江南水鄉出生高幹子弟,那是個曆經幾千年文明洗禮的曆史名城,好像那裏出生的人天生就附帶書香士氣。而我一個土生土長在被人稱之為蠻夷之地,偏居一方的山區女娃,自是跟他天差地別。


    “我沒有別的意思,玩笑而已。”他噗嗤一笑,手狀似無意的伸了一下。


    “我們確實如你猜測的一樣,他是家境優渥的南方人,而我,則是西南邊陲的一個小女娃。”我輕聲說道,這是我唯一能道與外人的說法了。


    “所以你沒法理解的我的感受和想法,因為我們所處的位置不一樣,情況也不一樣。”金俊繼續發牢騷。


    “好吧,我沒法感同身受。但是,我若遇到你這樣的情況,我一定會比你勇敢,是一定,以及肯定。”我說罷不再理他,起身往迴走。


    第二天一早,在鳥兒的鳴叫聲中被吵醒,鳳羽早就起來了。我胡亂洗漱了一番便下了樓,相比較昨晚的周到,早上的桌上隻有簡單的粥類和一些常見的小菜,能選擇的食物少之又少。


    店裏又陸陸續續來了很多客人,大多是來郊遊的,小院裏是來打卡的遊客。


    鳳羽獨自倚靠在角落的一棵古樹下,難得的放下了他那一頭柔順的長發,換了一身墨色的複古長袍。本就優越的樣貌和渾然天成的氣質,讓他成了眾多旅遊拍照博主眼中獨特的風景。


    我走到一眾人身後,聽著各種讚美的詞匯,一眾莫名的驕傲油然而生。


    “我請他幫我帶熱度,本以為他會拒絕,想不到他直接答應了。”蘭箬幽靈一樣出現在我身邊,眼神看著正在擺拍的鳳羽。


    “帶熱度?”我不解的迴頭看他。


    “我的客棧生意不太好,現在你們人類不是流行廣告效應嗎?鳳羽就成了我的代言人。”蘭箬一臉悠閑的解釋,看著成群來打卡和辦理入住的遊客,她仿佛見到了一堆的金子飛進了她的口袋了。


    “你也會因名利煩惱嗎?再說,你們應該可以用那個點石成金術吧?魅惑人心什麽的”我好奇的問。


    “點石成金魅惑人心都是歪門邪道,我隻想做一個跟人類一樣普通的人,而不是讓自己顯得與眾不同。”她突然溫柔的伸手撫摸我的臉頰,眼神像極了幾位姑媽看我的時候。


    我被她的話說得一時蒙蒙的,竟沒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鳳羽被遊客纏著拍了將近兩個小時,他全程配合。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我迴去隨便喝了一點稀飯便獨自去外麵閑逛。


    這裏風景秀麗,連帶著人的心情很愉快至極。


    我沿著大路走了一段距離,豔陽高照,看似猛烈卻不覺得熱,鼻息所聞皆是豐收的味道。


    道路兩邊零零散散停靠著各種出遊的車輛,隨處可見形形色色的遊客,或擺拍,或欣賞美景。有人不限於欣賞風景,沿著稻田間的小路一路走著。


    往遠了看去則是綿延不絕的小山丘。一座連著一座,像遠古的守護神,守護著一方生靈。


    我突發奇想跟著他們的後麵走了去。靠近了才發現,有人走到山下便找了地兒坐下乘涼,有人卻裝備齊全,訓練有度的朝著某個目的地前行。這些人統一著裝,一行人加起來竟有二十幾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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