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專業人士的挽留下,王大海最終沒能在半夜迴家。


    第二天一早,他渾身疲軟的被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送出了家門,四下看了看,這是一條狹窄曲折的深巷。


    又迴頭看一眼站在門口的女人,心緒多少有些複雜。


    “老板,有空了記得來看我。”


    女人笑盈盈的說道。


    王大海老臉一紅,忙點頭,“哎。好。”


    說罷,他剛準備離開,身子頓了頓,問道:“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捂嘴輕笑,“老板昨晚可一直喊我小翠呢,那我就叫小翠吧。”


    “小翠……”


    王大海眼底流露出一抹感懷之色,點點頭,沒再說什麽,徑直朝巷外走去。


    “王哥,這邊!”


    王大海剛出了巷子,對麵早餐攤上,許大茂正朝他招手。


    早餐攤生意很好,坐滿了客人,基本都是男人。


    “大茂,昨晚……”


    王大海坐到許大茂對麵,張了張嘴,有些難以啟齒。


    昨晚的經曆打破了他幾十年的底線,何況今兒要娶媳婦了,這都趕一塊去了,腦袋亂的跟漿糊一樣。


    “王哥,您說這個?”


    許大茂露出了一臉無奈,“還不是張廚子好這一口嘛,昨兒他喝多了,就想玩玩,當時您也喝高興了,當場拍板一起去,我沒辦法,隻能跟著你們作伴了,對了,還是您請的客呢。”


    “我拍的板?我還請了客?”


    王大海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置信。


    “王哥,您不會忘了吧?”


    “我……哦,哦,我想起來了,是這麽迴事。”


    王大海尷尬的點點頭,他對昨晚的事一點印象沒有,手悄悄摸了摸口袋,錢確實少了。


    再看許大茂時,突然覺得倆人的關係一夜間有了升華。


    許大茂看著王大海的表情暗暗好笑,昨晚王大海醉的跟爛泥一樣,賭的就是他喝斷片了。


    目的就是進一步綁定王大海,有了這層牢不可破的關係,可以預想將來的四合院,就徹底是他許大茂的了。


    “大茂,張楚呢?”


    直到這時,王大海才想起來少了一人。


    “張廚子還是很牢靠的,他早早的就去咱們院了,說是怎麽著也得做足了準備,不能讓王哥您的席麵落地上去。”


    聞言,王大海心裏滿意極了,昨晚的錢不白花。


    接著,王大海又問道:“哪個,大茂,這是哪裏啊?你看,我來四九城也就大半年的時間,對這一片確實不熟。”


    “胭脂巷,以前的八大胡同。”


    許大茂的聲音不小,嚇的王大海趕忙朝他噓聲,接著他看向周圍,不少食客都朝他露出了心照不宣的友善表情。


    “王哥,這話,在別的地方連說都不能說,跟這兒,一點問題沒有。”


    許大茂笑著安慰了王大海一句。


    建國後,對娼館打擊力度很大,這就導致不少人失了業,雖然上頭已經極力幫扶這些人學習新技能,可還是有不少人習慣了躺賺的舒服生活,偷偷做起了暗門子。


    吃完飯,倆人一起迴了院。


    到了院門口,許大茂調笑道:“王哥,昨晚您應該吃的很飽吧,今兒晚上還行不?”


    王大海老臉再次一紅,擺擺手道:“這話說的,我堂堂八級工,還有不行的時候?”


    他話音剛落,看門的老周出門去茅房正好看到他倆,急忙道:“我說二位大爺,您二位昨晚幹嘛去了?院裏出大事了。”


    “出什麽事了?”


    許大茂和王大海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


    “昨兒鐵柱抓到了傻柱和秦淮茹搞破鞋,現在傻柱還在地窖裏關著呢。”


    “秦淮茹?”


    倆人的表情又凝重了一分。


    許大茂的小心髒撲通撲通跳的飛快,秦淮茹要是出了事,說不定會把他給咬出來,到時候全完蛋了。


    而王大海則是震驚!


    他對秦淮茹的印象一向很好,一個寡婦帶著倆孩子,辛苦的在這個艱苦的歲月掙紮求活,堅強不屈的性子讓王大海佩服,慘痛的經曆又讓他同情。


    兩家眼看就要成親家了,她竟然和傻柱搞破鞋?


    對秦淮茹的印象崩塌不說,秦淮茹的名聲也指定臭大街了。


    對王大海來說,這無疑是個晴天霹靂。


    他這個人向來愛惜自己的名聲,現在都有些猶豫要不要娶秦夢茹了。


    “王哥,您去找鐵柱,我去找老劉,先了解情況再說。”


    許大茂當機立斷。


    “好!”


    王大海應了一聲,倆人快步進了院。


    門口的老周還有些愣,倆人竟然不問問他詳細經過,這讓他的八卦欲如何安放?


    下一秒,他瞅見了隔壁院的趙聾子,當即就招手道:“老聾子,過來歇會兒。”


    ……


    “柱子,你胡鬧!”


    王大海迴到家,把正在忙著準備的鄭鐵柱叫到一邊,問清楚昨晚的經過後,他生氣的指著鄭鐵柱的腦袋,怒喝出聲。


    “幹爹,俺現在也後悔了,早知道是秦姐,俺就捉奸了。”


    鄭鐵柱委屈巴巴的說道。


    王大海氣的手直哆嗦,“柱子,我並不怪你捉奸,就算是我,發現了他們倆搞破鞋,也會嚴肅對待的,我生氣的是,你簡直太莽撞了,你那一腳萬一把傻柱踢廢了,你想過後果嗎?”


    鄭鐵柱愣了愣,隨後有些不服氣的道:“幹爹,傻柱本來就是廢人,還能咋廢?”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傻柱隻是沒了卵,根還在啊,你呀你……還有,你不管傻柱傷的如何,就那麽把他扔地窖了?地窖可是有三米深,你就不怕把傻柱摔死?”


    “呀,俺沒想那麽多,俺當時就生氣他欺負秦姐了。”


    鄭鐵柱臉上終於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王大海現在都恨不得抽鄭鐵柱一巴掌,明明可以報案解決,偏要自己動手,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不錯,王大海是傾向於報案處理的。


    至於秦淮茹是不是無辜的,他看的要比鄭鐵柱深的多。


    倆人搞破鞋肯定不是一天兩天了,就算目的是為了還賬,也不值得同情,因為秦淮茹沒把他王大海放在眼裏。


    要是一開始就告訴他王大海,王大海肯定會管,不就是點錢嗎,他王大海借的起。


    偏偏,秦淮茹選了一條最蠢的路。


    昨晚要是報了案,今兒的婚事就可以取消了。


    他現在非常不想沾秦家人。


    所以,他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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