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其實解連環是解雨臣名義上的養父....】


    【你讓背後靈殺了解連環,等於說你和解雨臣已經是敵對關係,間接和吳邪成為敵對關係。】


    【無所謂啦,會失憶的我無敵,這不是你之前勸我的話麽。】


    【沒錯,宿主就該這樣一直無敵!】


    黑瞎子斂下眸,不動聲色的蹲下身,手指探向吳三省的脖頸根部,果然發現了人皮麵具的微小痕跡。


    穿衣遮蓋了痕跡,而且人皮麵具的製作手藝很高超,就算是同樣有這樣手藝的人也看不出是戴了人皮麵具。


    其實先前他就已經發覺到了不對勁,吳三省的臉色不對勁,連阿寧都能發現,黑瞎子這個會製造人皮麵具的人又怎能看不出。


    但他沒有聲張,而且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在揣測這人皮麵具下是誰,眼下就聽到了桑驀和係統的這番對話。


    解連環。


    解雨臣的養父,也和吳三省是表親兄弟,難怪有時候會覺得吳三爺有些奇怪,合著是兩人在扮演同一個身份!


    黑瞎子將屍體背在身後,既然知道是解連環那就更應該帶迴去,隻是看向桑驀的背影時,他的嘴唇明顯哆嗦了一下。


    他開槍殺死桑驀時並沒有為他收屍,當時隻以為是個複製人,他殺了那麽多複製人也隻是放了一把火毀屍滅跡。


    那次的他同樣放了一把火,大火燒毀了衣服褲子,連帶著燒毀了所有的隨身品——


    得知真相的他找來時,卻隻找到了一具森然白骨。


    死後的桑驀或許不知情,但這些記憶卻如蛆附骨一般不斷啃噬著他的理智,直至蝕骨灼心!


    一切都錯了。


    虧得他之前還信誓旦旦在啞巴麵前說,一定會爭取,到如今卻是心虛愧疚得想穿越迴去給當時的自己一槍。


    他是怎麽敢口出狂言的!


    他又是怎麽敢在桑驀麵前那麽肆意妄為的!


    他其實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桑驀,他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名為桑驀的死結,他邁不出去這個沒有出路的圓圈。


    就連一句簡單的對不起都無法說出口,不是懦弱,不是愧疚,僅僅隻是無顏麵對。


    黑瞎子再次感覺到了眼眶裏麵的溫熱澀疼,他緊咬著牙關低垂著頭,忽然就明白了。


    彌補遺憾隻會製造出更多遺憾不是在意指救贖、彌補、一刀兩斷,而是在單指橋歸橋路歸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一切都能歲月靜好。


    沒有恩怨仇恨,沒有情感樞紐牽扯,迴歸到彼此都不知道彼此的時刻,那便是各自該有的命運歸宿。


    命運早就安排好了一切,所有的陰差陽錯都是因為這該死的命運!


    黑瞎子從未像現在這樣厭惡甚至憎恨命運,也可能是累積的失望絕望遺憾太多,在這一刻全部都像火山一樣噴發了出來。


    他想要親手撕毀這命運,這讓他抓狂失智的宿命!


    ...


    狹窄逼仄的幽暗通道,一行人緩慢的穿梭在其中,從最開始的站立行走到躬身行走,再到最後隻能在冰層上爬行。


    “主人,還有大概兩三米就能爬出去了。”


    桑驀扯了扯凍僵的嘴角,“總算要到了,要是再不到,得被凍死在這狹窄通道中。”


    在他身後同樣爬行的阿寧,“......”


    她抬起那凍得已經失去知覺的手抹了一把同樣僵硬的臉頰,她先前都有些惡意的揣測桑驀是不是故意帶他們走這樣環境惡劣的路。


    但桑驀也在抱怨呢。


    要真是這樣,那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兩分鍾後,桑驀總算爬出通道,他看了眼下方那懸空幽暗的深淵,嘖了一聲,“出來小心點,外麵的空間很狹窄,一不注意就會掉落下去。”


    跟著出來的阿寧這會已經站直身,看著下麵的深淵麵皮抽了一下,“還真被你說中了。”


    桑驀摸索著拿出香煙銜了一支在嘴邊,察覺到阿寧的餘光,他順手就將香煙遞過去,“要抽?”


    阿寧搖了下頭,“謝謝,不會抽。”


    桑驀收迴手,摸出防風打火機點燃,指著一塊尖銳冰淩柱說:“應該能承重,我先下吧。”


    一邊說著他一邊叼著煙拿著繩索緊緊捆綁在冰淩柱上,拽了拽繩索感覺沒什麽問題,他拉著繩索就跳下深淵,沿途雙腳時不時的踩踏在崖壁上。


    還不忘對上麵的阿寧說:“崖壁有借力點,可以按照我這個方式下來。”


    阿寧將滑索扣扣在繩索上,拽著繩索就跟著跳下去,“後麵的人跟上。”


    【還真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


    深淵高度不算高,約十來米的距離,桑驀很快就落到底部,看著前麵那被炸毀的玉石門,對著即將下來的阿寧說:“瞧,這不就是陪葬品室麽。”


    阿寧站定後看著對麵的情況,眨了一下眼,伸手比了一個大拇指,“桑先生厲害!”


    【我果然是個厲害的盜墓賊。】


    剛落地的黑瞎子便聽到這句心聲,陪葬品室到了,也就可以展開脫單行動。


    隻是,桑驀似乎要繼續跟著阿寧一起行動?


    黑瞎子看向桑驀,諱莫的眸光隱藏在黑暗中,看了好一瞬他才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陪葬品室吸引,轉身走向黑暗。


    桑驀迴過頭看著那處黑暗,淡漠的眼神停留了片刻,隨後他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


    阿寧一直留意著桑驀的動作,看見他離開她也沒阻攔,就在兩分鍾之前,桑驀對她說過:暗中保你。


    桑驀記得他說過的話,盡管阿寧其實想說她並不需要保護。


    如今桑驀離開,那黑子也帶著吳三省的屍體消失,接下來的路雖是她帶著隊伍走,但她的目標一直很明確。


    尋找長生丹,尋找一切和長生有關的線索。


    ...


    此時,吳邪和陳皮一行人也來到雪山巔。


    這山巔雪景當真讓人心曠神怡,吳邪正感慨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便看到小哥站在那雪山邊緣,雙膝跪地虔誠一拜。


    吳邪沉默的摸出一支煙點燃,不知道為什麽,他在這一刻的小哥身上看到了一點點的熟悉感覺。


    就像是曾經有過這樣相同的感覺出現過,在誰身上出現過呢?


    他的腦海中突兀的浮現出了桑驀那張臉,明明是虔誠的舉動,卻是心死如灰的感覺。


    是孤寂、是悲愴、是無力迴天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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