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澤還在偏著頭,就一個轉身的時間沒注意,他就被陶鏡楊給甩在了後麵。


    他抖了抖袖子,急忙跟上去。


    周邊帶起了一陣風,帶著路旁的花朵兒跟著「彎」下了腰。


    李承澤小聲的在她耳旁蛐蛐著:


    “我說的是真話,你看我這府裏,在你來之前,除了後院裏的那幾個「老少皆有」的仆從外,就再無其他女子了。”


    他小聲解釋著這些,試圖向陶鏡楊打破這世人對皇室慣有的認知。


    陶鏡楊雙手捂住耳朵,捧著腦袋向左右擺了擺頭。


    步子依舊是大步流星,此刻正快速倒騰著。


    她這裏擺出了不聽的樣子,不是在進行所謂的「耍性子」。


    隻見她邊走邊說道:“你從前怎麽樣,全都沒關係,因為,那些都是你沒辦法選擇的。”


    這句話,讓李承澤止住了口。


    陶鏡楊見狀,便也暫時的同樣停下了腳步,繼續說道:


    “李承澤,我不在乎你的過去如何。


    從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已經下定了決心,不過問你的過去,我隻看未來。


    所以,你不用擔心什麽,也不必與我解釋那麽多。你隻需要知道,我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同樣,我也相信你,這就夠了。”


    【宮中醃臢事多,我不會懷疑你,更不會嫌棄你。】


    陶鏡楊的這番話,讓李承澤愣了一會兒。


    這話說的,就好像李承澤他好像有過什麽是的...


    陶鏡楊摸了摸他的頭發後,便徑自迴到房裏去了。


    李承澤停在她身後,望著她的背影,終於反應過來她剛才說的那句話。


    “過去?什麽過去?這中間是不是有些什麽誤會啊?”


    李承澤咬了咬牙,再次追了上去。


    並將心裏的一個小秘密,向她說了去:


    “鏡楊,我的過去,其實你倒是也可以看一看。”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宮中有規矩,凡是皇子,隻要滿了14歲,就要讓宮女...啟蒙「行人事」。”


    這話從他口中說出有些難以啟齒,但此時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可我13那年就出宮了,後來宮裏倒是也派了宮女過來。


    但是都被我買通給打發走了,所以我...”


    這句話還沒等說完,前麵的陶鏡楊直接瞪大了眼睛。


    她僵在原地,猛然明白了他想說的究竟是什麽。


    【這...有沒有「高情商迴複」教學?這話該怎麽接?】


    她沒想出來,所以幹脆跑了起來,瞬間就竄迴了屋子,一把就關上了門。


    【所以...李承澤的意思是,迄今為止,他連皇子既定的「規矩」都未曾參加過?那他豈不還是...還是個...!?】


    “呀!”陶鏡楊倚著門,倒吸了一口涼氣。


    小聲的出了一聲呢喃:“天哪,這是什麽...什麽「虎狼之詞」!”


    李承澤被擋在門外,此時也正一手掐著腰,另一隻手尷尬的撫上了額頭。


    【天啊,我剛才都說了些什麽?鏡楊她,不會已經將我當作登徒子了吧......】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門,隔著門縫,小聲說:


    “鏡楊,內個,我剛才說的話,就是我想表達的意思是......”


    陶鏡楊沒有理外麵趴在門上的李承澤,而是自己在心中在無意義的狂叫:


    【天啊,莫名的覺得好羞恥】


    李承澤見屋內的人不吭聲,下意識的也尷尬的想「逃」走。


    但他剛走出幾步後,又認命的轉過了身,迴到了門前。


    輕輕叫著她的名字:“鏡楊?我真的不......”


    “誒呀知道了知道了,你你你你......你快些走吧!”她的語氣好像有些「氣急敗壞」?


    至少在李承澤的耳朵裏是這樣的。


    “好好好,我走了走了。”李承澤轉身,輕拍額頭,逃也似的走了。


    陶鏡楊豎著耳朵聽外麵的響動,發現確實門口已經沒了人,這才敢鬆懈下來。


    “唿...唿...”她替自己順著氣,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臉頰,終於沒有剛才那般熱手了。


    口是心非的話不必聽,羞紅的臉才是真正的答案。


    隔壁的李承澤,陰沉著一張臉迴到自己那兒。


    「恰巧」碰上了站在一旁,此時將自己扮成了「樹樁子」的範無咎。


    此時、此地,範無咎正極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剛才那邊發生的事兒,他並沒有完全聽清楚,隻隱隱約約的聽見,那陶姑娘「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而自家殿下是在外麵,小心翼翼的拍著門那個。


    範無咎這時終於來了點兒聰明勁兒:


    【殿下這是跟陶姑娘吵架了,自己可千萬不能上去惹麻煩。】


    然而,李承澤這邊也沒想搭理他,徑自的迴到了案桌前。


    秉承著「不想就不會煩」的原則,他直接開始批起了折子。


    越批越煩,直到批到一封由肇州的門客傳迴來的信:「殿下,雕禽已尋到,性猛烈,訓練中。


    鸚鵡也已尋到,乃屬下從遊商手中購得。但此鸚鵡與尋常鸚鵡不同,通體灰色,有尾部一片紅羽。


    元某以為此鳥甚是奇特,特供殿下。」


    李承澤「啪」的一下,合上了折子,順手往外一丟。


    向外麵的人喊道:“範無咎!”


    後者忙不迭的進來,問:“殿下,什麽事兒?”


    “肇州說,送來了一隻鸚鵡,到了沒?”


    李承澤盤腿坐在榻上,懶懶散散的問範無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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