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驀眉心上突兀的出現了一個青色花鈿,這花鈿印記有些像兩條平行又想要交纏的彎曲線條。


    白鬼盯著這個印記,嘴角勾出一個恣意的弧度,他蹲下身一手撥開解雨臣扶著桑驀的手。


    解雨臣看向他,臉色冰冷眼中浮現殺機,被撥開的手橫掃向白鬼。


    白鬼迴手格擋,戲謔笑說:“別這樣,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和你打。”


    “讓開點,這是我和桑驀之間的事,你似乎也不是桑驀的朋友,別管那麽多啊,我這人脾氣不太好。”


    解雨臣感受著對方手臂上的力量,確實是個硬茬子,但解當家的最不怕的就是硬茬子。


    他冷笑,“我不管你和桑驀之間是什麽關係,但能從背後刺刀,你又算什麽朋友?”


    白鬼挑眉嘖了好長一聲,“我也沒說我是桑驀朋友啊,不過,以後是了。”


    說完這話,白鬼也不再看解雨臣,他伸手摸向桑驀眉心上的印記,心說錯不了的。


    是句芒的印記。


    隨後他將桑驀攬過來,一手拉開桑驀連帽衫的拉鏈,露出後背上的傷口,以及那個已經浮現出來的青色紋身。


    這個青色紋身占據了桑驀半邊肩胛,並沒有延伸至整個後背,血淋淋的傷口有些破壞了紋身的整體性。


    但,確實是句芒紋身。


    不是句芒後人,卻能得到句芒傳承承認並且認主,看起來上次他給了桑驀一刀推下河中是給桑驀一個傳承機緣。


    何等的陰差陽錯!


    有著句芒傳承在,桑驀想死,難。


    解雨臣也注意到了桑驀左後背上的青色紋身,他本想仔細看看這紋身的樣子,卻不想這紋身緩緩的消失在桑驀皮膚下。


    看見這一幕,白鬼沉默的將連帽衫重新為桑驀穿好拉上,他對桑驀說:“清醒沒?”


    “要是清醒了跟我走。”


    桑驀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看著白鬼,真就是挺操蛋的。


    【未知能量已經修複好宿主的心髒破損之處,宿主,就算不是惡意自殺,你現在好像也死不了了.....】


    【哈,草。】


    以為這未知能量是個有副作用的,但副作用還沒有體現出來,反而連著兩次為他修複了內髒損壞!


    桑驀抬手抹了一把後背,沾了一手的血,他沉默的點了點頭,看起來就像是在迴應剛才白鬼的話。


    白鬼便將他拉起來,順手將他的兜帽戴上,轉過身就朝著墓門走去。


    桑驀用手指撥開額前遮住眼睛的劉海,稍微整理了一下被兜帽弄亂的發絲,他邁出腳步跟上白鬼。


    解雨臣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臂,“桑驀。”


    桑驀側過身,眼睛死寂的看著解雨臣。


    解雨臣被這樣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和無措,他直覺如果就這樣放任桑驀離開,以後再無相見的可能。


    他隻能說:“約定。”


    “一起走,不管是離開,還是繼續深入。”


    桑驀盯著他,伸出右手覆蓋在解雨臣擒著他手臂的那隻手背上,緩慢的將手指一根根掰開。


    【做不到才會有約定,誰會當真。】


    解雨臣的手被徹底掰開,桑驀側迴身繼續走,追上前麵的白鬼。


    他需要搞清楚那顆珠子和未知能量到底是什麽,如果隻是對他有益的,那必須摘除。


    一日不摘除,那他求死無望。


    解雨臣看了看空蕩的手,手心裏麵似乎還殘留著桑驀的溫度,他抬起頭望向桑驀的背影,冷聲下令道:“出發,跟上他們。”


    但,他們動作再快,也是有個時間差。


    墓室那巨大的兩扇石門在這一刻突兀的發出咯吱沉悶聲響,向著中間聚攏關合。


    邪靈說:‘是裏麵那個鬼魂。’


    ‘我讓他把門關上,不讓他們追出來。’


    桑驀眼底微動,腳步停頓了一瞬,他摸出手機打字:別傷了他。


    邪靈嗬忒了一聲,‘放心好了,主人,他會活著出去。’


    “桑驀——”伴隨著解雨臣的大喊,邪靈發出了一聲古怪的音波。


    猶如咯咯咯的聲音,墓室石門迅速關閉,裏麵飄來一道同樣咯咯的詭異聲,似乎在迴應邪靈。


    沒了火光照耀,空蕩的黑暗中顯得死寂沉悶。


    似乎耳邊還迴蕩著那聲撕裂的喊聲....


    白鬼從黑暗中轉過身來,“對自己都這麽狠,怎麽就不對其他人狠一點?”


    顯然,他已經從身邊那隻怨鬼口中得知了這段咯咯對話的內容。


    桑驀看著他,舌尖在口腔裏麵繞了繞,想說話,隻是發不出聲音。


    白鬼發出一聲神經質的笑聲,“要覺得剛才那話冒犯,你就當我沒說啊。”


    “走了,去天坑最深處。”


    桑驀發出一聲無聲的輕歎,不是不對其他人狠,隻是那是解雨臣。


    解雨臣沒有錯,其他四人也沒有錯。


    錯在每個人站的位置不同,立場不同,自身經曆和性格所致,有這樣的懷疑猜忌甚至利用太正常。


    換位思考下,桑驀想如果有一天有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做著一些奇怪的舉動,本事也神秘莫測,卻又掏心掏肺的當著舔狗對他好。


    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這是陰謀詭計,圖謀不軌。


    所以他們的反應,他們的應對措施,都應當如此。


    這本就是他自己的事,他自己的求生路,能活下來是他本事,失敗了隻能怪他技不如人。


    即便求生欲望被磨滅,隻有生無可戀的求死欲望,但這又關他們什麽事情呢?


    他們不知情,那便是不知者無罪。


    沒必要將前麵幾次的失敗結果遷怒到這一次,那樣隻會增加接觸的機會、時間,然後又繼續糾纏。


    真的沒有必要。


    各不相擾,互相安好。


    前麵的黑暗中傳來白鬼的低喃聲,“如果你想拿掉你身體裏麵的東西,目前沒有任何辦法。”


    “它已經選擇了你,除非能將你殺死,取走它,這是唯一辦法。”


    “換做其他這個方法能行,但,它的能力特殊,進入死循環了。”


    桑驀抿唇,這可真是一個壞消息。


    白鬼又說:“你的嗓子是個什麽情況?這樣交流不方便,如果有辦法製作解藥,我幫你找藥材。”


    桑驀計算了一下時間,124天所剩下的時間還長著。


    白鬼似乎並沒有耐心等桑驀迴答,他又說道:“出去之後我先給你處理一下傷口,你最好換一身衣服,太髒了。”


    “所以穿黑色衣服就挺耐髒,流血了也看不出深淺。”


    “你要是實在沒衣服,我倒是不介意給你一件我的衣服,但要給錢啊,道爺的衣櫃中一共就四件衣服。”


    “一個季節穿一件,髒了就裸著,晾幹了繼續穿。”


    桑驀扶額。


    “算了,這麽喜歡穿白衣服,想來你是有點潔癖的,肯定也嫌棄,說實話,我也挺嫌棄的。”


    “哎,突然多了一個人跟著還挺不習慣,雖然你暫時是個啞巴。”


    “後麵有人還有唿吸聲,這總讓我忍不住想要拔刀。”


    “但我殺不死你。”


    “媽的。”


    桑驀,“......”


    他才是最應該說這兩個字的人吧!


    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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