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借!”


    秦淮茹此時什麽心情都沒了,也沒給劉海中好臉色,麻利的把領口的扣子係上。


    她馬上就要和王大海成為親家了,劉海中的關係也就可有可無了。


    並且,她已經在評估劉海中作為客戶的必要性了。


    都他麽窮到跟她借錢了,看來已經沒什麽潛力了,自己的客戶多劉海中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我說二大爺,您也真張得開嘴,我家孤兒寡母的,連個工作都沒有,生活都成問題,您竟然問我借錢?”


    劉海中直接傻眼了,秦淮茹前後的態度變化太大,讓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等他迴過味後,秦淮茹已經爬著梯子出地窖了。


    “不是,秦淮茹,這大半年我哪個月在你身上不花個二十塊?咱做人不能這麽無情啊。”


    劉海中不甘的說了一句。


    秦淮茹理都沒理,身影消失在了劉海中的視野中。


    “婊子無情!!!”


    劉海中憤恨的朝地上啐了一口。


    秦淮茹的態度讓他很受傷。


    自愈了片刻,他歎了口氣,爬出了地窖。


    事還得辦不是?


    站在後院,他茫然四顧,最後把目光落在了許大茂家。


    這大半年,許大茂給他的惡感越來越重,可為了自己兒子,他不得不低這個頭。


    於是就敲響了許大茂的家門。


    此時,許大茂送走了王大海,正在一個人愜意的小酌。


    他太喜歡現在的日子了,自己是一大爺,在院裏說一不二,又有王大海這個擁躉出人出力,簡直不要太爽。


    聽到敲門聲,一看是劉海中,好心情頓時少了一些。


    不過許大茂是場麵人,不會把真實態度流露於表麵。


    “吆,老劉啊,怎麽這個點過來了?吃了嗎?正好咱哥倆一起喝點?”


    “大茂,喝酒就算了。”


    劉海中搓著手道:“今兒我來是有事求你幫個忙,這不我家光齊初八要結婚,我手頭有點緊,你看能不能借我點錢,等我下個月發工資就還你。”


    “光齊要結婚了?還是初八?”


    許大茂啞然,“這不和老王一個日子嘛,老劉,您這日子選的可真夠……”


    “沒辦法。”


    劉海中這人要麵,不想說日子是親家選的,於是道:“這日子是早就定下的,比老王還早,親戚朋友都通知到位了也不好改。”


    許大茂了然,“吆,那這麽說,是老王的日子選錯了。”


    “不怪老王。”劉海中忙道:“是我沒有第一時間在院裏公開,大茂,你看這錢……”


    “老劉,你家是喜事,我幫忙義不容辭,可問題是……”


    許大茂說著朝裏屋努了努嘴,“我媳婦的出身你應該知道,大手大腳慣了,自結婚以來,我根本沒存下錢,我兜裏還有個三塊兩塊的,你要是需要……”


    說著,許大茂還真就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把毛票,零零總總的能有個兩三塊。


    劉海中的臉都黑了。


    許大茂要是沒錢,打死他都不信。


    這把零錢,跟羞辱他沒什麽區別。


    可求到人頭上,劉海中隻能暫時忍了下來。


    “大茂,我不知道你的日子也這麽困難,是我考慮不周,趕緊把錢收起來。”


    許大茂苦笑道:“還真讓你說著了,誰家日子也不好過,老劉,你看要是沒別的事……”


    “還有點小事,大茂,你看你在鄉下人頭熟,能不能幫我聯係點席麵的食材。”


    劉海中心說,錢不借就算了,可要是連這點忙都不幫,那就說不過去了,自己好歹是二大爺,這個麵子許大茂應該會給。


    結果,許大茂臉上又露出了難色,“老劉,現在定量縮減,市麵上的東西缺貨嚴重,這咱們就不說了。


    黑市上的價格又高的離譜,且有時候還有價無市,咱們也不說了。


    問題是農村的日子現在也不好過,這事我不能給你準信,隻能試試幫忙問問,但你也別報太大希望,該想轍還得想轍。”


    劉海中帶著滿腔怨念走了。


    許大茂的話他聽懂了,不就是拒絕嘛,也就比秦淮茹說的好聽點。


    他現在很困惑,自己怎麽就把關係處成這樣了?


