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力氣道:“俺最討厭這種人了,就知道顯擺自個兒,還一副聽不進別人勸的樣子。哼,要不是今兒個一起對付那謝一刀,俺才懶得跟他湊一塊兒呢。以後可得離他遠點,省得哪天被他連累了都不知道。”


    這時令狐聰走了過來,感激道:“多謝大哥出手相助,今日若不是大哥你們仗義出手,那謝一刀還不知要在這兒鬧出多大的亂子來呢。大哥這一身剛猛功夫著實厲害,還有冷掌門他們的配合,才得以讓那惡徒伏誅,小弟佩服不已呀,改日定當擺酒設宴,好好答謝諸位。”


    牛大力憨笑道:“二弟,你的事就是俺的事,跟俺還客氣啥呀!那謝一刀本就是個作惡多端的家夥,俺見他在這兒撒野,早就想上去收拾他了,能幫上忙那是應該的。啥擺酒設宴的就免了吧,太見外了,咱兄弟之間不講這些虛頭巴腦的,往後要是再有這等惡徒,你招唿一聲,俺立馬就到,定和他們好好較量較量,絕不讓他們在咱這地盤上張狂!”


    宇文慧誇讚道:“牛大哥,你方才那幾腳可真是厲害呀,虎虎生威,每一腳都勁道十足,那謝一刀被你踢得毫無還手之力呢,我在一旁看著都覺得過癮。牛大哥這一身好功夫,果真是名不虛傳,往後可得教教我呀,讓我也跟著學學這厲害的招式,日後行走江湖也能多幾分底氣呢。”


    “哈哈!慧姑娘過獎啦,俺就會些粗淺功夫,都是些花架子,上不得台麵,哪有姑娘你說的那麽厲害呀。俺就是憑著一股子蠻勁兒,瞎比劃罷了。真要論起功夫來,咱這兒各位都是高手,俺還得多向大家學習學習呢。”牛大力撓了撓頭,黝黑的臉上竟泛起一絲紅暈,那憨厚老實的模樣盡顯,與方才戰場上勇猛的樣子判若兩人。


    文瀛湖。


    近日,牛大力為了碎銀在此做船夫,畢竟他花了三弟段義不少錢,心裏總覺得過意不去,想著靠自己的力氣掙些銀子好還上。每日清晨,他便早早來到湖邊,解開纜繩,撐著船槳,載著來來往往的乘客穿梭在湖麵上。那寬闊的湖麵在陽光映照下波光粼粼,可牛大力卻無心欣賞這美景,一心隻盼著能多跑幾趟,多掙些銀錢。遇到乘客誇讚他劃船穩當,力氣大時,他也隻是憨憨一笑,迴應幾句,隨後又繼續埋頭苦幹起來。


    小船緩緩搖近岸旁。


    白衣少女忽然向牛大力道:“牛大哥,我給你五兩銀子,你可願意當我們的保鏢?”


    牛大力眼睛一亮道:“俺願意。”


    這時一名帶頭的大漢走上來道:“貴賓請登岸。”


    白衣少女秀眉一揚,輕輕一躍,便穩穩落在了岸上。她迴首看向還在船上的牛大力,笑著催促道:“牛大哥,快些呀,咱們還得趕趕路呢。”


    牛大力趕忙將船槳一收,係好小船,幾步跨上岸來。那帶頭大漢打量了牛大力幾眼,眼中透著幾分審視,不過見白衣少女對牛大力這般看重,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在前頭引路,帶著眾人往岸上一處熱鬧的街市走去,牛大力則緊緊跟在溫家姐弟身後,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已然進入了保鏢的角色。


    大漢向溫家姐弟恭敬施禮道:“隻不知嘉賓高姓大名,本人乃這文瀛湖一帶護衛隊的隊長趙虎,負責諸位在此的一應安保事宜。今日得見二位,實乃榮幸,還望告知姓名,也好讓在下知曉該如何稱唿,往後行事也方便些呀。”


    白衣少女說道:“趙隊長你好,我是溫暖,他是我弟弟溫和,來自嶺南老字號溫家,家父溫順。”


    趙虎微一錯愕,趕忙再次行禮,神色變得更加恭敬,說道:“原來是溫家的公子小姐啊,久仰大名,溫家在嶺南那可是聲名遠揚,江湖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呀。今日得見二位,實在是趙某的福氣,趙某定當竭盡全力,護二位周全,絕不讓二位在此有絲毫差池。”


    隻見島中一處大草地上,數十張大桌依次排開,桌上擺滿了珍饈佳肴,美酒飄香,在陽光的映照下,那些精致的杯盤碗筷都閃爍著亮眼的光澤。周圍還點綴著不少嬌豔的鮮花,微風拂過,花香與食物的香氣交織在一起,營造出一種別樣的愜意氛圍。不少賓客已然圍坐在桌旁,歡聲笑語不斷,正一邊品嚐著美食,一邊相互交談打趣,好一幅熱鬧非凡的聚會景象。


    趙虎把他們帶到一張外圍的大桌前,道:“貴賓請入座!”


    溫暖眉頭一皺,語氣裏透著幾分不悅,說道:“趙隊長,我們溫家好歹在江湖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你怎將我們安排在這外圍的位置呀?莫不是瞧我們遠道而來,便如此輕慢?”


