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陳翔點明,姚衛國就明白怎麽迴事了。


    李懷德自以為很隱秘的事,在保衛科根本算不上秘密,單姚衛國在巡邏的時候都發現過一次,隻不過對方和他沒有衝突,又是廠領導,得過且過沒有當場抓現行。


    這其實是現實中大多數人的生存智慧。


    “就知道你小子鬼的很,行,這事我來辦!記得迴頭請我喝酒。”


    思忖片刻,姚衛國爽快答應。


    他要是不維護陳翔,從一開始就不會為了保住顧雙兒和李懷德據理力爭。


    為了趕在李懷德發難前把口供拿到手,姚衛國沒耽擱,當即就離開了病房著手去辦了。


    陳翔一點都不擔心保衛科拿不到口供,就保衛科的那些手段,再硬的嘴也能給你掰開了。


    如他所想的一樣,天不亮,姚衛國就一臉疲憊的趕迴了醫院,整整帶來了三頁口供。


    劉嵐不但把自己的事交代了,甚至還把她所知道的其他和李懷德有染的人也交代了出來。


    時間地點過程次數交代的極為詳細。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怪不得李懷德能成為最後的贏家,可不隻是單靠老丈人的關係,軋鋼廠幾個重要部門都有他的姘頭,而且還都是有一定實權的。


    別懷疑劉嵐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女人的嫉妒心能讓她們發揮出超出想象的能力。


    “這姓李的真是不挑食,連財務科劉大姐都下的去嘴。”


    姚衛國佩服無比的咂咂嘴,同時也輕鬆下來。


    “還得是你小子,有了這些口供,姓李的一準不敢鬧騰,你看著弟妹吧,我這就去看看他醒了沒有。”


    姚衛國笑著走了。


    在他走後,顧雙兒睜開了眼睛,她醒了有一會兒了,有姚衛國在沒敢睜眼,也聽到了些東西。


    “陳翔哥哥。”


    “醒了?”


    陳翔衝她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已經退燒了。


    “對不起,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擔心你……”


    “沒事,都解決了,你別說話,再睡會兒。”


    顧雙兒微微搖頭,抓著陳翔的手抱在自己的心口,臉上仍舊帶著自責,“陳翔哥哥,我不該不聽你的話,以後我再也不自作主張了。”


    “行了,我都說沒事了。”


    陳翔在她累贅上抓了一把,以示自己真的不生氣。


    顧雙兒臉一紅,臉上這才露出了羞赧的笑容。


    不知道姚衛國和李懷德怎麽交流的,天光放亮的時候,他告訴陳翔已經解決了,李懷德的腿是因為天濕路滑自己摔斷的。


    聽後,陳翔從口袋裏掏出兩張大黑十和一些票據一把塞進姚衛國手裏。


    後者臉色一變,當即就有些生氣了,“我說陳翔,我拿你當兄弟,你拿我當什麽?這是什麽意思?”


    “科長,您別誤會,。”


    陳翔連忙解釋,“這一宿為了我的事沒少折騰兄弟們,我請大家夥吃個飯,這不雙兒現在需要人照顧,就請您替我張羅下,這是我的一片心意,您可不能想歪了。”


    聞言,姚衛國臉色好看了少許,“那也用不了這麽多啊,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


    “科長,我當兵時的津貼都還攢著沒花呢,您就別和我客氣了,用不完全部買成糧食,給兄弟們分分……”


    經過一番拉扯,姚衛國才離開了醫院。


    其實在姚衛國心裏是有些生陳翔的氣的,當兵退伍,又有功勞在身,隻要有機會,就能更進一步,偏偏娶了個資本家的女兒,前途完了不說,將來很可能還有數不清的麻煩。


    這一點,顧雙兒身為當事人,經曆過昨晚的事,也已經意識到了,就因為自己的成份問題,李懷德才會那麽對自己,還給陳翔找了麻煩。


    另外,婁家的出逃給她的衝擊很大,也讓她看清了資本家的處境,想著自己或許消失在陳翔的世界,才是對陳翔真的好。


    就在這時,走廊傳來一陣嘈雜聲。


    陳翔安撫了顧雙兒一句出門查看,一個胖娘們罵罵咧咧的進了李懷德的病房,還有兩個公安帶著傻柱進了另一間病房。


    陳翔一瞬間就明白怎麽迴事了,感情連住院都能碰一塊。


    你說巧不巧。


    不出意外,許大茂的病房裏傳來了許母激烈的喊罵聲,在公安的嚴厲製止下才安靜下來。


    公安把傻柱和許大茂的情況定性為打架鬥毆,要是私了,就各自負責各自的醫藥費,要是公了,倆人都需要拘留幾天外加罰款。


    現在警力嚴重不足,根本沒有餘力去管一般的打架鬥毆事件,多是私了解決。


    片刻後,公安離開了。


    許大茂讓許父許母出去了,單獨和傻柱留在了病房。


    “傻柱,公安的你都聽到了吧,喝酒的事純屬你自願,怨不得我,何況你還把我傷成這樣,我認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拿這事找我麻煩。”


    許大茂此時表現的很冷靜。


    傻子卻是滿臉的不服氣,自己都特麽成半個太監了,竟然就這麽不輕不重的揭過了,不甘心!


    但進過局子後,他也不敢動手了。


    咬牙切齒道:“許大茂,這事在我這過不去,我就問你,昨晚你為什麽要偷襲我?”


    許大茂冷笑,卻因為嘴角抽動導致腫脹的臉一陣酸痛,他吸了口氣冷氣道:“傻柱,那是哥們想要打醒你。”


    “什麽?”


    傻柱有些呆愣,根本沒有明白其中的意思。


    “你個傻不拉嘰的蠢貨,這麽多年一直被易中海當槍使,不斷找我麻煩,你就說我和你什麽仇怨讓你這麽欺負我,是不是每次都是易中海攛掇的?易中海他安了什麽心你沒想過嗎?他就是想把你培養成養老人,一步步的讓你聽他的話,我就是他用來訓教你的磨刀石,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麽迴事!”


    聞言,傻柱臉上表情微滯。


    倒不是他猛然醒悟了,而是許大茂能出說這番話讓他意外。


    他從十六歲開始就當家了,不依靠易中海依靠誰?


    他雖然好衝動,腦子直,但也不是什麽事都看不透。


    給易中海養老怎麽了?至少將來他能得到易中海的全部家產。


    再說打許大茂,並不完全是易中海的原因,他傻柱本身就看他不順眼。


    因為許大茂從小生活的就很優越,吃的好,穿的好,又有父母疼愛,對比傻柱自己,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憑什麽?


    不錯,傻柱打許大茂的原因就是源於嫉妒,易中海隻不過是他順水推舟的結果。


    他傻柱不傻,隻不過莽而已,有時候遇事衝動,腦子不怎麽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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