    “對了,還有傻柱!”


    下一秒,劉海中眼睛一亮,就朝傻柱家走去。


    傻柱能當上管事大爺,還是他劉海中第一個支持的,這個恩,傻柱應該會記得。


    同一時間,許大茂邊喝酒邊冷笑。


    他不是沒想過趁機會籠絡劉海中,可他太了解劉海中了,這個人看似沒腦子,實則野心極大,就算自己幫了他,他該琢磨自己一大爺的位置還會繼續琢磨。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劉海中開除出管事大爺的隊伍。


    “劉海中啊劉海中,怪就怪你也選在了初八,到時候弄得難堪就怪不了其他人了。”


    一直到九十點鍾,劉海中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迴了家。


    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一晚上毛都沒借著,原本抱希望很大的傻柱,直接來了一句沒錢。


    讓他幫著找食材,傻柱又推脫說剛麻煩自己的關係給院裏的人找了低價糧,不好再麻煩的理由給迴絕了。


    媽的,現在連傻柱都長腦子了,劉海中在院裏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隻能找徒弟想想辦法了。


    第二天一早,劉海中早早的就去了軋鋼廠。


    別說,他的徒弟還真給力,七湊八湊給他湊了三十塊錢。


    劉海中知道,這已經是徒弟的極限了,他剛帶徒弟才一年時間,大多都是一級工,本身就沒什麽錢。


    可這三十塊錢也不夠啊,現在物資緊缺,什麽都漲價了。


    就在劉海中愁的在車間外抽煙的時候,餘光瞥見了巡邏的陳翔。


    他腦子瞬間靈光乍現,王大海給陳翔使絆子的事,陳翔應該不知道,要是把這個消息告訴陳翔……


    原本劉海中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的,但院裏人的態度讓他失望透頂,加上有求於人,這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想著,劉海中就快步走了過去。


    “陳翔。”


    “吆,劉師傅,有事?”


    陳翔停了下來。


    “有點小事。”


    劉海中道:“這不我家老大初八要結婚嘛,我想著在院裏熱鬧下,特意邀請你和你媳婦來參加。”


    “光齊要結婚了~這是好事,放心,我準時到場。”


    陳翔本來不參與院裏的事,但眼下自己媳婦懷孕,又是結婚的喜事,他也想衝衝喜。


    另外,對劉海中這個人,他沒有惡感,原劇裏劉海中的表現確實不佳,但他接觸下來發現並不是那麽迴事,也就一普通人。


    “哎呀,那我就等著了。”


    劉海中說著,表情就有些不好意思了,“陳翔,我呢其實還有點事想請你幫個忙,當然,我我不讓你白幫,我告訴你一件關於你的事,你看怎麽樣?”


    “關於我的事?”


    陳翔眼睛微眯,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院裏那些人,自己沒有配合院裏的安排,肯定有人不服氣。


    同時,也對劉海中的小心思感到好笑,簡直太小看他陳翔了。


    陳翔似笑非笑的看著劉海中,“劉師傅,是不是許大茂傻柱還有那個王大海給我搞事了?我猜猜,是去街道告狀了,還是密謀把我趕出院子?”


    “啊~這,陳翔你~”


    劉海中一時有些說不出話,他沒想到自己還沒說,陳翔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樣一來,自己的打算還沒提就胎死腹中了。


    片刻後,劉海中歎了口氣,“哎,陳翔,你這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你猜的沒錯,是那個王大海,想要聯名我去街道告你的狀,把你趕出院子,我沒搭理他。”


    “跳梁小醜!”


    陳翔淡淡一笑,“說吧劉師傅,想讓我幫你什麽忙?”


    “你還願意幫我?”


    劉海中有些意外,他以為陳翔都猜到了,大概率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畢竟平時倆人的交集實在是少。


    不過既然陳翔開了口,劉海中把自己的請求說了出來。


    “結婚是大事,你借錢無非是為了辦置席麵,這事我幫你辦了,初七晚上,我把食材給你送家去,要是沒有廚子,我也可以幫你找一個。”


    陳翔毫不猶豫的做出了承諾。


    席麵所需的東西,他空間多的是,對他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這一刻,劉海中是真的感動了,眼角有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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