    忽聽得有人發出笑聲來。


    溫暖瞪了那人一眼,喝道:“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莫不是覺得我溫家好欺負不成?今日這事兒若不給個說法,哼,休怪我不客氣了!”右手已然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之上,目光淩厲,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拔劍相向的架勢。


    發笑的青年約莫二十來歲的年紀,身著一襲青衫,模樣頗為俊朗,劍眉星目間透著幾分不羈。見溫暖瞪來且出聲嗬斥,他卻也不惱,嘴角依舊掛著那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慢悠悠地站起身來,雙手抱拳道:“這位姑娘莫要生氣呀,我隻是見姑娘這氣唿唿的模樣甚是可愛,一時沒忍住,絕非有意冒犯,還望姑娘海涵呐。”


    溫暖俏臉一紅,本想繼續發作的氣勢一下子弱了幾分,可還是強撐著說道:“哼,油嘴滑舌,誰要你覺得可愛了,你這般無故發笑本就是沒規矩,還在這裏狡辯,莫以為說幾句好話就能糊弄過去,今日這安排本就不妥,你倒好,還在這兒看笑話呢。”扭過頭去,不再看那青年,隻是臉上的紅暈遲遲未褪,顯然是被那青年的話攪亂了心緒。


    牛大力不動如山地卓立兩人身後,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那寬厚的肩膀、結實的身板透著十足的安全感。他目光警惕地在四周掃視著,最後看向那發笑的青年,甕聲甕氣地說道:“俺不管你是誰,可不許再這般取笑俺家小姐了,不然的話,俺這拳頭可不認人。”還故意晃了晃自己那砂鍋大的拳頭,虎虎生風,似在無聲地威懾著對方,彰顯著自己要護主的決心。


    有人竊笑道:“喲,瞧這大塊頭,還挺忠心呢,不過就是個小小船夫罷了,還真把自己當迴事兒了呀,在這兒耍威風,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溫家又如何,在這兒可不見得就能橫著走咯。”那幾人捂著嘴,眼中滿是嘲諷,彼此交換著戲謔的眼神,似乎認定牛大力他們這會兒隻能吃癟,絲毫沒把他們放在眼裏。


    一名五十來歲,身材矮胖,笑嘻嘻的漢子道:“姑娘,莫要生氣嘛,這座位安排呀,不過是暫且如此,稍後還有不少變動呢。您溫家的大名那是如雷貫耳,誰能輕慢呀,您且消消氣,先坐下歇歇,等會兒自有分曉。”


    牛大力一看此人,便知是個圓滑世故的主兒,心裏雖瞧不上這般油滑做派,可也不好當場發作,隻是甕聲甕氣地說道:“你說得倒好聽,可別淨是嘴上功夫,俺們既然來了,那自是該得到應有的尊重,要是光靠你在這兒說些漂亮話糊弄,那可不行。”


    溫暖怒道:“哼,少在這兒花言巧語的,我可不吃你這一套!若是真心敬重我溫家,又怎會一開始就把我們安排在這外圍之地?我倒要看看,這稍後能有什麽分曉,若還是這般敷衍了事,我定不會善罷甘休!”


    溫和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姐姐!我們將就點,畢竟初來乍到,沒必要一上來就鬧得太僵呀,且先坐下看看情況,若是後麵實在不妥,咱們再找他們理論也不遲嘛。”


    眾人的哄笑更響亮了。矮胖漢子說道:“哎呀,這位公子倒是識大體呀,姑娘您不妨聽公子的,先將就將就唄,您看大家都看著呢,鬧大了也不好呀,多失了您這大家閨秀的風範不是?咱這宴會剛開始,好玩的、精彩的還在後頭呢,可別因這點小事壞了心情呀。”


    矮胖漢子向牛大力沉聲道:“閣下何人?”


    牛大力哈哈一笑,踏前兩步,說道:“金剛門大弟子——牛大力!”


    矮胖漢子殺機大起,說道:“原來是金剛門的,那又如何,今日在這兒,可容不得你撒野,識相的就乖乖閉嘴,別再多管閑事,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暗暗運氣,身上的肥肉都跟著微微顫動,已然做好了動手的準備,那原本笑嘻嘻的臉此刻變得陰森無比,與之前判若兩人。


    牛大力朗聲道:“喲,咋的,就許你在這兒耀武揚威,俺報個家門你就要動手啦?俺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敢對俺金剛門的人起殺機,今天俺可不會怕你,有啥手段盡管使出來便是!”


    “當!”鍾聲從不遠處悠然傳來。


    “好戲終於開鑼啦!”不知是誰喊了這麽一句,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被吸引了過去,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也稍稍緩和了些。大家都扭頭朝著鍾聲傳來的方向望去,想看看接下來這所謂的“好戲”究竟會是怎樣的精彩場麵,剛剛還對峙著的牛大力和矮胖漢子,也暫且停下了動作。


    溫暖向溫和輕唿道:“看!那定是蘭花宮主。”伸手指向不遠處那緩緩走來的身影。隻見那人身著一襲淡紫色紗衣,裙擺隨風飄動,似有陣陣花香縈繞其身,身姿婀娜多姿,麵上蒙著一層薄紗,隻露出一雙明眸,那眼眸猶如春日裏的湖水,波光粼粼又透著幾分神秘,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讓人移不開眼。眾人見了,也紛紛露出傾慕又敬畏的神色,自覺地讓出了一條道路,仿佛她的出現,讓這整個場地都變得熠熠生輝起來。溫和順著姐姐所指的方向看去,也是一臉驚歎,被那獨特的風姿給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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